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卡塔昌恶魔》第二十八章
阿尔达隆（卡塔昌猛男篇）
阿尔达隆看着托文脸上洋溢的笑容，几乎改变了让他加入卡塔昌的这该死的主意。虽然这孩子的确挺身而出，连阿尔达隆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不愿说出来是温和星人救了他，但在刚刚与战争头目的较量中双方实力是五五开。是托文发现了兽人膝盖的弱点并采取了行动，成功帮助阿尔达隆扭转了战局。但他仍然是一个温和星人，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拥有真正的卡塔昌精神——许多人称之为卡塔昌式的疯狂——但他活了这么久，阿尔达隆也没见过几个温和星人能像这样有迅速地从懦弱转变为勇士的迹象。他会给他机会，如果一切顺利，跟卡塔昌一起待得久了会让他脸上的白痴笑容消失的。
“好了，”阿尔达隆说，转身对着其余的丛林战士。“值得称赞的努力，士兵们。除了和战争头目的纠缠，这是一次近乎完美的伏击。这很好地提醒了我们卡塔昌对异形渣滓的致命一击。一旦我们确保杀戮区中的所有绿皮都被皇帝的靴子踩扁，我们就出发对四号前哨站发动主攻。我们不确定到底还有多少绿皮，但考虑到这里的死亡数量和我们收集到的情报来看应该不会超过20个。当我们完成任务的时候，这个数字将是0。明白了吗？”
“是的，长官，”卡塔昌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很好，去办吧。我们十分钟后出发。我们要作为一个整体进攻。延伸战线穿过开阔地。挺进一百码外的箭头处并突破前哨。左臂，清理左边的房间。右臂，右边也一样。清理掉下层然后向上移动。我会在地图上指出来。”
“长官，”萨帕中尉说。“我可以——”
阿尔达隆举起了手。这个小小的任务发生了转折，他对下属的态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坦诚。这不是他在卡塔昌被教导的领导方式，也不是他以前在数百个战场上所需要的，但在这里，为这个该死的前哨的战斗改变了他。一旦他们离开这里，也许他会回到用他平常的咆哮来打断这样的干扰的日子，但他知道他欠了这一小队士兵更多；欠他女儿的更多。这个地方很不一样，因为他在这里搞砸了，以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方式。
“在你要说什么之前，我知道我表现出一些鲁莽和不愿看到你，特别是在危险中，中尉。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次不会再这样了。我们会用正确的方式攻击这座建筑，有条不紊地清理干净，我肯定你很快就会陷入与绿皮的混战中。我已经修复了我身上的任何问题——我不会贸然行事的，只不过那儿有一个兽人跟我有点私人恩怨。”
卡塔昌移动到伏击杀戮区做最后一次扫荡搜寻幸存的绿皮。似乎没有了，但阿尔达隆看着他们不折不扣地执行着他的命令。任何一个兽人的脑袋，或者任何模糊不堪的类似脑袋形状的东西，尽管都快被射成了海绵连皮肤也被剥落，都得从它的躯干或残躯甚至只是太粗了点的脖子上切下来——对兽人你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即使他在战斗中遇到了它们几十次，但如果有什么事还能让阿尔达隆对绿皮感到惊讶，那就是他们粗野的痛苦小子的能力。阿尔达隆不止一次给兽人致命一击——他甚至把一些兽人撕成了两半——然后，在后来的一些小规模冲突中，他可以发誓他看到了同一只兽人，被不知怎么地缝合好，又被送回了战场。好吧，与其说是送了回来，不如说是心甘情愿地投入战斗。兽人比帝国中大多数人真正理解的更能存活。
