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花融梦里蓝》 第5章：白色公主

楚沫爬了起来，看到楚淞还趴在那里——身体里的法宝闪着光芒，在互相凝聚，楚淞越缩越小。 楚沫走了过去，把楚淞捧了起来。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女儿，楚沫的心里还是一阵难受。 “楚淞，你还好吗？”楚沫叹了口气，向楚淞的身体里注入了自己的神识。 十几万的邪恶神识，都已经随风散去，现在注入的，是楚沫自己的神识。 楚淞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又活了过来，“爸爸。”她叫道。 “乖女儿。”楚沫摸了摸女儿丑陋的残躯，没想到她还认识自己。 “以后就呆在爸爸的身边吧，不要乱跑了。” 小家伙点点头，身上的很多宝物都在消散，化作了彩色的流光。 天空中忽然飘起了纷纷扬扬的细雪。 楚沫的心好像被洁净了——桃花镇、裂谷禁地、京城，都被埋葬在了这洁白的雪里。 “……小家伙，这是你做的吗？”在这晶莹洁白的雪中，楚沫看着手上的这个小家伙。 可是小家伙只是睁着懵懂的眼睛看着楚沫。 “以后就由这个小家伙来陪着你吧。”这是楚淞的声音，声音越来越淡、越来越远。 小家伙的身体渐渐发亮，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灵兽，它看着楚沫，眨着黑黑的眼睛。 暖暖的阳光下，雪也渐渐地融化了。 小灵兽倏地钻进了楚沫的身体里，吓了楚沫一跳。 地面卷起了一阵大风，楚沫的身体上长出了一对翅膀，翅膀扇动着地面，楚沫飞了起来，眼前的景色越离越远，他越飞越高。 然后……“乖，不怕不怕。”不一会，小家伙就躺在了小柳的怀里，呜呜地叫着，喘着粗气。 “这个小家伙的体力也太差了。”楚沫叹了口气。 楚沫复活了两头灵兽，于是继续赶路。两侧的风景在急速的掠过，不知不觉已经饥肠辘辘。 总要吃点什么，我们没有带钱，楚沫想着去抓了一些鱼，不一会鱼就烤好了。 鱼很烫，小柳用虎牙小心翼翼的咬着。 “以后跟着我一起走吧，我们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楚沫提议道。 “怎么办好呢？以后你要好好的待小柳呀。”小柳皱起了眉头，眼睛却在笑，弯起了嘴角。 “我有过很多不好的想象……”还没等楚沫说完，就被小柳打断—— “都想什么了？”小柳又羞又怒。 这时楚淞身体再度发光，变成了小女孩的样子。 “爸爸。”楚淞向楚沫伸出了双手。 “好像真有了女儿似的，我明明还没结婚呢。”楚沫开心地抱起了楚淞。小柳则捧着脸颊，看着楚淞。 “出发吧，去芙月国。”楚沫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旁边的楚淞在拿着树枝挥舞。“比楚沫厉害呀。”小柳闪着星星眼。 “如果我的仙术能更实用点就好了。”楚沫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小柳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楚淞也跑了过来。 “我已经找到小柳了，一切该结束了……”此时的森林只剩下了黑黑的影子，只有晚风在呼呼地刮着，应和着他。 “楚沫。”一个娇巧的声音喊道。 一段树干上，坐着一位少女，楚沫站了起来，走向了那里。 眼前的少女一身玄色衣裙，娇巧玲珑，正看着楚沫。 “我们是不是见过？”楚沫问道。 “当然。”少女爽朗的回答，表情就像一只娇巧的玉兔。 “那些美女好看吗？”少女掩嘴笑了。 “这次也是来逗我的吗？”楚沫并没有生气，只是有点落寞。 “不可以来看看你？”少女娇嗔道。 “当然可以。”楚沫说。 “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少女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我要和过去的自己说再见了。”楚沫仿佛从心底里吐出了一口气。 