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月余诗汇编

1

我的所有

炸成脑浆的头顶星空

灯火阑珊处的斑驳全非

众人不可置信的睽睽

同天公对弈的一着半子之间

——

是！

你

2

一种忧虑的

算计的

犬儒的

投机的能动性

和一种忧郁的

安逸的

漠然的

守序的惰性

乃我曾经熟悉

又时常游离的

如今的游离不是告别

如今的重聚不是亲近

你奋力搞一张方舟船票

只为登上那逃逸航线

你拥挤着站台

祈求能将这凡胎塞进那末班车

而我呢？

我在这里同一群

尚且不是我们的我做梦

时而三时而两时而一人醉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夹心的最后层

悲观如妄想症

乐观如睁眼瞎

我知道我是夹心的最后层

不是离地狱还有十八里花路可趟

而是落了地就只能扎根三尺

否则一朝狂飙卷地

自个儿必裂如粉尘去了无痕

说了消散在风中

写了尚墨透纸背

做了方凝华结晶

能因做的不消说而不做吗？

能因做的不足书而不做吗？

一种幽静的

沉浸的

敏锐的

造时的耐性

乃我不曾熟悉

却渐渐了然的

3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不错

但问题是

你是星火吗？

以及

有原野吗？

原野在何处？

4

The man goes:

All things pass.

The thing is the past.

So goes a woman:

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passion.

The past is not all.

5

博物馆

胜利者的陈列室

你的嫉妒

喂饱了饕餮般的古物

它们每一个

人物尊尊排排坐在神龛里

但没关系

你可以购买它们！（buy it!）

Mana！

6

银瓶遽落心茫然

试问天地密沉沉

数者

率欤？

律欤？

群童忘源荒岁月

浪游溯殇苟光阴

时者

实耶？

势耶？

7

颇为讽刺的

文学家求取一块应许之地

来放逐自我之安宁

背负游戏人间的骂名

可在最纯粹的梦里

他退行成了一个

自闭症孩童

星空从他头上霹雳

上帝的金娇娘

含泪谱写她的卖身契

用她胎釉

对岸吹来风的呢喃

是故乡的月新升了吗？

说不清是胸中有航海图

还是航海图胸怀自身

它扬帆了

在负数的地平线

驶向何处？

西方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