一旦确保这些兽人没有机会被缝合、组装或装钉回去后，卡塔昌们就开始整备起来，护理和包扎伤口，用祝福过的圣油快速擦拭步枪和刀刃，并在他们之间重新分配弹药。每个士兵只配发一个能量电池，但考虑到他们在攻击前哨站时所面临的严格限制，阿尔达隆确信每人一个就足够了；他们很快就会露出卡塔昌的尖牙。
当大家准备好后，便再次聚集起来。阿尔达隆又看了他们一眼，依次评估着每一个人，确保他们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当然，他并不担心他们的技术水平；他在检查他们是否有厌战、身体疲劳和更危险的精神疲劳的迹象。
在场的都是卡塔昌，但对于任何士兵来说，直接从一场战斗转移到另一场战斗，然后再投入到另一场战斗不间断，而没有得到真正休养的机会，这对士兵很过分。阿尔达隆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学会了如何发现他的士兵有不适合战斗，或者需要休息甚至要彻底轮换的迹象。现在他的眼中有12个丛林战士都很疲惫，他们都带着紫色的眼圈、眼袋沉重。这很自然，大家都执行了几天的任务，特别是考虑到这次的任务是如何进行的。比预期困难得多的任务总是最累人的，这些士兵看起来已经厌倦打仗了。也许一个缺乏经验的指挥官会认为这足以取消这次立即反击的尝试。
当然，阿尔达隆并不是一个没有经验的指挥官；他是卡塔昌第57团的团长，他不仅是一位为皇帝而战的老兵，而且带领着男男女女加入战争。他看穿了他们的疲惫，看见了他们眼中炽热的火花，看到了他们要在此时此刻结束这一切的决心，他们内心的微光会为他们的肾上腺素提供足够长的时间，以夺回四号前哨站并确保它能继续充当卡鲁城的预警站。他们还有能力进行最后的冲刺。
阿尔达隆转向利恩娜。“萨帕中尉，我们准备好了吗？”
士兵们站得更高了。
“时刻准备着，长官。”萨帕答复道。
“我承认在这次任务中犯了一些错误。”阿尔达隆说。“我相信我们都低估了我们的敌人，但责任在我。我不该让我们这样做。我们失去了不少卡塔昌就因为我太想为我儿子报仇了以至于我做了错误的战术决定。但我们会以卡塔昌一贯的方式回应，我们将尽最大努力为逝去的人复仇。为了我们失去的兄弟姐妹，我们应该完成这件事。”
“记住，这些绿皮不是鬼魂。它们是有血有肉的异形。它们只是碰巧比大多数同类没那么笨而已。它们在丛林里行动自如，这点我承认。它们在丛林里打的很好，这点我也承认。但你们知道我意识到了什么吗？它们作战方式像我们是因为它们在假装自己是卡塔昌。但它们不是我们。它们是兽人。我们是真正侍奉皇帝的战士。我们是卡塔昌丛林战士，我们要让它们知道，为什么银河系里从来没有人低估我们。”
十三个卡塔昌战士排成一列，并肩而行，但彼此之间相隔几码。阿尔达隆知道，“十三”对某些人来说是不吉利的，但阿尔达隆知道，这个数字今天只对兽人来说是不吉利的。阿尔达隆位居中央，准备在他们转变为箭头时占据要点位置，两侧各有六名士兵。在他左边最远的是德拉姆中士，在那里保持着阵型，在他右边最远的是萨帕中尉，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他们悄无声息地从伏击区返回到四号前哨周围空地的边缘。阿尔达隆毫不怀疑那些留在前哨的绿皮肯定听到了刚刚发生的战斗，而且他们没有冲进丛林去看看它们错过了什么战斗，这足以让他相信他对留守者的判断是正确的——那肯定是异眼兽人和他伪装弟兄们。
阿尔达隆将卡塔昌们进一步转移到前哨的东侧，不想从他们撤退的同一位置出现。从那里他们仍然可以一条直线走到塌陷的墙壁，作为他们进入前哨的入口。
当他们在树林线内十码处停下来时，阿尔达隆沿着这条线向两个方向发送了手势，要求两端确认他们已经准备好行动了。当返回的信号是肯定的回答时，他左右伸展脖子，让它咯咯作响，然后转动肩膀，装备上他的激光卡宾枪。当其他人在做同样的事情时，激光枪启动的嗡嗡声在这条线上回荡，这种呼唤和回应比任何国教唱诗班都要甜美。
阿尔达隆朝每个方向点了点头，随后向前迈进突破了树林线，尽可能地保持低位冲进空地。卡塔昌们在开阔的草地上疾驰，并没有像锤子脑袋的兽人那样发出战吼。它们是一把手术刀；他们行动迅速、安静而且锋利。
