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二〇二二年六月初四

师傅说，这件事情结束，他就要远行了。 这是一个简陋的棚子，茅草铺成的屋顶，零散地围着房子一圈是工具台和桌子。桌子上有一个粗糙的青白色陶瓷瓶子。 我坐在屋里唯一的桌子傍边的椅子，把红色的珠子一颗一颗串起来，连缀成一个手串。 师傅说，这个手串是打败他的关键。 我感觉这个东西很重要。我用了很多方法把这个手串连起来，但只有今天成功了。我一边串一边看着对面。 和我们这边的寒酸不一样，对面的房子碧瓦朱檐，雕梁画栋。 他就在里面。 我把最后一个珠子串进去，将连接的线绑成死结。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的暗红色珠子，灰扑扑的棉线，一个普通得就像路边摊喜欢买的手串。这个东西到底哪里重要了？ 但是终于把师傅交代的事做好了，也算松了口气。 “师傅，珠子串好了” 师傅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珠子。 我知道，师傅要出发了。 对面的门开了，师傅进去了。 结束的太快了。我不知道我看到了吗？好像上一秒师傅刚进去，下一秒就结束了。这一切像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有些惊愕地望着对面。对面朱红色的大门像往常一样关着。我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噌”，像是兵刃交接的声音。只有一声，此后再无声响。 我按照师傅交代的话，用长枪将手串挑断，把散落的珠子捡起来，放入瓶子里。 哒哒哒，一阵骚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抬头看去，是一队官兵正往这边过来。 我急忙把瓶子放回桌子上，将剩下的珠子攥在手心里。 “有没有看到一串朱红色的手串？”为首的官兵问道。 我摇了摇头。其他的官兵开始搜查起来，翻了一阵，又退出了屋子。 我突然发现墙角有一棵草，上面缀满了一串串红色的果实。而草的傍边散落的一颗颗果实，像珠子一样。 我知道师傅给我的珠子是什么了。 “如果有看到一串红色的珠子，一定要告诉我们。知道吗？”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 我把手里剩下的珠子也放进瓶子里。 他们走了，但是师傅也没有回来。 我重复着每天的工作和生活，静静地等着。 几天后，镇子上开始流传一些传闻。 他们说，师傅和那座朱红色大门的府邸主人约战了。 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跑了。 据说他赢了。 据说府邸主人身受重伤。 我知道，师傅不会回来了。我也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