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校场Ⅰ(下)

刘耀文隔三岔五的就会往外跑,打了申请的,也只是在郊区的生态公园里坐上一个下午就回来了,虽然所有的流程都找不到任何错处,但是从刘耀文回来之后,除了最开始老老实实养伤的那一个星期,刘耀文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里已经出去过四次了,丁程鑫就算是心疼,也不至于能如此一忍再忍,第五次发现刘耀文不见了的时候,决心等人回来了好好理论理论。
军区十点以后除了出任务严禁出入,刘耀文一般黄昏左右的时间就会回来,结果今天丁程鑫因为一个会议耽搁了,等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五十了,刘耀文的宿舍却依旧没有人。
“耀文不在训练室。”张真源晚上一般都会有再自主训练一会儿的习惯,所以丁程鑫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张真源,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复。
“怎么,耀文不见了?今天又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从电话的听筒了,还能听到张真源微微喘着气。
“我问了门卫,今天没有他的出行记录。”丁程鑫也是刚刚到保安室。
“那怎么办?要不找门卫的哥哥调一下监控,看看他是不是出去了?万一就在军区呢,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张真源一边说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收拾东西,“你问过马哥没有,他知道吗?”
“马嘉祺跟我一起开会的,我俩晚上都在一起,他也不知道。”
“不能调监控,”丁程鑫的手机里突然传来了旁边马嘉祺的声音,“万一监控里看到刘耀文出门去了,可是却没有报备和登记,那就是大问题了。”
“怎么办?”现在已经九点五十六了,想要出门根本是不可能,除非特殊情况和假期,在职军人是不可以在外过夜的。
“耀文电话打不通。”马嘉祺冲着丁程鑫摊了摊手,“我们先在附近找找看吧,万一他不是自己不想回来的呢?”
“什么意思?你说还有人找他的麻烦?”
“也不是这个意思,耀文毕竟大半年没有回来了,军区变化也不小,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开车到有的地方还犯迷糊呢,他万一是干什么去了,结果走丢了,这附近的丛林到了晚上要是没有设备也分不清方向的。”
丁程鑫觉得马嘉祺说的很有道理,殊不知马嘉祺真正担心的是算着日子刘耀文极有可能毒瘾发作了,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去。
这么一想,之前的每一次出走,仿佛都是有预谋的。
三个哥哥在宿舍碰头,又把亚轩几个都拉着分头去找了,一直找到天蒙蒙亮,还是丁程鑫不死心的又打了一次电话,意外的发现接了。
“喂。”
“喂?你是他的哥哥吧?”丁程鑫一接电话,是一个阿姨的声音,听上去可能四五十岁。
“是,请问这个手机的主人怎么了?他在哪里呢?”
“这个小伙子昨天晚上来我店里喝酒,我要下班了还没走,他付了钱让我先下班,结果早上一看还坐在外面呢,看样子喝多了呀,你们家里人来看是不是要接他回家还是去医院。”
老板娘报了地址,丁程鑫连忙感谢就准备动身。
“丁哥,你……忙了一晚上了,既然人已经找到了,要不我去接,你回去睡一会儿吧。”
“你有事瞒我马嘉祺。”丁程鑫一眼就洞察了马嘉祺的小心思,“咱们一起去,有什么路上解释吧。”
去的路上不管丁程鑫怎么问,马嘉祺都说没什么事情,他又不傻,刘耀文和他的秘密有没有可能暴露还是一个未知数,怎么可能不打自招呢。
两个人在路边找到刘耀文的时候,人的脸色就不太好,一身的酒味也没有散掉,丁程鑫看着旁边的空酒瓶子,不敢相信这一瓶白酒都是刘耀文一个人喝掉的。
丁程鑫不放心要带刘耀文去医院检查一下。
“丁哥,带耀文回军区医院查吧,咱们在这里要挂号办一堆手续,还不知道要多久,有这个时间都能回军区了。”
刘耀文在病床上挂水,马嘉祺跟着医生在外面了解情况,一转头却发现丁程鑫死死的盯着自己。
“丁哥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医生刚刚说什么了?”
