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之鹰-第七幕
两条狗坐在恺撒里昂的饭桌旁,它们都伸出舌头望着他,希望从恺撒里昂能施舍它们一些肉。不过他们坐的再久也没用,因为恺撒里昂这餐吃的是炖蘑菇,本身没多少肉食,而且这些动物早就吃过自己的饲料了,其他人也提醒过他这些狗对人类都非常听话,只要身上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它们也不会随便咬人。所以恺撒里昂就只是单纯的坐在位子上,一边观察着那些狗一边吃午饭,看谁先熬不住先跑了。
说起来这两条虽然看起来都像狗,但实际上却完全不是同一类生物。其中一只被他们称为尨,长得比起狗更像狼,有着近一米的肩高,伸出嘴部的剑齿和致密的毛发。另一种则被称为犬,这种动物就长得比较奇特了,他们有着比较短的吻部,脸看起来更像熊,身上覆盖着一层鸟类一样的棕色羽毛,不过这粗短且着地的四肢显然是无法飞行的,前肢的五指看起来比较灵活,后肢则是普通的趾行脚掌,且一个脚趾上翘并长有利爪,尾巴则是一根长着羽毛的长条...从兰蒂格瑞丝借给自己的书上记载的信息来看,第一种尨应该是与阿克人,或许也就是自己有联系的“艾斯加德生物”,另一种犬则是与恩布人有联系的“原生生物”,事实上在称书中犬和恩布人的关系还蛮近的,也难怪在它身上能看到一些恩布人也有的特征了。
那两条狗在对峙了一会后,发现从他碗里是捞不到吃的了,便知趣的走到别人那掏口吃的了。不过在两条狗走开后不久,又一个人走到了他的身旁。
“还没吃完吗?你这吃的也太慢了吧。”
荷拉德古娜此时已经换了一身比较普通的上衣长裙,只是和昨天相比外面多了一层轻便的革制软甲,并在营地的休息区吃完了午餐,因为等会还要和端木黎一起处理恺撒里昂的事,她在吃完东西之后就直接来找同样在营地休息区吃东西的恺撒里昂了。
“我吃的饭量好像比你们多不少吧,不要这么急。”说着,恺撒里昂便将一大口饭塞进嘴里。“吃而塔快的花对身体唔好,我腰师较慢业。”
“边说话边吃东西同样对身体不好。”
所以恺撒里昂这次没有回话,只是一边嚼着口中东西一边点了点头。
“对了,作为外来人,你所在的世界和这里相似吗?”荷拉德古娜做到了他对面的凳子上,询问着忽然想到的事。“传言中只提及那些外来人的世界和这里大不相同,但从你来看好像不这么认为的。”
“欻呀...唔...传言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我只能说这个世界存在一些我似曾相识的生物和耳熟能详的常识,但实际又很不同。”
“那你们那个世界存在恶魔吗?”
“...我想应该没有。”提到恶魔,凯撒里昂的印象里只有斯巴达尼亚、血液、战争恶魔等词汇,不过斯巴达尼亚这个国家在他出生百年前就灭亡了,所以应该只是什么听到都市传说而已。
“那兽人呢?还有死灵血魔什么的都没有吗。”
凯撒里昂摇了摇头:“死灵兽人什么的确实没有,血魔的话...有些特殊的人因为疾病会需要他人血液来维持生活,但并没有成为一个种族。人类就作为唯一的智慧生物生活在他们的世界里。”虽然肯定宇宙中是有外星人的,但目前为止人类还没发现...当然也许是发现了还未告诉平民百姓,谁知道呢。
不过荷拉德古娜应该接受不了外星人这个概念,她只是略带羡慕的说道:“那岂不是很美好吗?没有兽人也没有恶魔的世界,人类不用担心别的文明要来威胁自己的国度,也不必拥挤在结界和城墙的保护下为了领土而厮杀了。感觉真是个令人羡慕的地方啊。”
一边吃着另一口塞进嘴里的饭,凯撒里昂一边用微妙的表情望着对方。
“如果没有那些怪物的话,那应该会有更多向我们这样的商队走到世界各地吧,那大家应该也会更富有...怎么了吗?”
