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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蓝月

2022-04-30 16:12 作者:全太阳系的耻辱  | 我要投稿

天地万物,更迭不止。岁月流转,浩气长存。

在那中州之地 ,群山之凹有一奇绝山脉,山高不可测,但为世人所知皆在其山上之术。

百余年前,天下群雄并起,万千生灵之气被引入邪途,更有不死泉神物惹的无数妄图长生之辈冒险而求。


奈何,天意弄人,一众以精血为主修炼邪功之众守着不死泉之所在趁机荼毒苍生。


这一日,狐山石洞内,火势凶凶,分裂两旁,照的山洞内恍如白昼。一众黑衣之人静静站立,约莫片刻,只见有一男子一身紫色衣物身材壮硕面上丝丝皱纹让那本就邪气腾腾的五官看起来更加怕人。他,正是如今邪魔之首长生殿的殿主殷入命。

而在他的身侧,缓缓走来四人,除了两个看起来痴痴傻傻好似黑白无常之流的一黑一白两个体态不匀之人外,还有两人

其中,一个书生模样,而手中抓着一个金色算盘,看起来面色苍白,病入膏肓,但那双眼邪气流动,气韵十足,而另一个则是三十岁左右男子,面色忧郁,神情自然,看衣着,似与此中之人不甚相同。

这时候,就听有一黑影极速游动,众目睽睽之下,转瞬来至殿内,缩在地上,顷刻间,露出本像,乃是一个白面瘦士,黑发披肩,一身绿意好似饿鬼,两眼杀意如泉泛着蒸蒸猩红。

“夜叉,你可听清了吗?”

那殿下之人立刻扯着嘶哑的样子回禀道“主人,那长青谷主萧穆鸣正此刻已经带着二仙观的一众贼秃走至不死泉旁的隔世桥了!”

那殷入命听到此话,手中握的咔咔作响嘴角狠狠挤出一个好字,然后看向一旁那有些痴傻又哭又笑的两个怪人道“为父的好儿子,你等率领一只人马去将那萧穆鸣的尸首带回来,于我炼丹!”

就听那个家伙苦笑之间回复一声,转身就要走。

此时殷入命又补充道“记住,带上那样宝贝!”说完邪笑连连,叫人不禁毛骨悚然。

另一边一众人约莫十来个衣着不俗,正火速朝着一处山口走来。

为首的是一个满身烈红的奇女子,相貌较好,满脸的强势让他在如今年纪就成了一方之主,由她所立门户长青谷其中玄妙外人不可知,但其实力,有传言已不逊色于当时天下之首,天剑宗的杨显,可惜杨显自百余年前初露面之后就再无音信,世人皆知他在那天剑山上,可是天剑山之险,又非常人所能企及。

至此,只剩传说遥遥可望。


一行人正走着,来至山口之上,忽然萧穆鸣停下脚步,一双杏眼粉面看着身下百余步之后就是一座桥,那桥因为守着不死泉的命脉,凡入泉内,皆从此过,一过此桥,天人之分,所以名为隔世。

而如今,皓日当空下,整个山口谷地显的鸦雀无声,叫人看了之后心中不寒而栗。

这时候一和尚上前低头口宣佛号“萧谷主,前方就是那个不死泉之所在,今日前来,务必将此地销毁殆尽,已绝天下贪心之人再招邪祸!”

萧穆鸣却不看地方一眼只是盯着山谷内,静静的发呆,他心中隐隐察觉此事绝不简单,昔日邪魔靠此物引来多少贪心之人以助修行,可现在,怎能忍此碍己之事!

说着话就转头看向身后其余之众,自己带出谷中的精英弟子四五个,如今都是满脸正气,意欲除魔卫道,还有二仙观的四人,都非世俗能比,再加上自己的修为,今日应当可以完此重任。

似乎是察觉出地方的疑惑,一名女子黄衣粉面上前微微关切起来“师傅,是否有所顾虑!”

萧穆鸣本就要强,听到对方这么说,只是无言,并回应道“告诉众人,此地凶险,小心戒备!”

随后就率先踏入进去。

这隔世桥所在之地 在一片凹地之中,从外往内看,满地黄色枯石错综复杂,而于山中一处,有万丈深渊整日鬼哭狼嚎横在当中,欲过此渊,需从那上唯一一座天然生成的石桥而过,石桥经风吹雨打,已是苍老无比,奈何桥身宽厚,似乎能过千军。

众人刚一进入此谷,就见天上风云不定,原本晴空万里的当下,此刻忽然飞沙走石,阵阵疾风卷着沙尘让一众人无法正视前路。

“好家伙,我只听说这不死泉奇妙,谁曾想,居然里面还有这玄机!”

