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线同人——面对巨人（8）
第八章
伊卡小姐？
伊卡小姐！
恍惚间，伊卡感到有人在摇晃着她的肩膀。睁开双眼后，见身旁的一个白发女孩正担心地看着自己。
“你是..？”
女孩愣了一下，开口道：“伊卡小姐，我是SVD啊？”
“啊...哦，对...”
面前的女性是一名战术人形，名叫SVD，她是开会结束后，赫丽安安排增援S09区的女孩。听赫丽安说，她是格里芬最厉害的狙击手之一。
“伊卡小姐，你还好吗？”
看着SVD的双眸，伊卡闭上双眼摇了摇头：“可能并不好...”
一包烟已经见底了，而卡特的心并没有因此而平静下来。看了看手边的酒瓶，他用鼻子呼出一口气，把目光又转移到了已经合上的电脑。
他可不想依靠饮酒来缓解自己的压力。
面对可能发生的事卡特做出了相当多的预测和备案，但总结之后，平均可行率低到让人无法相信：0%
卡特盯着易拉罐上的烟屁股若有所思，随后他打开了电脑，规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会议回来后，伊卡因为那件事的影响，精神恍惚，状态极差。为了防止过多的工作让她精神崩溃，卡特不得不让她休息调整心态，接下来辖区所有事务将由卡特一人独自包揽。
“速溶咖啡也喝完了？”
看了看手边空空如也的塑料盒，卡特闭上眼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真是的...这情况上哪找烟去。”
肆虐S09区进两个月的暴风雪终于停下来了，但卡特也没有心思欣赏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想到伊卡的心理打击过重，他实在不忍心再给她什么额外的任务，只是交代她在物资运输无人机上做一个小手术。
这天一大早，卡特就开始向上级汇报近期情况。
“真的是这样。”赫丽安的表情看起来也很凝重：“我相信你的判断，但现在你们还有能力应对吗？”
“看起来并没有。”卡特插着腰说：“我是昨天才得知伊卡私藏了MCA方面的武器装备。这样重要的装备我相信，他们会很快发现数量不对，而一切的矛头都将指向我们。”
“伊卡...唉，这小丫头，我还以为他能像你一样严谨缜密，没想到她竟然会冒这个险，这无疑是在把你们一起拖下水。”
“现在就不要再怪罪她了长官，她承受的压力已经够大了。而且就接下来这场战役，我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你...”赫丽安说着扶住了额头：“难道就这个时间点上我还要给你们两个准备葬礼吗？记住，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辖区的所有战斗人员。你们辖区人形的备用素体并不充足，当然不够的话我可以特批送到总部回厂。但是你和伊卡...”
“恕我拒绝，长官。”卡特坚定的说：“我不能因为要保护自己的性命而牺牲更多的战士。尽管她们是人形。”
赫丽安一下子愣住了。
“也请长官多注意前沿战线的进展，铁血方面的动向有减弱迹象，但这并不是件好事。我现在要顶替伊卡的工作，也就是说在伊卡康复之前我将不会参与战术小组的讨论。”
“你这家伙...算了，尽快吧，战术小组缺你一个还是很棘手的。”
在战术小组中似乎已经有了卡特的一席之地，只不过卡特并不太喜欢与他们相处，他们高高在上的态度实在令人厌恶，尤其是很多策略并不切实际，但他们仍旧坚定不移的相信着。
挂断通讯后，卡特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装备，随后便离开了工作室。
“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扭转的地步了。”卡特默默想到。
伊卡私藏指灵的事让卡特很是不安，因为在不久前，在S09的管辖范围上空盘旋着一架黑鹰直升机。而盘旋地点正好是MCA车队失事的地点，如果他们够仔细，很快他们就会发现物资失窃。接下来他们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更让人可气的是，这些人在自己管辖范围内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对他们的挑战。卡特的耐心快要消失贻尽了，但在触碰到红线之前，卡特绝不能意气用事。他清楚这样做带来的后果，而正因如此，伊卡也在无形中给所有人播下了激进的种子。
伊卡并不像卡特那般保守，她并没有系统地学习战术指挥以及管理，由卡特碎片化的灌输起不到根本作用。因此在小队指挥方面伊卡总是想得比较超前。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对方巡逻小队与后勤车队交火的那一次。后来卡特调出了车队的行车记录，看完之后他便沉默了，其实这场交火本可以避免。
