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账财神
第一章 杀人直播
“付局好！”一众警察看到来人，马上抬起头行注目礼，纷纷开口问好。还有几个刚来的小年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忙着吧。”付一杰大步流星进来，看着一双双熬得通红的眼睛摆着手打招呼，身边的人转头又忙着手上的工作，付一杰扫视着办公区，开口问：“浩东，穆锋呢？”
“会议室眯着呢。”姜浩东从电脑前抬头答到。
付一杰抬脚去一边的会议室，刚到门口听见里边传来响亮的呼噜声，皱着眉头进去，穆锋在几个并排放着的椅子上盖着外套大张着嘴睡着，不绝于耳的呼噜声让付一杰叹口气，走过去轻轻把他拍醒：“起来！上班时间溜号啊？”
“刚睡着，都不让人歇会儿。”穆锋拧着眉头翻身坐起来，用手呼撸了几下好些天没洗蓬乱不堪的头发，脸在衣襟上左右蹭了两下，再抬头一脸胡子拉碴让他看上去疲倦不已。
“大伙儿可都忙着呢，犯罪分子也没闲着。”付一杰随口呛他一句，“查到什么没有？”
“你就逼死我吧。”穆锋烦躁地蹦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边轰响的街道，伸手掏出烟想放进嘴里，又扭头看向付一杰。
“抽吧，下不为例。”
“没东西，按信号发出地查，发现是个空壳，冻结账号联系直播平台，发现注册信息全是假的，想按截图找被害人，但面部被遮挡根本无法识别。”穆锋吐出一口烟，看着外边骄阳下的风景。
“得想想办法，这么下去没法交差了。”付一杰伸手打散面前飘来的烟雾，“少抽点，年纪轻轻的老咳嗽。”
“老大，都2015年了，这会该用的手段都用了，还是不行。”
“得再找新路子，直播杀人这事好几回了，影响极其恶劣，上边一而再地追着问。”
“今晚直播，上回发过预告了。”穆锋看着烟头，“到时候或许有缺口。”
“也不能跟在他们后边跑，被牵着鼻子走不是好事。”付一杰严肃地看着穆锋。
“你放心，到时候我亲手把这帮孙子铐到你面前。”穆锋张嘴吐口烟，把火掐灭扔进垃圾桶。
两个人正说着，赵英敲门进来：“锋队，门卫那里有人给你送来个信封。”
“谁送的？”穆锋接过来翻看，没有寄件人任何信息，只写了“穆锋收”三个字。
“门卫说是个跑腿的，骑个电动车戴着头盔，蒙着口罩看不清楚。”
“敌人，”穆锋盯着信封，几下拆开后拿出里边的东西，是一沓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体局部照片，把它们拍在桌子上猛地吸口气，“有备而来的敌人。”
付一杰接过话头：“调监控，把他的路线画出来，联系跑腿平台，按电动车牌照找人。”
“是！”赵英转身就走。
“大峰，战书来了。”穆锋翻着照片，耳边传来付一杰的警示，一沓照片几乎都是胳膊、肚皮、臀部和腿部的打击伤，看样子来自不同的人，每张照片都有着纵横交错的血红伤痕，最严重的一张臀部已经发黑。
“下这么重的手？”穆锋看着照片，“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晚上七点半，穆锋戳在椅子里盯着电脑屏幕，凌乱的桌面摆满了画着各种可能性的纸张，一旁的烟灰缸栽满了皱巴巴的烟头。
快来吧，这次不会再让你们得逞。
页面一闪，直播平台上一个新的账号跳出来，黑暗的屏幕里被处理过的声音从画外响起：“欢迎来到财神学院。”
屏幕里灯光猛地亮起，一个四周全是水泥墙空荡荡的房间中央，椅子上坐着一个蒙着眼被紧紧捆住的女人。她呼吸粗重，紧张得全身颤抖，手臂和下肢上绑着好几个电极，不时地晃动着身体想要挣脱绳索的捆缚，嗓子里的呜咽声打碎在空荡荡的四周，招来清亮的回声。