只见萧穆鸣一个弟子弯身抵挡风沙对一旁道士说了起来。那倒是一身暗红色长袍黑发长须也是以袖口掩面轻轻回复“若非这点玄机,那岂不是人人皆可过得此桥,人人不死!”

听对方这么说,一和尚在道人身后正艰难的双手合十轻轻问了一句“那泉水真能不死!?”

众人似是风沙太大,也无人回应他。只是跟着萧穆鸣一路前行,凭着过人的胆色与实力,萧穆鸣很快就领着众人穿过难关走至桥头,众人无不咳嗽不止,可萧穆鸣却似寻常一般,只是冷冷看着眼前长桥,在那另一端,连着一个黑乎乎的山洞,想必,里面就是此行目的所在。

想到此处,萧穆鸣示意众人在此等候,自己先过桥去一探究竟。

而此时,那身后方才说话和尚却是快步上前,连忙开口起来“萧谷主势单力薄,还是让贫僧也来助你一臂之力,也好有个照应。”

而萧穆鸣只是看了一眼,却不屑说什么,自顾自就走了上去。身后长青谷一众弟子见和尚嘴脸,纷纷讥笑。

石桥很宽能容下四五人平行,而脚下一阵鬼哭嚎叫自深处哀嚎不觉让人心惊腿软,可萧穆鸣全不去看,一心往前,反倒是那和尚也不知怎的倒是喜欢歪出脑袋去看去听,身子不觉转向那光秃秃甚至有些圆滑的桥边。

那深渊好似知道有人经过,一时间声音更盛,好似有万鬼齐哭声色催人胆魄,又夹杂着几分同情的凄凉。

那和尚边走边看边走边听,只觉似有亲朋好友呼唤,更像身后有人招手,他回头,见众人神色怪异的看向自己,一时间就急忙回头赶路,眼见萧穆鸣越走越远已到桥头,和尚自知羞愧急忙赶去,可由于身旁阴风阵阵加之哭嚎凄惨,他不自觉心中凄凉,依稀间好似看到一张人脸在身旁之下的九幽地狱向他哭求招手,一时间两腿发软,这时桥上风一吹。

晃晃悠悠一转眼,他就不由自主转身朝向了那面前的漆黑一片。

眼看和尚前去死路,身后众人惊呼起来。眼见他就要掉下去,此时,就见一道钢索飞身而出蜿蜒如蛇顷刻将和尚腰间勒紧,也不管对方什么样,那钢索一拽,就生生将那胖大身子给拽了过去,然后重重落在地上。

桥头一群人见萧穆鸣出手救下对方,也是连连感叹,至于二仙观几位则是自觉脸上无光,纷纷低头不言。

“啊?…”

和尚正恍惚间,就听桥上震天巨响,烟尘四散,一四臂修罗正呲牙咧嘴的手持刀剑站在桥中。这一变化让众人始料未及。

此时就听空中哭声惨惨叫道“都怪你,都怪你,为何不让那和尚陪我玩来!”

另一边笑声大作补充道“你不让他下来,陪我们玩,那你就下来陪我们耍耍吧!”

此时桥头长青谷一众弟子纷纷拔剑并拿出法宝严阵以待。只见另一边,萧穆鸣毫无惧色,冷眼去看桥上怪物,一双杏眼格外有神,只是嘴角轻轻一句“九死魔将!”

而后全无惧色上前走去,就要迎战。而另一边,那黑发道人已经念动真言,背后长剑随着一声响已经出鞘,刹那间,只听晴空雷动云云腾,万里顷刻变了天,似乎一场大战就要拉开。

忽然剑身寒光一过,就见那桥上魔将的脑袋滚落地上,随着连续几个翻腾,居然落在桥下深渊。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叫好,这时候就觉阴风走东南,邪念生西北,随着一声哭喊,白色铁棒不知从哪里来朝着道人脑门就砸了下去。

好好一旁长青谷弟子眼尖,立刻寄起自己手中白玉长剑,挡下一击,随后就见一黑一白两个人影自一块巨石之后悄然出现,哭哭笑笑十分诡异,而在来时地方,几十个黑衣教众已经堵的严严实实,看来今日务必将几人诛杀此地!