少女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就这么呆了一会，说道：“还会再见面的。” 转身走入了森林中，隐没在黑暗里，森林中忽然飞起了一群乌鸦—— …… “妈妈你看，那个人在流口水呀！”一个小孩子指着一名少年说。 “楚沫！你太丢脸了！”一名少女捂着脸拉走了那名少年。 如今，楚沫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芙月国的边陲——天盛城。 一晃已经三个月了，还是没有找到工作，楚沫每天都是靠着一张烤鸭的画卷入睡，实在饥渴难耐，所以一时之间就在酒馆的门口看呆了。 芙月国作为东方之国，人民皆是黑发红眼，楚沫和芙月国的人长相不一样，又没有通关文牒，所以就成了没有身份的人，找不到工作。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收没有身份的人”茶庄老板说。 “有通关文牒吗？没有文牒我们可不敢要。”酒店掌柜说。 “我看你是外乡人吧，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已经招满了。”瓷器店老板说。 楚沫走出了瓷器店，看到街边的一条野狗正在啃着一块骨头，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野狗的前肢向下匍匐，呲起牙发出阵阵低吼，楚沫走开了。 走在天盛城繁华的街道上，一排排的楼廊鳞次栉比，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可是这里却没有楚沫的容身之处。 街上不时的传来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吵闹声，女子的娇笑声。 听着这些声音，楚沫不知不觉走到了东侧的城门口，城墙高高耸立，巍峨壮观，一扇巨大的朱漆城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楚沫穿过城门，来到了外面的乡间，原野里盛开着一片片金黄的油菜花，蝴蝶在其间翩翩飞舞，天空很高，云朵的颜色很浅。 “老伯，我来帮你除草，之后能不能给我们一点儿吃的？”楚沫在一户农户门前问道。 “楚沫，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小柳红着眼睛，眼看就要哭了。 “小姑娘怪可怜的，进来吧，我这儿还有点儿吃的。”老农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吃完了晚饭，楚沫不好意思一直呆在别人家里，于是就向着旷野走去。 天色越来越暗，楚沫和小柳抱着腿，坐在城后的土垣上看着万家灯火发呆。风渐渐的有点冷了。 “楚沫！你是楚沫吗？”好听的声音传来。 楚沫转过身去，傍晚的阳光此时低低地照在地平线，眼睛看不清楚，少女的身影背对着阳光，身体的边缘在微微发亮。 楚沫认出是在城镇里遇到的，那位白色头发的小姑娘。 “小姑娘，你还在旅行吗？”楚沫此时的声音空洞又低沉。 “嗯！要前往圣墟。”好听的声音再次传来，少女的身影摇曳在傍晚的暮色里。 “那就是你要去的地方吗？”楚沫有点消沉，接着就是无言的沉默。 “都这么晚了，楚沫你在这里做什么？”少女问道。 “……我、我在看风景。”楚沫答道，语气就像天盛城的晚风一样凄凉。 “对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如来我家住吧？”少女说道，蓝紫色的眼睛里饱含着色彩，白色的头发在落日的余光中闪闪发亮。 ——接着，他们就来到了一处荒草甸…… “小姑娘，这就是你的住处吗？”楚沫先是震惊，接着内心一片茫然，小柳则是跟在身后一直地哭着，不停地抽泣。 突然间，楚沫发现少女的手在发光，慢慢的变得越来越亮，现出了一个“立”字。 少女把手放在了地面上，地面震动，轰隆作响，转眼间升起了一片豪华的庭院——亭台水榭、鸟语花香。 “欢迎来到我家！”少女欢快地说，脸上现出可爱的笑容。 楚沫惊呆了，一句话脱口而出：“小姑娘，这可是仙法洞见？” “不清楚。”少女说道，表情一片茫然：“我从出生起就拥有这项能力了。” 