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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双洁/HE】穗玉钩06【帝湛VS后羡/满庭芳,骨生香,欲难填,美人榻,君不朝】

2021-02-23 08:12 作者:一位大人家的乔  | 我要投稿

06  守孝

 

廊下外官们集体向殿廊瞩目,林相七十有二,须髯效仿古人,留个倒山巅状。

 

人呐,年轻时候,欺佛蔑道,老了老了,却这个也拜,那个要敬。

 

府里蓄养的真人研制几位新的白丸,老头吃了如有神助,连着又纳了两位十六小妾。

 

十六,花骨朵般年纪。

 

林相耐不住,想起当年在自己酒宴上的美人儿。

 

心肝儿颤了颤。

 

那位如今正在养心殿中受罪,嘿,当初不愿入我府门。

 

攀高枝,高处不胜寒,切。若当初肯跟了老夫,荣华富贵不少,咱哪儿舍得训斥…疼还疼不够~

 

老头子在这儿浮想联翩,自以为自己仪态是个仙风道骨,却不知,旁人眼里,他就是骷髅架子披了衣裳而已。

 

……

 

蓝湛像是长在魏婴身上,两人腻歪的在桌案后。

 

既然他都张口叫题字,魏婴不得不拧眉书写。

 

‘ 江有香兰草,天飞鹧鸪高。高台宽,水清寒,我主寿万年。’

 

中规中矩,不算大才,起码是映衬画中景致,不会跑题。

 

就像当年学里考试,他从来居中,没有拔尖过,也不会往下掉。

 

‘ 谁是你的主,嗯’

蓝湛终于放开黏腻,转身背靠桌子,和魏婴斜眼面对。

 

‘ 殿下’

魏婴用口型回答,脸上是规规矩矩的浅笑。

 

不知为何,似乎在蓝湛眼里,看到的是一丝失望。

 

难道自己答的他不满意。

 

‘ 我们是夫妻…’

 

手给蓝湛拉着,他在捏他。

 

魏婴点头。

 

这刻,对自己的嗓子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没有语言表达,魏婴只有动作。

 

他觉得,蓝湛需要回应。

 

想起坐床时,蓝湛要自己亲他模样。

 

魏婴主动凑近,小鸡啄米,在蓝湛嘴角点了下。

‘ 我是您的。’

 

这样举动,这样话语,男人占有欲应该满足,他会觉得自己在他掌控,他会得意。

 

得意了自然会满意。

 

魏婴想着。

 

‘ 我也是你的’蓝湛说完,人就动了。

 

眼前花了须臾。

 

魏婴定睛时,已经坐在桌案上。

 

蓝湛分开…

 

两人贴着,对望。

 

魏婴知道要发生的,满心忧虑的看向窗子。

 

他想提醒这还是白日。

 

可脸给蓝湛硬摆回来。

 

‘ 老林不肯走,那些人的文卷我还需细看…原想着今夜过去,看来不成了。’

 

哗啦啦,墨盘,颜料,笔架落地。

 

红门外,韩内官将其他小内侍都放远了,只自己和冷菁侍候。

 

冷菁也在看外头天,真真是,好一个青天白日。

 

她丢眼神给韩内官,意思让他想辙。

 

得回来的是点头又摇头……

 

大婚那日早晨,床幔里,他主子那副急色模样,让韩内官惊,也令他叹。

 

最后总结,管不住!

 

……

 

红衣裳偎着柳枝似的腰,蝴蝶骨给摁在刚刚的画纸上。

 

‘ 容容我,心…肝儿…’

 

蓝湛又开始像…一样,浑话连篇。

 

房顶上是彩宝的琉璃面封顶,像个万花筒,照着人影儿。

 

魏婴能看见自己,也能看见蓝湛。

 

像饿极的狼逮住羊。

 

作为猎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迎合了。

 

恐怕,只有乖乖的。

 

桌面有些硬,木香,墨香,还有…人香。

 

腿,没着没落。

 

……

 

息梧宫

 

金子轩笑嘻嘻吃着葡萄,他并不知道,这些葡萄都经历过什么…

 

但他所知,就是,太子不喜欢魏婴的,还送了给自己,并说以后都不许再往翊坤宫送葡萄。

 

‘ 那边还传话,说太子没让太子妃走,进见的大臣们也都不见了,连林相都在外头廊子坐等。’

 

‘ 为什么!’