“坏了,有埋伏!”

一长青谷弟子小声说了句,似乎有些害怕,但身旁之人一把将其拉至身后几名弟子将他护在其中,说不出的关怀备至。

“长生殿的阴风双使!”

萧穆鸣看着敌人发出疑问,似乎全然不怕对方,只是有些担忧眼前桥头这个虽然掉了脑袋可依然不倒的家伙,似乎心中害怕着什么!

可他刚要迈出一步,忽然脚下大地一颤,就从刚才那魔将脑袋滚落之处下方传来一声尖啸,随后,就是冲天而起的黑色怨念无休无止直冲天际,那本就阴沉的天空,此刻变的更加阴邪不定!

而在这有如倒流瀑布一般的怨念泉水中,一个黑色圆滚滚的东西悄然脱出然后在空中一转,居然又重心回到了那魔将的脖子上,漆黑恶臭的粘液逐渐滑落,露出里面那骇人的魔将首级,只是不知为何,那脑袋上留有许多牙印与蠕动着白色毒虫的猩红伤口,让人看了就浑身难受。



这一来,可真是应了那名字只说,九死魔将,只怕当真要杀上九次。

这时候黑发道人也察觉不对,长剑顷刻又要出鞘,可没等他白光逼近,那魔将眼神一扫,手中兵刃甩去,居然将那长剑瞬间弹飞。

“哇啊…!”

随着一声怒哓,魔将浑身发狂的砍向萧穆鸣,萧穆鸣见对方攻来,全不慌张,反倒是身后和尚怕的要死,拼命就找石头去遮挡身子。

另一边见魔将袭向自己师傅,长青谷一众弟子就要上桥助阵。

“嘶哈!”

又是一声叫,就见在那深渊倒流天际的恶臭黑水中,一道身影蹿了出来。顷刻挡在一众门徒身前。

众人看着眼前足有四五个人那么高的巨大黄眼蟒蛇,忍不住心中一惊,可那对方身上斑驳的黑黄斑纹又让一众人不敢靠近。

“嘶!”

随着一声叫,那巨大鲜红巨口张开 就见粉色雾气转眼扩散开来,萧穆鸣看到这样,心知不妙,一脚踏在魔将肩头,身子一旋,手中钢索脱手而去,随着真言发动,顷刻就将那孽畜的大口捆在一起,不能发动毒气。


巨蟒见嘴巴被缠,恼羞成怒 几欲挣脱,可都不成,一气之下,扭动身子,甩着尾巴就抄长青谷的弟子们扫了过来。

萧穆鸣还想出手,忽然一道寒意自背后落下,她勉强翻身躲过,此时就听怪笑声起,只见一道绿影正杀气腾腾站在那里,黑发之下满眼的贪婪神色,而在对方身旁,魔将也已蓄势待发。


另一边一众人见巨尾袭来,纷纷飞起,不曾想,此时一旁山头,一只手抓着算盘,金色骨架啪啪乱响,随着那持此之人嘴上轻轻咕哝,那飞起的众人头顶,就落下无数道金光,好似流星一般,狠狠的砸向下面正欲脱身之人。

  几个人见事不妙,纷纷回挡,而此时身下,腥风扫动,一众人被甩至地上痛苦不已。

见众人倒地,那黑白两道身影哭哭笑笑就要下去,谁知身后守卫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接着五道身影奔涌而出,五人四男一女皆手持长剑,身上白色道袍格外醒目,只见他们翻身跃起,凌空而下,长剑顺势脱手而出,白影飘动之间,英姿飒爽,动作整齐划一 好似已经练习了无数次般。

但见长剑脱手,却再未归,反而化作瞒天长虹四散杀敌,长剑好似有灵性般,奔涌向前,轻快处,呼啸而过,困难时,以一化十,长剑振动轰鸣不绝,白光染血断肢难停。

所谓剑法,边是如此洒脱自在 不拘于任何招式变化只间,好似剑身已有灵性。

这时,那持算盘之人身旁闪出两个身影,一个是满脸欣慰的殷入命,另一个则是满脸忧郁的男子,殷入命看着加入战场五人中的女子,青衫隐隐好不美丽,他不由得邪笑道

“听说护法你与此女子甚是相好!”

