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19）下半天——晚会前夕（cp：禁忌，龙墨，言战，南北）

  随着脚尖落地，最后一个和弦响起，抵达休止符，歌声渐停，三人向墙壁深鞠一躬。

  “第八遍了。”看着受到持续压迫而通红的指头，半抱怨地吐出一句，刚刚说的还不是全部，要是把零零散散的加起来.....

  “好了，今天放过你，先回去吧。”在一声欢呼后，目海伊出了门，漫步至钢琴旁。

  “尘宝还有什么事吗？”收拾完话筒的心华来到身边，刚唱完歌的嗓子有些沙哑，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

  “早些把钢琴搬到后台去吧，以免像去年那样出现什么麻烦。”边说边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号码。

  去，去年？记忆中怎么也寻找不到相关的时间片段，但去年元旦晚会也和星尘一组这点确凿无疑。

  眼前出现一个场景，是练习室，几乎没什么区别，里面有钢琴和...倒在地上的女孩？！

  不等细看，脑袋像被狠狠地敲击，挣脱扭曲的漩涡后，模糊的景象向中间合成，变得清晰。

  重心有些不稳，靠着墙滑下，椅子略微发出形变的声音；回想刚刚的场景，虽然能确定是练习室，但钢琴的位置明显不同，窗外的天..啊，记不清了，那个女孩又是谁？

  想着想着，在不知觉中又闭上了眼，再睁开时，星尘正蹲在自己面前，低声呼唤自己的名字，“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可能是最近练歌比较辛苦吧。”用手扶住额头的部分，“尘宝，你记得去年元旦晚会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特殊的事吧，今年估计也差不多。”眼睛中的光有些闪烁。

  “是这样吗？不过我记得你好像是在那时候向我表的白吧。”头痛感没有任何的减弱，反倒愈来愈烈。

  “不是元旦假期我约你出来的嘛，这都会记错吗？”故作生气的语气中有些挑逗的意味，不过总感觉有些许跑调。

  依稀记得的确是这样，可似乎和谁说的不太一样...算了，可能使自己记错了吧，而且这样想下去也没结果。

  “好，完成了。”星尘将手机关掉，伸了个懒腰，“可以去吃饭喽。”

  “欸？现在就可以走了吗？”有些疑惑地起了身，“钢琴的事没问题了吗?”

  “嗯，本来应该最好是要监督一下的，”打开门，冷空气迫不及待地钻入室内，“不过既然华宝不舒服，那就早点回去吧，反正也告诉了他们要搬到哪。”

  “谢谢。”一句感谢的话脱口而出，“我，我是说钢琴的事..”又接上了一句苍白的辩解。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呢？”拉起心华纤细的手，“总该得有点具体表现吧。”

  一朵红花在脸上绽放，像极了窗外的彩霞，“你，你想要什么，”声音越发小声，像是怕被旁人听见。

  “我想要什么就又什么吗？”将自己的手敷在女孩的脸上，“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不许想，”明知道星尘是故意的，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太过分的话就没有了。”

  晚霞红地更加鲜艳，在黑暗的环境中显得更加灼华。

  前几天刚经历冬至，太阳很快到了另一个半球，不时轻瞟身旁的女孩，时刻变化的侧颜熟悉而又陌生。

  真的有一天，我会和她分开吗？心华脑子中跳出的想法占据了整个思绪，想要努力赶出又无法做到。

  尽管大衣已经足够厚，身体还是有些由内而外的发冷，无助？慌张？都不是。

  若无法改变既定的结局，那就学会珍惜过程吧。

  更加用力握紧手，靠着传来的一点温度下定了决心。

  化妆品，有了；备用服饰，有了；音响，有了；在最后一个款项上打上勾后，盖上了笔盖。

  “应该都齐了，可以下班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走在正在门口等待的清弦。

  结果对方手中装着演出服的袋子，天空在即将进入夜晚时变得暗蓝。

  餐厅，然后是逛街，龙牙在心中默默计算；两人踏着路灯的光芒，走向学校的大门。

  “还是休息好啊，不用天天为了一点小事东奔西走的。”龙牙率先开口，语气中又种说不出的惬意。

  “现在不也是这样，每天累到傍晚。”目光直视前方，带上了些许伤感。

  “只要使自己喜欢的，都不是小事啊。”两人拐进小巷，“所以说，你就是我最重要的。”

  “那你这一年跑到哪里去鬼混了？”墨清弦说，“现在才知道回来。”