 

‘ 说是,因为太子妃撒了娘娘送去参汤,太子很生气,在训斥。’

 

原本又要气起来的金子轩,笑意更胜。

 

……

 

桌子肯定没有…舒服。

 

魏婴挺难受的。

 

可还得忍着。

 

头发扑撒开,红发绳尾坠着碧玉珠串。

 

落地的声音窸窸窣窣。

 

这算…第二次吧,或者…第三,四次…

 

算不清。

 

头顶发胀,也热。

 

有那么会儿,魏婴觉得自己像看见了朝元佛画里,披婆谒的那些锦云浮团。

 

要升天了……

 

那时候啊,感觉…不算坏。

 

可现在…

 

累了。

 

‘ 外官有钱,呵,不过,阿羡,我今儿晌午可见了个穷的~’

 

大腿好像要抽筋,魏婴不得不弯曲……

 

‘ 南直隶那位,官声在下属和百姓,还算不错,可你知道么,他的上司,没几个说好,怪不怪…’

 

‘嗯…’

 

喉咙底发出些沙哑的声音。魏婴的心跟着蓝湛的话,紧了紧。

 

‘ 既然是没钱的官儿,留着没意思…阿羡,呼——’

 

蓝湛能感觉到,异常的……

 

胳膊肘略微撑了撑,魏婴从桌上稍稍起些。

 

自己话题引了人关注,蓝湛笑。

‘ 我将人放回去了,带着嘉奖,还有口岸通商的…诏…待咱们登…大宝,叫他,直接调任直隶总督……’

 

魏婴像塌了,也像踏实了。

 

人砰地躺回桌面。

 

手肘上红印连连。

 

喉头隐隐泛着干呕,五脏六腑的空儿都不太对劲儿。

 

坤有花器,器后便是肝肠…

 

人身有限,魏婴还不想死。

 

水汪汪的眼睛,蓄着泪,抓了蓝湛手臂。

 

‘ 怎么了?’

 

‘ 去…’

 

蓝湛竟然哈哈笑。

 

彩宝顶子上人影闪。

 

坐床的软褥泛起波澜……

 

……

 

傍晚喝过药,魏婴出殿门到院里。

 

天上月影儿还是个牙儿。

 

宫门口侍卫刚交过班。

 

令翊坤宫侍卫长名叫赵婷,名字听着娘们,却是个正经的爷们。

 

人家三代内庭武将出身,这赵婷三岁上看灯给拐子拐了,家里寻了十年,才将人找回。后随父亲往辽东入军伍,磨炼军门铁血,也争回军功,这才又随老父归京。

 

他家两个叔叔都是禁军和皇宫一二品的武官长,赵婷看黄门没多少日,就连级升官,直到如今,做了翊坤宫从二品侍卫长。

 

‘ 赵军长,殿下要挪莲缸,麻烦您来搭把手。’

 

‘ 好嘞,你们几个值岗,你仨,跟我来。’

 

多了三个军士壮汉,小内侍们可算救星。

 

‘ 对,放一起,殿下要看月亮…’

 

‘ 你陪着,我去看看房里热水满没有。’

 

见冷菁走开,魏婴用喝茶,将小女官遣开。

 

‘ 殿下,那边两缸也挪过来么。’

 

赵婷过来说话时,低语存在后:

‘ 染公子从高丽回来,一切安好。几家铺子内外无事,阮妈妈叫您安心。’

 

魏婴没说话。

 

赵婷指了下头人:

‘ 那两缸,接着挪。’

 

院子里安静下来时,就见原本五星斗阵的莲缸,这会儿都聚在一处。

 

天也真的暗下来。

 

廊上看下来,的确,天上一轮月,地上六个崽。

 

好看么?冷菁想。

 

‘ 殿下,澡水好了。’

 

月牙儿崽子跟莲缸里晃悠,翊坤宫门外,避人处,赵婷打开纸条:

‘ 合益典当,白玉狮子,可露!’

 

倏地,没人瞧见,赵婷将纸条扔进嘴里,吞掉。

 

揉揉肚子,有点疼。

 

不成,得忍忍,这泡*,不能撒在宫里。

 

……

 

泡在热水里,魏婴似乎并没往日的舒爽。

 

血气游动,白日那种恶心作呕的感觉,越来越重。

 

‘ 殿下,这个香露是波斯…殿下,殿下’

 

‘ 来人,传御医!’

