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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我的室友是个吸血鬼》(22)泪尽 爱情 中篇小说

2021-05-21 21:05 作者:灵鹘马尾鸢  | 我要投稿

第二十二章 泪尽

  第二十二章


  泪尽




  > No More T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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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拷打了她,这群禽兽。维尼尔在我对面,无力地瘫坐在一张椅子上,浸在自己的血泊中。血迹半干,发黑。头顶悬着一盏昏黄的灯泡,不时闪烁,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这是哪儿?离我倒下的位置不过几步远。这里是工厂车间的最高处,下面是层层叠叠的走道和悬廊,能看见一排排的仪表与开关。我昏了有多久?至多两分钟。阵阵的昏眩还没有消退。我们被双双捆了个结实,银锁链,深深勒进皮肉。


  我挣扎着,试图变身。假如我能变成狼的形态,也许能挣脱这……锁链!我的力量被封住了!


  计划真棒,再没有什么办法,能这样方便地把我带到维尼尔面前了。维尼尔命悬一线,我救了她,我救了她。是这样的。没错,不是自欺欺马。至少我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至少我能争取些时间。


  仅仅是看一眼维尼尔的样子,那怒火就足以让我失去理智。面对那只银色的雌马,我没什么话好说。我冲他们怒吼着,像个怪物。


  谁才是怪物,我们都清楚。


  “你管这叫耳光?”他的蹄子与我的脸颊接触。“我亲妈打的耳光都比这要痛。”


  银纹远远地站着,身子隐没在阴影当中,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


  “维尼尔!”我大叫。


  她没有动。


  “她听不见,她昏过去了。”


  至少,至少她还活着。尽管,从她的样子来看,过一会儿就难说了。


  “你管我们叫怪物,你又做了什么?讽刺。”我啐道。


  她的身形从阴影中显露出来,脸上又带上了她那尽在掌控的微笑。“怪物?你完全没搞明白这个概念。你是怪物,事实如此。”


  “是吗?”


  “银星,你面前这只公马,吸血鬼夺走了他的弟弟,为了满足他们肮脏阴暗的渴血欲望。还需要我说下去吗?”


  “我很遗憾。”我温柔地对银星说道。换来了脸上的又一蹄。“这仍然不能说明什么。”


  “只要能达成目的,用什么蹄段不重要。”


  “不过是用来自欺欺马的老幌子罢了。”


  “而你最终会看到,小马们会站在我这一边。是我把你们斩草除根,是我让小马利亚更加完美。”


  我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有趣!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眯起眼睛。“说。”


  “到现在为止,我还对你一无所知呢。我不知道你是谁,说实在的,我真他妈不在乎。这样倒是很好玩,不是吗?”


  “什么?”


  我咳一声。“只是好玩,这一切。你,我,我们两个,斗个至死方休,你死我活,到头来不觉得奇怪吗?我们甚至不了解彼此。”


  “按你的意思,我在杀小马前还要先和他们交朋友咯?”


  由始至终,她那些银色鬃毛的同伙们就在旁边一言不发地旁观着。


  “你的父母被狼马杀了,是这样吗?”真相也许无从而知,而我同样不确定,在这种时候进一步激怒她是否是个明智之举。“你一直生活在坎特洛特孤儿院,直到……?”


  “十六岁。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她不耐烦地打断我。


  “没什么。确认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她的计划,或者说阴谋也好。银纹不是那种典型的偏执的反派——去它的,她就是个偏执狂。


  但她仍然只是个小马,和我,和维尼尔一样。区别在于她有权力,有党徒,有钱,有目标。所以被绑在椅子上的是我,不是她。


  “失去双亲的痛苦,这样的事情不应发生在任何小马身上。”我静静地说。“即便你也不该。我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感受。”我直面她冰冷的目光。“我很遗憾。”


  “你觉得这样会有用?你觉得这样能换回他们的命?”她抬起蹄子要挥在我身上——没有。“说什么都没有用。谁都能说得好听,说得情真意切,管他背后又有什么打算。”银纹眯起眼。“你不了解我,别装作你能懂。”


  这可不好。她要结束对话了。


  “但我清楚你的计划,我知道你要那些银做什么!”我大叫。“哈!没错,天衣无缝的计划。用银污染水源,简单有效,我猜对了吧。但下次你该分开下订单的。”


  银纹转过身来看着我。“你果真去看了我的账单?真让我印象深刻。”


  “很难想象从一个小马买的东西里能发现多少东西。”我反讽回去。“节俭还是优渥,还是一毛不拔,账单都能告诉你。”