“说……就是饮酒过度……”
“啪!”丁程鑫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马嘉祺的脸上,这一下子十足的力气打的人眼前有些恍惚,马嘉祺虚虚的捂着脸一时间不敢正视丁程鑫的眼睛。
“你们两个人有秘密我不管,谁都可以有自己不想说的,可是刘耀文有毒瘾这是小事吗?啊?”丁程鑫指着马嘉祺的胸口质问,“这么大的事情,你刚刚跟医生说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发作了,第三次,回来一个多月了,你们瞒我瞒的真是好啊?瞒着我要是耀文能好,那我宁愿一辈子不知道,可是呢?现在的当务之急难道不应该是想办法把毒瘾戒掉吗?你有想过怎么办吗马嘉祺?就为了不让我察觉一直耽搁下去?他今天万一喝酒喝死在外面怎么办?”
“对不起,丁哥……我和亚轩还有张哥都在想办法了……”
“你们三个都知道?就我不能知道?你怕我知道了会怎么样?”丁程鑫气的脸有些发白,说话冷若冰霜。
“耀文他……求我别告诉你,他怕你难过……”
“哥……”刘耀文一路被折腾到医院没一会儿就彻底醒了,两个哥哥的争吵也听了个大概,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就想要往下跪。
“你,现在回病床挂水睡觉,咱们晚上回去慢慢谈,好好谈,现在不休息,你晚上可撑不住。”丁程鑫一点好脸色也没给刘耀文,医生都说了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第一次喝酒,喝多了,至于身体里的毒瘾,发作结束之后短时间内并不会有太严重的影响,当然长此以往是绝对不行的。
“丁哥,你……要撒气冲我撒,耀文他……真的也不是故意的,你心疼心疼他吧。”
“撒气?”丁程鑫捏着马嘉祺刚刚被扇的通红的脸颊,使劲到泛白,“我要撒气你受得住吗?我不心疼他?我不心疼我能由着他想训练就训练,想出去就出去?原来就给我在这埋伏笔呢?要不是喝醉了,估计再也不回来了吧?”
晚上,当丁程鑫把同样的话,问像刘耀文的时候,却万万没想到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我没有资格继续留在这里了,没有资格再做军人了,我想着悄悄的走了,慢慢的,大家应该就能把我忘了……”
宿舍里,四个人,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张真源想要替刘耀文说两句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马嘉祺扶着额头思考怎么收摊,丁程鑫震惊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而刘耀文还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刘。耀。文。”
丁程鑫拿着手里的藤条站了起来,点在刘耀文的肩头,“没有请假擅自离开军营,你这是逃兵。工作时间外出喝酒,醉的不省人事,是渎职!既然你这么不想呆在军队里,又觉得吸毒的事情难以启齿,那我帮你好了,打断你的腿,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退伍了。”
“马嘉祺,出去帮我借一根军棍来。”
“丁哥……”
“在此之前就委屈你先挨着这跟藤条了。”丁程鑫说着就动起手来,“马嘉祺回来之前这些都不作数,你尽管磨蹭。”
“为什么喝酒?我看着你长大,才刚过十八岁,你从来没喝过酒。”
“我……”就算是丁程鑫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刘耀文还是习惯性的想要隐瞒自己的毒瘾。
刘耀文是算着日子的,计划里就是在自己第三次发作之前找一个无人问津的落脚的地方,然后断开一切的联系,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当晚还没有找到住所就突然感到心脏绞痛,因为曾经听说喝酒有麻痹自己的作用,刘耀文就随便找了个路边的烧烤店要了一杯白酒,很快就醉倒了。
张真源跟着马嘉祺一起出去了,今天的情形看上去谁求情都不好使,但是他记得宋亚轩今天下午的时候还给他发消息说研究有一定的进展了,如果真的能有什么眉目,这个能就是丁哥降火放过刘耀文的唯一突破口了。
马嘉祺一路狂奔着回来,刘耀文也已经挨了四五十下了,身后看不见伤,但是从痛苦的表情和满头的汗可以看出绝对忍的辛苦。
“丁哥你别……”
刘耀文不知道为什么不肯哭出声来,只是抖个不停,小声的抽泣,前面就是墙,根本无处可躲。
丁程鑫堵住了马嘉祺的嘴,直接夺走了手上的军棍,“马嘉祺,拉下脸来说,你没资格查收我教训我自己的队员,他违规饮酒,私自出逃,不该打吗?”
