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树界》五、 黑山

一路上，两匹高头大马拉的木板车优哉游哉的走着。路途倒是不远，早上出发，中午时分马车便在山根的驿站下停了。龙圣下了车，收拾好凌乱的东西，把脖子上的那几个符收在了腰间的布兜里，抬头望上山顶，雾里面隐隐戳戳有几栋房子，错落有致的倒是有几分小镇的样子。在到达这之前，车子前方一直都是满满的黑色，占据了整个地平线。黑色便是产草药的黑色山脉了，而这几栋房子是集结地。全黑色山脉只有这里最有人气，过去总是有不大不小的冲突，然而奈何这里总有高手驻扎，长久以往，便是硬生生划出了一片安全区域，山脉里面的异族也不曾进犯。

　　即使到了驿站处龙圣也不敢乱跑，早在该隐城中采药培训之时第一课便被告知这里山中雾黑之气的厉害，稍有松懈便会迷人双眼，使人迷路，也曾有在镇中的青年夜里迷失走入黑森林里，最终结局更是惨不忍睹。

　　随着前人的身后，龙圣来到了一个旅馆，因为浓雾的原因，这里便是白天也点着油灯。由于报了药局的采药组，龙圣并没有花钱，只是在不情愿的店老板递过来的卷轴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并递过一个采药组名牌，而老板则是撸开了龙圣的左臂，对照了一下卷轴上的图形，然后用粗大的笔将卷轴上的图形涂黑。重新卷好卷轴，放在身后堆满卷轴的架子上。

　　龙圣被旅馆的矮人老妇引到一个屋子里，只有两张床，一个巴掌大的被铁棍锁死的内大外小的窗子，还有一个能放灯的老矮柜。

　　第二天，窗子并没能透出光将龙圣叫醒，而是矮人老妇用几十年前从树上折下的老拐棍一下一下敲门吵醒的。龙圣睡眼萌松，攀着矮柜站了起来，借着窗点燃了蜡，着好装备，推开门看见走廊里忙忙碌碌的或衣冠不整，或满脸兴奋的旅行者。

　　龙圣的后脊梁被突然的抵住，回头一看老妇正提着一盏绿灯，也不说话，那意思是让龙圣跟着她走。走出旅馆沿着七扭八歪的石板路爬上了这个聚集地的最高点。在推开篱帐门后，龙圣便在由篱帐围成的院子中心看到了一根粗壮的树干，应该不能算树干，它是从土里扎出来又扎回土里的，应该是一段根。

　　“这是？”

　　“这是主城树的须根，向东最远的一根。”婆婆声音嘶哑，“同样有主城根系的作用。若是不常住在此地，那必在夜深之前在此处沉浸。”

　　“谢了婆婆。”

　　“周围古怪事很多，就算是白天也不要深入内部，以免和异族起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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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论的发展引发的技术的爆炸，瞬间使人们过去几千年来技术的累积都变得不值一提。”天体投影占据了整个教室，三维立体的太阳系漂浮在空中，站在前面的老师从太阳系模型中单取出虚拟的地球。

　　“我们可以看到，科技发展的步伐是多么的快。”老师通过手势将整个地球放大，远古的热带雨林突然的充满整个空间。

　　“这是始祖所生存的环境。”一群涂满颜料的人类从教室中间跑过。

　　“一千年后的世界是这个样子的。”巍峨的宫殿出现在室内，学生们仰望这建筑的顶端。四周是肥沃的农田，绵延至天际。

　　金字塔前面伫立着黄色岩石惟妙惟肖的狮身人面像。

　　“这曾经被古人认为是不朽的建筑也被毁灭。”

　　随着室内明暗的变化，日月更替，这建筑渐渐崩坏老旧。农田沃土化为黄沙。

　　挥手停住时间，远处刀剑相交枪炮轰鸣。一队人马停住在这古老的神物面前。领头的面带孤傲，下令炮击，摧毁了这艺术品。

　　千百年后，他们的子孙再次在这古迹面前驾着钢铁巨兽厮杀出血河。

　　龙圣出神的望着远处炮火的硝烟。他已经在那场梦中经历过如此的场景。甚至比这更甚，更加惨烈。这虚拟出的场景让龙圣记起了梦中更多的细节，那震耳欲聋的炮火，覆盖在梦中龙圣脚下的每一寸土地上，翻滚的泥土一浪一浪的拍打着龙圣的身躯。这样的炮火持续上几个小时，之后又几个小时，连续几天，几年。切身体会在搅肉机当中，龙圣不会忘记这种感觉，更不希望重见这种感觉。

　　教室中的设备虽远不如龙圣梦境中的真实，但也是震的心理较弱的学生阵阵发抖。

　　继续推进历史进程，在近处战争的痕迹不断的消失，远处的残缘断壁不断的生长为崭新的房屋，而后老去，再变为更新的房屋。突然镜头转变，在广袤的地球表面飞翔，不时的闪过一些细节的照片和视频。火箭发射，载人升空，原子弹爆炸，登陆月球，胖子站在装甲车上振臂高呼。不断的冲突，革新，再冲突。然后响起了不同的声音，各种语言，各种语调语速。不断的嘈杂，争吵，歇斯底里。

　　“这里人类回到了巴比伦。”老师双手张开，在空中用手势打开了脚下地球上的一点。

　　典雅的房间里坐着几位老者。这里只有几种声音，轻缓的低语。

　　“从古埃及就出现的道路开始，人类不断的努力其实是为了这一天。

　　我们的交通网络，生产能力已经可以达到让人类不受威胁的生存下去，人类之间应该卸去武装，成为自由的人。我们要在这里新建巴别塔，昭告世界，和平从此开始。”

　　“这便是和平元年的开始，其实人类已经想要这一天很久了，从原始部落开始，他们希望能与自然和平。在征服了自然之后，出现了困扰了人类且贯穿整个发展史的敌人，———人类自己。我们团结起来，部分国籍种族，但是人类永远不会停止寻找自己的敌人，即使到文明足够永存。武装自己，寻找敌人，猎人一样的思维。极具破坏性的武器和风暴被研发出来用以对付不存在的敌人。那些即使到今天———宇宙时代，仍然没有找到的敌人。而事实证明，离我们最近的敌人依然是我们自己。”所有人都站到了宇宙当中，俯瞰在轨绕行的地球和其他行星。当木星爆炸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静了。喷薄而出碎片大多被小行星带阻止，一部分陨落于火星表面，剩下的占据了地球和金星的轨道。“人类因为自己再一次面临毁灭。而我们应该再次感谢那两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