  塞拉斯蒂亚在上,我怎么还在和她扯皮?喔,对哦,我在拖延时间。


  引她说话。


  “很聪明。你的确有两下子。”


  “谢谢。”


  银星用一记上勾拳结束了我的发言。我结结实实地接下这一蹄,活动着下颌,确定它还没脱臼。


  喔。


  “这就是我所关心的问题了。”


  “什么?”我好奇地问。


  “你太聪明了。”


  我神经质地大笑。“哈,显然还聪明得不够。不然我也不会只身一马走到这儿来。”


  从我所在的角度望向下面的整个厂房,我能看见被煤烟熏黑了的窗户后面闪动的影子。是错觉吗?


  “不。”她啐道。


  “不?被捆在这儿的是我,对吧?”


  “你不会做那样的蠢事。维尼尔,是啊,她倒是做得出。”银纹指一指我。“但你不会。”


  “说不定维尼尔把我带坏了呢。”


  “而你清楚我有多少小马。凭你一个对付不了我们全部。”


  啊哈。


  我可没问她有多少武装到牙齿的喽啰,是她自己不打自招的,为什么?她紧张了。她知道我有个计划,但不知道是什么。


  “是时候继续了。”银纹诡谲地笑了。“说太多没用。但……别小看了语言的力量。”


  一张桌子被搬来了,桌子上是一台摄像机,胶卷咔咔地转着。他们在录像,或者说,录维尼尔。


  “嘿,维尼尔·斯德拉赫。”银纹拖长了音节。“该醒来了。”


  维尼尔没有反应,她于是粗暴地摇动维尼尔的身子。我咬紧牙关,调动起全身的意志才压下心头的怒火。维尼尔动了,发出一声微弱的喘息。我大喜过望。


  “维尼尔!”我大叫。


  我的声音让她张开了眼睛。看到我,她没有一丝轻松或释然,眼神中只剩了全然的恐惧。


  “不。”维尼尔呻吟。“啊不不不不不。”


  “我们找上维尼尔的时候,她可真够能打的。”银纹说。“她撂倒了三个我最好的打手。”


  “你在这干什么?!”维尼尔冲我嘶叫着。


  “现在,维尼尔,向全小马利亚的观众们展示一下你可爱的尖牙。告诉坎特洛特的朋友们,是谁制造了那些爆炸。”


  维尼尔冲她吐口水。


  她冲过来,揪着维尼尔的鬃毛,把她的脑袋对准镜头。“看镜头,说话。”


  “**。”维尼尔怒吼。于是她收到又一记耳光。


  “为什么总要把事情弄得这么麻烦呢?”银纹叹口气。“你想来硬的?那我们就来硬的。”


  “那就来吧。”


  “你看,我们什么法子都试过了。”银纹转过头来对我说。“我们送她一顿好打,放她的血。但她就是不愿配合。”我听得血脉贲张,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炸开来。


  而我什么都没有说。


  “哦,维尼尔。我保证,我会放过你的朋友。”


  救兵来了吗?我偷偷瞥向窗外。什么都没有。


  “你撒起谎来比苹果杰克还差劲,银纹。”维尼尔说。


  “你要拉所有小马给你陪葬,”我说。“用这些银,毒死全小马利亚的超自然生物。你开心了?”


  一语中的,她动摇了。“什么?”


  “你赢了。”我扯谎。“如你所愿,我们都成了你复仇的牺牲品。说不定就包括杀你父母的那个。你开心了?”


  拖,接着拖时间。救兵一定在路上。


  “多……多可笑的问题!我当然开心,我别无所求了!”她憧憬地笑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折磨维尼尔?”


  “喔,你是希望我来和你玩玩吗?”她叹气。“我需要一份证词。我要将你们这些怪物公之于众。”


  “你不过是想要找个替罪羊罢了,难道不是吗?你要为爆炸案找个元凶?”


  “等小马利亚的公众发现了这一切的真相,我相信他们都会站在我这一边。”


  “所以就是招供咯?就这样?”我问。


  “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还真是。


  “我可以供认。”


  “不。”


  “不?”


  “我要维尼尔招认这一切。”她像个小马驹似的笑了。“我要她尝尝众矢之的的滋味。而你,你没有什么好供认的。你不过是另一个我用来接近她的棋子罢了。”她用魔法悬着一柄裁纸刀。“维尼尔不肯开口,但加上这点新的筹码……”


  我发现刀尖正抵在我的喉咙上。


  “不!!”维尼尔大叫起来。“别动她!我……我什么都说!”


