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一百二十四章 爸,宝宝想你
郭麒麟捧着一大堆零食站一边儿等,张云雷在橱柜里找东西想往床上垫,杨九郎不耐烦:“就这么着吧,完了换床单。”
哗啦!郭麒麟把零食往张云雷床上一倒,各式吃的堆了半张床。郭麒麟撕开一袋薯片,嚼得嘎吱嘎吱。
张云雷一边烧水沏茶,一边骂郭麒麟:“掉渣子了!”
阎鹤祥趿拉着拖鞋去冰箱里翻有没有冷饮,张云雷苦脸看杨九郎,杨九郎不忍心了:“一口。”
张云雷高兴:一口也行啊,那也是吃上了!
吃完一口,张云雷学小狗狗作揖;又吃完一口,张云雷在杨九郎怀里蹭蹭;又吃完一口,张云雷低头对手指:都吃了三口了。
杨九郎打阎鹤祥:“看把我们孩子馋的!以后不准在我们家吃冰激凌!”
张云雷挤在杨九郎怀里:“就是!”
阎鹤祥夸郭麒麟:“我们大林就不馋!”
说话间已经吃完一整袋,郭麒麟淡定地把渣渣都倒嘴里:“我今儿吃了俩。”
张云雷向杨九郎指控那俩都是坏蛋,杨九郎亲他的嘟嘟嘴:“你最乖!”
只吃了三口就没得吃,张云雷无情地踹开杨九郎,靠到阎鹤祥身上:还是肉多的靠着舒服啊。
那一头揉捏郭麒麟的杨九郎颇为不满:“怎么瘦这么多?是不是一天就吃一顿饭?”
郭麒麟:“胖了镜头里放不下我的脸!”
郭麒麟绘声绘色讲述拍戏时候的趣事,阎鹤祥给张云雷嘴里喂吃的,又和杨九郎笑:“云雷倒是圆润不少。”
杨九郎接住哭过来找他的张云雷安慰:“别理他,他嫉妒你苗条!”
张云雷低头捏自己的小肚腩:“嗯!肯定是嫉妒我!”
阎鹤祥吆喝着把话题往回拉:“开会开会!”
一年来,德云社的观众群构成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相声打生出来那天,这是头一回见着台底下一片一片坐的都是年轻女孩子!这相声要怎么说?以前的那些包袱,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哪些说了没用,哪些说了要让观众反感?
票是卖得越来越好,可是落在德云社口袋里的,没比原来多多少。养黄牛的名声,倒是让德云社担了。以后的商演会越来越多,问题只会愈演愈烈,他们怎么办?
杨九郎做会议记录,张云雷给他嘴里塞吃的,杨九郎扭脸嗯了一声,张云雷知道他嫌腻,又喂他几口茶喝。
阎鹤祥夸奖张云雷能干,这么快就能在北展开专场,张云雷看杨九郎:“也不算快吧?”
杨九郎对他点头:“算快。”
算快。
说相声成材率极低,观众感觉自己能对好的相声演员如数家珍,那是他们压根没有看到,有多少人一辈子都在小剧场寂寂无名。
然而,能在小剧场演出、能上台的,已然是相声行业里的佼佼者,有很多人进了这个门学了几年,始终不得其法,最终只能黯然离开。
张云雷11年才回德云社,18年就能在北展开专场,既是天赋异禀,也是天道酬勤。
偎在杨九郎怀里,张云雷的眼皮儿越来越重,杨九郎亲亲他的额头。张云雷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得到杨九郎的回答,张云雷笑眯眯地睡着了。
杨九郎把张云雷抱起来站一边儿,阎鹤祥帮着郭麒麟给他们换床单,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
郭麒麟看看捧着稀世珍宝一样的杨九郎,对阎鹤祥伸胳膊,阎鹤祥把郭麒麟扛起来,回屋!
杨九郎轻手轻脚地把张云雷往床上放,门外传来郭麒麟“我不是说这样”的怒吼和阎鹤祥揍郭麒麟屁股的清脆声响。
“噗嗤”一声,张云雷乐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杨九郎。
杨九郎点点他:“一开会就困,一散会就醒。”
“人家真的困嘛!”张云雷软软地贴在杨九郎怀里,“爸,宝宝想你。”
“哪儿想?”
“屁股想。”
屁股是该响响了。
张云雷心满意足地缠在杨九郎身上:“谢谢爸。”
杨九郎怜惜地亲吻他:“乖。”
张云雷长大了,能直接表达诉求,想要什么就直说,不像以前,什么都别在心里,等着他猜。他猜不到,张云雷就要生气,生气还不能好好生气,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因为什么事儿,突然就不高兴了,话也不能好好说,饭也不能好好吃,只管摆个臭脸,任凭你怎么问,他就甩给你三个字:“我没事!”
哄、逗、劝、教都没用,烦得杨九郎扭头就要走,他又自己搁那哭!不吃不喝不睡觉,就知道哭!
耐心耗尽,杨九郎撂倒张云雷就揍,张云雷眨巴眨巴眼,也不哭了也不闹了,能乖乖地问什么答什么了。
挨过打的张云雷特别好哄,喂点吃的、摸一摸揉一揉抱一抱,张云雷就要多乖有多乖。
倒是省心,就是费力气。
有一天,杨九郎问张云雷:“师父打过你屁股么?”
沉默了一会儿,张云雷告诉杨九郎:“一次。”
“他打别人呢?”
张云雷咬嘴唇:“很多次。”
所有的前因、所有的缘由、所有的情绪,杨九郎全懂了。
那个留着长生辫儿的小男孩还太小,小得分不清不满和期待、分不清怒气和看重、分不清体罚和教育。不,未必是他分不清,他只是不得不那么去解读,以此告知自己:我是被期待的,我是被看重的,我是被爱的。
不然,那么小的小孩子,他要靠什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