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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荷鲁斯叛乱-统一(二)

2023-01-09 13:11 作者:江河如烟  | 我要投稿

  另一个世界,被永不升起的薄雾笼罩。它深入骨髓。浓稠似血,在霜冻坚硬的地面凝结成液滴。

  

  长夜漫漫,黑暗随行。白昼转瞬即逝,短暂的好像是灰色的阴影。霉菌在顽石上肆意生长,如同黑色蛛纹蔓延开来。到处都是潮湿的地方——火堆散发着恶臭,那是用的潮湿腐烂的木头燃起的,咳出的烟远比火焰还多,婴儿们全都蜷缩在附近。

  

  你总能意识到你头上的险峰。它们隐藏在乳白色的冷凝薄雾中,但它们那庞然的体积和那不可思议的高度始终存在,挥之不去,这是一种足以粉碎人意志,让人麻木不堪的精神重压。减缓行动,削弱决心。寒流稳步从高处滚落,沉入潮湿的低地,扼杀了一切想要摆脱沉重生活的尝试。

  

  沃克斯蹲在他家的角落里,一只瘦骨嶙峋的手里握着一根弯曲的钉子。他在发抖,一层湿气从他的手臂上流下来。他的父亲阿沃恩站在空地上,手里拿着收割苍白玉米的长镰刀。他的母亲克莱夫蜷缩在稻草铺成的院子的另一边,手里拿着一把断轴的锤子。村子里的其他人都各就各位——蹲在低矮的石墙旁,靠在黑色木框上,蹲在腐烂的草垛里。一共只有二十五个人。

  

  凛冽的寒风从高处吹来,搅动着散布在四周的破布和稻草图腾。一只瘦骨嶙峋的狗一瘸一拐地走进阴影里,它知道会发生什么,低着头,尾巴紧紧地夹起来。

  

  沃克斯有时会自言自语。他回忆起母亲教给他的名字,这个家族的古老血统可以追溯到过去,这是一个神话。或许,他试着排练父亲教给他的原则——危险的日历里面的时间和班次,一个人必须收获的日子和一个人必须播种的时候。对于无法把握季节的人来说。这个冰冷的世界是残酷的,因此耕作的数量变得更加神圣。

  

  他的嘴唇干裂冰冷,无声地蠕动着。雷腾的第三日。珥幔七月七日。卡南月的十三日要全部到位。

  

  他痛恨自己的软弱。定居的人们宣扬着沉默和安静的美德。沉默的人会被苍白之王忽略。他们狩猎的眼睛会错过寂静。如果他再强壮一点,他的嘴唇就不会紧闭不动,他的手指就不会颤抖,他的心脏就不会在他骨瘦如柴的胸膛里怦怦直跳。

  

  在他的前方,在这个贫瘠地方的肮脏边缘,空气在叹息着,黑草被露水压弯,经受着寒流的折磨,瑟瑟发抖。沃克斯只能看见黑暗中不到十几米的地方。在这个世界上,你看不到你的手臂够不到的东西。你必须在雾中奋力前行,忍受你遇到的任何考验。

  

  格蕾达现在开始行动了,她提起沉重的裙子,拖着脚向马厩走去。她满是老茧的手上握着一根棍棒。这给沃克斯带来了一种危险的乐观情绪。格蕾达是个好战士,她的骨头还没有腐烂。她很老了——他们告诉他,她已经三十多岁了——这是一项能激发希望的成就。

  

  他试着止住颤抖。他低下头,认真地听着。要确定雾中潜伏着什么是不可能的——它嘶嘶作响,滑行蠕动,编织出虚假的伪声诱惑着你进去。有那么一会儿,他什么也没捕捉到,只有冰冷空气的嘶嘶声和青草的摩擦声。

  

  然后他感觉到了——第一次微弱的颤抖。

  

  他看到阿沃恩紧张起来,克拉夫用她灰色的手掌捧起锤子头。

  

