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醋了我自己(楠巍、狗面、鸣生)44
林楠笙记得自己之前明明还是打定主意:要试着学井然,竭尽温柔地对待沈巍。可那种瞬间脱单的快乐,再触及别样的沈巍,看到他在自己身下媚惑的样子,万年的老房子彻底全着了火。思及一同在场的井然,林楠笙更是醋意模生,竟一时头脑发热,不管不顾地冲动了起来。
灭顶的快感,让他深陷其中。感觉到整个人越来越飘,天与地都在旋转着,脑子像是被人五花大绑,迷迷糊糊的,什么都思考不了。
浮沉里,他只剩下一个念想:这样的人儿,无论想要什么,只需冲自己笑一笑、勾一勾手指头,哪怕是要这条命,自己都可以给他。
这样的如水人儿,就想让人护着、宠着、囚着、拥着,想在他身体上、灵魂里全都打上独属自己的烙印。
谁都不让见,不让碰。
就算是井然,是自己灵魂的一个碎片都不行。
想和他成为签订灵魂契约的道侣。
想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能和他在一起。
这个念头甫出,林楠笙忽然发现到:自己的灵魂竟开始振动。那不自然的频率开始带着代表井然的那片灵魂碎片一起震动,频率之高,以致于之前那道死死缠在碎片上的红色结界竟然开始有了一丝松动。
紧接着红光弥漫,下一秒,林楠笙和井然的灵魂就被红光全部罩住。
快感与晕眩叠加,林楠笙感觉自己有点扛不住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喝醉了一般,晕得天旋地转,在冲刺攀顶的同时,脑中红光一闪,最后的一点意识就像是一根终于不负重荷的细线般,啪地一下就断了。
林楠笙瞬间就从永动打桩机变为缺油少电的废弃机械,一下就栽倒在沈巍身上,动弹不得。
晕迷过去前,林楠笙迷迷糊糊的觉得沈巍好像有点被吓倒了,还伸出手来拍自己的背。
林楠笙想告诉他:不用担心,他没事。
可挣扎了半天,林楠笙愣是没能发出一个音来。他只觉得头疼的像是要从中间裂开,心脏咚咚咚跳到失速,随着那道红光越来越盛,他的脑子里开始反复翻腾着那些早就遗忘的过往。
林楠笙感觉自己此时正站在虚空中,眼前悬浮着无数扇紧闭的铁门,井然半透明的身体就站在他不远处。
井然等到林楠笙注意到自己时,便冲着他看了一眼,转身消失在一扇门后。
林楠笙深吸一口气,带着急迫的心,迈开步子,紧跟着井然一起,往那扇门走去。他抬手轻轻一推,发现那道门根本没锁,甚至不需要他用什么力气,一推就打开了。
林楠笙只觉得他曾经无数次推开过各种门,但从没有一次能像现在这样令他感到兴奋,浑身的血液都烧灼沸腾。
他似乎在冥冥中感应到了什么。
一切答案都会在今天揭晓吧?
穿过门,跨过黑,林楠笙再次抬头,已是在万年前的聚凤山下。
悬浮在空中的红色灯笼和孔明灯缀满夜空,轻轻摇曳,将那条夜游的的大道照得明亮,道路两边的凤草发着红黄两色的光。夜风拂过,莹草的花随风闪动,如同星光。而在聚凤山侧的涯边,有一棵通天的圣木,树上长满了各种巨藤,藤叶是颜色漂亮的心形,此时在夜里闪着通透的光,被山下的灯笼染得泛着暖融融的黄。
真是漂亮。
林楠笙老早就听人说过,那是有名的情人树,两个有情人若是能在树下许愿,便能让天上的月老听到,让两人的名字刻印在三生石上,三世不离。
以前他倒是来过很多回,不过往日那都是去找陈家那几只打架去了。但今晚,他只想和沈巍一起去那儿,许个愿,求个婚。
林楠笙此时就如同寄居在这个身体的看客般,以第一人的视角重温着被自己遗忘了的一切。
此时,一只扶摇飞了过去,卷起一阵迅猛的风,他们飞到天上,撞开了空中悬浮的灯笼,那些灯笼还来不及恢复到以前的位置,又被一群直冲下来的飞莺撞散,降落的瞬间,飞莺变成几个穿着白色纱裙的银发美丽少女。
林楠笙此时一身青衣长袍,手上拎着个大锦包,立于人潮中,挺拨的个头犹为晃眼。那俊朗的面容,在一群容颜精致的精灵神怪中,也显得特别出众,一时间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其中一名少女,甫一落地,才一看到林楠笙就羞红了脸。她在同伴们的怂恿下,腆着脸,笑着取下腰间别着的花,害羞地丢到林楠笙身上。
“小郎君,今晚姻缘夜,你可愿与我为伴?”少女睁着一双绿波似的大眼,带着期盼娇滴滴地看着林楠笙。
对于求偶,飞莺一族向来直接。
林楠笙轻轻捻起花,嗅了下,觉得与沈巍身上的味道有点像,才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心道:“承姑娘诚邀,奈何我这有人了,再放不下他人。只是想冒昧的问一句:你这花是哪摘的?我很喜欢这味道,想送一捧给我心上人。”
幸好这姑娘倒是个大方的性子,被拒绝后,虽是有些失望,但倒也不恼。她抿着嘴,笑着指了指桥头说:“我这花是在青丘摘的,狐族们都喜欢,没想到小郎君也喜欢。不过这个色的花,这里没有。你若是喜欢这味道,倒是可以去那个的店子看看,是狐族的惑娘开的,那里面的花儿倒多得很,这种花也有,只是别的色。”
林楠笙向那个姑娘倒了个谢,利落地往那家店走去,不一会就捧着花跑了回来。
他一手拎着那只大锦包,一手捧着花,继续站在约好的树下,等着沈巍。一颗心紧张得七上八下,忐忑难安。他如同个初约情郎的愣头青般手足无措,忍不住又用术镜照了照自己的衣容,确保还是很帅才又定下几分心来。
没多久,他便看到沈巍从远处冲着他快步跑来。
林楠笙觉得沈巍定是个吸光兽,要不为何他一出现,就吸走了四周所有的光与色彩。让自己的眼里只有沈巍一个?而四周都因他的出现而全失了色彩?
