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纪事（九）

第十三章

    车子最终停在一幢偏僻的二层小白楼前，白贯下车，眯着眼打量眼前的建筑，小楼每层两户，带前后两院。前院那户窗玻璃上挂了块写着小诊所的牌子，隔着院子不仔细看都看不清。院子里没有太多的东西，杂乱地扯了几根晾衣绳，有鸟雀在上面短暂停留又飞走。司机和秦叔熟门熟路地穿过院子，掏出钥匙开了防盗门，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一声。他们领着白贯直奔二楼东户，推门进去。

    进门左手是客厅，右边是餐厅和厨房，剩下的房门紧闭，也不知有没有人在里头。三人在客厅沙发坐下，司机单手摆弄了几下茶几上的笔记本，之前在派出所看到的监控再次被调了出来。

    “老秦，你负责问。”司机说着跑去餐厅泡茶，白贯盯着女人的背影有些出神。

    “那么，重新介绍一下。”秦叔的声音拉回了白贯跑偏的思绪，“我是秦重暮，是...看你的反应，你应该猜到这是哪了吧？”

    白贯在脑子里飞快地评估了一下装傻蒙混的可能性，最终还是叹气道：“知道，052研究所，专门研究人类觉得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哈哈，说得倒也不错，不过现在应该叫052管理局了，我和小林都是这边分局的管理员之一，”秦叔说着向端茶来的女子示意了一下。

    “052设立之初是为了研究阴阳鬼魅之事，后来得到奇人异士与妖界的助力，对鬼怪才有了新的认识，遂设管理局成立至今，致力于划清人与非人之力的界限，维护人类应有的秩序。至于我们为什么找你来，是希望了解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秦叔吹了吹茶，“或者说，我希望你能说说原本的陈川经历了什么。”

    白贯察觉到有锋利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不是眼前低头啜饮的秦叔，而是来自坐在侧面沙发上的女人，对方似乎在捕捉自己举止间的每一个细节。白贯慢悠悠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是个什么东西，以及，你的声音对我起不了作用，别费力了。”

    秦重暮被当面戳破也并未局促，依旧微笑着说：“失礼了，看来是我评估失误，还以为在小旅馆门口你打断我说话是害怕被催眠呢。”

    白贯听出对方话里的揶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若是他妖力还在，对方当然奈何不了自己，可眼下他全力保持清醒就已经筋疲力尽，刚才也不过是逞强而已。

    不过拥有催眠这种级别的能力，又是为什么会呆在这偏僻的小分局？白贯有些疑惑。

    “那么礼尚往来，让小朋友做个自我介绍应该不算特别难达到的要求吧。”秦重暮淡淡地看着他。

    小心眼的家伙，白贯在心里吐槽。“你知道我多大嘛，成天叫别人小朋友？”

    “呵呵，夸你年轻还不乐意。”秦重暮放下茶杯，把笔记本拉到眼前准备填写空白的档案表。

    “姓名？”

    “陈川。”

    “小朋友做人要诚实。”秦重暮顿了顿，补充道：“做妖也是。”

    白贯抿了抿嘴，他感觉侧面女人的视线快把自己戳个洞了，而且他毫不怀疑对方有这个实力。

    “白贯，洁白的白，贯彻的贯。”

    “属性？哦，通常指是什么类型的妖怪。”

    “额...鸟精？”

    “嗯，可以再具体一点吗？”

    “是一种...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