穆锋紧张地看着屏幕：“浩东，跟上次一样，解析地址进行定位，赵英，联系平台查注册人，要是假的也挖出来。孙哥，咱俩带人出去！有情况全在路上说！”
“好！”几个人应答一声，面对着屏幕开始紧急地操作。
穆锋拿起手机往外走：“蒋卓，带上你的人跟我跑一趟。”
一群人紧急下楼集合，孙圳开车，穆锋缩在副驾喊蒋卓：“大美女你快点。”
蒋卓开车过来没好气地顶了一句：“这么急的情况你们先去，催什么，法医这边一堆事呢。”
穆锋笑着回过头，孙圳一脚油门车夹着风窜了出去。手机上那场直播里，那个女人拧着身子使劲儿挣扎，但根本不起作用。嘴被封住她无法开口，耳机里只剩下呜呜的低声哀嚎。没有任何问话和回答，屏幕里电机声响起，那女人猛地绷直了身子，嗓子里呜呜声换成了被压抑的嘶嚎，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双手攥着拳头，脖子上青筋暴起，没几下憋红了脸，头发散乱地扑下来。
“浩东，怎么样了？”孙圳一边开车一边问着耳机里的电话。
“定位在四春路，按画面和回声判断地方应该是一栋未完工的楼。”姜浩东敲着键盘，盯着满屏的数据回答着。
“离得不远，先过去。”没等穆锋开口，孙圳一把方向盘朝右前方拐过去。
“又不能联系平台把它封掉，真是憋屈！”姜浩东砸着键盘。
“那我们就真的对他们束手无策了，连找都没法找。”穆锋接了一句，“赵儿，查出来没有？”
“假身份，还在核查。”赵英很快回复一句。
“快，就算是假的，找人把他控制住！”穆锋盯着手机判断着女人还能不能撑得下去，按着耳机喊了一声。
“头儿，那地方离咱汉宁几千公里呢，在海东。”
“联系那边请支援，按住审过没问题再放。”孙圳一边开车一边说。
“已经在联系了。”
屏幕里的女人遭到高强度电击已经不再哀嚎，嗓子里像塞了一架风箱咕哝着，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条件反射地乱抖，电流停下来，她满头大汗靠在椅背上，仰着脖子深深地吸着气，粗沉的呼吸透过手机重重地传出来，画外刺耳的笑声响起来，神经质地笑了半天才开口：“休息吧，马上就没有痛苦了。”
女的还没缓过劲来，听到声音马上崩溃地哀嚎，扭动身子不断地挣扎，胡乱地摇着头，长发打着卷在空中挥动，脚上的高跟鞋因为痛苦的反应被蹬掉了一只，啪一声摔在面前的水泥地上，震得空气一声闷哼。
“准备好了吗？要来了哦，哈哈哈哈！”尖利的笑声让人汗毛倒竖，女人一听挣扎得更加厉害，等待着随时到来的电击。
“她是谁啊？玩这么刺激？”
“快报警吧，出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早报警了，这都第五回了，还是屁都查不到。”
“快别闹了，收拾收拾睡吧。”
“呀哈！我来晚了！加班弄得赶不上趟了。”
直播画面已经有上万人在围观，评论和弹幕快要糊满了屏幕，这些有一搭没一搭的意见发送让穆锋使劲拧着眉头，在满屏喧闹中他看到少数几个人在幸灾乐祸的狂欢：“干得漂亮”、“早干嘛去了”。
“孙哥，能不能快点，她撑不住了。”穆锋盯着手机，转头看着孙圳。
“得。”孙圳一脚油门答应一声，把穆锋按在了椅背上。
屏幕里女人抽泣着挣扎，画外刺耳的尖声怪笑再次响起，隔着屏幕都让人不寒而栗。电击还未响起，突然一个请求连麦的图标跳了出来。
“怎么回事？”孙圳察觉到异样，看着穆锋，“前几次没这种情况啊。”
“不知道，看看再说。”穆锋盯着手机头都没抬接了一句。
