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03）棋手与棋手 血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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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你这可怜的样子还真是让我感动呢。]男人自言自语着荒唐的话，可是却一直没有松开紧抱着怀中少女的手。
[没有我，你什么也不是。]
[棋子，棋手，掌控者不在你，在我。]
[没有我你算什么棋手？还罗德岛的战地指挥官？]男人嬉笑着。
[不过是从我这里得到了些什么，你就这么自信？]
[你不说话，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男人好似在对空气说话，而这样似乎可以让他得到一些满足。
[说说话啊，我还想看你那绝望的表情呢，光流泪有什么用？]
一道闪电自空中划过，照亮了男人的脸，让那渗人的笑容展露无遗。脸上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滴答滴答的滴在怀中少女惨白的脸颊上。
[松手吧，雨水会冲刷她们的血液，洗刷掉我的罪恶。]男人看着自己的手，及怀中的少女。
她们？
身后的三具躯体，解释着一切。
[不走么？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走就等着吧，还有人来了呢~]
[来的人可是——呢。]刚刚闪电带来的雷声终于轰轰的滚了过来，遮掩了男人所说的名字。
他身体猛的一抖。嘴唇不停的蠕动，像是诉说这什么。
过了一会，男人摇晃的站起身，将少女轻轻放在地上。伏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身着红色夹克的少女像是精美的娃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嘴角残留的微笑，或许是在向他人证明着，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敢不敢，跟我下一局棋。]
[嘿？你是棋子？我是棋手？]
[不，我是棋手，你随意。]
远处树林闪过阴影，那自言自语的声音被雨声撕得粉碎，溶解在雨水里成为了树林的养料。
[呜呜呜呜呜呜——]空抱着那发冷的尸体，失声痛哭，能天使无助的跪坐在旁边，握着那柄占满黑色固状物的刀刃，那黑色的如毒蛇般的痕迹是血液被光刃烤焦所留下的。
一向喜欢开玩笑的芙兰卡也不在吭声，可颂为干员们合上双眼，然后搬起她们的身体。。。
[我们，怎么办？]
[。。。]
[你还真以为你能和我对局？]
[没试过，怎么知道。]
[我连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拿什么和我斗？]
[我拿什么，你不是也不知道么？]
[嘿，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树林深处的木屋中，传来放肆的大笑。
[我倒要看看，你能改变什么。]
乌萨斯境内。
[哎呦哎呦，来看你的干员们了？]
[闭嘴。]男人隐藏在胡同的阴影处，兜帽下的蓝瞳仅仅盯着酒馆里的两位少女。
[那个金发的那个，她的味道很好哦~]
[我闻得出来，你散发出恐惧的气息。]
[不说话么，嘿嘿嘿嘿。]
[告诉你个秘密，那位少女，她不是鲁珀呢。]
[你怎么知道？]
[我 闻 得 出 来。]男人莫名其妙的耸了耸肩，刚刚被血红侵染的眼眸再度变为蓝色。
两人的对话陷入僵局。
最后以空搀扶着能天使走出酒馆做结。
男人重新带上兜帽，隐匿在黑影中，跟了上去。
能天使醒来时，自己已经在床上躺好了。她明白自己又给空填麻烦了，穿上床边的换洗好的衣服，她走下了楼。
空坐在高脚凳上摇晃着双腿，可颂在调试着什么电子元件。
能天使无精打采的和两人打了招呼，径直走向了冰箱。
[阿能，刚睡醒不要喝冰镇的东西。。。]
[没事，这个不冰就不好喝了。]能天使拉开拉环，猛饮了一口，冰镇引起头脑中的痛觉，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这段时间她一直依赖的是这种痛，冷彻的透骨的痛，[可颂，罗德岛怎么说？]
[我们继续留守乌萨斯，小心行事，凯尔希医生会来增援的，博士应该还在附近。]她皱了皱眉，[奇怪，今天这个通讯仪的信号就时好时坏的，这里的信号基站应该很可以啊？]
[是不是电子元件摔坏了？]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两个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为了不引起注意，雷蛇和芙兰卡都换上了便装，她们刚刚出去买了外卖。将外卖包裹放在桌子上后，芙兰卡开口，[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什么？]可颂低着头摆弄着通讯仪，看似心不在焉的答道。
[红她们身上都少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能天使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可颂手中的电子元件掉在了地上。
[嘛。。。红少了一颗牙齿。普罗旺斯的弦被拆掉了。]芙兰卡耸了耸肩。
[德克萨斯呢？!]