  又一次震动——泥土移动,一声低沉的砰砰声从黑暗中滚落而出。他现在满头大汗,汗水和冰冷的凝结物混合在一起。他推开他们都戴着的厚重斗篷,凝视着外面的空白,希望什么也不会从里面冒出来。但他知道肯定会有东西冒出来。

  

  当苍白之王出现时,他几乎无法遏制自己的尖叫。它身形壮硕,只看得出松散的人形和比例,是由恐怖的梦想所诞生的怪诞巨物,跛着两条畸形的腿,身披僵硬的破布。长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像是扔出来的奶油一样耸拉着,嘴巴扭曲着,露出一种像是不平衡的露珠般的微笑。它的眼睛很薄,没有瞳孔,手指比沃克斯的前臂还要长。

  

  它完全划入视野,阴影笼罩在建筑物上。它似乎是盲目的,漫无目的地蹒跚前行。它张开嘴唇,白色的舌头短暂地舔了一下,品尝着空气。

  

  沃克斯又开始计数。托尼德的第九天,乌尔德禁止种植。什么时候收割?他不记得了。

  

  恐惧像是利爪一样抓住了他。苍白之王走进了,长袍摇摆着。前方是腐尸的恶臭,慢慢地在闪闪发光的大地上滚动

  

  格蕾达要行动了。他可以看到她蜷缩成一团。其他人也在做着准备,他们的脸因为恐惧而绷得紧紧的。二十五个——远远不够。即使他们有一百个人,要对付一个苍白之王还不够。

  

  他必须尽自己的一份力。他不能因为害怕而僵住。他必须和他的家人一起战斗,驱逐恐怖。如果他死了,那也不是作为懦夫而死,而是作为战士。现在这才是最重要的。

  

  苍白之王苯拙地蹒跚而来,它的爪子深深陷入了护根物理。雾气从它的肩膀上盘旋,伸向最近的茅草屋顶。

  

  格蕾达是第一个,从她的藏身之处冲出来,对着它尖叫。其余的人跟着她来了,男人和女人,男孩,女孩都尖叫着。苍白之王没有尖叫。它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微笑,微笑,微笑。

  

  沃克斯也在跑。他的心跳好像失去了控制,如果他不用力抓住钉子,他就会把它抛下来。他绊了一跤,踩在一个草丛上时扭了一下。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开始砍向苍白之王,试图砍向它巨大的脚。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格蕾达被甩到一边,撞到打谷场的墙壁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霍波被那些爪子撕碎,而卢特的胸膛炸裂。他太慢了,一记沉重的践踏把他的脸踩进了泥潭。所有人都在瞬间死去,但其余人仍在蜂拥着走向同样的命运。

  

  沃克斯喊道,从他那破碎的孩子的声音中大声地倾泻出恐惧,愤怒和痛苦。他的眼睛被泪水蒙住了,他用钉子猛砍,勾住了一根能被雨水淋湿的织物。苍白之王慢慢地扭动着身子,睡眼惺忪地盯着他,沃克斯可以看到他脸上深深的皱纹,像是月光般苍白,如牛般愚蠢,厚厚的松弛皮肤褶皱随着它的移动而颤抖。

  

  沃克斯扑向它,疯狂地摆动着。这是可笑的——他够不到足够高——但他还是跳了起来,知道利爪是冲着他来的。他使劲地闭上眼睛。他无法直视那张脸——他是个孩子,这种恐惧是如此巨大。

  

  在以后的日子里,在以后的岁月里,他永远不会记得接下来的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他不记得自己是否打了人一拳,也不记得自己是否被踢开,在泥泞中打滑。这部分模糊不清。这一刻,这一刻,当命运的平衡被绊倒时,对他来说永远是模糊的,就像是产生它的停滞不前的迷雾一样。

  

  但他记得那个新来的人的脸从雾中露出来,像他们一样裹着斗篷,灰色的,拉得紧紧的,瘦骨嶙峋的皮肤被紧紧包裹着。沃克斯那时已经躺倒在地,他忘记了呼吸,眼睛紧盯着。新来者大步走进战场,不知从何而来,像是沃克斯的父亲那样挥舞着镰刀,双手来回挥舞。

