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园故（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严文）
最近两个弟弟闹矛盾了，虽然不敢闹到三个哥哥那里去，但是宋亚轩和贺峻霖是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早上练武的时候，由于心浮气躁，刘耀文还挨了张真源的罚。
“你们俩怎么回事？”刘耀文下了课还在那里闷头练剑，宋亚轩和贺峻霖拦下了丢了剑就要走的严浩翔。
“没什么事。”
“信你个鬼！”
“真没什么大事。”
“那最好，要是闹到哥哥那里去，你俩吃不了兜着走可没人救的了你们。”贺峻霖好心提醒了一句。
事实上可能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严浩翔觉得完全就是刘耀文单方面在闹脾气。
事情还要从前几天说起。
刘耀文有一天意外的发现后院的枇杷树上结了好些枇杷，都已经可以吃了，就爬上树去摘了不少，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正巧被严浩翔碰上了，没忍住说了两句，把人扶回去了。
坐在床边脱了鞋子，卷起裤子才看见脚腕那肿的明显，隐约有内出血的迹象。又是冷敷又是热敷，上了药之后才勉强好一些。
“明天不要晨练了，我帮你请个假，伤筋动骨一百天，脚要好好养。”
“不要请假，练剑用的是手，又不耽误的。”
“脚上没有步子吗？光用手，怎么可能练好？”
“你才练不好，说了不用请假！”
严浩翔被突然吃了枪子的刘耀文弄得莫名其妙，耸了耸肩膀，那就拉倒咯。
严浩翔不知道的是，小孩一直把自己当作追赶的目标，卯足了劲要比自己厉害。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胜负欲尤其明显，要是因为脚伤耽误了练习，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得上了。
第二天看到刘耀文练的拼命的时候还是有些生气，两次把人拦下来，险些吵起来。后来两两实战练习的时候，严浩翔只当耀文是心情不好，有意减少走位，让着他。看出来了的刘耀文生气的嚷着张哥要换个搭档，严浩翔索性把他脚扭伤了的事情说了出来，张真源强行命令刘耀文伤好之前不可以继续练习。
才过了三四天，刘耀文就说自己脚已经好了，甚至还蹦了两下给大家展示。
回去训练的第一天，张真源因为军队临时有事，才带大家练习了没一会儿，就离开了，走之前特地叮嘱宋亚轩看着大家把晨练的时间练满。
上一秒还在考虑好长的时间都应该安排一些什么项目，下一秒发现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刘耀文非要和严浩翔比个高下。
按照现在的水平来说，严浩翔还是要略胜一筹的，但是到底也不如哥哥那般武艺高超，想要游刃有余也不可能。就算是见招拆招，屡屡退让，也扛不住刘耀文越来越猛，越打越凶。
眼看着要来不及了，下意识的伸出左手去挡，结果刘耀文的剑直接划开衣服刺破小臂内侧，瞬间鲜血就顺着下垂的手臂流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刘耀文一下子回了神，丢了剑就要去查看严浩翔的伤口。
“刘耀文！”
听到宋亚轩有些生气的声音回过头来的贺峻霖就看见严浩翔左臂的血已经流到手指了。
“我先给他临时包扎止血，亚轩快去找大夫。”贺峻霖说完就要跑去自己房间拿纱布，宋亚轩也往门口跑去。
“翔哥，我，我不是故意要……对不起我……”
严浩翔没等刘耀文支支吾吾的说完，就跟着贺峻霖走了。
伤口看着不浅，好在大夫来的快，贺峻霖刚做了简单的止血工作，人就被宋亚轩带到了。
刘耀文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就听见大夫说伤着筋脉了，要定期换药，好好修养，千万不能那重的东西，如果条件允许，什么东西都不要拿，防止无法恢复，左手就废了。
“还好伤的是左手。”大夫处理完伤口走了，严浩翔讨好的看着面前两个板着脸的哥哥。
“什么叫还好？你倒是挺光荣的，耀文闹你也跟着闹，非得让哥哥们知道打一顿才好是不是？你上哪去？”贺峻霖看着严浩翔站起来要走。
“我回自己屋子里呀，我保证好好养伤，我保证不让我的左手出一点点问题好不好？”不然手好了屁股也没了……严浩翔在心里想。
严浩翔从贺峻霖房间离开之后，就会了自己那屋，刚划伤的那一会儿感觉其实不是很强烈，只是痒痒的痛，这下子倒是感觉明显起来，忍不住想要抓着自己的小臂。
刘耀文一路跟着严浩翔，到了门口又停下了，抠了抠衣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严浩翔一路上的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也不知道到底有多疼。
等人已经在书桌前坐定了，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走进去：“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要不我还你一剑……”