那男子却不回答,也不去看地下,只是脑海中反复回忆着一段回忆。

那是一个月夜的小楼上,男子正静静坐在楼栋房檐的角落上,他正躺在那里,而他身边正是那个女子,两人没有说话,单看两人神色,似乎十分享受。

如果可以的话,时间停在此处那该多好。

女子忽然开口“我们终归是两个世界的人!”

而男子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看着月亮,感受着一旁女子的淡淡味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努力改变自己,这样,等我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们也许就不用再为了正邪之间的恩怨而奔波厮杀了。”

男子静静听着,在他心中却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如何不知你的心意,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过那般生活,而且,你的想法何其天真。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完成,而在那之前,我还不能停下!”

但他深知对方个性,又不敢说出口。面对这个让他动心许久之人,男子的心中以为对方留出太多太多,而女子也在一次次的机缘巧合之下逐渐放下成见。

见对方还不回答自己,那女子似是恼了,一巴掌就打在对方享受的脸上。“朱一息,你回答我,别装死!”

朱一息只是一笑,然后摆摆手抓住对方的指头笑道“我都听见拉!你王大人的命令我哪能不遵照呢!?”

说完,看着对方就是傻笑。


可他没有想到,这次见面会来的这么快,又这么急,自己根本来不及通知对方消息。而眼下,那魔教已将此地包围,看着自己心爱之人被困其中,他却不能表露出来。

“朱护法,天剑门人已出,我等入内吧!”

一旁拿着算盘的勾魂嘿嘿一笑,似乎看出了对方的心思。而殷入命则是施压起来“看护法这样,想必是不认识此女,不如,让我来加些玩乐!”

说着话,殷入命一拍手,就见一旁书生模样的勾魂自身后拿出一只盘了几盘的野兽之角,看起来格外神秘,只见他吹响此物,山谷之中声音极速回响。

谷内众人手上打斗也都停止,而一众邪派各个面漏兴奋之色。

此时就见那深渊之内倒流向天际的黑色厌恶般液体此刻悄然而止,很快那抹深渊就恢复平静,众人正惊讶时,萧穆鸣心知不好,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快跑!”

此时一派人手起身欲走,可不曾想,众人刚飞身而起,那满天金光再次落了下来,众人拼死抵抗就要出去,而身后魔教妖邪只是发笑,也不阻止。

忽然那青影五人来至谷口,一回首,四目相对,朱一息刚好看见对方神色,两人无言,但这被一旁殷入命全然看在眼中,他运起浑身魔气,一把就将对方震了回去,然后邪笑着看向一旁面色有异的朱一息,淡淡道“护法,你看那妖女生的美艳,一会我捉了去,赏给我那那个宝贝儿子如何。哈哈哈哈哈…”

这份嘲笑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朱一息的内心,他深知对方此言何意,可自己依然时机未到,不能表露分毫。于是,只能静静看着。

那青色身影被打落地上,长剑落在身边,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远处山头,在那里,是他此刻所有的痛苦集合之地,他本以为自己喜欢的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三教九流之徒,可那身边的殷入命却贵为长生殿主,更是与自己有着势不两立的仇恨。

想到这,她已经没有心力再起。而另一边,桥下深渊平静片刻之后,终于有了动静,就听一声嚎叫,巨大的吸力开始将所有正派之人尽数往那坑中拖拽。而邪派诸人似乎全然不受波及,那本来飞至半空的一众人被这吸力一拽,居然纷纷回落,萧穆鸣知晓事态不对,想要收回钢索,可那巨大的孽畜此刻已然伺机待伏,无奈之下,她只能运起心神,先自落地,然后一一接住门徒。黑白两个身影见有一漂亮女子正苦苦坐在地上,一时心中邪念涌动,就争先恐后要来寻乐一番。

一旁的女子同门见她有难,立刻翻身而起,手中长剑应声而去,剑影纷纷不断,打向两个魔教妖人。

而另一边九死魔将正与无人中另外三人鏖战,只是那夜叉此刻看着萧穆鸣应接不暇,嘿嘿一笑,提着刀就缓缓而去。一僧一道见此情景,急忙掷出各自法宝,却不过两刀之功夫,已经魂归西天。