“可是……”
“你愿意看就杵在那里,不愿意就滚出去,再多说一个字,我全都记在他头上。”丁程鑫说着又抬手抽了下去,“起来,裤子脱了趴到床上去。”
“四十下,我们事先说好,腿弯了就重来,刘耀文,你自己回答我,认不认罚?”
刚刚被按着挨打的时候,无尽的委屈都被藤条一下一下的抽散了,丁程鑫下死手的力气分明就在告诉自己,没有人和他闹着玩,今天就算是被打死也等不到哥哥心疼,此刻只是吓得直点头,咬着袖口绷直了腿,做好心里准备。
马嘉祺不敢走,只能强忍着心疼在一旁看着。
先前的几十下横七竖八的躺在皮肤上,有了衣服的阻隔不会破皮,但是明显肿的老高,尤其是摆脱了布料的束缚,发酵的越来越明显。
丁程鑫似乎真的是要履行自己所说的打断腿,棍棍都落在脆弱的臀腿上,下半身悬空想要控制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不弯腿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刘耀文在觉得自己快要疼死了之前,身体先于大脑的做出了反应,然后就听到了,“重来。”
那个时候,也不过才二十下,现在还有不知道多少个二十下……
军棍厚重,伤势不显在表面,但是不一会儿就能看到被反复摧残的臀腿处隐隐发紫,估计都是淤血。
重来之后没多久,刘耀文就再一次弯了腿,在丁程鑫犹豫着说重来之前,就任由自己这样跪了下去,然后整个人侧躺在地上。
“我好累啊,哥……我觉得我活不下去了……”
“耀文……”这是丁程鑫今天第一次没有喊他的全名。
“如果我没有参加那次行动,就不会有后来的潜伏,就不会害死那么多兄弟,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耀文,”丁程鑫坐在地上,小心的把刘耀文的头放在自己的怀里,“对于每一位军人来说,战场上受的伤,都是荣誉的勋章,沾上了毒品不是你的错,是我们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但是我今天罚你,是因为你自暴自弃,你的怯懦,你坚持从土匪窝里逃回来的时候的那种魄力那里去了呢?你离开了我们,谁帮你戒毒呢?你那么在乎战友的命,自己的就不值钱吗?”
“我真的好累……好疼……”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从上级相信你不是叛徒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的潜伏从来不是错误,相反,你为我们提供了很有利的情报,你不想亲手将他们绳之以法吗?”
“真的会有那一天吗?”
“你能坚持不碰毒品强行忍者,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们,相信自己可以戒掉呢?”
丁程鑫终于温柔的声音似乎有催眠的功效,刘耀文有些昏昏欲睡,却一下子被破门而入的张真源和宋亚轩吓醒了,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还光着屁股躺在丁程鑫腿上,立刻手忙脚乱的想要爬起来,却发现疼的动弹不了分毫。
丁程鑫把人抱到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才去看宋亚轩被张真源极其狼狈的拖进来扔在地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从来都不会红脸的张真源如此大发雷霆。
故事还要从马嘉祺和张真源一起出门说起。
宋亚轩没有回手机消息,张真源就打算直接去他的办公室找他,说是办公室,其实更像是堆满了各种医学器械的实验室。
“宋亚轩!”张真源一推开门就看见宋亚轩手里拿着一个装着粉红色液体的针管,似乎想要扎进自己的胳膊里,条件反射的第一想法就是那是毒品。
大概是做贼心虚,被张真源这么一呵斥,宋亚轩手上的针管直接抖飞了出去。
“这是什么?”