  

  他身形魁梧——不像苍白之王那样巨大,但也比任何凡人都伟大得多,在那镰刀的弧线中的力量是不可思议的。他已经伤害到了苍白之王,剖开肚腹,洒落一大堆内脏。他并没有停下来——他在继续施压,驱逐它,刺激它。苍白之王试图回击,但它太慢了,太松弛了,它的微笑消失了。

  

  沃克斯站了起来,他的肺在燃烧。他在流血,但几乎感觉不到。钉子还在他手里,他试图用它,刺苍白之王的巨大的脚。

  

  它的努力是徒劳的,但他坚持不懈,试图把尖头插进去。新来的人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身体强壮得令人难以想象,他旋转着,斗篷像是连枷一样飞了起来。苍白之王现在正在哭泣,哭泣,流着血。不可思议的是,它正在被杀死。

  

  其他定居点的人看到了这一点,也加入了攻击。突然之间,他们成了猎人,而不是饲料。他们出击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在这么做,苍白之王被变化弄得晕头转向。

  

  然而,事实上,这些都不重要。沃克斯并不重要。正是这个新来的人在做的这项工作。他独自一人将这个怪物撕成碎片。用镰刀以沃克斯从未梦想过的方式。他把它拖回雾中,他在那里把它切开,溅出血点,在石头上颤抖着停下。

  

  最终,咆哮声消失了。巨大的镰刀的嗖嗖声停止了。薄雾笼罩着大屠杀的现场,仿佛为此感到羞愧。沃克斯跪在地上,精疲力竭地盯着黑暗。其余的幸存者面面相觑。

  

  沃克斯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残酷的梦。他开始怀疑新来者是不是从高峰上派来的幽灵,只是这个厌恶他们的世界所玩弄的另一个巴西。但紧接着,那个戴着斗篷的身影又出现了,没有弯腰,高得像是一捆未割的玉米。他看起来几乎没有为自己的努力而烦恼。他的兜帽略微向后下垂,露出灰色的光滑皮肤。这是沃克斯见过的最漂亮的脸——像他们的脸一样,但跟石头一样坚硬干净。

  

  新来的人直接看着沃克斯,熠熠生辉的黄色眼睛中的赞许光彩让他想脸红,想笑,也想哭。

  

  “干得真勇敢。”新来的人说。

  

  沃克斯无法回答。他觉得心都要炸裂了。

  

  但后来他想起了死亡,他亲眼看到父亲被杀,急忙去找尸体。很快他发现他的母亲一动不动,还有许多其他让——他现在是孤儿了,这对来说也等于死了。现在寒冷变得难以忍受。他朝一个方向看清,然后又朝向另一方,看到的每一个东西都让他更加绝望。

  

  沃克斯认为新来的人会在这时离开——没有什么能把他留在这里,因为这个定居点已经失去了最好的工人,很可能在冬天到来之前就枯萎了。但他没有。他与他们同在,把受伤者从地上扶起,带他们回到庇护所的废墟中。沃克斯退缩了,在羞耻的眼泪边缘,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最后,幸存者们聚集在老院子里。领头的雷根,因为太瞎,病得太重,无法战斗,在新来的人面前拖着膝盖跪了下来,但被一只温柔地伸出的巨手阻止了。

  

  “不许下跪。”新来的人说,“这种情况早该结束了。”

  

  他转向其他人。“我给你们指出一条新路,忍耐知道。你没有武器-我会给你武器。你没有盔甲-我锻造的盔甲永不破碎。你生病了。”他笑了笑,这让人不寒而栗。“这也可以成为一种力量。”

  

  他们听着他的话。他的声音出奇地柔和,细得像一阵被雨冻住的风,但却纯洁而坚定。沃克斯从没听过这样的声音。

  