  “公司事务很多，休息时间也几乎没有，每天半夜回到家都想听听你的声音，结果怕吵醒你，只能看着手机发呆，”笑着低下头，“你呢，有没想我。”

  “没有，”先是两个清晰的字，但有些犹豫，随后是压低语音，“偶尔可能。”

  这么几句话的时间，狭长的小巷已走了大半，向右拐弯后，便可看见学校的门。

  清弦怀里传来动静，转过头时，视野中的猫探出头，一双眸子散着幽绿的光，在反应的时间内，前爪借助清弦的肩膀起跳，成功跃进了围墙。

  “这猫怎么有这样，总往男生宿舍窜，上次也是这样；我记得后面是在...”呆了半响才察觉到，“等等，龙牙人呢？”

  左手边原是虚掩的门大开，草坪上也有刚被踩踏过的痕迹。

  冷不丁的响起轰的一声，是重物坠地的声音，急忙加快了脚步。

  “在哪里呢？”龙牙在草地上搜寻，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却始终未发现任何痕迹。

  “按理来说是从这边进来的啊。”抬起头看向围墙，上方栏杆较为稀疏，足以容一只猫通过。

  “喵”头顶传来一阵猫叫，抬起头，翠绿的树叶逆着风向飘动，一截与周围颜色不同的尾巴裸露在外，很明显，目标已经发现了。

  确定了一下可以使用的借力点和承受能力，回想小时候练习的爬树技巧，沉住气，将力量聚集到双脚上。

  到了，快到了，双手扒住从主干分出的两个粗壮的支干，已能看见掩藏在绿色之后的身子，看这姿势，应该是在睡觉。

  很好，就是这样，目标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眼睛锁定住了一动不动的猫，顺着树枝不断前倾.....

  “咔嚓”，由于离支点过远，树枝应声而裂；少了支柱，过于偏离的重心让自己失去了平衡，幸好有力的双腿勾住了树干，没有使事态进一步恶化，前方的猫动了动，耳朵警觉地竖起。

  它想逃跑！心中一惊，没有时间犹豫了，奋力向前一抓，却只有张开的指尖碰到了少许的毛。

  背部受到不知名的压力，努力直起身体，视野中的目标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糟糕。

  “喵”，又是一声猫叫，不过这次却多了些嘲讽的意味，回头，直视着树上一双幽绿的眼眸，动作中透露着挑衅和嘲笑；欺人太甚，我龙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何况对方还是一只猫。

  将手放到嘴旁，在尖锐的口哨声后，在心中默默计时，数到“18”时，头顶的云层上伸出一只龙爪，紧接着一声龙鸣划过云霄。

  好在此时宿舍中也没什么人，通过心灵感应向呗辰下达命令后，一个看似很有威力的大火球向猫所在的树飞去。

  触景生情，曾今的黑暗经历一一浮现，条件发射的将头埋进毛茸茸的猫爪中，有些掩耳盗铃地躲避即将到来的危险。

  只感觉一阵由热浪引起的风呼啸而过，想像中的冲击力并没有如期而至，将头悄悄探出，视野中的树剧烈的摇晃，一个黑影被甩开一段距离，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完了，闯祸了。

  借着猫的灵巧平稳落地，那只被叫做“龙”的生物先自己一步到达，躺在草地上的人好像没了意识。

  不对？！发现异常后想要迅速逃开，两只手臂却迅速地围住了自己，“呼，终于抓到了，十年前可没有这么顺利。”

  卑鄙的人类，要不是我好久没活动了，还想这么容易抓住我？看着棱角逐渐分明的脸，和小时候进行对比，真的还是个孩子。

  面前的人脸上沾满青草，说着有些沾沾自喜的言语，有种忍不住想扇一巴掌的冲动，这家伙，做什么都这么拼。

  “对了，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只猫啊？”在心里停留许久的话终于说出，胸口却并未变得轻快多少。

  笨蛋，这都不知道吗？脑子处理完骨髓传达的信息，仰起头，瞧见的是一张疑惑和略带醋意的脸，不禁使自己发笑；算了，看在帮我忙的份上，这次先原谅你。

  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轻言一句，“下次再告诉你。”