“没什么……”宋亚轩支支吾吾的想要去藏旁边桌子上的一个小瓶子,被张真源眼尖一下子夺了过来。
“这个就是你今天确认的刘耀文体内毒品的型号?”
“呃……对。”
“然后呢?你在干嘛?”张真源弯腰把地上那个针管捡了起来,“你在干嘛!”
“我……”
“我听你解释,”张真源把针管可以说是砸在桌子上的,“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不光确定了型号,还找到了可能可以逐步克服消除伤害的办法,然后就……就像先实验一下……”
“给自己也注射一点毒品,然后发作了拿自己做实验,是这个意思吗?”
要说科研型人员啊,很多时候思路总是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宋亚轩更是,其实他沉浸于自己的小世界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是……”宋亚轩话音刚落就被张真源一脚踹倒在地上。
张真源转身就在屋子一角找到了一个布拖把,踩掉了前面的布条,提着棍子来了。
宋亚轩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差点犯大错误,他这自己给自己注射毒品,和刘耀文的性质可完全不一样,慌张的半撑在地上看着张真源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宋亚轩一直是几个弟弟里最懂事的,因为从事医生的工作,在作战训练方便要求并不严格,少了很多被哥哥训的鸡飞狗跳的机会,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生气的去打他,这个人还是公认的最宠弟弟的张真源。
直到棍子一声闷响敲在了肩膀上,宋亚轩才在冲击力之下侧卧着护紧脑袋。
张真源的棍子毫无章法,甚至不挑地方,似乎根本不去考虑会不会把人打伤。
宋亚轩在地上滚了半圈,也只有背部和臀部扛打一些,闭着眼睛承受着无声的责打,宋亚轩竟然又游神了,他在想,张哥大概要失望了吧。
这两天他和张真源马嘉祺都在加急四处查询关于毒品和戒毒的信息,他知道哥哥们有多忧心焦虑,知道事情有多么严重……
身后的冲击力突然消失了,宋亚轩听到脚步声赶忙回头,发现张真源拿着那个小瓶子和针管说道,“走吧,跟我回丁哥宿舍去。”
“不要张哥!”宋亚轩慌忙转身跪在张真源脚边,“张哥你打死我都没关系,别告诉队长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手长在你自己身上,脑子也长在你自己身上,没有人强迫你,你告诉我不是故意的?”张真源把宋亚轩强行从地上拎起来,“丁哥今天因为马哥瞒着他耀文的事情已经很生气了,这是你们二队的事情,我也没有资格去越过他对你指手画脚。”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亚轩被张真源拖着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张哥,耀文的事情瞒不住,但是我这个……我们能私下解决的对不对,丁哥今天那么伤神……”
张真源只因为宋亚轩的言词动摇了一秒,“我们曾经也觉得耀文的事情能瞒得住不是吗?今天是我们两个人瞒着丁哥,明天你是不是就敢瞒着我们大家再弄这样的一瓶毒品来?你根本就不怕我,长不了记性,我没办法和你私了。”
听了事情的缘由,丁程鑫有些疲惫的把整个人都缩在凳子上,闭着眼睛。
宋亚轩还没来之前,贺峻霖和严浩翔收到马嘉祺的消息让来救场,这会儿在门口听了个大概。
“怎么办?”自从马嘉祺回来之后,严浩翔就夹着尾巴做人,此刻气氛降到冰点,更是不敢乱动。
“进去先把耀文弄出来。”
“啊?”