  “有很多聚落。”新来的人继续说。“所有的险峰都在移动。他们把你们分开得太久了,让你们无法发现彼此。团结在一起,坚不可摧,你们会比自己想象的更强大。加入我吧,不要再害怕巫术了。”

  

  沃克斯看着其他人,他的喉咙因为希望而发紧。有那么一会儿,他以为他们会站起来,在细雨中举起简陋的武器,当场宣布效忠。

  

  但这是一个残破的地方,居住者残破的人。雷根瞥了一眼幸存者,他们在雾中弯腰,浑身是血,他们已经没有斗志了。

  

  “我们感谢您,主。”他虚弱地说。“我们对你忠心耿耿,哪怕是我们的余生。但是田野....”他慢慢地说。“我们必须重新耕种。”

  

  新来的人低头看着雷耿。然后他看了看其他人。那种瘦削的脸上毫无轻蔑,只有评价,只有判断。最后,他点了点头。他伸手去摸他的斗篷,把织物拉回来盖在头上。

  

  他说,“选择已经做出。”

  

  然后他转身,沿着车辙小道大步后退。当他离开的时候,他的镰刀的尾部深深地陷入泥浆。只需要几分钟,他就会再次消失在虚无之中,对着永远包围着定居点并将其淹没的巨大的白色瘴气叹息。

  

  沃克斯全程都在看着。在所有的恐怖事件中,这几乎是最可怕的。现在这些死亡毫无意义了。现在,那短暂而又可怖的反抗之窗又关闭了。当他回头时,可以看到幸存者一瘸一拐地走向雷根,祝贺他。他们已经在谈论重新种植,重建那些被推倒的城墙,即使它们屹立不倒,也无法阻挡任何东西。

  

  当他凝视着那寥寥无几的人群时,一种生动的确定性在他眼前闪现,像是其他一切一样尖锐而清晰。他看到定居点的人们在蹒跚前行,饥饿的罪恶紧紧包围着它,人们的胸腔变得越来越骨瘦如柴,缓慢的死亡即将到来,没有荣誉,没有抵抗,尽管令人欣慰和可以理解。因为他们一直都是软弱的,不能指望他们去战斗,必须平静地接受任何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因为这是宇宙的意志。

  

  这是最可怕的。沃克斯甚至还没有真正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他就自己行动起来,转过身,在污垢中滑到,向外围爬去。他听到叫他名字的声音,但没有回头。他看到父亲的尸体躺在那里,却不回去。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穿过那些被翻腾的田野,那里有一排排黑色的贫瘠土地和光秃秃的树木。

  

  在那个世界,要跑得远是很难的——泥土太厚,空气太污浊——所以他以他年轻的双腿所能承受的最快速度前进,低着头,强忍着眼泪,如果他想一下他将要离开的一切,眼泪就会涌出来。他可以看到在他前面奔跑的镰刀的尾部留下的深深的印记,划出了要走的路,他把他的思想锁定在上面。

  

  这条路很快就走得越来越难。大地起伏不定,很快他就走进了陌生的地方。岩石油腻,风如刀割。他的衣服因为潮湿而变成铅灰色,光滑地挂在他颤抖的皮肤上。

  

  他无法长久地保持这种确定性。他的脚一直在移动,但很快怀疑就涌了进来,耗尽了他的经历,耗尽了他的意志。他仍然没有回头看,因为他知道,如果回头看,他最后将看到的是安慰和熟悉的一切,这将使他崩溃。

  

  低头,抬腿。时间慢了下来,如同充满痛苦的爬行。他的颤抖更加剧烈,他的呼吸短而急促。地面一直在上升,一直在上升,空气变成了一种刺鼻的雾霾,刺疼了他的嘴唇。

  

  最后,他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喘气。他明白了自己行为的愚蠢和雷根的智慧,但现在除了坚持什么都做不了。他的手掌被划破了,膝盖的皮肤脱落,但他坚持了下来。

  

  他永远也不知道这个新来者在结束前观察了他多久。有些问题还是不要问得好,尽管他现在觉得那一定花了好几个小时。等到那个身影介入时,他小心翼翼地把沃克斯从被酸洗过的岩石上抱起来,把一个浸有草药的羊毛面具压在他的口鼻上,沃克斯几乎看不见也听不见了。他近距离地瞥见了那张石头般坚硬的脸的模糊图像,就像以前一样。

  

  “如果你不回头,这种情况就永远不会结束。”他说,“这很痛苦。你足够强壮吗?