[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倒是没什么。。。不过。。。]
[什么？！]
[她们两个的家徽消失了。]
[啪嚓——]是玻璃碎裂而发出的清脆的声音，能天使手中的玻璃杯被她捏的粉碎，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淌了下来。
[阿能，你的手。]空连忙为她包扎起来。
[这个。。。这个混蛋。。。]她咬牙切齿的说。
在床上翻了翻身，能天使始终无法入眠，手上的白纱布那么显眼，包裹其中的疼痛已经渐渐淡去。
悄悄的起身，走下床。
关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空。这段时间多亏了她的照顾。。。
楼下一盏灯闪着微弱的光，似乎是可颂忘记关掉了。
打开冰箱门，一个塑料包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轻轻撕开塑料薄膜，里面安静的躺着五块苹果派。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这是德克萨斯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
回忆着过去，她闻见了熟悉的气味出现在自己的身后，猛的转身，看见了她脑海中的那个人。
可靠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嘴里叼着的烟闪着火光。
[德克萨斯。。。]能天使嘴里喃喃道。
人影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凭借能天使与德克萨斯的熟悉，那个意思是——
[没事的，放心吧。]
[阿能，你，想她吗。]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几乎是同一瞬间，德克萨斯的身影在眼前飘散，那熟悉的家徽落入到她的手中。
她转过头，傻傻的盯着早已不再熟悉的博士，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头脑此时在想着什么。但她注意到，博士现在的眼睛很奇怪，一只是红色，一只是蓝色，红色的眼眸中透露出戏谑，而蓝色的眼眸中只有那淡淡的温柔。
[接下来的事情，抱歉了。]
她猛的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
博士的双眼完全被红色侵染，他挥出一拳，打在了能天使的右肩上，直逼到墙角。
[呃啊啊啊——]她痛苦地呻吟着，倒在了地上。
记在博士抬起右手，准备挥下致命的一击时，可颂冲了出来，将他撞到一边。
可颂身后的空拿着铳械跑到了能天使面前，[阿能阿能，你没事吧。]她扶起能天使，将铳械放入她的手中。拿着手中的铳，能天使似乎又获得了力量。
但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博士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源石结晶，已经贯穿了可颂的盾牌与心脏。
[咳咳——不愧是博士呢。。。。]她笑了笑，随后，手垂了在空中。
博士抽回源石结晶，瞳孔颜色也随之发生改变[咣当]，盾牌摔落地面，将可颂抱在怀里，博士轻声说着，[抱歉。]
芙兰卡与雷蛇冲了下来，看见早已失去生命的可颂，愤怒冲上了头脑。
凭借一直以来的配合，两人默契的攻击，防守，将博士压制的节节败退。
铝热剑不停的刺穿着博士的身体，反击电弧令博士动弹不得。终于，两人停了下来，双手戒备着盯着跪坐在地上的博士。
[满意了吧。]博士的嗓子发出低吼，似恶龙吐息般令人胆寒。
芙兰卡没有留给博士反击的机会，直接一剑劈了上去。
料想中的血液并没有从博士身上喷出，相反，刺耳的碎裂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芙兰卡的铝热剑断在了博士的手里。
[懦夫，你就拿这个和我对局么？]博士周遭的气场再度改变，他拉住扔在不断放出热量的断剑，将芙兰卡拽到了自己身边，随后猛的甩了出去，芙兰卡仰面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想要用这种方式缓解巨大的疼痛感。
博士站起身，掌心逐渐汇聚的源石结晶对准芙兰卡的身体，一触即发。
[混蛋！]
[噗——]