“不能再莽撞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无异于把自己送进鬼门关。”卡特在给赫丽安的电报中写道：“伊卡给队员们留下的印象很好，但这也就导致他们更愿意跟从她的想法。我没有很高的号召力，但在这个时候我若不站出来，事情将会更加严重。”
现在辖区里的人形对卡特的印象都不算深刻，因为在很多人眼中卡特只是个动动嘴的懒虫，实际了解情况的却寥寥无几。而卡特也很是无奈，在总部的事务没有处理完之前他完全没有精力来分析辖区的事态。
现在阶段性工作结束，卡特拿回了S09区的资料，却对之前伊卡的所作所为感到乏力。正如卡特所想，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扭转的地步了。若再制造一些事端，第一颗子弹一定会落在自己身上。
他必须在事情变得更加恶劣之前做些什么。
不过正如卡特所说，他并没有很强的号召力，也就是说他可能无法像伊卡一样，让所有人随叫随到。
正当卡特纠结着如何召集人形们开会的时候，女孩儿们却不约而同的出现在了卡特的工作室门口。
人形们一直以来都很信任伊卡，但卡特在接管工作后他游刃有余的工作效率让人形们对他真正的实力有了不同的看法。应对这样紧急的情况，伊卡对她们只说了一句话：“去找卡特吧...他本来就应该接管我的工作。”
第一个敲门进来的是一直不怎么看好卡特的Famas，随后是AK47，然后是M14...不久之后，小小的工作室便被女孩儿们挤得满满当当的。
“对不起...”以Famas为首，所有人在来到工作室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卡特为之前的态度道歉。而卡特并不计较这些东西，因为他本身就不在意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
虽然卡特并不明白为什么女孩们为什么会突然找到自己，但是这正好省去了卡特思考如何召集她们。
“不要告诉我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道歉。”卡特揉了揉太阳穴说：“我本来也想找你们的。”
“卡特先生...”
没等加利尔说完，卡特便举起手打断了加利尔的话。
“以后，叫我名字就可以，不要加先生，听起来很别扭。”卡特说：“说说看，你们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卡特先生...针对辖区目前的情况，我们该怎么做？”
“伊卡小姐需要休息，一时间她无法帮助我们。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该做什么...”卡特盯着电脑屏幕，说：“我无法告诉你们具体该做什么，但我可以给你们一些小建议。”
所有人形都点了点头，等待着卡特的下文。
“那正好，既然大家都在这里，我就不多废话，直接进入主题吧。”
“好的。”Famas回答道。
卡特看着电脑屏幕说：“近期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形式很严峻，原因也很复杂，同时这件事并不好处理。
“我相信这个时候伊卡本会规划进一步扩大巡逻范围。你们可能不信任我，但我相信你们在场的人都熟悉LWMMG，虽然她现在去支援中部战区，但她肯定告诉过你们不要作最不理智的人。枪打出头鸟，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因为自己的冲动而付出代价。”
所有人都沉默了。
卡特的话语一针见血，丝毫不给人留面子。他的办事态度正如伊卡说的，要强硬不少。一句话不仅点开了现在所有人形的对事态度，也指出了伊卡在指挥方面的失误。
没人见他处理在辖区方面的事务，而这将会是他接管工作后给所有人印象最深的一句话。
“接下来的事情不再是怎么处理MCA的人了，你们要做的是准备一场硬仗。虽然现在卫星系统仍旧处于锁定状态，但我们总有自己的方法去弥补这个漏洞。
“不知道你们现在怎么看待MCA，但是我从战术小组那些人的口中得知，他们至少没有把我们当作敌人，只是时时刻刻在堤防我们，当然他们完全有能力把我们一举消灭。不管怎么说，你们现在把他们视为敌人肯定有你们的理由，我也不完全否定，但有一点你们需要知道。”
卡特说着站了起来，合上了电脑后对她们说：“你们忽略了他们攻破我们防线的那一天。”
“这...这是什么意思..？”
加利尔刚说完话，卡特就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
“昨天在伊卡回来之前，你们都应该发现了那家直升机吧。这已经给我们敲响了备战的警钟。根据我的分析来看，这些家伙虽然很讨厌，时时刻刻在我们家门口徘徊，但至少他们没有直接闯入我们的后方防线。可是在此之前他们还没有过分到出动除辎重车之外的载具，这架直升机不管是护卫还是协助运输物资，都可以看出他们对那个失事的车队十分重视。而核心内容，可能恰恰就在伊卡带回来的指灵。”