“荷拉德古娜小姐,你之前说米德加德境内发生过战争,那很常见吗?”
“很常见,非常常见,几乎每过一段时间就有领主为了土地或什么的原因打起...啊...难道,那个世界也会吗?”
“大规模的战争很少了,但在我印象中还爆发过一场很大规模的战争,据说两个国家就为了争夺一个...岛屿,打了起来,最终连岛屿都被炸没了,死了似乎超过几千万人。这还是真正开打前被紧急调停的结果...而在更早以前吧,战争就无比常见,几乎每一年人类都在互相厮杀,我想我的弓箭技术应该就源自于古人在战斗而不是狩猎中传承下来的技术吧。”
所谓的岛屿争夺战只是个比喻,事实上争夺的那块“岛屿”表面积有8,000万平方公里,这个“岛屿”叫泰坦星,或者说用古老一点的称呼应该叫土卫六。对他而言泰坦星事件和两次世界大战一样已经是非常模糊的记忆,以至于他只记得应该是一场不久前结束的冲突。为了争夺星球上几乎取之不竭的甲烷开发权和星球殖民权,地球上的政治实体都参与其中,本来应该可以和平解决的事情却因为各种原因而矛盾被激化,最终引得战争在太空和地球上爆发,离子武器在星球上引爆让泰坦星彻底荒废为结局。这是自世纪大战,核武器投入实战后爆发过的最大规模的冲突...
回到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荷拉德古娜在听了凯撒里昂所说的故事后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前,忧闷的思考着什么。
“算了,别想那些了,你就当听个故事就行了。”凯撒里昂站起身来。“我们不是要去什么的地方集合吗,你能带我去吗?”
“当然可以,我们走吧。”只是虽然这么说着,但她并没有立即起身,在深深吸了口气后才荷拉德古娜才抬起头来站起身向身后走去,凯撒里昂自然也选择了跟上。
“为何人们总是喜欢这样呢。”在走到荷拉德古娜身旁时,凯撒里昂似乎听见她的呢喃声...不过还是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比较好。
走到营地的另一侧,这里是片被栅栏围起来的开阔地带,树立着无数的裹着稻草的木桩,和无数或拿着剑盾比试,或围着城里来的铁匠打磨擦拭着武器,或骑着马在空地上用木棍反复冲刺木桩锻炼着。这些人应该都是商队的卫队,如荷拉德古娜所说,在这片“帝国外的领土”遍布着诸如食人魔在内的各种对人类有威胁的生物,而这趟长途跋涉且充满危险的旅途自然要需要有数量巨大的护卫才能保证安全,事实上商队中主要的人员除了打杂的帮工和驱使托兽的马夫之外,剩下的一半都是各种士兵组成的卫队。他们中一些是由端木家族培养的职业军人,为长距离护航准备的常备军,更多的则是从各种地方雇佣到的雇佣军,为了钱踏上这趟漫长的旅途。
端木黎坐在一个桌子上和一个矮胖的商人不知讨论着什么,在看到了恺撒里昂来了之后,他示意周围人先暂停了交流:“恺撒里昂,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害怕而拒绝呢。”
“说实话我连你们找我做什么都不知道,我自然也不会拒绝了。”
“他们没告诉你吗...总而言之,我看你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我不介意,但让你混在商队里吃空饷还是不合适的,所以我打算给你找点事做,你觉得如何。”话是这么说,但核心原因并不是这个。只不过这里有不少外人,所以端木黎才用了个看起来更合适的理由。
“端木先生,您把我救了出来,这份恩情我肯定是应该偿还的,所以...只要是不要太过火的事情,我想我都会去做。”
“太过火的事?你以为我们会是这种人吗?不管怎么样,你应该会算数吧,从今以后就跟着我当记账了。”坐在端木黎一旁的那个商人略带傲慢的说道。
虽说算数自己肯定是会的,但自己对做会计说实话兴趣不大啊,但端木黎早上说要教诲自己“如何活下去”来着,难不成是想让自己跟着他做商人以此谋生?
