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逼虎吞狼

此时，袁熙跟着岳父甄逸来运输粮食，一个传令兵汇报道：“二公子和甄大人，前方的森林地上有汉军自行车车辙的浅痕。”袁熙说道：“汉军的侦察还是很细致的，我们假装追不上故意放他们回去。如果这次能够钓来足够多的自行车兵并且缴获大量的自行车，我们就能破解汉军的行军的秘密，那本公子今年要立一个大功了。”甄逸也在旁边高兴，这次甄家出动了族中最强部队，花重金走私了汉军的军械就是为了这次钓出汉军的自行车。汉军的自行车和重弩都是有编号很难走私，就算是战场损坏的也会尽量带走或者点燃，袁家的部队就算偶尔缴获，获得的大部分都是残破的小部分，很难继续使用或者仿制，如果这次甄逸能缴获汉军的大量完整自行车，那这个功劳属于自己女婿，而自行车生产权自己应该能拿下，到时候甄家政治经济地位都能提高。

汉军的斥候很快将敌军大量运输粮食的情报传到鲁肃的营帐，鲁肃叫来大家商议，众人看了一下情报，大约一千运输士兵，上百车粮食，要击败这支部队不难，难的是如何快速解决，敌后行动不能出太多人，出于稳健的考虑，陈亮打算侦察一下，来到了现场。

陈亮看到了一个个精壮的运输士兵，大概也就知道了事情不简单，他们的身体素质本来应该能支持他们更快行军，但是他们的移动速度和他们的强壮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陈亮可以推断敌人八成是在钓鱼了，那么既然袁绍想要钓鱼，那就让他们钓鲨鱼，陈亮和马飞没有回鲁肃军营，而是去了辽西找宇文部落的进步青年。陈亮把袁军带了上百车粮食的事和他们的前进路线告诉了这些年轻人，并且暗示鲜卑的年轻人可以把这件事告诉长辈和轲比能大人。

同时，鲁肃又获得另一条情报，原来发现骑兵在运输部队附近伴随，只是他们的不集中，每组十到数十人，一开始情报人员没当回事，但是二十多个斥候都看见了这些士兵，而且他们的侦察路线很少有交集，所以应该推测至少有上千骑兵伪装成离散的部队在埋伏。陈亮回到鲁肃军营之后把自己的战略跟姐夫分享了一下，鲁肃觉得陈亮判断很准确，敌人就是在钓鱼。鲁肃找来刘晔商议进一步完善陈亮的计划，最后决定以轲比能没有废除奴隶制为借口进行制裁，禁止大汉和鲜卑人进行粮食交易，同时配合宇文部落的情报应该能让轲比能应该会动一点心思。

几天之后，还在慢慢悠悠运输的袁熙接到情报，紧张地对岳父说道：“岳父，汉军以轲比能没有废除奴隶制为借口断绝大汉和东北鲜卑粮食交易，会不会因此两线作战因此放弃劫掠我们的粮食呢？”甄逸回答道：“有这个可能，但是我觉得更有可能汉军因为缺少粮食，找借口禁止出口粮食罢了，毕竟轲比能一直没有没有禁止奴隶制，最近也没有做对汉有问题的事，所以八成是汉自己秋收少了。而且就算鲜卑人想要抢我们的粮食，他们没有侦察到我们，难道会相信汉人提供的情报吗？乌桓和鲜卑人之前信了麹义的钓鱼战术去抢粮食，送了不知道多少人，轲比能不会这么短时间又轻易相信这种钓鱼战术。毕竟是汉军决定制裁鲜卑人，轲比能要报复肯定是抢劫汉军。”袁熙觉得有道理，于是二人觉得再走慢一点给汉军机会来抢。

刘晔的指令很快，不只是粮食市场关闭，还建议其他的商人因为害怕轲比能报复，收拾市场回到城内。刘全和刘备在城内搭建帐篷容纳城外的居民，让轲比能除了攻城毫无报复的机会。轲比能带着士兵来到了大汉的地盘上逛了一圈，发现除了房子之外没有什么可以抢的，只想烧一把火发泄一番，然后继续想办法过冬。宇文普回赶紧劝说道：“单于大人，我们现在处于汉军的腹地没有被打扰是因为汉军不想跟我们决战，如果烧了汉人的房屋那就要开战了，如果是刚进入汉军境内，我们还有能力作战或逃跑，现在带的食物消耗大半，而且我们的撤退路线不一定安全，惹怒汉军很难全身而退。”轲比能也不是脑袋发热就犯错误的人，也意识到了汉军没有打算撕破脸，暂时容忍了他们在这里游荡，不然起码会安排自行车士兵骚扰，现在汉军只是安排几个侦察兵在远处观察，说明大汉可以容忍现在的横冲直撞，但是绝对不会容忍进一步的乱来。于是轲比能让宇文莫一个人去找远方观察的自行车士兵去谈判，并且强调自己可以带领鲜卑人加入袁绍。