萧穆鸣察觉此景,无奈之下,只得两手合一,腾出一只手来,自怀中取出一一面镜子,看起来好似岩石打磨背面粗糙异常,隐隐有两个字格外显眼,却看不太清。

夜叉见此,忽然脸色不对,转身就要走,可萧穆鸣此刻已无二法,既然取出,就势必要收了此人,随着口中念念有词,镜子内风云变化,顷刻间几道箴言流动,直直飞了出去。刚好照在夜叉之上,只见白光一瞬 顷刻,就将对方收入镜中。

那看台上的人见此情景,心中暗暗惊呼,殷入命冷笑一声 “想不到,这女子居然有这昆仑奇物,想必,是为我留下,可如今,…”

讲到此处,脸上满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此刻,地上刚才被斩杀的身体已经被吸入深渊之内。众人的苦苦挣扎也即将到达极限,就连萧穆鸣这样好手,也脸上逐渐难支。

似乎是感念到了众人难处,天空的阴沉散了几分,而深渊之内吸力也若上不少,直至不复。

勉强捡回几条命的众人正暗自庆幸,那一边,随着两声惨叫,九死魔将居然将围攻自己的三人其中两个砍落深渊之内。


这一幕让那本就伤心的女子似是格外生气,恼怒之余,他提起宝剑就冲了过去。

萧穆鸣正在调理,见女子前去,心中暗叫不好,这天剑门人此去,只怕心神已乱,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女子心神不定,招式锐减三分,似乎是为了给同门报仇心切,居然提剑就砍。

而一旁同门见她招法凌乱,心中不安,急忙招呼对方快点离去。而他自己则急忙运起心神,将长剑化为满天落网势必要斩杀此魔,原本三人围困已杀了此魔六次,可奈何每杀一次,这魔物凶性更甚,此刻,任他剑雨如潮却抵不过那四只手臂的各种刀剑。

忽然魔将一声怒喝吐出黑烟,而在那黑烟之中怪叫异响,男子心知不妙,急忙一把就拉着女子后退!却不想自己脚下慢了半分,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下。

两人勉强避过,迅速跳回萧穆鸣身旁,萧穆鸣见到躺在地上浑身发黑的男子,暗中感叹,不愧是天剑门人各个实力不俗,要是换了旁人,别说破此邪魔六次,只怕能否打过还是一回事。

可眼下对方身上转眼漆黑,再加之浑身抽动,似乎毒气已然走遍全身,只怕,神仙难治。

站在高处的三人见此情景,除了朱一息,其余两人都是一脸的怪笑。不时调侃一番,似乎在竭力试探一旁的朱一息。

而殷入命,此次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要试,他一定要试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后果。

朱一息眼光扫过一眼,就不再去看,也不言语,因为他知道,时候还不到,虽然心中万般不忍,可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现在,他必须忍,而为此,他已经忍了无数次!

眼看师兄弟中毒,那一边对战两个怪人的同门也心中生气,可只一分神的功夫,后背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棒子,痛的他呲牙咧嘴。


眼看只剩下萧穆鸣与一众长青谷的弟子,无奈之下她立刻示意众人赶快布阵,霎时间,长青谷五教徒纷纷运起心法,寄出个子法宝,五样法宝闪着光在空中不住闪耀,眼看九死魔将已至,阵法悄然而出,化为一个巨大结界将包括深渊在内一大片地方禁锢其中。

魔将虽然凶狠,可任他百般发难,难动分毫,还有那杯结界困住的巨蟒此刻嘴上钢索解开,一阵嘶吼,吐出满天毒气却没有丝毫作用。

“收阵!”

萧穆鸣一声命令,弟子们心法转动,法阵聚拢,似乎在向深渊之上挤压移动,那黑白两人哭哭笑笑见事不妙,伸手就要来打萧穆鸣几人,可被对方一瞪,自觉没趣,就不敢往前。

这一幕被远在高处的殷入命看在眼中,冷哼一句“没出息的东西!”