“唉,苏平,记账这种事情怎么能交给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新手呢,你还是以后再找那些从学堂毕业的孩子做学生吧。事实上恺撒里昂,让你做的一件最不需要费脑子且拥有却人手的活,我打算让你暂时做个护卫,至少协助我走完这趟行商,这样就当是你报答我救你的恩情了,如何。”
还没等恺撒里昂回复,那个交苏平的商人就表达的意见:“护卫?你看他这个身板,做护卫不会被食人魔直接轮飞吗。”
“可苏平啊,你也别忘了,他可是能拉弓射箭从食人魔口中自救的,至少从这点来看他的身手就不会太差,而且这段时间他在商队里搬东西的时候,力气有显得很小吗。”
“...这么说倒是,一些我搬得都吃力的油罐他倒是比较轻松的搬得动。不过就算这样让他做个帮工不就好了吗。”
“反正我也缺人手,这样蛮合适的,恺撒里昂你觉得呢。”
“可以的,我想只要有人教我的话,站岗放哨什么的我是可以做的。”
“那就好,跟我来吧,我先发一些装备给你。”
看起来现在就和某些游戏的新手教程一样该领取新手装备了,如果是些良心的游戏的话估计会给自己一把中等偏上的武器,而如果是缺德点的现在就需要氪金了。不过现在他所处的并不是什么游戏,端木黎从脚下箱子中拿出来的是一套看起来布满铁钉的红色对褶布衣,不过当他伸手去接住对方递过来时候可以明显感受到衣服的质量和内部藏有的坚硬质感,这件衣物应该是件布面甲,虽然内外都只是一层布料,但中间却钉着甲片。这种做工便宜的甲胄在自己世界的东方封建王朝末期也流行过,被大规模生产列装于底层士兵以及低级军官,虽然防御能力和传统的盔甲不能相比,但对于士兵来说有甲跟无甲完全是两种概念,即使这种防御力较低的布面甲也肯定比没有强。
而在这服布面甲之外,还有一件无袖的链甲和绑腿之类的东西,从手感上来看总重加起来大概20多公斤,从重量来看那件布甲的含金...含铁量应该也不会太高,不过这个世界里很多东西都比想象中轻,或许实际还是比想象中厚实一些的。
“你先把这些穿上看看合不合身吧,这是之前从战场上回收到的盔甲,从体型来看应该比较合身。”虽然很好奇所谓从战场上回收是指哪方人,在被端木黎吩咐后,凯撒里昂还是先将这套装扮穿在身上。由于自己穿的对褶布衣本身就比较贴身,所以可以直接当做链甲的内衬,再将布面甲穿到身上并系上系带,这身链甲做的很宽松且没有多少裁衣,大概率也是廉价利于大规模生产的装备。不过自己连士兵都不是,能拿到这种防身设备也已经很不错了。
话说端木黎上午说的事就是让自己当守卫吗?不过也好,这样自己多少也有防身的手段了。
“不错,看起来像个普通士兵了,就是...这身衣服也太普通了一点吧。”荷拉德古娜说道。
“我也只能给他那些无人穿着的甲胄了,而且他也没必要穿那种厚实的盔甲,凯撒里昂你觉得这身怎么样。”
“比想象中轻便一些,拿在手上的时候我还以为会重的穿在身上会很不舒服,但实际感觉还行。”
“因为‘穿一件衣服’和‘背一件衣服’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重量会通过系带分散到你身上,所以会显得轻松一些,而且这套盔甲已经很轻便的了。”
确实,下半身一点防护的没有,突出一个廉价感。
“至于你的武器嘛,从上次的经历来看,你应该很会射箭,所以我打算让你当弓箭手,这是给你准备的弓箭和护身用的剑盾。”端木黎指了指他身旁放着的几件武器,这些武器被摆在地上,从箭筒和盾牌的磨损来看前任主人应该尽力过激烈的战斗。