 

……

 

本来吃的就少,这回好,就差肠子没吐出来。

 

见着来的医者,冷菁愣住:

‘ 这位太医我以前没见过。’

 

‘ 哦,微臣林度,太医院新入。’

 

旁边有太医院跟来做记录的小吏,悄声解释:

‘ 姑姑不知道,这位乃是林相侄子……’

 

冷菁点头,心里却又摇头。

 

林相侄子如何,我们殿下可是太子妃,未来国母。

 

这等贵戚,通常华而不实…

 

魏婴看见林度时,也怔了怔。

 

不过,他真的太难受了,小肚子都在抽…

 

走过一套医患流程,林度脸上不好的瞪了眼魏婴。

 

魏婴不明所以。

 

冷菁凑近,看的清,心里更不忿。

 

果然贵公子,没什么医德,还敢瞪我家殿下。

 

待她做好打算,再请太医院首时,那边林度开口:

‘ 没什么大碍,吹了风,着凉。我开张方子,殿下吃了明日就好。’

 

‘不过…’

 

‘ 不过什么?’

 

‘ 哦,也没什么。’林度转头看看周围人,道:

‘ 翊坤宫中药罐药庐,可有常备?’

 

‘ 有的。’

 

‘ 嗯,好,你跟着去瞧瞧,确定能用,若不够,往咱们太医院取新的来补充。’

 

这话将小吏和几个女官支走,待床畔只剩三人,林度才继续:

‘ 天无阴阳,日月不明。阴阳调和,有道有方。坤身花蕊娇,动之阴阳合。可殿下和太子也要适度,若太激烈,过了花蕊太多,那触及的是脏腑。动花蕊,得精,动脏腑,要命!’

 

魏婴不说话,也没嗓子说话。更…没脸!

 

冷菁也有点傻,她恨自己,怎么一下就听的明白透彻。

 

待将林度送出殿外,冷菁那口憋着的气,可劲儿往外呼。

 

下半晌在养心殿里头…她不敢再想。

 

……

 

碧落宫里,林贵妃正听内官通报。

 

‘ 太医院去的是小林太医。’

 

‘ 哦,我那侄儿。’

 

‘ 正是,小林太医虽今年才入太医院,可那医术有目共睹。’

 

‘ 嗯,他怎么说?’

 

‘ 说是,太子妃晚前儿在院里吹了凉风,受凉,他身子本就差,所以才吐了。并无其他。’

 

‘ 呵呵,我还以为怀上,不过,想想也是,这才几天,哪能这样快。’

 

‘ 娘娘,听说下午太子关了门,在养心殿将太子妃训斥好久。人出来时,脸色白的,像要软倒。奴才想,定是小主子心里难过,才会夜里吹风,这不就给自己真吹倒了!’

 

‘ 哎,白长了副好模样,就是身骨太差!’

 

……

 

息梧宫。

 

‘ 什么,他给气病了!’

 

‘ 哈哈,拿酒来~’

 

……

 

养心殿

 

林相带着几个阁员擦黑才走,韩内官跟门口小内官耳语,接着,就传出太子要摆驾看望病榻上的皇帝。

 

同样的,才跟太医院定下脚步的林度,被招去皇帝寝宫侍驾。

 

……

 

蓝湛那日养心殿中对魏婴说过,皇帝挨不到十五。

 

果然,被他言中。

 

初十,帝皇驾崩,举国治丧。

 

太子顺位新帝。

 

五月天雨足,停灵不可久,三日后,孝陵安葬。

 

不过,因陵寝走水,原定帝后同穴未成。

 

凿壁填土,原本的帝穴缩减二分之一。

 

一国之君,生时住的开阔,死了也不该紧吧。

 

所以,为了腾地,先皇后棺木也不得不挪走,更何况,她还浸了水。

 

工部连日开凿,终于在帝穴左,十五柳外又开墓穴,先以石灰铺地,将先皇后棺木放了祛湿。

 

据说,没个两三年,那湿气还散不尽…

 

帝后墓里这点事,惹得新君龙颜大怒,孝期未出,抄了好几门贵戚重臣。

 

魏婴披了白袍在太和门守礼时,悄悄帮蓝湛算计,国库起码填充五百万。

 

旧帝在朝最后一个整年,国库财政收入中,赋税三千万,这把子抄家就凑出了六分之一。

 

是笔好买卖。

 

不过,还有笔更大买卖,算魏婴送上……

 

以日易月,新帝守孝二十七。

 

但他这场孝啊,注定了尽是啸~

 

这天二十五,距离孝期结束还剩三天。

 

宫中从跪灵五日开始,闲话就没断过。

 

金子轩天之骄子的本性,显露无疑。

 

一日跪拜不过两个时辰,他从第一日开始晕,竟然连着晕了五日。

 

林贵妃成了太妃,毕竟是先帝妃子,只能冷眼看着,不能说什么。

 

可先帝留下的不只贵妃,还有两位贵嫔。

 

其中军门出身的赵氏最先看不过,在第五日,女官扶着晕倒的金子轩出殿时,开了口。

 

‘ 又晕,莫不是怀上了,要不叫个太医过来看看,让先皇英灵也听听,万一真是龙嗣,先皇也高兴不是。’

 

‘ 哼,说自己弱,明明有比你更弱的,五日跪灵,三日守香,人家半刻没拉!’