芙兰卡缓缓睁开了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但是温热的血液却已经喷溅到了自己的身上。
眼前是那坚实可靠又熟悉的身影，身体的主人缓缓转过头，用尽最后的力气笑了笑，说道。
[傻瓜。。。注意点。。。]
芙兰卡大脑一片空白，全然没有注意到博士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哒哒哒——]一颗颗子弹从身后向博士袭来，就在子弹即将接触到博士的身体时，他猛的转身，张开双臂，那一颗颗子弹竟在他身前炸开，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博士笑了笑，[先别碍事。]一颗源石形成的尖刺穿透了能天使手中的铳械，使得她失去了作战能力。
[还有你，小可爱~]博士看向站在一旁的空，能天使迅速跑上前，将她护在身后。
确认没有人来妨碍后，他蹲在芙兰卡面前，在她耳边低语着。她猛的瞪大了眼睛，释然的看向能天使与空，瞳孔渐渐扩散开来。
[接下来，就是你们两个了。]博士站起身。
[让开。]
[别过来！]能天使愤怒的看着逐渐走近的博士，但是无奈她没有任何武器，根本没有办法与他抗衡。
[啪——]博士一掌抽在能天使的脸上。
[我说过了。]博士的眼中，红色越来越深，如果说离开罗德岛之前的那个人是博士，那么现在的这个人绝对不是博士。
他抓住了空的手腕，将她扑倒在地上。
凝视着空那惊慌的眼神，博士像是捕捉到了到手的猎物，露出了喜悦的微笑。
[阿能，快跑，不要管我了！]
[你跑？试一试？]博士将铝热剑断裂的刀刃立在空的脖子边上。
[阿能——不。。。]空闭上了眼睛，无声又无助的哭泣起来。
博士笑了笑，伏在空的耳边，低声说，[你知道么，你看起来好像很美味。]
空知道自己毫无胜算，只能放弃了抵抗，泛着泪花的眼睛缓缓睁开，恳求的看着博士，[请你，在我死后，不要杀掉阿能，好吗？]
[诶？]博士愣了一下，满意的笑了笑，[嘛，好说，不过啊，我有点累了。。。]他闭上了眼睛，倒在了空的身上。
在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博士又伏起了身子，眼睛中的蓝色逐渐明显，但还是留有一丝血红，[你知道你该做什么吧？]
[我，知道。]
博士的自言自语在此刻变得怪异无比。
空反应过来，奋力想要挣脱博士，却在对上博士的眼睛时停止了动作。
[这种熟悉的感觉。。。你是。。。博士？]
博士温柔地笑了笑，对着两人说，[我接下来的行动会很怪异，时间紧迫，相信我，好么？]
无言，即为默许。
博士的嘴贴上了空的脖颈，[休息一会吧。]紧接着，博士的牙齿戳破了她的血管。
过了半分钟后，空的呼吸渐渐放缓，最后没有了生命体征。当博士再度重新起身时，空脖子上没有任何痕迹，只像是安静的睡着了一样。
[你混蛋！]能天使一拳打在了博士的头上，然后又骑在他的身上对着他的脸挥出数拳，直到她没有力气，直到她失去希望，[你个骗子，你个混蛋，你个！！！！呜呜呜。。。]
[释放了吗？]博士坐起来，将能天使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说，[睡一觉吧，你会理解我的。]
[呜呜呜。。。呜呜。。。]哭泣声渐弱，她像只小猫一般蜷缩在博士的怀里睡着了。
此时博士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曾经了蔚蓝，在微弱的灯光与火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他借着插在空身边的断刃划破了手腕，走到了死去的干员身边，将血液洒在她们的伤口处，做完了这一切，他抱着能天使走出了这座阁楼，将自己放在门外的两件黑色大衣披在自己和怀里少女的身上后，隐入了黑暗。
[摸不清你在干什么，但是省着点用我的血啊，很珍贵的。]
[不过你会准备口粮了嘛，还是要夸夸你的。]
[切，装沉默，不如告诉我你想要怎么和我对局吧？]
[唉唉，算喽。。。。不过，这下子这间屋子热闹多了。]
男人将少女放在随意搭成的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然后走进了另一个房间，打开屋门，四人整齐的躺在屋内，安静的睡着。
眉头紧锁，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蓝色的眼眸此时更显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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