弓是一种角弓,两头细长靠中扁平最中间则是一个窄而厚的弓把,材质上感觉像是动物韧带,角和木头粘合而成,上了弦后长度大概有一米左右;箭则是竹子做箭杆的镞箭,有尖头的穿甲箭、扁头的矛形铲箭和头部带有空洞的哨箭,约40多支箭头朝上的装在箭筒里;刀则是一把全长约80厘米的环首直剑,看起来没什么装饰,极为简朴;盾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木质圆盾,上面还有不少划痕和已经凝固的血迹,但大概还算坚硬。
“我不知道这套装备适不适合,但作为弓箭手你总得需要防身用的装备,所以就先用着这个吧。”端木黎说道。“至于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我们每天行商结束后扎营期间出来练练如何战斗,行进时身着戎服以防不测罢了,我们这些士兵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可能的兽人袭击,如果发生的话你就跟着大部队放箭就行了。”
“我明白了,端木先生。话说这附近有靶子吗,我想试试自己是否还记得如何使用弓箭。”
伴随着“咻——”的一声,一支箭飞快的插在了百米外靶子上,虽然没有精准的命中靶心,但这对于新手来说绝对是可以接受的精度了...如果他真的属于新手的话。
“我射箭两三年好像都很难这么准呢,恺撒里昂你以前应该也是个弓箭手吧。”站在他身旁的荷拉德古娜一边说着一边也撒手射出一支箭,不过实际上这只箭的落点反而比恺撒里昂更好一些,让她发出了“这次运气到是不错”的笑声。她用的是一把较小的反曲角弓,看起来只有60厘米长,这估计是为了方便在马上使用的短弓。
至于自己是不是弓箭手,恺撒里昂觉得大概率是不是的,毕竟在他所在的年代别说弓箭了实弹枪械都已经在淘汰的边缘了,但也奇怪于自己为何对弓箭异乎寻常的熟悉,从刚刚自己拉的弓来看,这把弓的拉力大概在43千克上下,手感上感觉偏轻,这个“手感”就如呼吸般不用细想就能得出了,似乎过去自己就射过非常多的箭以至于成为了习惯。箭的重量感觉上也偏重,而且长度达到80厘米左右,大概率也是一支重箭了,不知是因为所谓食人魔的威胁才配适于穿甲的硬弓重箭,还是他们本就习惯于这种配置。
又一箭射出,这次挨到了象征靶心的红圈,因为前几支箭已经让他掌握了这把弓的手感,之前几箭自己的角度都不太好使得中靶稍高,总感觉这个世界里箭的飞行轨迹比想象中要平直些。
“如何,还趁手吗?”端木黎骑着马从身后走来,他刚刚据说去上午的草原上指挥部下将那些牲畜赶回营地现在才回来。
“我觉得还行,而且如荷拉德古娜所说,或许熟练的弓箭记忆确实与我的过去有关。”为了不引起过多的麻烦,他们一致用“过去”来代指“外来人的世界”。
“也许你的过去就是一个士兵或猎人,不过要论证这点的方法也不难。既然你对弓箭如此熟练,那只要再试试格斗技巧就知道了,要不试着稍微试试你的身手如何。”
“额...”虽然有点想拒绝,但身旁的荷拉德古娜立刻发出了“没错没错,快去试试吧”的附和声,而且这或许也对揭开自己的身世有利...凯撒里昂便接收了比试的要求。
幸运的是,被安排和他比试的不是荷拉德古娜,无论是出于难为情还是那把看起来就很重的长戟恺撒里昂都不是很想和她切磋。对手是一个并不认识的商队护卫。这个人看起来也比较年轻,身后和荷拉德古娜他们一样露出一条尾巴,那也就是说也属于恩布人。
