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
魏婴虽然是这样说,可做为父亲,江枫眠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准备。
当天晚上就跟虞紫鸢商量出一份聘礼单子。
第二天一大早,虞紫鸢就从库房里把准备好的东西搬出来清点。
魏婴起床就看见院子里的人都在忙活。
“干什么呢?”
魏婴冷着脸,因为他看见了站在院子正中间的虞紫鸢。
“昨日,你父亲说你要成婚,你的聘礼我早就准备下了,今天拿出来看看,还少什么,造册给蓝家送过去。”
魏婴看着满地的箱子,里面也都是好东西。
本来想说几句难听话的嘴,又闭上了。
原来江澄说的,虞紫鸢早就把他的聘礼备下,是真的。
“无羡,你看看,你还觉得有什么缺的少的,或者不合适的,我再给你添。”
“这个是册子,你看一下,如果不满意,就告诉我,我派人去找。”
魏婴接过来,随意翻阅了一遍,又看了虞紫鸢一眼。
“哼,挺大方啊,都给我了,江澄怎么办?江厌离怎么办?”
虞紫鸢很想发火,可还是强压住火气。
“他们都是庶子庶女,成婚的规模和聘礼都不能多于你,况且,你才是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你的婚事一定不能草率,何况,还是要跟蓝家联姻。”
魏婴冷冷一笑:
“那我是不是还要多谢虞夫人?”
“哼,虞紫鸢,江枫眠没在这里,装什么贤良淑德?”
“江家是我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在我母亲入门前生下江澄,不就是想继承云梦吗?”
虞紫鸢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多年来,魏婴就一直如此,哪怕她再怎么说,也没用。
“虞紫鸢,我说对了吧?我告诉你,我的婚事,用不着你插手,这些东西都留着给江澄和江厌离。”
“我如果用了,你是不是会对外人说,长子占了家里最好的东西,江澄结婚都没钱了。”
虞紫鸢被气的脑仁疼:
“魏无羡,这些年我可曾亏待过你?自从大姐去世,我将你视若亲子,无论什么好东西都是先送到你的房里。”
“都是你不要的才轮到江澄和厌离,你还想我怎么样?”
魏婴刚刚对虞紫鸢的一点好感瞬间消失殆尽。
“虞紫鸢,装不下去了?你说这话不可笑吗?”
“什么好东西都先送到我房里是你对我的恩赐吗?”
“我是江家的嫡长子,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本应该做的事情,到了你这里反倒成善待我?虞紫鸢,你是怎么想的?”
魏婴的一句话怼的虞紫鸢也说不出什么。
她是妾室,在嫡长子面前本来就没有地位。
“虞紫鸢,你给我记住了,祖父曾经说过,江家只有我母亲一个正室。”
“他临终时还说过,只要我不认你,你就妾,你永远别想成为正妻。”
“就算你为江家诞下一子一女,你也别想进入江家族谱,享江家祠堂香火。”
“江澄和江厌离是母亲的孩子,跟你没有关系,百年之后,也没有人知道有你这么个人!”
虞紫鸢拳头紧攥,紫电在蠢蠢欲动。
儿女百年之后还要成为别人的,她实在不甘心。
“魏无羡,我好歹也是你的姨娘,你就这么对我说话?”
魏婴抽出陈情,上面黑气缠绕。
“你想把我怎么样?还像上一次,打我一顿吗?”
“我告诉你,我不止要在江家族谱上抹去你的存在,我还要把你葬在江氏祖坟之外。”
“母亲才是江家夫人,你算什么东西,也想葬在江枫眠身旁,死了还想恶心母亲,你做梦!”
魏婴一步一步靠近虞紫鸢,身上的邪气甚至逼的虞紫鸢向后退了一步。
“魏无羡,阴铁在哪里?你是不是炼化了阴铁?”
“是,你怕了吗?虞紫鸢,最好别惹我,否则,我宰了你!”
魏婴控制住自己想揍虞紫鸢的手,转身离开。
“魏无羡,你给我站在!你怎么跟我娘说话呢?”
江澄突然从院子里出来,刚出门就看见魏婴和虞紫鸢针锋相对。
“江澄,别给脸不要脸,我现在宰了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管好虞紫鸢,否则,我说的一定办到!”
魏婴压制住体内向上蹿的邪气,连忙离开。
他害怕,他如果再待下去,真会揍虞紫鸢和江澄。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动这两个人。
一个是姨娘,另外一个是大哥。
他再不喜欢,也不会真的打他们一顿。
“娘,您别去惹他了,他就是个疯子!”
“你去检查东西,有没有漏掉的,我去歇会儿。”
虞紫鸢向自己房间走去。
说是去歇会儿,其实就是被气的难受。
魏婴回到房间,蠢蠢欲动的陈情也被压制住。
他拿出一份空白纸张,在上面一笔一划的写着聘礼单子。
他的蓝湛,他一定要给最好的。
江枫眠肯定要选吉日去提亲,恐怕还要等两天。
他写单子,绝对来得及。
他从来也没想过自己会成婚,所以,他只有钱,没有太好的东西。
但母亲的嫁妆里有不少好东西。
魏婴想到这里,便将母亲的嫁妆单子拿了出来。
“就从这上面抄!”
魏婴直接就把母亲的嫁妆单子扒了一份。
母亲是书香门第,家里也有底子,母亲又嫁的是云梦,娘家给了不少好东西。
这些东西,魏婴早早就搬了出去。
“无羡,你干什么呢?”
江枫眠回来就听下人说,儿子把虞紫鸢骂了,便过来问问情况。
“父亲,如果您是来算账的,那您是想打还是想罚,我都受着就是。”
江枫眠看到这样的儿子感觉无比陌生。
“无羡,你有没有感觉,自从你回来之后,性子和从前大相径庭。”
“你过去温润谦和,现在却喜怒无常,而且,还很易怒。”
“无羡,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修炼了邪术,导致性情大变。”
魏婴一言不发,低垂眼眸,看着手中的聘礼单子。
江枫眠也没办法,魏婴一直都对他这个父亲有怨,他很清楚。
但魏婴碍于孝道,对他还算是恭敬。
可最近,却连最基本的礼数似乎都已经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