说到这卡特闭上双眼，很是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所有人见卡特如此表现感到很是紧张，没有人敢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你们要有自己的判断。”卡特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开口道：“不论是我，还是伊卡，都会有犯错的时候。你们要学会辨析是非，不要让对方的所有想法灌输到自己的大脑里。”
“那...你能告诉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吗？”Famas脸上已经挂上了不安。
卡特咬了咬嘴唇，说：“我还没想好，这几天一直在考虑这件事。这样吧，明天早上我给所有人一个答复。”
卡特说罢从桌子上拿出一个文件，说：“接下来几天就由我来接管伊卡的工作，期间有任何问题立刻向我汇报，不仅限于辖区视野范围内的异常，私下的问题也可以找我。”
说罢卡特挥了挥手示意人形赶紧回去休息，他可不想让时针走到12才让她们回到宿舍。卡特在最开始也很惊讶，已经过了休息时间一个多小时，她们都没有入睡，却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人形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而卡特转过头时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有从他的工作室离开。
“你是哪位？”卡特对眼前这个比较陌生的人形产生了疑问。
“SVD。”她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就是SVD啊。”卡特说着靠在了桌子上：“有队员和我反应你到了辖区以后并不积极，每天除了喝酒就是一个人瞎转悠。”
“那些都不重要。”SVD说着整理了一下肩上的背带：“有些事情我自己承受就好。”
“或许并不是你想主动这样做。”卡特说着抱起了双臂：“你的履历让我很惊讶，我原以为你可以成为我们最有力的作战人员。”
“这点您不需要怀疑，我本身就是。”
SVD的语气中带有一丝高傲。
“我希望如此。”卡特转过头，看了看昨天拿到的SVD的档案。
“那么，您觉得我称呼您什么比较好呢？”SVD的嘴角扬起了一点幅度。
而卡特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你的自由。”
卡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执行完今天的任务后收回巡逻小队。
他不知道收回巡逻小队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为了保证她们的安全，这是卡特唯一能做的了。
伊卡在卡特的帮助下也终于回到了工作岗位上。人形们都很欣慰伊卡并没有因那件事而受到严重的打击，而且伊卡的精神状态也比以往好了很多。
相反的，卡特的身体正面临着崩溃。在午饭的时候伊卡见卡特只吃了两片全麦面包，而出食堂没几步路边前在路便吐了起来。伊卡很担心卡特也面临着和自己一样的情况，但卡特解决此事的方法仅是吃了几片胃药。
卡特顾不上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安排伊卡立刻照顾一下那三个一直被闲置的女孩儿们。
面对将来可能发生的战役，卡特需要做足一切准备。投降求和不是卡特一贯的风格，但敌我差距太悬殊，卡特也不得不做出了备用方案，不过这些方案并没有被交给赫丽安。在所有人已经躺下休息的时候，卡特仍旧坐在嗡嗡作响的电脑面前。
MCA的事情让他彻夜难眠。
第二天早上，因为身体过度疲劳，卡特起床之后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这是他的身体给他最后的警告。
但卡特的大脑告诉他还要去完成一件事。
“这也许是我给您的最后一封电报。”
赫丽安看到这个字眼立刻从椅子中坐了起来，这段话的提升效果远比手中的咖啡要强上许多倍。
“我不清楚接下来的情况是否会更严重，虽然我们尽可能的在保留作战能力，但对方的态度更为激进。我想我能猜测出他们的上级暴跳如雷的情景，但现在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电报的内容十分沉重，看起来就像是一封遗书。赫丽安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认认真真的看着电报的每一个单词，生怕漏掉一点点信息。