请求连麦的图标持续闪动，画外刺耳的笑声停下来，凶手似乎陷入了巨大的惊异之中，半天没有动静。所有人都在猜怎么回事，弹幕和评论幸灾乐祸地狂欢着：
“哎，这肯定是警察插手了要钓鱼执法，想拖延时间套出直播地点进行抓捕，电视里这情节太熟了；”
“不对，是具有同样恶意的杀手请求出战，这种事儿自己没办法参与，手痒得难受看不下去，我要是变态我也想试试；”
“要我说，就是好事的记者想要独家新闻，前来采访施暴者和被害人的心理状态，这玩意儿比报道刮风下雨刺激多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一片混乱中凶手突然接通了信号，一个戴着头盔和口罩的少年出现在屏幕上，数万围观直播的人立即炸锅：
“他居然接了！”
“卧槽！真牛啊！”
“这谁啊。”
“玩这么大，真不怕死！”
“这要被抓了，直接枪毙完事儿，不然都不解恨！”
“是他！”还没等穆锋开口，耳机里赵英就惊讶地喊了一声。
“你认识？”穆锋跟了一句。
“白天送来信封的那个跑腿。”赵英说着把两张屏幕的对比照发过来，一个是刚才直播里的连麦画面，一个是局里门口的监控截图。
“真是他。”穆锋疑惑着，“他要干什么？”
“看看吧，有人拖节奏对咱是个好事。”孙圳车速越来越快。
“我求你，放了我妈吧！”连麦的少年满眼泪水，开口就是哭腔，“我求你了！”
“我天！她儿子！”
“哦豁，这下安逸咯！”
“这……怎么个意思？”
“赶紧放人！让孩子看见多绝望啊！”
“天杀的凶手！真是丧尽天良！”
“警察快来了！大姐你要挺住！”
“对！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一定要挺住！”
“哪个神告诉我这地方在哪儿，我去弄死那凶手给孩子压惊！”
满屏的人吵成一片，有讶异，有愤怒，有起哄，也有鼓励，唯独凶手静默不语。
对面没有回复，女人听到孩子的声音像垂危的人打了强心针重新燃起了希望，体力猛地恢复，四下动着身子剧烈挣扎，带动着椅子连续翻腾着砸在地上“咚咚”闷响，嗓子里夹着哭腔的呜咽声急剧加大。
“我知道错了，我妈是无辜的，我求你放了她，想把我怎么样都好……”少年崩溃地哭喊，伸手摘了头盔和口罩，把手机放在路牙上，对着摄像头膝盖一弯跪在手机前，一脑袋砸在人行道上，“我求你了！放了我妈吧！我错了！我后悔了！我退出！都是我不好……”
“吕乐川？！”穆锋盯着屏幕里哭到崩溃语无伦次求饶的少年，惊讶地冲口喊出来。
“怎么是他？”孙圳一脚刹车点过，把穆锋差点拍在挡风玻璃上，转头看过来。耳机外警局其他兄弟们也惊得集体坐直。
凶手沉默着，女人崩溃的哭腔透过手机传到少年耳边，少年像是受到无望的激励，两行清泪里急促地把额头哐哐哐砸在坚硬的路面上，几下磕出血来，身后是来来往往的车流，以及驻足围观的群众。
对面依旧没有回音，所有人都在等着凶手的反应，却被一阵电机声拽回现实，屏幕里的女人弓着身子，更大的电流让她来不及挣扎叫不出声，只能无望地随着电流的刺激晃动着身子。
“妈！妈——！”连麦框里的少年涕泗横流，鲜血沿着鼻头横冲直撞，沙哑的哭声透过手机扎过来，“我求你放……”
话没说完，凶杀切断了信号。
少年攥着手机，在直播外众人听不到的街边，爆发出一声惨痛的啸叫，双手使劲揪着头发，对着屏幕失声痛哭，把头急急地砸在围观者脚下：“妈——！我错了！我错了……我求你放了她吧……”
“孩子，起来！起来！”看了半天，一位大叔挂断电话，走过来叉着少年的腰把他拦腰抱起来，少年全身卸力瘫在他怀里站立不稳直要往地上溜下去，急得他大吼，“站起来！站好了！我已经报警了！”
“完了，这孩子是泼了把油啊！”孙圳惊呼一声，油门踩到底冲出去。