“这位和你年级应该相仿,也是他被招募后参与的第一次出征,所以对你来说应该比较公平。”端木黎对着凯撒里昂说完后,又转过身去对着那个少年说了些什么,之后他指着一片空地说道:“你们就在那片空地切磋一番吧,记得点到为止即可。”
两人便走到营地前的空地上,这里还有不少士兵正在拿着各种武器对练,不过周围的围观群众到时多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凯撒里昂是个生面孔吧。“我叫康仲安,请多指教。”那位少年很有礼貌的在对决前和他打了招呼,在同样自我介绍并握手后,两人便隔开一大段距离拿起武器对峙了起来。
因为只是点到为止的比试,所以武器自然也提前换成木剑了,除此之外凯撒里昂还带上了盾牌,可康仲安手臂上的防具却很是独特。看起来像是一个较小的盾牌排并在上下安有十几厘米长的钩子,中间还有一根尖刺,虽然这个看起来像盾的东西也是木质的还在头裹上了布料,但还是能感觉到是一种攻守兼备的防具。
“好,你们就开始吧。”在没有倒数和预备的甩下一句话后,端木黎就进入了观战的模式。在这个凯撒里昂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康仲安便举着手上的奇形盾冲了过来,在这种速度下如果不做闪避绝对会出事故的,凯撒里昂只能举起盾牌裆下了冲锋。
然后他的第一感觉是,这力度不太对。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全力冲锋会造成的冲击力,当然了考虑到恩布人的生理结构和人类不完全相同,从自己现有的知识来看恩布人应该比人类轻,但虽然重量低了速度也变快了啊,按理说不可能只有这么点撞击力。那难道是对方没有用力撞击而是将力气用在了别的地方...
很不巧,由于被盾牌挡着,凯撒里昂看不见前面发生了什么,而一种极度不详的预感和破风声让他立刻将手上的剑插在自己左前方地上,一个有可能对方会攻击的方向。
然后就是“啪”的一声,木剑成功挡下了对方绕过盾牌袭向自己腿部的一击,而凯撒里昂也得以借此机会用力推开盾牌。不够自己的剑此刻已插在地上,在拔出来发动反击之前,对方也挥动着左手上的盾更快向自己袭来,一般的盾击命中头部就足够让人难受了,更何况这个盾上的钩子呢,虽然上面裹着厚厚一层布料。不管怎么样他都选择及时后退躲开,毕竟他不清楚被这东西击中了算不算点到为止。
但后退一步躲开这一盾击后,凯撒里昂便尝试向前发动自己的攻势,不过自己的挥砍也被对方的盾牌,确切的说是盾牌上的钩子及时拨开。再用木盾挡下对方的反击后,凯撒里昂向后退了几步盘算着如何取胜,对方手上独特的奇形盾放弃了一般盾牌用面积防御流矢的能能力换来着能攻能守的外形,且重量更轻的情况下挥动起来也更灵活,自己被击中的可能性就更大。不过考虑到这种外形,或许可以用盾架住钩子然后...不太可能,对方也不是傻瓜,如果真用那种姿势,自己未必能比对方更快的刺中拿着盾的左手。
在他还在思考时,康仲安又一次举着盾冲了上来,这次凯撒里昂没有直接用盾硬接,而是用盾直接向侧面推开对方并尝试寻找攻击的机会,只是对方对此早有准备,高举着的木剑从右上方斜砍而来,这个距离对于凯撒里昂来说非常不利,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将剑挥到头上进行阻挡。
不要挥剑
脑内突然想起了熟悉的声音,似乎是自己记忆的一部分?