刘耀文说着就摞起了左手的袖子，要拔手上的剑。
“左手多没诚意啊，你怎么不拿右手还？”
意料之外的话语让刘耀文一下子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水，可以说就是委屈的，看着严浩翔头也不抬的玩着手上的绷带，赌气似的换手拿了剑，拔剑的那一瞬间，被起身的严浩翔将剑一脚踢飞了出去。
“刘耀文！”严浩翔转身又是一脚将人直接踢的跪在地上，手臂习惯性的肌肉收缩让他疼的一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行啊，还嘛，我满足你的愿望，不过换个方法，自己出去找个想挨的工具来。”严浩翔屋里唯一被用来打过人的就是自己的那条马鞭，断然是不会被拿出来用的。
刘耀文去了有一会儿才回来，是从贺峻霖那里拿来的戒尺，看来多半是被问了话了。
“撑着。”严浩翔接过接触，点了点手旁的桌子。
刘耀文的眼睛还红红的，一声不啃的撑好，哪知道刚挨了一下，就疼的向前冲了一下，胯骨直接装在了桌子边上，疼的攥紧了拳头。
严浩翔是第一次打人，可以理解为没有什么经验控制不好力道，不过他的控制不好和宋亚轩可完全相反，这个是力气大的离谱，刘耀文觉得自己以前挨打的时候也没有觉得pg上没有肉啊，怎么这一下都跟敲在骨头上的一样。
等人重新回来撑好，又一样的力道抬手抽了两下，“你知道错哪了吗？”
挨打就算了，为什么还会有问话？
还在消化疼痛的刘耀文过了几秒才小声回了一句：“不该用剑把你伤了。”
话音刚落就是一连十下落在一出，停下的时候刘耀文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后肿了起来，甚至原本宽松的kz 都已经紧贴上皮肤。
“你什么时候说对了，什么时候停。”严浩翔说着向下挪了一点戒尺，比划了一下又高高举起。
刘耀文自认为还是挺抗揍的，毕竟丁程鑫也是这样说的，可是这才挨了几下呀，眼泪又开始不听话的往外冒了。
“我，我不该闹脾气……”
回应刘耀文的只有一连十下的戒尺。
“呃……唔……”刘耀文刚要大叫，就把袖子塞进了嘴里。
“我不该闹着要比试？”
又是两下抽在tun腿上，刘耀文忍不住跺了跺脚，突然就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听到哭声的严浩翔还是心软了，叹了一口气。
戒尺丢在桌上的时候明显看见刘耀文往旁边躲了躲，要不是现在只有一只手，严浩翔也不会选择先丢了戒尺再拉人起来。
“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个打你吗？再想！”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刘耀文眼神躲闪的不敢看严浩翔的脸，半天才说：“我不该闹脾气非要比试，然后把你弄伤了……”
……严浩翔觉得自己差点被气晕过去，这组合句用的可真是不错。
“你今天为什么会伤到我？你是故意的吗？”
“不是！不是，我没有！”刘耀文这个时候反应倒是十分迅速。
“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最后一步你脚下没有站稳，你根本不会冲向我，离我那么近，也不会失去平衡要摔倒。如果我不去扶你，你就会撞上我的剑，那个距离不是伤在脸上，就直接抹脖子了，我因为扶了你，才没来得及躲开你手上的剑。我说的对不对？”
“对……”
“那请问，你为什么会站不稳？”
“我，我脚软了……”
严浩翔蹲下身去，想要拉起刘耀文裤脚的时候，眼前的人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一步。
“回来。”
严浩翔掀起裤腿，右脚的脚腕依旧红肿，还有一点发紫，严浩翔心里暗自自责刚刚打人的时候气昏了头，怎么没想起来脚上的伤，站在那里肯定又使劲了。
“你不是说，已经好了吗？”
“我……”当初撒谎的时候就根本没想过要圆，现在一时间根本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解释。
“为什么要骗我们？”严浩翔站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甚至已经要超过自己的弟弟。
“我只是……只是不想落后，要是真的修养一两个月，我永远都赶不上你们了怎么办……”
“当初扭伤脚的时候不肯看大夫，现在又不肯好好养着，你怎么不想想要是留下永久的伤，还这么练武？纸上谈兵？这是我们两个人练习，我抓住你了，没让手上的剑一下子要了你的命，要是是敌人呢？你也这么不自量力，结果会怎么样？”
刘耀文就低着头听训，严浩翔说完了，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眼色说了一句：“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
“我床上趴着去。”
“啊？”
“啊什么，错了不该罚吗？”
“刚刚不都罚过了嘛~我……我脚好痛的……”
“你刚刚知道错了吗？就是考虑你脚上有伤，才让你趴着的。赶紧的，三十，报数，认错！kz脱了！”
刘耀文哼哼唧唧的踢掉kz瘫进被子里，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姿势，严浩翔的戒尺就跟了上来。