“一切都太晚了，面临没有支援，人员匮乏，后勤补给不充足的情况，我们注定无法坚持住敌人的连续进攻。有一点我可以确信，在S09区失守之前我不会让他们得到半点信息。我已经告诫过所有人形，一旦防线被冲破，她们将撤退到最近的S08区暂时休整。到时候他们会带着一些比较重要的信息，也许对日后的规划有些帮助。”
“开...开什么玩笑！”赫丽安非常生气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不过这只是电报内容的一半，接下来或许还有更多赫丽安不想看到的东西。
“不过我们并不是完全没有对策，至少我已经规划好了防线的部署。昨天我还是忍不住出去外面查看了情况，却发现外面异常的安静，一些地方甚至还拉起了警戒线，看样子他们是有备而来的。最让人感到诡异的是我总能听见爆竹般的声响，或许他们在进行总攻前的动员大会吧。我以为现在他们一切都准备好了，只差点燃这桶炸药的火种。然而我想他们已经拥有了这个条件。就在我从外面回来时，撞见了两个衣着破烂不堪的女孩。其中一个已经晕倒了，另一个拖着她的同伴向我求救。而调查发现，他们两个曾经隶属S12。”
赫丽安没有心情再看着最后面一句话，立刻拿着电报走出了办公室，直奔最高指挥官的办公区域走去。
电报的最后一段写着：“或许因为她们，我们将打响入职以来第一场战争，而这场战争注定伴随着牺牲。若是我和伊卡中任何一个人倒下了，赫丽安小姐，麻烦忘记我们吧，就当我们不曾来过格里芬。”
此时的S09区，所有战士都在为防线部署做着最后的准备。
“杀伤地雷部署完毕！”
“吊网部署完毕！”
“天眼信号发射器就绪！”
在预定的防线上，卡特指挥着人形们部署着可能起到延缓进攻速度的陷阱。他自己也带着一种装备，看着哪里部署合适的工具。
“卡特先生，西侧防御阵线已初步完成，正在复审。”
“报告，东南侧需要“毒刺”，请求批准。”
“南侧缺口已就绪。”
无线电中传来了女孩们的工作汇报，卡特一刻不得闲，回复完之后立刻投入了部署工作。
“哥哥！”
这时伊卡背着一个大包小跑到卡特身边，气喘吁吁地说：“毒刺...都在这里了。送去哪里？”
“东南侧。还有，给无人机制定盘旋区域，以及路面进攻的线路，不能和其他装置起冲突。”
“是！”
没来得及休息，伊卡背着大包再次出发了。卡特忙完了手中的工作之后查看了一下装置情况，确定没问题了之后便继续下一项工作。
等所有人忙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回到辖区的时候，顾不上休息，卡特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了大门口。
“各位，很抱歉你们要面临这样的场面。但是战斗即将打响，为了全力保护S09区，所有人必须做好牺牲的准备，包括你，伊卡。”
所有人点了点头，这次伊卡的眼神要比所有人都要坚定。经历了那件事，伊卡变得沉稳了些许。
“所有人时刻准备投入战斗。无线电静默，干扰器开启。所有信息传递靠书信或口头传达，书信在传达后立刻销毁。”
“是！”
“还有，伊卡。”
“到。”
卡特持着自己手中的突击步枪，竟有些颤抖。恐惧开始慢慢占据着他的内心，但这只会是电光火石之间。
“给上面的眼睛动些手术，所有侦测到我们部署装置的痕迹全部消除。”
“是，但我需要终端的地址。”
卡特沉默了，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些事情。因此在思考了片刻后卡特对伊卡说道：“雨伞已经撑开了。”
伊卡顿时明白了卡特的意思，立刻立正向卡特敬礼，以表示坚决完成任务。身边的女孩们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她们的潜意识在告诉自己这件事与她们无关。
“好了各位，行动起来。告诉后勤部，调出所有弹药资源，每个人的备弹供给一定要跟上。突击步枪备弹不少于180发，手枪备弹不少于80发，射手步枪以及狙击枪备弹不少于30发，剩余的备弹全部交给前线的机枪。”
“是！”
“还有一件事。”
在解散后卡特叫住了所有人。而女孩们也齐刷刷的回过头看着卡特，这或许是个好迹象。
但这样的好迹象能坚持多久？
“如果你们倒下了，我们可以向总部申请反厂。但如果是我和伊卡倒下了...”卡特说到一半泯起了嘴，他有些不忍心说出最后一句话。而卡特的目光转向伊卡时，伊卡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卡特最后说：“忘了我们吧，不要让我们的死影响你们接下来的行动。”
已经有人形的眼眶开始被泪水浸湿，就连一贯冷静端庄的Famas也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
人形们齐刷刷地向卡特敬礼，看起来像是战士们最后的道别，过后便都散开来准备自己的工作了。
在那一天伊卡的日记，只记下了一句话。
No time to wast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