刹那间整个人黑气暴动,转眼已经来至阵法上空,他低头看着这些个跳梁小丑,一脸的不屑,随即右手托起爪壮,只见一个漆黑如玉的好似珍珠般东西在他手心放出邪光,只见他眉毛挑动,然后两指一运,那东西居然顺着结界悄悄溜下深渊。

萧穆鸣瞪着对方,心中事态恐怕有变,急忙送出手中钢索就要去捆对方,可对方只是一摆手,那法宝就转眼落入深渊,好似一条垂死的蛇一般。


正惊叹处,就见深渊之内,变化不断,原来那结界缩小,巨蟒和魔将已经滚落下去,而现在下面正翻来覆去发出阵阵怪叫哀嚎。

似乎更大的劫难要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忽然之间,遮天蔽地的乌云翻涌向前,灾难似乎被雷霆鞭挞着不断涌动溜走,而此刻已经来至上空,不死泉门口的那个和尚此刻呆呆的看着变化,害怕的依然缩在石头后面,而在他左手边三步处,就是漆黑的洞口。

雷霆轰鸣之余怪风挣扎向前,无数的愁云一点点往下挤压。好似在拼命榨取着天地间的每一寸土地。

忽然一道雷炸向那鬼哭狼嚎的深渊,似乎是听不得其中的哀嚎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好似要诛杀即将诞生的邪魔在襁褓中。

而在那深渊之上,殷入命任凭雷电穿梭身旁他自不动,那份狂傲和霸气是他能站在今日之宝座上的资本。


雷声涌过,深渊那漆黑的下方,哀怨声更大,似乎里面有成千上万人的孤魂在苦苦挣扎,他们嚎叫着,呻吟着,似乎哪怕拽下多一个活人来,也会让他们好受一点。


忽然,那黑色之下逐渐泛起红光,善若之间红光变化为紫,接着阵阵白烟潺潺而出,顷刻间就弥漫开来,红光紫光白烟黑气顷刻间就将阵法结界内填的满满的。


萧穆鸣知道,更大的劫难要来了。但她心中还没有对策,只能静静看着。


说话间,一声无数人哀怨交杂在一起的黑色浓烟冲天而起,带着哭喊直冲天际,顷刻间,天空与深渊连城一线,无数骷髅森森白骨被卷着奔涌而出。


不多时下雨了,可是这雨水却是黑色,而且散发着阵阵恶臭。

“不好,守阵!”

萧穆鸣一声怒吼,顺手抄起一旁女人,回身五人之中,五人立刻运转心决,那结界顷刻反转好似一张网将几人罩在其中,黑色雨水不得如内半分。

而在外面的那浑身中毒之人本来已经不能动弹,结果被这黑雨一碰 居然身子逐渐动了起来,随即晃晃悠悠浑浑噩噩的坐了起来,只是全无生气。

“啊!”

青衣女子忍不住捂住嘴发出怪叫,因为他知道,此刻对方已经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正想着,那满身漆黑的人已经耷拉着脑袋走向结界之处,眼看碰了上来,可却被摊开,随即又来 又被弹开,里面众人都看的一阵唏嘘不已,心中不忍,这时候,那好似被控制之人仿佛发现了什么,他居然转头走向一把不知谁的剑,看架势,势必要来拼的自己身死魂消。

眼看对方再来,真内除了萧穆鸣外其余之人都是忍不住闭眼不再去看。

青衣女子更是害怕又不忍的流下眼泪。

“二师哥!”

只听一声怒吼,随即电闪雷鸣九霄之上的炸雷连续转折脆响直直往那深渊之内劈去,似乎再也不能忍受这种伤天害理之物的存在。

而在阵法外,一个浑身湿透的男子一把抱住那满身黑紫的执剑之人,明知对方身死,可他没有办法,一手拦着对方,一手躲过长剑,看了眼阵内女子,他想笑,可却笑不出来,此刻的他被黑雨淋过,脸上黑气逐渐占据脸庞,他知道,自己已无活路。只是看着阵内女子,忍不住就要做点什么。

“小师妹!扭过头去!”

对方用力怒吼,此时脸上黑气已至双眼,随后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拿起长剑,就将两人自前往后一柄贯穿!

黑色的雨,黑色的天,似乎连人们的心也都是黑色。

萧穆鸣在那声怒吼的瞬间遮住了女子的脸,对方拼命要挣脱,可对方的手比他更加难以挪开。


“呦!还挺感人!”

山头上,勾魂正笑着注视里面的景色。而一旁的朱一息则是脸色日常的看着阵法内的那个女子。


这时候,殷入命的笑容更加放肆,他似乎在为这不值一提的人性而发狂,黑雨下,他的面容扭曲到极致,甚至连老天都看不下去,狠狠的朝他劈下雷去,可那雷电永远都只差一点。

接着,他念动真言,无数古怪符号自他七窍流出,然后缓缓融入那接天连地的黑色龙卷烟柱内。

转眼,那柱子断了,但身下的深渊却开始跃跃欲试。


萧穆鸣知道,此刻不走,就再也没有办法了!

