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记
二零零三年正值非典流行的时候,我离开了罗庄踏上了前往郯城的客车,在郯城的一家个人开办的电脑学校里,我找到了一份电脑老师的工作。
说是电脑老师,其实就是把我在电脑学校里所学到的东西一五一十的讲给我的各色各样的“学生们”听,小到刚上一年级的孩童,大到两鬓斑白的老者。当然,他们都要称呼我为老师了。小丽就是我其中的一个“学生”了。
记得那是一个非常炎热的季节,太阳岩浆般的热浪像一只疯狗似的咬住人不放,让人招架不及又很烦躁。加上街道上的一切的喧哗和嘈杂,更叫人头晕目眩。出门来了,总也是皱着脸,眯着眼,仿佛还带着不知道为什么的笑。
那天,在我给几个小女同学辅导完五笔字根后,她们便一板一眼地练习了起来,当我刚要坐下来休息时,我的女同事兼领导领着一个身穿牛仔裙,长得略胖的女孩子走进了教室。领导介绍说她叫小丽,是来学习办公自动化的。小丽和我就这样相识了。她喊我老师,我只是笑笑。
人世间的情仇爱恨甚而是情感世界里的微妙的变化,不会已人的主观意愿而得以控制或转移,冥冥中,故事的一切都早已成为定数,任谁也无法改变了。
每天的生活就这样重复重复又重复着,没有半点的兴奋感。不知从何时起,也不知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愫下,小丽和我谈起了不知道是不是恋爱的恋爱。总之因为有了她的出现,打碎了我那段时间无聊而又孤寂的生活的原本的形状,每天都会踌躇着夜晚来临时,我们会去哪里做什么。多少个夜晚的霓虹灯下总会出现两个一长一短的身影,我们一起逛街,一起吃刨冰,一起打桌球,也会一起走进魅影重重的公园,牵手,拥抱,亲吻,可能普通男女谈恋爱时能发生的事我们都做过了。
直到现在,我也坚信那是我懂得爱后真真正正的初恋,是一份保存在心底最深处的最美好的记忆,看似真实又飘渺。总也是好的。
一天,小丽和妈妈一起走进了教室,我刚好为孩子们辅导完正坐在一旁休息。妈妈坐在小丽的身边,眼睛一直定定地弥望着我,可能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我没能看透这里面一切的姻缘。
那天中午,小丽和我同唱了一首歌——齐秦的《大约在冬季》。妈妈在一旁微笑着看着我们两个,脸上洋溢着一种说不明的幸福。小丽一边唱一边温情的看着我,美丽的双眸里,饱含着所有女孩子的美与可爱,绯红的脸颊宛如清晨破晓而出的朝阳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舒适令人心旷神怡。
有一天晚上,妈妈走到教室找到我,告诉我说小丽在县人民医院住院了,又说小丽手术后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见到我。我锁好门后便急急的冲进夜晚的薄暗里向医院奔去,由于匆忙忘记了原本要买些补品的打算。推开病房的门,走进明惶惶的病房,坐在小丽的身边,四只手紧紧的交握着,彼此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里充满了欲滴的爱的眼泪。那时那刻,小丽不需要我安慰的话语,她真正需要的或许也是她一生都想得到的吧。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小丽的课业结束了,要回老家了。为着她可以见到我,我提议我去照相,洗出来的八张照片中,我挑选了两张认为最好看的送给了她,她一直宝爱着。
第二年,我离开了郯城,在河东一家电脑学校做了几天后就去济南了。小丽拖着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子,不顾爸妈的反对大老远的来河东想见我。她失望的回去了,回家后便给我写了一封长信。当我看那封平实的充满浓浓爱意的来信时,已是年末了。由于那封信在家里存放时间过长,不知被哪位长辈拆开来看过了,我没有追问。那封信,每看一次总也会有各种不同的情感的叠积,足足看了不下十遍。
第三年,我从济南回到临沂后不久,小丽和便在一起了。那个时候,虽然我们没有注册登记,却已然过起了普通夫妻的甜蜜生活。也就在这一年,父亲知道了我们的事,他便张罗着翻盖家里的老宅了。
二零零六年,这一年的十月九日,我们去临沭县民政局注册登记结婚了。那一天去登记的新人很多,当我们俩拿着紫红色的结婚证欢欢喜喜的走出民政局的大门时,已近中午了。小丽撒娇也似的说:“老公,请我吃饭吧。”说完她嘿嘿的笑了起来。自从我们在一起后,小丽一直老公来老公去的喊我,我习惯了,也喜欢了。我们找了一家环境相对较好的水饺店,小丽知道我饭量大能吃,要了一斤半肉馅水饺,她才吃了一个,便说:“这是我们真正结婚后的第一顿饭,感觉就是不一样,味道好极了。”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女孩子结婚就是要改变命运的。
在注册登记后的第十九天,也就是十月二十八日,我取小丽过门来了。那天,父亲显得很激动,坐立不安的。家里一切都已预备就绪了,我也穿上了西装。因着我家所在的村子偏僻不容易找到,加上小丽在车上不宜多说话的缘故,我便叫本家的一个弟弟骑着摩托车载着我,去迎接了。
在磕头时,小丽几次想站在我的东边,都被家里长辈们哈哈大笑地送到我的西边,这可能与以后谁当家作主有关系吧。这是后来小丽笑着告诉我的。
晚上,当亲朋好友全部离开了,我们才拖着又倦又困的身子上床了。小丽如同平常一样把头枕在我的胸前,说:“老公,我爱你。你会爱我一辈子吗?”“会,我会的。”
这就是小丽和我从相识,相知,相恋再到结婚的经过,没有鲜花,没有戒指,也没有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