在兽人开始射击之前，卡塔坎人已经走到了离前哨三分之一的地方。伪装的绿皮突然出现在城墙上向他们开火，这证实了阿尔达隆对那些兽人还在这里的怀疑。
他一边跑，一边为他两侧的部队设定节奏，阿尔达隆冷静的战斗调节大脑，就像一个经过精心编程的沉思者，记录着可见兽人的数量和他们嘈杂武器的射击速度。他估计剩下的兽人数量在15到20之间，这和他预期的差不多。
散乱的异形火力几乎没有构成威胁——当然，其中一只兽人有可能会幸运地命中目标。这些兽人在某些方面可能更有战术头脑，但它们的远程射击似乎全依赖于标准的兽人战术：集火和运气。阿尔达隆知道，当他们以箭头阵型互相靠近时，危险就会增加。
卡塔昌们冲过空地。离前哨两百码。“砰！”。一颗兽人子弹打在附近。一百码。一颗翻滚的兽人子弹发出奇特而和悦的哨声从头顶掠过。五十码。卡塔昌向城垛开火，他们继续奔跑，手中的激光卡宾枪设置为全自动模式，试图在靠近前哨时火力压制住兽人。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帝国卫队中最优秀的神射手，甚至是整个该死的银河系，也很难击中格洛兽的侧面，但精度不是问题。他们所需要的只是迅疾的激光火力，让尽可能多的绿脑袋躲到城垛墙下。
阿尔达隆把他的双臂向后伸出张成一个V形——箭头队形的信号。卡塔昌们已经随时预料到命令，立即做出了反应，向侧面靠近，进入阿尔达隆两侧交错的对角线，与他手臂的方向一致。他们彼此也越来越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从大约十码缩短到只有两三码。准备在他们到达前哨时将距离缩小到不到一码。
就在他们继续火力压制的时候，一条线上的声音告诉阿尔达隆，至少有一只兽人在雷霆弹雨里幸运地击中了一枪。
“塔克特倒下了！”萨帕叫道。
“别管她，”阿尔达隆回喊道。“没时间了。”阿尔达隆知道塔克特穿着防弹装甲，所以她有可能从这次袭击中幸存下来。希望她是幸运的，但要直到这一切结束他们才会知晓答案。假设他们设法清除了四号前哨站的兽人，那么塔克特就可以被带回去治疗了——在那之前她将不得不像卡塔昌一样顽强地存活下来。
其余的士兵都明白了。他们没有错过任何一步，甚至没有回头看，因为他们缩小了塔克特所在的阵型缺口。在外人看来，这似乎很残忍，卡塔昌人经常不加思索地把死者和伤者抛在身后。其实对他们来说，情况恰恰相反。在卡塔昌出生和长大，最残忍的事情就是停下来帮助倒下的战友。这对停下来提供援助的卡塔昌人来说是残忍的，因为他们很可能成为同样危险的受害者，这对任何其他与你在一起的卡塔昌人来说都是残忍的，他们失去了一对眼睛和耳朵，降低了战斗力，使整个队伍更加虚弱。一个人的弱点可能会在卡塔昌杀死更多的人，这种心态也伴随着他们来到了战场。
按照计划，阿尔达隆率先到达了被炸毁的墙体，其余部队已经紧紧包围了上来。没有必要开始清理房间里的兽人，因为看到他们正朝着城墙上的缺口前进，绿皮们非常高兴地在前门举行了一场非常兽人式的欢迎派对来迎接他们。
“俺们上！WAAAAAGH！ ”
阿尔达隆一进入前哨，兽人的叫喊就在他周围环绕，当异形从上面的城墙冲下楼梯的声音在墙壁上回荡。阿尔达隆刚跨过门槛，就在战斗中遇到了十几个兽人。
他挥起动力拳划出一道大弧线，把绿皮的脸砸向一边，与其说是想把他们全部杀死，不如说是为了给其他卡塔昌腾出空间，让他们从锯齿状的洞里冲进来，越过瓦砾堆，一顿刀光剑影后，鲜血开始像乱七八糟的涂鸦一样覆盖了墙壁。
当阿尔达隆向楼梯前进时，卡塔昌们移动到他身后。队形的每一侧都向后摆动，形成一个更小的箭头，就像楔子插入一个缺口，或者斧头撞进一根原木的裂缝。当他身边的士兵在前哨基地的狭小空间里战斗时，阿尔达隆直奔他的目标。他会守住楼梯底部，让箭头两边分成两队，逐个清扫前哨的底层，一个房间接着一个房间，一个绿皮接一个绿皮，确保没有人从上层下来。