穆锋一直盯着手机没说话，屏幕里女人的挣扎逐渐减弱，整个人卸力瘫在椅子里。电流仍未停止。
“电死了？！”弹幕里一帮人惊呼着，“太疯狂了吧！”
穆锋闭上眼睛，牙关紧咬，一股闷气升腾而来挤在胸口，他抬脚跺在底盘的垫子上。
车没停稳穆锋跳下去往楼里跑，孙圳拍上车门指挥着一众人马包围场地：“大刘那边儿！小庄拉线围起来！分散开守住了！其他人上楼！”
蒋卓提着大箱子跑进楼里，穆锋持枪在手大踏步拾级而上，这地方不难找，整栋黑暗的楼体只有十楼亮着灯，他错过了阻止凶杀的时间，绝不能再次让凶手安然逃离。等一群人都部署好站在十楼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三脚架、补光灯、束缚椅、电击器都在，几分钟前在直播里被电死的女人却不见踪影。
“尸体呢？”身后的警员小声地喊了一句。
“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穆锋环顾四周，牙关紧咬，“保护现场！”
蒋卓拿出工具，对现场进行初步的定位、拍照和检验。孙圳和局里通着话：“马上查这楼的背景，越快越好！”
“谁？站住！”一群人在十楼忙着搜索，楼下封锁的小庄突然大喝一声，穆锋几步走到十楼边缘朝下看去，小庄带队的警员强光手电乱成一团搅在一起往前狂奔，沿着光柱看过去，一辆汽车消失在交叉路口，警员上车追出去：“报告！发现可疑车辆！正在追击！”
“赵儿！调监控，把这车跟我盯死！”穆锋按着耳机一声大吼。
一大早，汉宁市公安局里一声大嚎。
穆锋把外套摔在沙发上：“毫无所获！这是第五次了！每回直播都能让他们跑了！”
身边的姜浩东把杯子推过来：“别气了，抽丝剥茧总会有线头的。昨晚的地方查清楚了，魅巢地产的三期项目，在盖住宅楼，附近监控筛过了，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对施工人员询问过，没人知道那些作案工具从哪来的，下班后也没人去过工地。”
“万一有人撒谎呢？”穆锋盯着他，“再筛一遍。”
“好。”
“尸体呢？”穆锋捏着眉心问。
“跟前几起一样，没找到。”姜浩东沮丧地叹着气。
“昨晚的孩子叫吕乐川，17岁，家住汉宁市银台区将辉路九星华苑，父亲吕鹏，母亲裴燕霞，昨晚直播中被杀死的就是她。另外，监控里最后出现在交叉路口的车找到了，是个租车公司的外用车，前几天租给了一个叫周迪的人。”赵英翻着手里的资料，给穆锋汇报着情况。
“什么来头？”穆锋抬头问。
“假名字，假号码，回溯车的轨迹发现他基本是开着车在汉宁乱转，市区、镇子、山头，没有他不去的地方。”赵英叹口气，把资料合上了。
“一个不知身份的男人，用掩盖自己的方式租了一台车，然后接连不断地到处乱逛，按你的想法，他在干什么？”穆锋开口问着。
“找东西吧。”赵英分析着。
“嗯，也有可能是在找什么人。”姜浩东也动着脑筋，“他可能在找下一个执行杀人直播的受害者，所以才开着车到处乱逛。”
“有道理。”赵英在纸上记下相关分析，“要不他没必要把自己藏这么深。”
“盯死他，不管是假身份还是其他，我要的不是他在干什么，我要他的人。”穆锋转着杯子，“警惕性挺高啊，线索全断，做得这么干净。”
“还有更干净的呢，锋队！”蒋卓拿着文件走进来，“看看吧。”
“我看看，大美女又神武纵横了哈。”穆锋接过文件，“嗯？又是这样？”
“对，做得特别干净，跟前几起一模一样，没有脚印，凶器上没有指纹，只在椅子上的绳圈上发现了几根头发，还在比对当中。”
“就这？大美女是不是藏了什么？”穆锋笑着把文件递回去，“按照前几次的经验，毫无价值的报告不会让你亲自跑一趟。”
“就你能。”蒋卓白他一眼，“这次更有价值的发现，是在那个椅背上，有半个指纹。”