  “不,你不能说!她就想要你这么做,维尼尔!”我冲银纹咆哮着,试图激怒她。


  刀子沿着我的脖颈一路向下,尖端的锋刃刺破了我肩膀上的毛皮,血流了出来。


  “停下!”


  “安静点,维尼尔!”我尖叫。“你敢怂,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刀刃向下划,我嚎叫。


  “奥克塔维亚!不要!”


  “再来啊!用你的刀子来啊!!”我还在喊着。“快他妈来啊!!”


  肩胛,前胸,刀子刺进胸口,还在向下。视野渐渐褪色,神智也恍惚。只知道血涌出来。


  比被纸页划伤可要糟糕多了。


  胸口上,两道触目惊心的刀口,向外涌着大股大股颜色愈发深的血沫。银纹加上了第三道。


  我讨厌被纸割伤。


  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了,我昏厥。脑海中,纷乱。


  我讨厌被纸割伤。知道吗,还会割到舌头……最蠢的,没有之一。


  陆马总是要用嘴去接触各种差劲的东西,比如纸。你会被纸页割到舌头。


  一动不动。我坠落。


  “奥塔?”维尼尔惊惶的声音。


  我没有回答。办不到。


  “奥塔,拜……拜托。”啜泣。“动一动!别……不要……这一点也不好玩!奥克塔维亚!”


  眼前一片漆黑,而听觉还维持着。我能听到维尼尔的啜泣慢慢化为低沉的喘息——随之是狂怒的咆哮,怒发冲冠的吼叫。她的声音嘶哑而狂野,不顾一切地嘶吼着,听不出字词,只有无尽的悲怆与痛苦。


  以及,愤怒。


  “看看吧,你的所作所为最后换来了什么?”银纹轻声说。


  维尼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顾自地开口。


  “当我发现你在利用我,银纹。我生气了。”维尼尔此时的声音平和而柔软。


  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气坏了。当时,当我发现你出卖我们——当时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只想沥干你的每一滴血。”


  胸口……真痛啊。用尽全身的力气,仍然无法将空气吸进胸腔。呼吸伴随着肺叶上的痛楚……那感觉好像被生生碾碎了。空气中弥漫着死味,金属特有的,淡淡的苦涩。银饰研磨后的粉末倾倒入水体,污染了整座城市的水源。


  “但现在,你伤害了奥克塔维亚。这意味着……”她的眼睛猛地睁开。“不可饶恕。这一次,我发誓要你尸骨无存。”


  又一声啜噎。“但现在,她……她死了……”


  一线生,一线死。我似乎触到了死亡的边缘。命若游丝,但我还活着。尽管我发不出一丝声音。我想呻吟,我想告诉她我还活着。呼吸微不可察。和一具尸体没什么两样。


  “现在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了。”


  远处,枪火轰鸣。随后是一片银蹄铁的燧发机上膛的声音。


  轰!


  魔法的轰鸣,摧枯拉朽地轰开了厂房的墙壁。窗玻璃在撼动下纷纷爆裂,碎片四散飞溅。银纹立刻溜掉了。


  盛怒之下,维尼尔挣脱了银链的束缚。银星猱身上前就是一蹄,被她轻而易举地躲过,只一个照面,银星已经被放倒在地上。维尼尔血红的双眼中闪动着怒火。她的眼神似乎要在银星身上烧出一个洞来,扼住他脖颈的蹄子慢慢收紧,气管被压碎的声音。直到她的目光与我相遇。


  预想中颈椎断裂的声音没有传来,她放开了半死不活的银星。她哭着,冲过来扯断我身上的锁链。


  我无力地倒在地上,呼吸声带上了尖锐的哨音。维尼尔真的在哭。


  “你还活着。”


  “是啊。”我喘着气。“算是吧。”


  外面,枪火响成一片,混杂着狼马的咆哮,吸血鬼的尖啸。大战开始了。


  维尼尔拖着奄奄一息的我走下楼梯,到下面的悬廊——无疑是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那边,过了那扇大门,就是我一进来时的地方。


  又是一声巨响,大门在爆炸的冲击下被直接掀飞了。我们重重地跌回去,鬃毛上滋滋地冒着烟。我痛得叫出声来。维尼尔呻吟着,试着爬起来。


  一阵令马牙酸的吱嘎声,我们蹄下的金属悬廊开始倾塌了。


  “哦操。”