接着少女拉着楚沫走进了院子，庭院古色古香，迈过了一条河上的曲廊，就进入了主厅。 楚沫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环顾着四周，发现这间屋子还挺雅致漂亮，接着面向少女，问道：“这么久了，我还没有问过小姑娘你的名字呢？” “……我……我没有名字……他们叫我白色妖女。”气氛突然凝重，笑容从小姑娘的脸上消失了。 ——不可能，楚沫想着，只要有父母，都会给他们的儿女起名字，除非是孤儿。 “你的父母，没有给你起名字吗？”楚沫也不知道该不该问，结果还是问了。 小姑娘摇摇头，眼里一片寂静——旋即笑了，吐了下舌头，说道：“要不你给我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吧。” ……这样好吗？楚沫看着外面的月亮，美丽又遥远，转瞬即逝的光辉。 “……雾凇怎么样？”楚沫提议道，他并没有什么起名字的才能，也没有起出好听名字的自信。 “雾凇是什么？”少女好奇地问道。 “是一种美丽的霜。” “那我一定会看到的，听说圣墟就有一处那样的地方。”少女的眼里在闪着光。 原来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啊，有雾凇，那就一定会是一处很冷的地方。 楚沫最怕冷了，如果可能，他想一直呆在四季如春的地方，于是担心道：“小姑娘的目的地是在那么冷的地方吗？” “是啊，听说我的家就在那里。”少女此时仍满怀憧憬。 “也带我去吧。”楚沫想着自己身无分文，也没处吃饭，不如就跟着小姑娘去圣墟。 话音刚落，楚沫的手心里突然光芒大现，浮现出一个“立”字。 洞见也亦发动，一条白色之线直直的指向远方。 ——他知道，就在此刻，新的机缘来了。 …… 天上飘着漫天的红尘雨，嫣红的花瓣簌簌地落下，红衣少年拿着一枝梅花，梅花上绑着铃铛，在风中叮叮地响。 少年栖身看向坐在面前的少女：“小姑娘，做我夫人可好？” “去，去！”一名老妇人拿着扫帚驱赶着楚沫一行人。 楚沫忙用手遮挡住纸袋里的桂花糕、绿豆糕、马蹄糕、驴打滚，说道：“雾凇，你在这儿不受欢迎吗？”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桃林里斑驳的光影打在少女的脸上，让她的表情有着些许的寂寞。 “怪不得雾凇总是自己一个人。”小柳都快哭了。 楚沫拿过一个桂花糕，塞到小柳的面前：“要吃吗？” “我现在不想吃东西。”小柳的眼圈红红的。 “楚沫，你的钱是哪里来的？”小柳猛然警醒。 “我向雾凇姑娘借的。”楚沫觉得这桂花糕的口感，花香袭人、滑软油润、软糯甘饴、又甜而不腻、清香可口、重重美味又层层分明。 “楚沫，你怎么可以向人家女孩子借钱……！”小柳生气地骂道。 楚沫叼着桂花糕摊开双手，一阵风吹过，从袖口里刮出了两张当票，一张当票写着——典当：拖鞋一双。 小柳栖到楚沫身前，说道：“把袋子给我，也不知道给雾凇几个！” 楚沫边嚼边说：“五一乌鸦一五一雅安一五五幺。” 小柳拿到了袋子，忙递给雾凇：“吃点东西心情就好了。” 雾凇很受感动，噙着眼泪说：“谢谢你小柳！” 楚沫此时已经咽下了桂花糕，说道：“这次如果我们能够成功地帮助村民，就能改善我们的关系，也许就能打听到通往圣墟的路也说不定。” 雾凇弯起手指，抵在脸颊边，吊着眼角的眼睛眨呀眨：“谢谢你楚沫！有点道理……那么我们就去问问大家吧。” “这位大娘……”楚沫找到了刚刚挥扫帚的大娘：“大娘，虽然我们萍水相逢，但是相逢即是缘分，你有没有什么困难，只要我们能做到的，都愿意提供帮助。” 大娘指了指自己的房子：“烟囱堵了。” 楚沫蹲在地上沉思。 雾凇的手上光芒闪烁，显出了一个“立”字，抚在了大娘的墙上，大娘的家转眼就变成了一座宫殿。 大娘大叫一声：“鬼呀！”当场昏倒在地。 大家呆立当场，把大娘扶好，靠在了宫殿的门上。 “大娘没事吧？”楚沫自言自语，于是手上光芒闪现，发动了缘字诀。 缘字诀抚到大娘的身上，时光倒流，于是一位妙龄少女靠在了宫殿门上。 大家走下了桃山，村子里的人议论纷纷：“这真是天降异象啊……！不吉利啊，最近怪相连连，你看这山上，突然又立起了一座宫殿，门口还躺着一位妖女……” 楚沫忙道：“老伯，这是怎么了？