于是她松开盖着对方眼睛的双手,咬破自己右手只见,自怀中取出一盏琉璃宝具,以血为引居然将那法宝点燃,随即就见剑指之上一道火焰灵动异常,她念一声“起!”

那火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转眼落入阵外,地上黑水肆意,却在碰触火焰瞬间被轰然而烧,刹那间一道火海肆意的灼烧在阵法之外,就连那深渊之内,也不能幸免于难。

一时间,地上一尺来高的火焰与空中前仆后继的黑雨形成激烈对抗,而那火焰似乎以黑雨为食,逐渐火势蹿高!似有连天之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殷入命张狂的发笑,他笑对方的自不量力,笑对方的自负。

而萧穆鸣管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逃跑的时机就要来到,已经不能在等。


忽然深渊中猛的响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随后就是巨大的蠕动声,越来越近。

殷入命看着脚下的一切,他的心感到满足,以至于沐浴在那黑色雨水下让他感觉各位的享受。


而在他的身下,深渊内爬起的血红之物已经蹿出九尺多高如同一道学潮,里面无数人的哀怨面孔,痛苦神色伴随着血红的四肢就要来将周遭所有的生灵拖走。



转眼间,结界外面已经被全部占领,就连那满地的火势也被覆灭,到处都是声音,没个脑袋都在发出哀怨和痛苦的争鸣,喋喋不休,喋喋不休。

眼看着结界出现裂痕,其中两个弟子已经开始吐血,萧穆鸣知道,自己败了!


随着一声破碎,血潮涌入。

“朱一息!”


三个字响彻云霄,包含着无数的情感,是痛苦,是无奈,是绝望,是挣扎,但更多的是因为恐惧而本能的想到那个能救自己的人。


而也在同一时刻,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愤怒让他绝地而去,几乎在一瞬间来至仅剩的人群中。


他再也忍不住了,也不愿再忍了,什么狗屁理想,通通见鬼去吧。

在这一刻,那个男人彻底释放,为了一个想法他忍了二十多年,可现在,他觉得足够了!

在此,他运起神威,释放出体内的法宝,强大的蓝色魔力带着流动的气息将血潮挡在外面,萧穆鸣惊讶的看着眼前之人。

女人的哭声很伤心,她甚至已经不会说话,他的身子也抖了抖,他不敢回头,因为怕被对方看见自己的模样。

“护法,你果然令我失望!”

看着朱一息站在人群中守护那群敌人,殷入命罕见得脸上恼怒几分,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真的做出了这个选择。

想到此处就将牙齿咬的作响。

“你要女人,我给你数之不尽,你为何非要执迷于这一凡人身上,与我联手,这天下都是你的!”

朱一息没有抬头看对方,只是稍微平复一下,静静说道

“我…这一生从来不会令人失望。但只有这个人让我满意过!”

听到此处,殷入命太阳穴暴起青筋,恨不得抬手打死对方。随即手下血潮汹涌而起,将对方包裹其中。


“嘿嘿!护法,看来你还是太嫩了!”

山头上,勾魂轻轻一笑,却不知道,在那血海尸潮的哀怨声和腥臭下,一道白光穿透无数阻碍,随后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白光越来越强,随即是阵阵白雾,香味随即弥漫开来。转眼天上的阴云消散,地上血海全无,好似被什么给蚕食殆尽一般。


一周之后,朱一息静静的踏上了北海之行。

为了偿还他的罪孽,也是为了解开自己昔日的同门给那个女人身上下的诅咒,他必须去。

在那之后,五年内,再没人见过他,人世间似乎邪魔之流也少了许多。

五年后,他满身风雨的回来了,此时的他已满头白发,再也不是昔日那个魔教护法。

但当他来至旧处,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整个屋子内到处都是用剑刻下的自己名字,还有那一道道因为绝望而留下的抓痕。

人怎么能用指甲在木头上或墙壁上留下抓痕呢?


那该是有多绝望。


万念俱灰之下,他来到长青谷,借来了饮恨水,一饮而下,只为了惩罚自己的过错,让其三魂七魄不离躯壳,终生不忘那个名字。

站在十万大山之前,他静静问了一句

“人,怎么能用指甲在墙壁和木头上留下抓痕呢?”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永不停息的脚步,和刻在魂魄中的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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