沈巍,就是他眼中最好的风景。
“对不起,我偷偷出来时,面面死活要跟着,我好不容易才支开他。”沈巍不好意思的小声道着歉。“我……是不是让你等了很久?”
林楠笙看着带着薄汗,因为急奔而小脸微红、气息急促的生动沈巍,一时间又看呆了眼。
美人往往是很惹人注目的。
更何况这里好看的人还有两个。
两个身姿挺拔、气质迴异的少年站一起,偏偏又显得特别相衬,仿佛合该着这样的人才能站到另一人的身边。
林楠笙看到四周聚集过来的目光,便不由地内心不爽。
特别当他看到远处有几人一看到沈巍,就臊得脸蛋儿通红一片,眼睛也忘了眨,直直盯着看,手中的酒水洒了都不自知时,更是醋意翻腾。
林楠笙眼珠一转,冲着沈巍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花往沈巍怀里一放,然后熟练地抬手捻着袖子,给沈巍轻轻擦了擦额角的汗,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才满意地在别人失望的眼光中,得意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没事,等你多久,我都心甘情愿。”
随着林楠笙的动作与话语,沈巍的脸一下就红得像个成熟的桃子。
他觉得林楠笙就像只到处撒尿、做标记、圈地盘的大狗一般,不由嗔怪地睨了林楠笙一眼,似在责问他:这大庭广众的,为何都不知检点些?
林楠笙爱死了沈巍这羞腆的性子,他笑着将人拉到一个无人的拐角,从手中的锦包里取出一件红纱的衣袍道:“今晚你穿这个。”
沈巍看着林楠笙手中的红衣,只觉得别扭。
他从未穿过这么艳的颜色。
虽然这衣不是女装,但却也不似平日的男装。那飘逸的中性长纱红衫上还绣着同色的花纹,许是掺了什么珍宝的粉末,还会闪着如银河般的光泽。
沈巍拿在手中,感觉到那微凉、顺滑的手感,看到这细腻的手工、密实的针脚,便知成本不低。这衣与自己素日的装扮完全是格格不入。
“楠笙……”沈巍为难地抬起头,可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林楠笙又从包里拿出另一件相似的红衣。
“我们一起穿个情侣装!”
……行吧。
看着林楠笙期待的眼神,沈巍拎着衣服默默地将不情愿话咽下。
只是这衣服太繁复,饰物又多,一时间沈巍竟不知道要如何穿才好,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楠笙利落的换好衣服,然后又如打扮洋娃娃般,给自己换上内衫,披上外袍,系好腰带,抹顺领口,又给自己挽起了发,插好了簪,挂上腰饰。
林楠笙打扮完沈巍,美滋滋地端详了良久,没有说话。
沈巍别扭地扯了一下衣袍,不安地问:“是不是很奇怪?”
“不奇怪,特好看。”林楠笙牵着沈巍衣袖下的手指,痴迷地轻道:“像嫁衣。娘子,今晚你就从了为夫,与我私奔吧?”
沈巍:“……”
林楠笙挑了挑眉:“要不……你于月下行礼,诚心娶我也行!你看我穿着这衣,像不像嫁衣?”
沈巍:“……”
大少爷,你顶着正当的婚约流程不走,偏要私下婚嫁加私奔,你这是什么变态癖好?
林楠笙见等不到回答,便压低声音,轻轻摇着沈巍的手,撒娇似地着问:“夫君~~你看我美不美?你可愿娶我?”
沈巍一抽衣䄂,正想要让林楠笙莫闹,方抬头看了眼林楠笙,话又卡在了嘴边。
这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穿着这火红的衣服……
倒也怪好看的……
娶他,也不是不行。
只是龙族素爱珍宝,聘礼讲究要等身。
这么个高大“大小姐”,不知道聘礼要多少才够?自己平时里种下的天材地宝,若是拿去换,估计只顾三分之一。
不行自己就再努力个百年?多接些任务,应该能存够聘礼吧?
只是百年,这条龙估计又能长粗一圈,这聘礼还得加才行……
正当沈巍还在心中掰着手指头,计算着要多少聘礼才够时,林楠笙因为久久等到沈巍的不回答,已经开始加倍焦虑不安。
都怪自己太心急,这话就应该等到情人树那,氛围够了才问的!
唉~~心急了!!这要是把人给吓跑了怎么办?
林楠笙一时心慌,不由地就又要去拉沈巍的手,却听到沈巍毫无底气地弱弱问了句:“……愿意的,但我的娶你的聘礼可能还没存不够。你再等等我,行么?”
林楠笙一下就愣住了。
巨大的喜悦如烟花般在心头一朵朵炸开。
这个小傻瓜居然还这么认真地在算聘礼?
自己试探性的一句问话,他就当真了?
只要沈巍愿意,只要他点个头,哪里还要什么聘礼?自己都可以将自己和所有家当都打包送到他面前,自己洗干净了往他嘴里送。
作者有话说:
大林子:老婆嫌我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