“真的？能定人吗？”赵英站起来问着。
“还在筛查，有结果了会告诉你们。”蒋卓笑着说。
“没结果呀，白高兴了。”赵英和姜浩东同时叹气。
“已经很不错了，”蒋卓叹着气，“至少有点收获，比起前几次一无所有，已经够让人振奋了。”
“那就辛苦加个班嘛，争取让我们早点破案。”穆锋伸手把蒋卓推出去，“拜拜。”
“锋赖皮，用完人就扔一边去啊？”
“那不然呢？”穆锋摊着手。
“告诉你，破案的希望可能全压在这半个指纹上了，我是你们队的明灯，懂不？”
“嗯嗯，懂。”
“所以见了我要绝对尊重，能做到吗？”
“能。”对面三个男人交换着眼神，嘴角疾速上扬憋着笑。
“严肃点！”蒋卓用手指着垃圾桶，“以后我来了，穆锋得在垃圾桶里，垃圾桶得在桌上，电脑边清干净，文件夹都摞成山了，听到没有？”
“好的，好的。”穆锋猛点着头答应下来，伸手要清理桌面。
“让你现在干了吗？”蒋卓掐着腰喝止他，“明灯现在要走了，跟我再见。”
“明灯再见。”
“站起来！认真点！看着我！”
“明灯再见！”
“鞠躬！目送我出去！”
三个人站起来同时弯腰：“明灯再见！”
“哼！”蒋卓转身就走，留下仨大老爷们儿相视而笑，没有头绪的郁闷稍微削弱了点。
“近期我市出现了五次直播杀人的犯罪活动，昨晚第五次直播中有一位中年女性被电击身亡，警方赶到时尸体已经消失，嫌疑人逃离现场。”穆锋敛着情绪走出来，孙圳正盯着显示器看新闻，“根据本台记者调查，不止本市出现了直播杀人，在海东、山阳、集云、茂崚、南雄等省市，也出现了直播杀人的犯罪活动，被害人多为中年群体，暂未发现他们有内在牵连，多地警方还未收到各地下一次直播预告，目前调查均已陷入僵局。这是否是一场席卷全国的网络犯罪活动，凶手意欲何为，出于什么原因杀人，并且利用媒体高调直播，后续调查，我们共同期待……”
“哟，吓我一跳！”孙圳被悄无声息站在身后的人吓个激灵，“走路不能出点声啊？”
“这记者挺能掰扯，就像她站旁边看着似的。”姜浩东感叹着。
“其他省市也有？怎么不见风声啊。”赵英挠着头，“这记者谁啊？不能让她这么报，不然搞得人心惶惶，更给了凶手可乘之机。”
“这位，是汉宁电视台鼎鼎大名的调查记者，得过好多新闻奖的牛人，谭靖芸。去年伦邦集团合伙的骗保案，就是她硬生生报出来的。”孙圳看着屏幕，摇头晃脑地竖着大拇指，“这姐们儿，我服。”
“头铁啊，也不怕让人报复。”赵英抱着胳膊。
“说对了，她可是汉宁电视台重点保护对象，咱队里好几个人都收到过保护她的任务。”孙圳叹口气，“只是这两年调查新闻不好做，她好多节目都给停了，很难再看见露面了。”
“我去找她喝茶，”穆锋拿了车钥匙往外走，身后三人一脸坏笑。
刚到门口穆锋被付一杰拦住，他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马尾，运动服，大球鞋，架着一副眼镜，一脸严肃。
“穆锋，要出去啊？”
“嗯。”
“呀！谭大记者！稀客！我是你的粉丝，你的节目我可爱看了！”没等付一杰开口，刚还窝在椅子里忙活的孙圳就蹦起来几步走到门口，一抬胳膊要跟人握手，“我是孙圳！”
“您好，谭靖芸。我见过您。”谭靖芸开口笑着，伸手握了握。松开后转向穆锋，穆锋把手伸过去。
“谭记者，我正想去台里找你喝茶呢，”穆锋盯着她，“直播杀人都播出去了，还跑我们这儿取材来了？”
“我们是经过严格的调查核实的，毋庸置疑，事实如何我们就怎么报道。至于我今天来，是因为我收到了一张照片。”
谭靖芸说着从包里抽出一张照片，扫了一眼，穆锋的眼睛大了一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