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说异象什么的？” “这都要从一段孽缘说起啊。”老伯说罢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听到孽缘两个字，小柳也靠了过来。老伯喝了一口茶，捋着胡子说道： “唉，这件事要从十几年前说起……在我们这个不起眼的小山村，也不知是谁得罪了哪位大仙，整整七年不下雨啊；于是就去了野干洞，求助了那个人……。” “野干洞？这附近有仙人吗？”楚沫嚼着驴打滚问道。 “不是仙人……听说里面住着一位妖怪，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饿死啊，死马当作活马医呗！”老人说着长叹了一声。 “然后呢，他答应了吗？”楚沫拿起了绿豆糕。 “楚沫，我要那个桂花糕。”小柳的手伸了过来。 “怎么没有啦，都让你吃啦！?”小柳急了。 楚沫边嚼边说：“五一乌鸦一五一雅安一五五幺。” “楚沫，你别吃了！”小柳急了，伸手过来要抢。 “咳咳！”老伯把拳头放在下巴上，咳嗽了两声。 楚沫此时已嚼完了绿豆糕，说道：“老伯您请讲。” “唉……”老伯又再叹息一声，说道：“原来这儿不下雨，是因为哪个不长眼的把这亵物倾倒在了村北的潭中所致，吃罪了其中的一头灵兽。灵兽发动了仙力，让这条村整整七年不下雨啊……” “而那野干洞的怪物，说是可以帮助除掉这头灵兽，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要娶这村里的一位少女——心柳为妻。” “名字里也有一个柳字。”楚沫听完后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小姑娘太可怜了。”小柳说道。 “可不是嘛，这姑娘本是流月洞的火狐圣女，只是因为流月洞的长老让她在此处修行，了却前世的一段姻缘才住在这桃花村的。” “前世的姻缘？”楚沫奇道。 “对，听说这位姑娘的前世，本是这村中的一位普通少女，后来不知怎的，得了狐族至纯之血，才转生为火狐圣女的。”老伯说道。 “这就奇了，为何一位普通姑娘会得到这至纯的狐族之血呢？”楚沫用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听说这姑娘的命魂残缺不全，天生短命，而且还要魂飞破散，不以惊天之妖力，难以弥补。”老伯接着讲。 “那后来可是医治了？”楚沫接着问。 “医治了……医治了！听说是来了一位仙人，可以医治这位姑娘。”老伯娓娓道来。 “那后来呢，这位仙人如何了？”楚沫探着身子问。 “那位仙人后来不见了，唉……”老伯摇着头。 楚沫站了起来，拍了拍桌子上的小柳说：“小柳，醒醒！该走了。” 彼此交代好了情况之后，一行人去往了野干洞，走到洞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位俊朗少年正站在洞口处…… 一位可爱的少女正在道谢：“公子，谢谢你帮我打跑了怪物，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可怕！” 少年拱手道：“姑娘多礼了，我灵剑山弟子铲妖除恶本就是分内之事，只要姑娘无事就好。” ——接着有说有笑地就走了。 楚沫一行人来到了洞口，只见怪物巨大的身躯倒伏着，看不到伤口与血迹，可能已经被压在了身底。 “看看伤口吧，不知道死透没有……”楚沫蹲在旁边看着。 “这、这么大的一滩也抬不动啊。”雾凇在旁为难地说。 “这有何难。”楚沫的掌心光芒闪烁，发动了缘字诀，抚到了怪物的身上。 时光倒流，怪物的身体越缩越小，显出了一只火红的狐狸——心口一道剑伤，四周铺满了血迹。 楚沫叹道：“这狐狸的毛色是天生的吗？还是血染成的，怎么会如此火红的？” ——结果此地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 楚沫在一家客栈门口呆呆地出神，想着自己的未来和所有，一呆就是很久很久，忘了时间。 一个食客看到了，从嘴里扣出了一块骨头，递给了楚沫。 楚沫想着人家既然送了礼物，不接受不好，于是就伸手接了下来。 走过了一个拐角，看到一只小狗在摇着尾巴。 