纬度侵蚀

第五章 地下

女孩停了下来，指了一下楼梯口，示意接下来的路就得由修文自己一个人走了。修文皱了皱眉，还没来的及发问，门已经被关上。

“看来是个了不得的地方。”修文觉得自己先前的判断可能有些失误。

没有尝试返回，但他知道没什么可能，他顺着楼梯向下走，楼梯没有什么装饰，就是简单的圆石石阶。道路并不阴暗，在墙壁上每个四个方块就有一个火把。向下的旅程没有守卫，修文没有数走了多长，只记得路上一共四个火把。

楼梯尽头是一扇门，同样两个守卫在门口。不过这次没有任何阻拦，修文直接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很暗，空间里似乎只有一个火把。火把照亮了一个桌子和坐在桌子后面的人，以及那人后面某些巨大的阴影。

修文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那个埋头在桌面上疯狂书写的人。那人似乎没有发现修文，而修文也没有出声，他在思索那些巨大的阴影究竟是什么。

“你好，”那人停下手中的羽毛笔，抬起头看着修文，“虽然我不知道你介不介意，但我希望你能坐下和我谈谈。”

修文本来不知道那人怎么发现自己的，但走了一步以后就明了了。只是轻轻踏出一步，巨大的回音在空间里荡来荡去。看来这个地方比想象中的更大。那么……那些阴影也要比想象中更大。

修文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走到桌子前面坐下。那人抬起头看了看修文，脸色有些苍白，看不清出性别也没法判断年龄，纯黑的头发似乎要和那身黑袍融为一体。修文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名声能吓到人脸色发白，那么大抵是这人太久没有见过阳光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收到这个入场券么？”那人开口了，并不知道修文刚才的那些臆测，不过靠声音可以辨明是个男人，声音有有些哑。

“因为我是这里的常客？”修文确实不知道为什么，所以选择了装傻。

“何止是常客……”那人语气有些怪异，“比起客人，你更像一个为我们……赌场打工的。”

“哦？”

“呵，每个赌桌都配有一个荷官，她们除了给你们当裁判以外，还负责监控你们的状态。”他苍白的脸上划出一模笑容，“而你……是最为突出的那一个。”

“我可不记得我有连赢多少多少，也没有把那个赌桌的庄家给赢空了。”

“哈哈……这就是你突出的地方……”他的笑容愈发灿烂，“你每次都会控制你的输赢频率，不会赢得太多，也不会输得太少。”

“那又如何？”现在轮到修文的脸色变得苍白。

“确实，你很聪明，为了不让我们注意，选择控制自己的赢面。但是你有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疏忽的地方——你每一次把筹码换回的时候……都会多一些。”

修文面色剧变。

“也就是说，你每一次都会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