 

‘ 到底是太子…哦不,是新帝极宠的,咱们这些没了回护的老人儿,活该皮糙肉厚,比不得新人娇贵~’

 

‘ 太子爷虽称帝,可二位名分未定。连先帝灵都懒得守,这是胸有成竹,不用表现,宠冠六宫,独得后位,您金氏十拿九稳了吧!’

 

待金子勋青白着脸跪回来,那厢魏婴身子却终于在蒲团上显出晃悠。

 

见状,太妃询问,太嫔叫传太医,几个后头一品显赫命妇,也是左右看顾,满面担忧。

 

随后,愣是太妃下旨,强将魏婴搀回翊坤宫。

 

金子轩委屈的在蒲团上揉膝盖,心里骂装相。

 

下半晌,金光善就端着请罪折子,跪在养心殿前。

 

新帝也没太过苛责,只是收了奏折,反而允下金氏主母入宫探望。

 

为此,林氏未有风声,反而两位太嫔家族闹起来。

 

纷纷上奏参议新帝后妃立属,这两家族,文有文学院学士,清河大家士族之首。武在军中,能上折子也有几十位。

 

刹然间,竟有二百三十六折,都是推举太子妃登后。

 

此中既有太嫔家族,亦有魏氏族人,更多的是站在尊卑顺继大道的臣子。

 

毕竟,太子妃,本就顺理成章国母。

 

蓝湛给奏折埋首时,魏婴正晕乎乎躺床上做梦。

 

梦里,爹爹陪他放风筝,阮妈妈煮芝麻糊。距离他们远远的,还有个十五六的小娘子。爹爹笑着说,阿羡,娘亲等咱们呢~

 

‘ 殿下,吃药了。’

 

冷菁端了药碗。

 

魏婴睁眼时还有些迷糊,没看清就张嘴。

 

砸吧出味儿,才缓缓道:

‘ 我…想喝芝麻糊…’

 

‘ 殿下,能出声了!’

尽管那嗓音哑的很,冷菁还是乐的直想搓手。

 

……

 

二十六,合益当大火,京畿官衙出动帮忙救火,却无意在救出的物品中发现了一尊白玉狮子。

 

这位当值衙差本是祖皇帝献陵卫官,因当初献陵被盗一事牵连,几经辗转,过了多少道鬼门关,才捞回命,并最后走门路成了京畿衙差。

 

那次失窃,其中最为贵重就是十二件的白玉狮子。

 

于是,和益当全店被封,所有人下狱。

 

审的不久,得出典当人为谁。

 

林相府中外门管事。

 

涉及大员,京畿衙门不敢查,只有封闭案卷,上送刑部。

 

刑部尚书褚发那可是正经的林相门生。

 

封闭案卷,只有他有权开启。

 

看了一遍,老褚便知不利。

 

……

 

天黑夜重。

 

翊坤宫寝殿,一个高大黑影立在落着幔帐床前。

‘ 褚发揣了案卷在袖,去没真进去相府大门…’

 

‘ 嗯,也好,省的咱们再做后面手脚。’

 

院子里鸟叫两声。

 

冷菁习惯性半夜进来,看看主子有没有需要。

 

瞧着睡的安沉的人,心里却并不能安生。

 

虽然大臣们都在上折,可陛下对息梧宫的宠信,还是都在明面。

 

自己主子…

 

……

 

先帝丧事未果,京中大事又起。

 

献陵被盗事,牵连出林相。

 

竟是一场监守自盗!!!

 

臣子盗皇帝墓,这得多大胆量!!!

 

盗墓的不是林相,但他在事后没少收东西,也因此做了袒护。

 

刑部及时扣住相府两位管事。

 

下了大狱,人也都不是人。

 

该倒的倒,该吐的吐,能查的也都查的极快。

 

帝丧后五日,谁也不曾想到,这桩盗窃竟能牵连林相下狱,家门封闭,族人关入白马寺,挨个待查。

 

半月后,偌大林府成了哭丧地。

 

抄的抄,没的没。

 

国库自然又大收割。

 

新帝诏命也出来。

 

太子妃魏氏,淑娴有德,慕佳高望,得天所诰,进后位。

 

侧妃金氏为德妃。

 

褚发举恶不避亲,准其女入宫,封嘉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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