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短篇《 第一导师 》（2）
舱门嘎吱一声打开了，房间内的低语归于沉寂，空旷的弹药库只有数个散落在金属架上的空盒子。阿斯特兰跨过门槛，十多双眼睛打量着他。他就着黄色的灯光认出了大部分的面孔——其中半数曾与他并肩战斗近两个世纪，还有些陌生的卡利班裔战士，到会者全部都是连级以上的军官，而其中两位——奈瑞德斯和特穆尔——则和阿斯特兰一样，都曾肩负战团长之职，如今同样因莫须有的原因被调离。
梅利尔走到人群面前，高举双手，“兄弟们，这位便是我今日邀请你们前来的缘由——阿斯特兰大人——他对我们的事业深表同情，并希望我们能听听他的见解！”
无人反对，阿斯特兰知道这是让他发言的暗示。
“同一个想法使我们聚在一起——‘何为第一军团’，‘何为帝皇忠仆’。这些年，我们过的很艰难，我们隐忍了被边缘化的不公。当然，这是任何一名黑暗天使所必须具备的品质。”
听众们发出了赞同的低语。
“但隐忍的时期业已结束，转折点已然到来。侍奉神皇的忠仆们要么做出选择，要么被即将到来的风暴吞噬。”
特穆尔那张满是伤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对抗的意味，这名征战多年、一臂被义肢取代的军团战士考验着阿斯塔兰的自信：“那么，是由你来带领我们跨越这个转折点吗，‘大人’？”
“我不会强迫你们，那不是我的目的，我只会提出一个可供选择的方案。但如果你们采纳，我希望你们能够陪我戮力同心，直到最后。”
“很好，那请问你有何高见？”
阿斯特兰用手指轻触耳边的传声器，“请进。”
舱门再度开启，明亮的灯光刺破了阴影，。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矮小、体态纤细的女人，她身着帝国辅助军的制服。自神皇莅临以来，她便一直驻守在卡利班。
女人摘下帽子露出赤褐色的头发，并对那些面带怀疑的阿斯塔特们点头致意。她的制服上装饰着象征荣誉和位阶的勋章绶带。
“大人。”
阿斯特兰关上了舱门，来到女士身后，“介绍一下，这位是贝萨琳-泰兰侯爵，帝国辅助军上校，卡利班防卫军副司令。虽然对于一个拥有三万名军团战士的世界来说，她或许有些多余——但她和我们一样，同样担心卢瑟的忠诚。”
特穆尔有些不为所动：“这些辅助军可远远不足以逆转双方的战力对比，那么她对我们什么用处呢？”
阿斯特兰没有说话，他点头示意泰兰女士发言。
“卡利班防卫军的职能是保障星球的安全，为军团战士拱卫故土以便他们能全身心的投入大远征的伟业。而现在，正如阿斯特兰大人所言，如今卡利班的阿斯塔特数量剧增，这让我们变得多余。自从北地暴乱以来，我们变成了一支仅具仪式性质的部队，用于看管那些非军团设施。”
人们发出了不满的嘟囔。
阿斯特兰举起了一只手：“安静，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位女士可是一名辅助军的高级军官，她值得受到你们的关注与尊重。我认为这种无礼行径正是长期的驻守所造成纪律缺失的表现，你们最好以身作则。”
某些军官显得有些懊恼，特穆尔也在其中；有些人则愤怒地瞪着阿斯特兰，但无人提出反对意见。
“行星的星语站并非只有一处，除了位于阿尔都鲁赫城内那处由黑暗天使们亲自把手那个以外，在离巨岩不远的地方还有另一处供帝国官员、商人使用的星语塔。自北地的帝国官员被意外撤职以来，瑞德瓦克的星语塔基本未被使用，极有可能已被遗忘。而那个设施现在由我控制。”
阿斯塔兰能看到听众们眼中闪耀的光芒，他开始展示计划的最后一部分。
“梅利尔连长告诉我他已经有了监压瑟的计划。同时我们将派出一支由忠诚连队战士组成的部队保卫瑞德瓦克的星语塔，并向泰拉和原体发出讯息。一经确认，我们将恢复原有的军团协议、重组现有的指挥系统，直至原体归来。”
梅利尔举起了手，阿斯特兰点头示意他发言：“有人阻断了这里的亚空间通讯，大人。我敢断言，这就是为何我们在这些年间没有收到哪怕一条有关原体舰队消息。”
“所以我们必须夺下那座塔楼。只要卢瑟被缉拿再按，他手下的高级军官必然不敢冒然造次，而卡利班的日常防务和新兵征招将如常进行。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将恢复同外界的沟通渠道，而这正是卢瑟和他的大骑士团目前唯一真正掌控的权柄。王座在上，谁知道他一直以来向我们隐瞒了多少外界讯息？”
特穆尔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若有所悟地朝阿斯特兰点了点头：“对不起，兄弟——我为我先前的冒犯道歉，你的计划非常完备——避免与卢瑟硬碰硬的同时明确了我们的定位。但有一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愿闻其详。”
“你刚才提到我们将恢复军团旧制，直到原体回归——如果我说错了，还请你指正——如果卢瑟被我们拉下马，那么我们之中位阶和履历最高者便会被推举接过他的权力，成为军团的首席导师，也就是——你。你看我说错了吗，阿斯特兰大人？”
会场陷入死寂。
阿斯特兰耸了耸肩，“老实说，我的确考虑过。但你们要知道，自神皇光芒照耀卡利班之前，我的领导力在军团中就已广为人知。好吧，为了减轻你们对我野心的怀疑，我提议，在事成之后，将有一个由战团导师组建的议会来审核我的晋升。”
虽然仍由一些怀疑的面孔，但大多数军官都点头表示赞同，“看来，我们取得了共识。那么，大家会后需要继续试探自己的手下，以便找出那些不可靠者。在我们行动之日，我希望那些人已经被安排上了适宜的工作。”
会议结束，阿斯塔特们三三两两的离开，泰兰女士转向阿斯特兰：“看来我们达成了共识，大人。我必须承认，我没想过事情会如此顺利。”
“当心，女士，还有很多的不确定因素。记住我跟你说过的，如果想不让卢瑟有所怀疑，‘惊喜’则至关重要。”
“那可多谢您了，战团长。”她冷笑道，“或许你可以教教我如何拆检一把激光枪。”
阿斯特兰没有回应，伯爵女士没有等待。
梅利尔走了过来：“战团长，她的话有些恶毒，您不该受到此般无礼。”
“我需要她的帮助，”阿斯特兰回答“让她觉得自己在操盘就好，至少现在。”
梅利尔靠得更近了，声音也更低了。
“请原谅我，大人。我必须告诉您，加勒丹不在。”
“就像特穆尔大人所言，有些人或许不会同意我们今日的决定。我和他谈过，或许他拒绝入伙是个明智的决定。”
“说来惭愧，我还挺喜欢加勒丹的。”
“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同意我们的做法的。现在就不要向他提起你的考量了，让他认为我已经摆平了这事儿就好。”
“如您所愿，大人。那么接下来您需要我做什么？”
阿斯特兰将手放在梅利尔的肩膀上，“小心，再小心。”
“您呢？您打算怎么办？”
“大规模的部队聚集必然会引起注意，所以我准备组织一场演习。当然，是实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