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王耀】禾下丹心

#国设 无cp

#5.22过了，23号发刀

#谨以此文纪念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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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好，我马上过去。”王耀接到上司的电话，心头一紧。他低下头，不断吸气又呼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上司告诉他，袁隆平院士身体状态极其不稳定，说希望能见一见他。

王耀见到这位老朋友时，这位90后帅哥可一点也不像上司所形容的“状态极其不稳定”。

他坐在沙发上，知道是王耀来了激动得直要站起来迎接他。“好了好了，不用起来了不用起来了。”王耀见状飞速跑到他身边，握住他伸出来的手，想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劳累。他们认识了近百年之久，他太了解这位一心为国家，为人民，为人类伟大事业奉献了足足一生的人了。

他一直都知道这位老朋友已经患上慢阻肺很久了，多走两步就会喘早已成为生活常态。他也知道，即使如此，他仍不会叫苦叫累，他一直保持着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对外总是会展现出最好的状态。所以他也知道，这回袁老主动想要见他，不像是简单的病情发作。即使看到袁老状态不错，心里也总是隐隐不安。

他们紧紧拥抱了对方，像是时隔多年终于相见的老战友。泪水在王耀眼里隐隐打转，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孔，不一样的只有，对方的身躯、体态都憔悴了许多。而那双眼睛里，依旧闪烁着充满希望的光芒。他用那依旧坚定的眼神出神地望着王耀，紧紧拽着他的手，好像在告诉他，我依然会努力挑起重担，我们离梦想越来越近了。

“排球啊，我还打啊，我好爱的，杂交水稻研究中心的人都被我带起来了，每晚八点半准时开赛，除了要做俯卧撑，这我做不了，但是发球接球吊球只要我接，大部分我还是不掉链子的。”

“他们还问我现在的目标是什么，我知道你一定是最清楚的。我现在还要发挥一些老骥伏枥的精神，千里马虽然老了，但是仍然有雄心壮志。我一定要实现我的禾下乘凉梦。”

……

“你肯定比我老谋深算啊，但我也不差，我可不会输给你的。”袁老让家人拿出了包装老旧的象棋，吵着要来一局，王耀无奈只能顺着这个老顽童。

“这…这是…”王耀盯着象棋看了好久。

当年终于研究出了杂交水稻，袁老忍不住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和王耀分享了，他们激动得一夜未眠。大家都喝得有点多了，只是普通人足以喝到吐的酒量对于王耀这个喝了几千年酒的意识体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作为桌上为数不多的清醒的几个人之一，王耀自觉担负起了送老朋友回家的责任。

喝得糊里糊涂的科学家竟趴在一个小店门口，怎么也拉不动。王耀问了半天才听清他嘴里嘟囔着什么，他用力把他拉了起来，让他把重量几乎压在自己身上，带着他进去买了他一直指着的东西。袁老紧紧抱着象棋，才终于又走上回家的路。

王耀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这个严于律己辛勤工作的农学院士，竟在喝醉以后拉着自己说要下一晚上象棋。他无奈地笑了笑，你为我辛勤了半辈子，我给你再多，又何尝不可呢？

“就是当年你送我的那个。”袁老笑出了声。包装盒变得发黄陈旧，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唯一看得出来的，是如今已经满脸皱纹的老人，在几十年前的某一天，用毛笔写上去的字。那天他抱着盒子，找出了珍藏已久的毛笔，据说那是他的老师送给他的。他写下了几个大字——覆盖全球，他嘴里嘟囔着，“人们不能再饿了，人们不可以再饿了…”

王耀接过盒子，手指拂过几个大字，铿锵的字迹显得与老旧纸张格格不入，与刚刚写上去的没有两样。

袁老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又输了，果然五千年的智慧的沉淀就是不一样的。”

春与夏交汇的季节，微风轻拂大地，树叶沙沙作响，想要引起人们的注意。阳光穿过缝隙，洒进屋内。他们谈笑了整整一个下午，房间里充满了欢乐。

“怎么了？现在要去医院吗？”第二天，王耀突然被叫醒。

“是的，他状态不太好，医生说必须去医院，他说希望您能一起去。”

“好，我马上来。”

“你们别着急啊，我还能唱歌嘞…”袁老微带着喘息，笑着安慰大家。

“知道啦，我们都知道你很厉害。”王耀把黑黑瘦瘦的手攥在自己手里。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袁老突然唱起了《歌唱祖国》，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完全不像一个生了病的耋耄老人。

车里的人都应和起来，和袁老和声唱完了这首献给祖国的曲子，“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袁老抓住王耀的手，眼神如寒冬里供人们取暖的火苗一样炽热，他定定地盯着这个让他操心了整整一辈子心的人，疼惜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我的梦想一定会实现，我们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对吗？”

不得不说，触感其实并不好，老人的手上满是茧子，硬硬的，脸颊被刮得犯疼。王耀上前抱住这个陪他走过一个世纪之久的老战友，泪水不自觉掉了下来，落到老人的面颊，流到耳根，浸入枕头，直至消失，“会的，一定会的！”

老人用了点力气，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王耀的后背，“别哭，耀，我们现在不用挨饿了，全国人民都能吃饱饭了，再也不会挨饿了，我亲爱的祖国，我敬爱的祖国，我为您而劳动，为人民而努力，这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他亲吻了王耀的脸颊，泪水不自禁地流下，“14亿中国人陪着您，前方的路还很长，但是最艰难的日子我们已经走过来了。不要为了一个老头而悲伤，未来是属于90后的，是属于00后的，是属于所有年轻人的，他们亦是我们，而我们永远和您并肩作战。”

“要进手术室了！”医生一句话还未说完，病床就已经被推入手术室，天空阴云密布，却不如往日来得极快的大雨，异常安静。

一路上汽车长鸣，声音如黑色恐怖一般笼罩城市街角，帮人们宣泄心中的哀痛与悲寂。

市民通通赶来与这个像自己亲爷爷一般的人物道别，城市回荡着人们不约而同地呐喊，“袁爷爷，一路走好。”

灵堂之中，老人睡在花簇中央，身披国旗，面带微笑，《国际歌》响彻云霄。激进热血的曲子并未显得与充斥着悲思与痛苦的环境格格不入，反而映衬着袁老平静的笑容，好像在告诉人们，我们的梦想终会实现。

曲子包含了太多太多，王耀一时半会分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孤身走过五千年之久。他见过多少文明富强，又见过多少文明消失不见；他见过无数为国献躯的战士，也见过无数忠孝难全的将军。朝代不断更迭，他又走上如今的道路，却依旧无法站在情感之上，他依旧会为了将士的离去痛心疾首，他依旧会像小孩一样在心里哭喊，请不要离开我。

他忽然想起那天去老人家里，老人乐呵呵地跟他说自己做了个梦，“我的超级稻，长的有高粱那么高，穗子有扫帚那么长，子粒有花生米那么大哈哈哈。”

我又何尝不知道未来属于青年一代？只不过，我已经习惯了那个有你的时代，你不能自私地让我就这样放下你、放下那段艰难却不停为理想而奋斗的日子。

“袁公，老朋友，老战友，我亲爱的将军，你知道吗？1996年，人们发现了一颗小行星，临时编号SD1，现在，他们把它命名为‘袁隆平星’。人类不可能以肉眼看到那样的小行星，但我们都知道，它会一直在那儿，亿年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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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的话，听一下篇尾bgm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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