“亚轩这事,还我也想揍他,我能有什么办法。但是马哥说耀文伤的不轻,先弄出来上药,省的里面一会儿打起来了没人注意到他,到时候耽误事了再发烧,又手忙脚乱的,丁哥自己肯定也心疼。”
“哦。”严浩翔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干苦力活就行。
贺峻霖顶着四双眼睛想要把刘耀文从床上铲出来,结果因为姿势不好着劲,差点掉地上,跟严浩翔两个人七手八脚的抬出宿舍,贺峻霖溜的极快,生怕丁程鑫火起来再以四肢无力的理由让他平板支撑一天,是大哥做得出来的事情。
宿舍里并没有因为刚刚的小插曲有任何气氛的缓和,马嘉祺更是震惊的发现丁程鑫哭了。
“我现在就打申请,你调去一队吧。”丁程鑫不懂声色的摸了摸眼角,言语里都透着无力的心累。
“我错了丁哥……我真的错了……队长……”宋亚轩不爱哭,不比贺峻霖嘴甜,也不如刘耀文会装可怜,在这种时候就显得尤其吃亏,面对丁程鑫的失望,却说不出什么来。
“手撑在地上。”马嘉祺上前从丁程鑫身边拿起了那根军棍,如果真的是要博得心疼的话,其实皮带绝对架势更足一些,但是马嘉祺也是真的生气,这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该打。
没有褪裤,就注定了不到精疲力竭大概不可能得到任何一点宽恕。
“马哥……”宋亚轩弱弱的喊了一声,回应他的只用随之呼啸而来的棍子,这和张真源之前拿的木棍子,显然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马嘉祺不说话,也不做要求,只有在宋亚轩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会停下来,等到重新撑好,才继续动手。
宋亚轩接连几天熬夜,在加上刚刚受到惊吓郁结在心里,马嘉祺下手又黑,竟然咳了一下不受控制的吐出血来。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马嘉祺看了一眼,比划着换了下手的地方。
“我知道错了……哥哥怎么罚我都认。”宋亚轩的认知里,只有乖乖听话,才能得到原谅。
他的体力开始急剧下降,已经到了每一下都会摔在地上的地步,爬起来需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满头大汗也依旧咬着牙强撑着。
隔着军绿色的作训服,都能看见浸出的血迹。
宿舍就那么点大,丁程鑫就算不看着,也能准确的了解所有的动向,终于站了起来,却只是推门出去了,桌上留着放着未发送的申请的平板电脑。
宋亚轩在丁程鑫出去的那一霎那才忍不住哭了,终于支撑不住的瘫倒在地上。
马嘉祺遇到丁程鑫坐在宿舍楼下的楼梯上吹风。
“你要是还生气,就打我吧。”依旧是那根军棍。
丁程鑫转头撇了一眼,没有说话。
“你是一个好哥哥,只是可能在这里,作为队长,还是太溺爱纵容他们了,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亚轩和耀文哪个错的更离谱。”
“亚轩呢?”丁程鑫的声音依旧带着浓浓的倦意。
“让他疼着,他是医生,自己能照顾自己。”
“你有没有点数啊?你把人打成那个样子就不管了?”
马嘉祺满脸问号,“我到底是为了谁累死累活的啊?”
“难道不是为了你自己从我这里把亚轩抢走嘛?人都替我管上了。”
“不是丁哥不讲道理啊!”马嘉祺看着丁程鑫抬腿就回去了,“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丁程鑫回去之后先看了刘耀文,不知道贺峻霖把人弄到哪里去了,后来还是在严浩翔房间里找到的,趴着睡的不舒坦,哼哼唧唧的,掀开被子看伤势都处理过了,也放心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看到宋亚轩在床上躺着睡着了,怀里还抱着那个平板,饶是那么在乎,平板上的转队申请,也没敢删掉一个字。
丁程鑫叹了口气,拿起来把草稿扔进回收站里,刚想给人把裤子脱了,人就醒了。
“自己上药。”人一睁开眼睛,丁程鑫又回到那个凶巴巴的模样。
“哦。”
“必须上!”
丁程鑫不想这么快原谅宋亚轩,今天的事情实在是过于严重了,他不敢想象如果张真源没有去,那他现在是不是就已经见不到自己的弟弟了……大概自己也可以收拾收拾写辞职申请了……
戒毒的事情很快就有了具体的计划,宋亚轩这几天更是趴在床上加班加点想要将功折罪。
虽然过程很痛苦,真的完全摆脱毒瘾的时候,刘耀文瘦的都有些脱相了,但是所有人都终于松了一口气,宋亚轩也真真意义上的得到了哥哥们的原谅,保证以后任何实验都不会拿自己的健康安全做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