宇文普回见到了鲁肃然后说明了轲比能的想法，鲁肃让宇文普回传话：“主要是大汉今年粮食歉收，所以无法进行粮食交易，只能找借口终止交易，不想让袁绍知道我们缺粮食罢了，无意冒犯鲜卑单于，但是如果单于要在我们境内撒野的话我们就不介意冒犯一下单于大人。至于单于考虑过投奔袁绍，我建议他参考一下韩馥和麹义的下场，值得一提的是，碰巧大汉的将军见到了有一位鲜卑重要人物下令射杀榻顿的事。你让单于大人考虑一下，以后有没有可能因此给袁绍提供借口，杀人夺权？”宇文普回如实汇报，轲比能看出来大汉是吃准他了，想到了以前听到的情报：袁绍军正在运输超过一百车的粮食到辽西。轲比能知道大汉是什么意思：大汉之前故意不在边境设防，导致自己长驱直入，浪费了大量粮食却毫无所获。如果鲜卑人想不白跑一趟，那只能折返去抢劫袁绍或者向大汉决战，至于在深入敌军腹地带领骑兵强攻城池，轲比能不是陈庆之那么拼的人，而且大汉也不像北魏逼得他们那么急，轲比能想要撤军还是很容易的。于是轲比能撤了，折返的路上，他看到了一个告示牌，上面写着“单于大人非法带兵入境大汉，让大汉子民受到惊吓，以至于有不少居民吓的粮食放在路上，不敢收回去，请单于留下一百匹马作为对大汉的补偿。”轲比能人在屋檐下，而且士兵士气低落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和大汉翻脸，找了很多受伤虚弱的马和一点儿看起来不错的马，给大汉一点儿面子，不能全是太差的马那就给了大汉开战的理由，然后鲜卑人继续行军果然看到一点粮食，应该是所谓的居民放在路上的粮食了。轲比能知道大汉不是来交易足够鲜卑过冬的粮食，只是让他们吃两顿饱的然后有力气去抢劫袁绍。

甄逸的斥候看到了鲜卑骑兵来势汹汹地向自己运输部队赶来，赶紧通知袁熙和甄逸，袁熙让早就安排好的蒋义渠带领士兵赶来，蒋义渠带着张郃辛苦训练的骑兵分散地守护在袁熙身边，被袁熙征召，那就吹响集结号准备来支援。蒋义渠的本部距离最近率先赶到，但是因为士兵比较分散，没法集合，很多小组的士兵看着一团团鲜卑骑兵，早就在心里打起退堂鼓，蒋义渠和袁熙集合之后人少自然也不敢上。等到轲比能带兵围着袁熙的士兵，蒋义渠的三千骑兵来了不到一千，袁熙只能按照套路用运粮食的大车把自己围起来，袁熙和蒋义渠一开始根本没想到会来这么多敌人，所以才会到了这个地步。轲比能倒也没想要消灭袁熙，指挥大军依靠射手人数优势取得火力压制，然后让士兵去把大车上的粮食搬下来，袁熙和少量蒋义渠的士兵死伤超过一半，剩下的都龟缩在袁熙身边不敢出去保护粮食。不过在轲比能听到了一个情报之后，就决定撤退。之前潘凤看到大量鲜卑人从大汉边境离开，却两手空空，想到了鲜卑人白跑一趟绝对是吃亏的，贼不走空的规矩在这种时候是很常见的。于是潘凤提前安排王门带来大量先登营士兵准备支援袁熙，集合了周围的离散的骑兵，给了轲比能不少的压力，轲比能不想血拼，抢了一半粮食就撤了。

轲比能撤退之后让传令兵对蒋义渠说：“我们听说袁家二公子在此处运输粮食，担心二公子遭遇汉军埋伏，就想要来保护二公子，看到有小股骑兵部队向二公子冲过来，我担心是汉军或者其他零散的小部落的袭击，所以我就让手下动手了，后来发现他们是自己人。误伤友军，我们鲜卑人也不好意思留在二公子身边了，对了，二公子也不想我们就这样白跑一趟，让忠诚的将领感到心寒吧，那么就感谢二公子这五十车粮食了。”袁熙不敢代表袁绍和鲜卑人开战，只能忍气吞声了。蒋义渠在心里佩服这个鲜卑传令兵，用汉语解释抢粮食还说的这么好听。甄逸觉得亏大了，袁熙未来基本不太可能被袁绍立为太子了【1】，袁谭是长子而且长期在外作战功劳大，袁尚是袁绍最喜欢的儿子，本来如果靠着这次拿到自行车的技术的功劳，袁熙还有机会争夺一下太子之位，现在拿不到战功还要等待袁绍的责罚，这次行动失败，而且之前的政治投资都竹篮打水了。

【1】曹魏以前，诸王嗣子称太子，自曹魏始，诸王嗣子改称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