楚沫摊开双手，觉得这点骨头实在喂不饱这个小生灵，于是就买了一些东西，递给了这个小生灵，它也礼貌的叼下了这些，摇摇尾巴走了。 “再见，祝你有个好心人来收留，我还有很多的路要走。”楚沫没有回头。 忽然，对面走来了一位少年，清新得就像晨曦下的一道雪景，那么的纯净，那么的透明。 那个楚沫用灿烂的笑容说道：“过去的楚沫你好，我现在已经是真神了，回到过去，来看看你，我知道你现在很迷茫，所以我来让你看看我们的未来。” 楚沫说：“好啊……”他想尽量表现得很开心，因为那是别人的好心，但是说到底，还是别人的事。 真神楚沫张开了手掌，手中光芒大盛，显出了一个“神”字，接着灵光缠绕，腾空而起。 他拉着楚沫，走过太多太美的那些奇景，在万丈高空追逐矫健的雄鹰，御风而行。 楚沫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随着风四处漂流，用温柔的手，抚摸过世间的所有，那些无穷无尽的山川与河流。 真神楚沫站在海边，挥了挥手，海中升起了一座参天巨兽，它有着太冷太清的天性，无法融入那些繁华之境，于是他们结伴四处旅行。 他们就这样在朝阳中向着天空问候，在夜晚中向着星星挥手。 走过无穷无尽的雪景，去探索没有人见过的奇境，在世界之初造物，在清澈透明的海中，无数的生灵在身侧来来往往地穿行。 眷恋着那虚幻如梦的曼妙仙境，与痴男怨女风流痴情。 终于一切都厌倦了，真神楚沫说：“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未来，继续孤独地走下去吧。” 楚沫说：“你别走！你还有着那么多的荣耀，那么多的美景无人分享，那么多的故事无人倾听。” 真神楚沫还是走了，一如之前，脚步是如此的安静。 楚沫又回到了客栈的门口，熟悉的街巷，来来往往的人流。 楚沫发动缘字诀抵住自己的胸口，时间开始倒流，天空开始不断的斗转星移。 ——直到夜幕降临，万籁俱静。 天空有星星滑落，地像一片水，也像一面镜，就这样延伸向无穷远处，独自去寻找那些远在天边的灵奇光影。 楚淞从楚沫的身体里钻了出来，楚沫牵着楚淞的手，向着远处不停地走…… 前方出现了一栋房子——房子仿佛溶于星空，又仿佛透明。 打开房门，爸爸妈妈走了出来——他们没有像记忆里的那样衰老，而是依旧年轻。 楚沫问：“这里是哪里？”一个声音回答道：“这里是人生的起点，是人生之初。” “人生之初是家吗？”楚沫问道。 “是的。”回答的声音悠远又平静。 “你睁开眼睛，天地鸿蒙初开；你闭上眼睛，天地大道寂灭。”那个声音回答道。 “如果是时间创造了我，那又是谁创造了时间，谁创造了世界？”楚沫质问道。 “那你就来看个究竟吧。”一扇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位老者。 老者说：“我是元初创世神，是创造了这个世界的神明。” 楚沫狂笑：“如果是神明创造了这个世界，那又是谁创造了神明？” “狂妄！”老者也笑了，笑他这个渺小的存在是那么的标新立异，那么的自作聪明…… 楚沫不断地质问，声音连绵不绝，在黑暗中不断的碰撞，彼此发出重叠的回音。 突然间，黑暗中点点灯光亮起，一片片的连绵不绝，无穷无尽。 ——就好像是天空中无法尽数的星星…… “诶呀，他怎么晕倒了？”耳边传来了小柳的声音。 “他今天应该带钱出门了呀。”接下来是雾凇焦急的声音。 楚沫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了客栈门口，眼前是小柳和雾凇，正在关切地看着自己。 “鸿……鸿蒙初开……大……大道寂灭……”楚沫喃喃地说。 雾凇的手在楚沫的眼前不停地晃动着：“……这好像神智不清了。” “呜呜呜……楚沫、楚沫你没事吧，都怪你雾凇，出门也不把钥匙给他，让他在这里被晒晕了，躺了一天。”小柳哭道。 “都是我不好，楚沫你没事吧，我现在就扶你回家。”说着雾凇伸手扶起了楚沫。 “你们做什么去了……？”楚沫虚弱的说。 “城南开了一家澡堂，我们去那里逛了。” 楚沫发现小柳和雾凇的头发都是湿的，温柔地贴在脸侧。 “下次也带我去吧，今年夏天太热了。”楚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