阿尔达隆两侧的战斗非常激烈，卡塔昌丛林战士与兽人纠缠在一起几乎没有移动的空间。这是与兽人肉搏时最糟糕的情况，即使对卡塔昌来说也是如此。他们需要移动，绕一圈，让另一名士兵从侧面或后方提供支持。如果一只兽人将一个人类固定在原地，没有后援也无处可动，那么不管你是温和星人还是欧格林宝宝都没有关系了——兽人在战斗中的超强蛮力和疯狂意味着你有麻烦了。
“守住这里！”
“推进！”
“左边！”
“快看你的右边！”
卡塔昌们在战斗中互相指挥。萨帕和德拉姆咆哮着发出队形命令，但他们都直言不讳。这样一个训练有素的团作为一个整体去战斗和行动，每个士兵都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彼此。
阿尔达隆的优势是他那劈啪作响的动力拳和增强的手臂，他最初旋风般的进场已经打伤了几个兽人，它们很快被卡塔昌解决掉了，所以现在下层的人数似乎差不多对等了。兽人以他们在近身战斗中一贯的野蛮方式战斗，但卡塔昌保持着他们坚固的阵型，这证明了他们的不同之处。
另一方面，兽人疯狂地战斗，根本不考虑帮助周围的其他的异形。它们那种原始的力量和战斗的欲望几乎让阿尔达隆感到恼火；一点点战术思维就能让他们变得势不可挡。他想知道那双眼睛颜色不同的兽人是否也有同感。
“希姆罗德，在你左边！”
萨帕的喊声也引起了阿尔达隆的注意。他及时转过身来，看见希姆罗德向左旋转。他与戴维向兽人展开攻势，又有一批绿皮人突破了卡塔昌的阵型。它咆哮着用它那生锈的长剑刺入希姆罗德的身侧，其力量足以粉碎他的骨头，胸腔的一侧都凹陷进去了。以真正的卡塔昌风格，希姆罗德没有尖叫——尽管他不太可能叫得出来，因为他的肺肯定已经衰竭了。相反，就在兽人从他身侧扯下生锈的刀片时，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自己的卡塔昌战刀推入了兽人的喉咙。
剩下的十名卡塔昌士兵向阿尔达隆两边靠拢，他们战胜了前面最后的兽人，这似乎是前哨基地底层的最后一批兽人。但是，正如他所说的，他们会做得很好。阿尔达隆看了看周围的士兵。
“这一层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清理。我来守住楼梯。”
“是的，长官，”萨帕中尉回答。
卡塔昌们离开了，他们收起刀刃，举起激光卡宾枪。德拉姆中士在左边带头，萨帕中尉在右边带头。阿尔达隆坚守在楼梯底部。他感觉到了有动作，而不是听到了，甚至在他转身之前，阿尔达隆就知道他会看到什么。
在那里，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兽人蹲在楼梯的中间。它的脸上用黑色颜料画了四条斜线，当然它还有一只红眼睛和一只绿眼睛。那只杀死了布兰特的兽人。
阿尔达隆的动力拳被激活，他感到内心的愤恨和怒火爆发了。同样的愤恨和怒火再次淹没了他之前更好的判断，让他不顾后果地冲向兽人。楼梯上的兽人笑了笑，仿佛在欣赏阿尔达隆的动力拳呼啸而过的景象，好像很高兴它引起了这种反应。
兽人站了起来，指着阿尔达隆，然后带着明显的意味指向自己。这只兽人似乎也有同样的目的——与阿尔达隆正面交锋。它示意阿尔达隆跟着它，然后绿皮转身平静地走上楼梯。
阿尔达隆感到他的动力拳几乎随着不断增长的能量而颤抖，这种颤抖开始蔓延到他全身的所有肌肉。他能感觉到内心的愤怒在积聚，几乎能看到红色的阴霾笼罩着他的视线，他想着要追着那个兽人上楼梯，把它的头骨砸成绿色的碎片。他只想追上它，但他意识到那兽人也想这么做。它是想和阿尔达隆战斗还是想把他引开？他剩下的部队正在清理下层的房间，如果阿尔达隆离开楼梯底部，他就给他们留了一道会被背袭的口子。
他不会那样做的。
他不会再让对绿皮的愤怒和仇恨吞噬他的理智。
他就是卡塔昌。他会聪明地战斗，他会像他看到自己的部队那样结队作战，他会为了让其他卡塔昌活着而战斗。他回头看了眼楼梯，绿皮已经不见了。他的血液仍在沸腾，但他还是放下了动力拳。时间不会太长的。让那只眼睛颜色不同的兽人再多活几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