不要挥剑,你的意识赶不上你身体的速度
使用剑时要冷静,不要主动去“挥动”它
你的眼睛手臂要用来看清对方的动作,至于剑,就用心去让剑挥动自己吧
仿佛似曾相识的语句,但以没来得及回忆究竟是谁说的。凯撒里昂决定如其所说,在这自己即将失败的一刻,沉下心来,寻找自己的“感觉”。
而后,一股奇怪的暖流似乎在身上尤其是手上出现,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推着他的身体,让稍显失衡的身体立刻站定,之后在木剑即将击中头顶的一茬。
凯撒里昂握着剑的手以一种难以形容的速度闪过,击中了康仲安手中的木剑。在近距离看到对方那股难以置信的眼神后,两人都被不弱的反作用力震退。
而这一击也让那些围观者们发出惊叹声。
“竟然能和经过军事训练的护卫打成平手,这家伙看来确实不太简单。”苏平在一旁和众人围观着战斗并发表着锐评。“也许这小子以前真的是护卫,没准就是某个婆罗多村子的村口当看门的?”
“我们以前就讨论过,这家伙大概率不是婆罗多人。”端木黎回话道。“短时间内对他的身世我们还是不要乱猜了,毕竟证据全无,只有留他自己发现了。”
“为啥,乱猜也许就猜中了呢...算了,你说啥是啥。唉,小荷拉德古娜,那家伙手上拿的不是钩镶吗?我听说这东西很够轻松的破戟,那你去和他打能胜吗?”
“啊?钩镶怎么可能轻松破戟,你从哪听来的。”荷拉德古娜疑惑的问到。
“不是说,钩镶的钩子可以钩住戟,然后一拉...”
“你猜真的被钩住了,是一只手持钩镶的他拉我还是两只手握戟的我拉他?”一边说着,荷拉德古娜一边做了个拉拽的动作。“这东西就是战斗用的小盾,和对付什么武器没关系。顺自己手的武器才是最好用的。”
“啊啊...这样啊。”苏平尬笑了一声之后没有继续说话,转头专心观看战斗了。此时空地中央的两人已经重新分开并又一次对峙了起来。由于对决的规矩是点到为止,因此双方打的都非常保守谨慎,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如果还不能找到突破口的话,就只能比反应力和谁最先出错了。
对于恺撒里昂来说,难点在于自己左手握着的木盾相较于对方的盾牌而言显得笨重,不仅防御起来不灵活,用作武器也不灵活,何况这种普通的圆盾击中对方算不算分还另说呢。但这个“累赘”又不能不用,如果自己放弃盾牌的话那劣势就更大了...除非让对方也放弃盾牌,最好连整个左手都一起“放弃”了。
想好计策后,恺撒里昂立刻发动了冲锋,而康仲安见状向他冲来,两人都将盾举到面前的同时剑高高举起,看起来是寄希望于用冲撞破坏对方平衡后直接解决战斗。但这里有个问题,在不考虑体质的情况下,身为(应该是)阿克人的恺撒里昂冲击力势必会被身为恩布人的康仲安强,更何况他那带突刺的盾牌本身也不是为了对撞准备的,这样下去只会是他被撞至退后,他会这样傻的自讨苦吃吗?
当然不会,所以在即将撞击到前,他立刻向一侧挪开位置,用自己的钩镶上的钩子钩住对方的盾牌,同时身体继续转向,通过走位将盾向身后拉的同时自己转向从盾的侧面绕开直接一剑结束战斗。这一招理论上并不可靠,毕竟钩镶的钩力有限,自己的位移也需要时间,但胜在出其不意,利用对方下意识继续往前冲的劲达成目的。
只是这里有个问题,就是恺撒里昂恰好也打算用自己的盾来卡住对方的钩镶。
当注意到对方盾上的钩子主动卡在了自己盾的下方后,恺撒里昂确实因为意外而迟疑了一下,但他立刻按自己的计划继续行事,用力将盾牌下压。这样失去重心并感到意外的就变成康仲安了,此时在转身位移中的他恰好背对着对方,这股向下的力直接将他整个人拉着坐在了地上。
而到了这步,对决也就不需要继续下去了,在康仲安反应过来之前,木剑就已经从后方放在了他的脖子旁。凯撒里昂取得了毋庸置疑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