  千钧一发,悬廊整个地塌下去。维尼尔拼尽全力将我推到安全的平台上,自己却和半个走廊一起悬吊在半空中。我尖叫着,不顾一切地要把她拉上来。


  “拉我上来拉我上来!!”她叫着。


  在肾上腺素的加持下,我奇迹般把她拽上了平台。也许,我的身体也不打算死在这里吧。她翻了个身,仰面躺倒,喘着粗气,大笑。我慢慢站起身来,谨慎地走到外面的街上——外面,战斗正到酣处。


  大家都在这儿了。霍伊特·托伊特,终局定格,连鸢尾花都在忙着教训那些混账。露娜公主,她还带来了一支夜骐卫队,华丽的甲胄在月夜下闪烁着清冷的光。狼马也好,吸血鬼也好(还有精灵,不能忘了精灵),大家此刻都在并肩作战。


  “狼马!”


  “吸血鬼!”


  “嗷嗷嗷嗷嗷呜!!”


  “吸他丫的!”


  走到外面来的那一刻,我感到满月的光华在我身上起了作用,麻酥酥的舒适。我变身了。胸口上可怕的伤口以可见的速度愈合,转眼间只剩下几道淡淡的疤痕。也许仍然有点吓马吧,看起来就好像有小马在我胸前玩井字棋来着。


  “维尼尔!”


  “妈!”


  我看着这家庭团聚的一幕,眼角有点湿了。


  “亲爱的,你需要转移去安全的地方,现在。”终局定格命令道。


  “不!银纹要跑掉了!”


  “维尼尔,亲爱的,你现在需要血。”


  “吸我咯。”我说。


  “奥塔!”


  “别说了,维尼尔。”我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把她的鼻吻按上我温热的脖颈。“咬。”


  她的尖牙咬上了我的颈子。感觉好像被扼住了喉咙。


  “怎么样?”


  “好多了。”


  “嘿,亲爱的!我这边按住了一个!”另一边,霍伊特·托伊特喊道。


  “哈啊,好!我来了,亲爱的!”终局定格啸叫着投入战斗。


  维尼尔笑了。我 扶她 起来,一瘸一拐地穿过街道,子弹在我们头顶嗖嗖地掠过,有的就打在我们蹄边,溅起一闪而逝的火花。


  “老天,真是个战区!”


  “公主!”


  “贵体无恙,奥克塔维亚!多刺激啊?我们好久没打过仗了!”


  “公主,”我喘着气。“水库,他们在水里下了毒!”


  她跺跺蹄子。“这群混账!无需担心,本宫自会处理。现在我们要生擒银纹。”


  “可我们都不知道她跑到哪去了!”维尼尔说。


  “她只能从大门溜掉,没有别的出路。”


  好像为应和这句话似的,一驾四轮马车风驰电掣地从鹅卵石路上冲过来,在我们面前来了个漂移。拉车的是四个精壮的公马,车上坐着花花短裤,穿着一身堂吉诃德式的盔甲。


  “花花短裤!”


  “上车!”这位绅士英勇地叫道。


  我笑了,接过他递来的一支猎枪。维尼尔也跳上车来,头露在外面。花花短裤一声令下,拉车的小马撒开蹄子飞驰起来。


  我们沿着大路奔驰,转过一个又一个弯。


  “在那里!”维尼尔发现了目标。


  银纹的马车正向着城区的方向奔逃。花花短裤下令加速,距离一点点缩短了。两架马车并驾齐驱,我等不及了。拉车的小马猛地撞上银纹的车厢,他们又推挤回来。车厢剧烈地晃动着。


  该做点傻事了。


  “你在干什么?奥克塔维亚,你疯了吗?!”


  “一点点。”我促狭一笑。


  后蹄爆发出惊马的力量,如同一截收紧而猛地迸发的弹簧,我一跃而起,抓住了银纹的车杠。马车在冲击下倾翻了,车辕断成两截。翻倒的车厢直飞出去,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火花,直到撞上一座路灯才停下。我和银纹双双被抛到空中——我重重摔到地上,银纹轻巧地着陆,灵活得像猫。


  那几只公马由维尼尔来对付,这里只剩下我和银纹。


  我咆哮一声,闪电般地冲上去扑倒她——准确的说,试图扑倒她。银纹就地一个翻滚,轻松甩掉了我。我重新落回地上,爪子擦出一长串火星。银纹轻蔑地笑了,摆出了格斗的架势。


  狼形态是我唯一的优势,我的力量,速度,反应,都得到了强化。而对于格斗技巧,战斗的经验,我仍然是之前那个白痴。


  早知道就该去学空蹄道了。


  银纹显然比她的党羽要难缠得多。我冲向她,利爪从各个方位向她发动袭击。她闪转,腾挪,见招拆招。我的每一次进攻都被她轻描淡写地化解。面对直扑过来的我,她一个滑铲从我身下钻过,一蹄踢在我柔软的肚腹上。