“啊！哥！翔哥！轻一点好不好，我脚都好痛好痛了，你可怜可怜我……”
“脚痛！我就是打你脚痛！”严浩翔故意在身后伤重的地方落了两下，又避开脚踝的伤抓住小腿，在脚底抽了三下，“知道脚痛还乱蹦跶！脱个kz都不安分！报数！”
“啊！七！”
“七你个头！从头开始，不报数的一改不算！”
“哼……”
严浩翔在另一只脚上也补了三下，重新把战地转移到身后。
刘耀文觉得严浩翔简直黑心，就是专挑伤的重的地方下手，数到第十八下的时候，痛的一个翻身，滚到墙角去了，看着严浩翔一戒尺把床单都打的陷下去一小块，吓的缩在一起，这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不得断腿。
“谁许你躲的？回来！”
“我疼……求你了翔哥，我的好哥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打了好不好？”
“回来，不然就重来，再不行翻倍，你是觉得我一只手抓不住你是不是？”
眼看着严浩翔要丢了戒尺来抓人，刘耀文又抱着被子滚了回去：“哥能不能换个地方……真的好疼……”
“你还知道受伤的地方二次受创会更疼啊？还天天用你那肿的和猪蹄一样的脚到处蹦？”
“啊！”严浩翔说完又是一下，果不其然引起一声嚎叫。
“报数呢？认错！”
“呜呜呜呜呜，十九，我不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二十，不该脚上有伤还非要练武……”
认到最后变成了什么不该爬树，不该吃果子，又是什么不该和翔哥练剑。
“呜呜呜，三十，我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啪！又开始胡说了！”
“哇！三十了，三十了，不能再打了。”刘耀文又一次捂着屁股滚了出去，确保严浩翔够不到自己才把脑袋探了出来。
“介于你没认识到错误，咱们要不重来吧？”
“哇！不行，不能，我好好认错了的，我追根溯源嘛，我又没说错……”
“好了好了，不闹了，这会儿不觉得疼了，赶紧下来，我一只手不方便，找贺儿上药去。”
刘耀文确认严浩翔是真的不生气不会动手了，才从床上爬下来。
刘耀文觉得下次就算是找宋亚轩也不要找贺峻霖上药，趴在床上的时候像案板上的鱼肉，被问了事情的缘由，又挨了好几个巴掌才许上药……
这边前脚刚整理好衣物，勉强算是维持姿势直立行走，就听见宋亚轩来说丁哥回来就将严浩翔叫了去，肯定是知道他们俩的事了。
严浩翔进门就被罚了跪着。
“你说因为耀文在练武的时候伤了你，所以你把他打了？”丁程鑫握着藤条挑起严浩翔的下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个好弟弟自己武功不济，还动手打人啊？”
“你最好想清楚了，要是真是这样，你现在就可以滚出去了，我没有这样的弟弟。要是不是，那我就要知道，到底为了什么事情，能让兄弟两个人兵刃相向，这要不是划伤了手，怕是拦都拦不住吧？”
丁程鑫一回来就突然发难本就是严浩翔意料之外的，这会儿就更不敢说耀文的事了。
眼看着抬起来的藤条就要落在脸上了，刘耀文推门闯了进来。
“哥！哥！都是我的错，你别打翔哥！”刘耀文这会儿也顾不上身上的疼了，直接跪在丁程鑫面前。
“他为什么打你？”
“因为……我脚受伤了还逞能练武……”
“那就是说谎了。”丁程鑫手上的藤条又重新抵回严浩翔的脸颊。
“翔哥，他，他是怕丁哥知道生气，为了我才瞒着的。”
“瞒着！瞒着！遇到事情了就知道瞒着！”丁程鑫一下子甩在刘耀文腿侧，疼的人直接跌进严浩翔怀里，又因为担心压着严浩翔手上的胳膊，一下子就爬起来跪好。
“练武就好好练武，两个人又为什么会打起来啊？”
“我……我跟翔哥闹脾气了，我就是，就是想，想努力超过他……”
丁程鑫听了没说话，只是拆开了严浩翔手臂上缠着的纱布，伤口深，虽然结了疤，但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底下还有脓，没有处理干净，若是不清理了，就算结了疤也长不好。
“啊！”丁程鑫一狠心将他手臂上的整块疤都撕了下来，严浩翔疼的尖叫一声，手止不住的颤抖。
“再动就打断你的手！”丁程鑫抓着严浩翔的胳膊，把里面的脓水都挤干净了。
丁程鑫才空出来一只手，刘耀文就把地上的藤条塞进丁程鑫手里，“哥，都是我惹的祸，你打我吧，别折腾翔哥了……”刘耀文看着严浩翔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脑袋上也是一层虚寒。
丁程鑫甩了甩手上的血渍，把藤条又塞进刘耀文怀里，“你再吵我也把你腿打断！”
找了药膏纱布，不顾严浩翔因为疼痛挣扎的厉害，强行把伤口清理干净上了药又包扎了起来。
看着旁边的刘耀文头都要埋到怀里去了，叹了一口气蹲了下来，把两个人的手都拉着放在一起：“我不是生气，我是害怕。兄弟之间，怎么可以一言不合就动刀动剑的？教你们练武，是希望你们能保护家人，保护国家的，是用来给自己出气的吗？今天饶过你们了，再有下一次，别怪我真的打断手，听到没有？”
“知道了……”
“一个胳膊一个脚，都给我回去好好养着，谁好的慢，我还揍他！”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