  

  沃克斯喘了一口气,感到喉咙里沸腾着足以粉碎世界的怨恨。

  

  “让我足够强壮,”他说。

  

  在那之后,有很多奇迹。那里有城墙,不是由朽烂的泥砖砌成的,而是用从山心凿出来的石料砌成的。刀刃被打磨得很锋利。坚硬的皮革板被缝合在一起,填满缝隙,形成了一个坚固的护甲,足以挡开苍白军队的钝刀。在高耸于狂风暴雨的山峰之上的堡垒中,人们制作了面具,用来过滤空气中最严重的有毒物质。铁匠们——来自山谷的男人和女人们,现在住在这些堡垒里——不停地工作,只有在睡觉和进食的时候才停下来,他们从疲惫的懒惰中被拖出来,充满了近乎狂热的激情。

  

  沃克斯恢复得很快。他和其他男孩一起接受训练,吃饭,住在一起。他们训练他,使得他的肌肉变得结实,把他那瘦弱的身躯变作了一个钢铁般的工具。聚集起来的大军里的大多数人都很年轻,他们看起来都差不多——凹陷的脸颊,瘪瘪的肚子,黝黑的嘴唇和眼睑——但他们在这里待得越久,就越强壮。

  

  有一天,在学习如何在战斗中使用收割长镰的时候,他询问了新来的人的名字,他们称他为死亡领主,以纪念他在战斗中的英勇。

  

  “莫塔利安。”他的教练佛劳恩说,她是一个粗腿女人,来自高地另一边的一个深谷。“千万别让他听到你这么说——那是他讨厌的人给他起的。”

  

  “为什么不选择另一个名字呢?”

  

  “你不用选择名字,”她说着,轻拍他。“他选择你。现在准备好,不然我就得砍下你的胳膊肘了。”

  

  所以沃克斯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名字来标志他进入新生活,即使这个名字是由一个被奴役和恐吓的人给予他的,而且它会跟着他踏入群星。所有在他之后通过军团试炼的人都保持了这种屈服的烙印作为提醒和警告。

  

  但时候就快到了。目前,他正在学习,吸收知识,并将其提炼成自己可以使用的东西。他学东西很快。起初,他这样做是把对家乡的回忆从他的脑海中挤出去,但这种本能很快就被学习本身所取代。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极好,他将死亡领主迅速壮大的军队中的每个师团的军械库,库存清单,装甲类型和人数都进行了分类。

  

  沃克斯怀疑,莫塔利安自己知道一些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学到的东西。他使用了“百人队(cohort)”和“小队(manple)”这些在他们嘴里听起来很奇怪的词。沃克斯得知这个世界有一个名字,巴巴鲁斯,尽管他不知道这个名字从何而来,他猜测莫塔利安之所以这样称呼它,是出于某种类似的蔑视的缘故。

  

  当然,将一个世界命名为“地球”或者“世界”以外的任何事物所涉及的智力飞跃都意味着还有其他类似的地方。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莫塔利安也没有提出任何这样的假设。但它让聚集起来的人思考。这让他们想象一个崭新的时代,那时所有山谷的路线都可能被知晓,然后绘制成地图,再进一步地征服,这让他们想到一个时刻,那时他们所在的整个现实可能会被巩固,在死亡领主的旗帜下被锁定,在那时,迷雾将不再是噩梦的港湾。

  

  这让他们认为,总有一天,旧夜的阴影会永远消失。这让他们认为,一个崭新的统一时代可能会为他们所有人带来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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