  尽管胸口的伤几乎愈合了,但刀口仍然一阵阵地抽痛着。一蹄之下,我痛的打了个趔趄。


  “够了,游戏结束。”


  她用魔法抽出一柄大手枪来,与那些喽啰所用的火枪截然不同。通体由金属打造,镌刻着繁复而华丽的雕花。旋转弹巢,装六发子弹。她扳开击锤,迅速朝我开了火。


  火力凶猛,我连忙矮身闪避。坎特洛特的小街很窄,连一条可供掩蔽的侧巷也没有,无处可躲。


  扳动击锤,她再一次勾了火。子弹击碎了一扇沿街的窗户。第三发在我蹄边溅起一簇火花;第四发擦着我的头皮掠过,嵌进了身后的墙上。


  我向她冲去,辗转蛇行,伏低了身子。加速。


  第五发,击中了我的肩膀。


  “呃啊!”


  没有打上要害,但那感觉仍然像是被一柄铁锤砸上了肩胛。真他妈的。我在惯性驱使下跌跌撞撞地前冲,像喝醉了的小马。


  冰冷的枪管抵住了我的前额。


  银纹扳开击锤,最后一枪。我能看见枪机里的那粒银弹。开火。


  世界炸裂了。


  准确地说,要炸掉的是我右边的耳鼓。维尼尔扑倒了银纹,干扰了她的魔法。这一枪擦着我的右耳打了出去,火药气体拖着轰然的巨响散尽,耳边余下尖厉的嗡鸣。


  她们滚作一团,在地上厮打。维尼尔占了上风,一记直拳打得银纹鼻血横流。她把银纹按在地上,揪着她的头上的鬃毛向地上撞,一下,两下,颅骨与混凝土相碰的闷响。


  “维尼尔,别!”


  她狂怒地咆哮着。“不,奥克塔维亚,给我闭嘴。知道我最讨厌的什么吗?你随便去读个小马复仇的故事,花大半本书看主角如何杀掉挡在路上的所有小马,”维尼尔痛骂着,蹄下仍然死死按着半死不活的银纹。“——然后,在傻逼故事的最后,主角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仇家,然后,然后就是他妈的‘老子比你强所以老子把你放了’!脑子被门挤了?!”


  也只有维尼尔会选择这样的时机来做文学批判。


  “维尼尔,你杀了她。”我说。“你就遂了她的愿。她一直想要证明我们是这样的小马。”


  “我不关心。我杀了她,连一点证据都不会留下。她活该。”


  “你下蹄,她就赢了。她正希望你杀了她!”我靠在她身边轻轻地说。“把她留给公主吧,公主会送她下狱的。”


  “她配不上监狱。”维尼尔的前蹄架在她脖颈上,一点点施加力道。只需轻轻一扭……“你不是杀手,维尼尔。你从没杀过小马。”好吧,尽管被她打残的小马可不在少数了。“从前不会,现在也不会。”


  她看着我,放开了银纹的颈子。


  “看看她,维尼尔。复仇无益,杀了她不能解决什么。”


  维尼尔放开了她。“妈的!”


  银纹放声大笑,刺耳而癫狂。“你知道监狱关不住我。识相一点,杀了我,现在。”


  维尼尔怒不可遏,她猛地扑上去。


  “不!!”我尖叫。


  病态的闷响,骨骼破碎的声音。


  “跑啊,用三条腿跑吧!”


  银纹撕心裂肺地嚎叫着,抱着她扭成锐角的蹄子。维尼尔靠过来,帮我站起身。


  “你流血了。”她声音淡然。前蹄搭上我的肩胛。


  “擦破了皮。”


  “穿过去了,子弹。”


  “嗯。”


  “你可能会死。”


  “可能吧。”


  “我送你去医院。”


  “喂。”我轻轻推开她。“别说了。”


  我们靠在彼此身上,蹒跚着从满地的狼藉中离开,留下身后大战的痕迹,还有银纹。花花短裤会搞定她的。露娜肯定有的忙了,这里的一整个烂摊子都要她来收拾。经由公主的影响,公众最终看到的不过是一场萍琪式的派对现场。


  “来,奥塔。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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