  谁也不会注意到，一个女孩正站在拐角的阴影处，目睹了一切的发生，捏紧拳头，暗暗下了什么决心。

  “呼，完成了。”最后一个菜被端上餐桌；解下围裙，满意地看着一桌子的杰作，当然，还有一旁的女孩。

  自从第一次吃完自己的菜后，她就再也没提过外卖，取而代之的是每天厨房定时飘出的香味。

  “在看什么呢？”在放下碗筷后趁机凑到战音身旁，由像素组成的图案铺满了整个屏幕。

  “最近的电影，不过看起来没什么喜欢看的。”将手机放在餐桌上，拿起汤匙和筷子。

  看到了一个最近挺火的影片，应该是关于爱情的，还没来得及指出便被刷新，悻悻地放下手。

  拿着毛巾擦干浸湿的手，回到座位上享受自己的晚餐，手机因为触碰变得灰暗，其主人正在往饭碗里夹菜，尚未注意。

  “对了，附近有什么适合的出租房吗？”刚吃了一口便停止了动作，舌头并未品尝到淀粉分解后葡萄糖的甜味，视线紧跟着对面女孩的一举一动，一种感觉莫名地涌起，砸在了心上，自己...为什么要紧张。

  “你真的想搬出去？”战音沉默了半响，才又开口说道，也许是因为没集中注意，菜脱离了控制，掉落到桌上。

  “对啊，也快过年了，你也要回家吧。”双眼聚焦在战音的脸，“今天我父母还是没空，就不打算回去了，这么住在你家也不太好。”

  “那你可以...算了，随便你，”眼神只有一瞬间锁定自己，然后就是无意义地四处飘动。

  “那就拜托你了。”听到回答，心中一阵说不出的空洞和失落，想到过年又只能一个人，语调不自觉地带上了沉重的外衣。

  犹豫一起长大的关系，双方的家庭情况两人也都心知肚明，因此也不用解释太多。

  “对了，这个给你。”犹豫再三，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照片，“在打扫房间时发现的。”握着照片的手指有些发软。

  明知道现在任何的掩饰动作已毫无意义，但还是快速地抽了过去，用空白的一面对着自己。

  “是...阿姨吧。”照片上的女人与自己的记忆中相差甚大，却又无法否认，“她，现在怎么样了？”

  “半年前，从很远的地方寄来的。”轻轻点头后缓缓开口，“妈妈一定很开心。”抿着嘴，脸上闪烁着微笑。

  “一个人原来也能这么开心啊，”用单手垫着下巴，作沉思状，“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呢？老婆，你觉得呢？”

  像往常一样用力拧下后，没有听到叫声和感受到挣扎的力度，迟疑地松开手，却在这一瞬被拉入对方的怀抱。

  “干什么啊，快放...”下意识挣扎无果后，准备强行进行脱离，却在对上红着眼眶的脸时停止了行动。

  “可我真的不想一个人，分别上了高中后，每天都是孤单一个人上学，吃饭睡觉，没有人看得起我这个农村出来的人，父母也总是不在身旁，我只能尝试自己做饭，洗衣服，自己照顾自己，玩耍也只能自娱自乐，三年后在大学又遇见你后，我就下定决心要表白，尽管这样，还是拖了一年多。”泪虽没落下，但还是有些泣不成声，“可我发现真的没理由继续赖在这里，甚至，连个情侣的角色都做不好。”

  “好了，说这么多肉麻的话可不像你，”轻声安慰，“再者说，你只需要一个理由，就是我喜欢你，以前是，现在也是。”

  “谢谢你，”低头亲吻了自己紧搂着的女孩，“我也爱你。”

  竭尽全力为所爱之人而活，定将会是件很幸福的事吧。

  “绫，快过来。”阳台传来激动的呼喊声，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

  顺着声音的源头走去，最终来到了阳台。

  “怎么了？那么着急？”看着眼睛放光的天依，有些疑惑地说。

  “看天上，”顺着指示抬头，满天星辰闪烁，在无边的漆黑中点缀着亮光，“今天的天气很好，最适合看星星了。”

  想了想，从屋子里拿来两把靠背木椅，风似乎累了，也不再咆哮；躺在椅子上，手臂紧紧的贴在一起。

  “不知道家乡怎么样了，都..十几年了。”像是自顾自的说着话，“不知它是否还在闪耀呢。”

  “天依，很想家吗？”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轻轻抖动，刺透了柔软的月光。

  没有被搭话，任何的描写都显得多余，时间的流逝被无限放慢，两人享受着短暂的美好时光。

  没有任何的计时工具，只有月亮在天空中的移动表明着夜色已深，肩膀上多了女孩歪着的头，灰色的长发垂在地上，罕见地打起了不响的鼾。

  “我，会努力的。”眼神宠溺地看着女孩的脸，“快元旦晚会了啊。”

作者的话

  最近有些着凉，前天有些低烧，肚子现在还消化不良，因此还吃了好多顿稀饭加榨菜5555

  不说了，下一篇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