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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旅人与编年史学家

2023-09-27 13:01 作者:被见证者劈了的旅行者  | 我要投稿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城堡内,身穿黑袍的学生们整整齐齐的坐在台下,讲台上的是一位带着尖顶礼帽的年老女巫,正在用严肃的目光扫视着台下的学生。

        “……通常来说咒语的力量大小与施展它所需的魔力成正比,但有一类魔法例外,那就是黑魔法,施展它们所需的主要因素并不是魔力,而是‘牺牲’……”

        “在我们的文化中,有七种力量最强的黑魔法形态,使用它们对于任何使用者来讲都是极度危险的;而其中又有三个受到了梅林禁令的禁止的咒语,被称为不可饶恕的咒语……”

        在众多身穿黑袍的学生当中,有一对金色的身影格外的引人注目。

        金发的少年将一个散发着白光的符文刻印在自己的手掌上,对自己暗暗发誓——


        “我们去找一位编年史学家。”

        所谓大隐隐于市,最高端的隐匿行踪的方法往往只需最朴实无华的技巧。

        空和派蒙站在花见坂的一条街道上,四周的行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人的眼光落在他们身上。

        仿佛他们不存在一般。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家门面光鲜亮丽的书店,采用了与稻妻本地建筑截然不同的风格,按理说十分的引人注目。然而过往的行人似乎都像注意不到它一样,目光只落在它左侧的一家服装店和右侧的一家拉面馆上。

        没错,最高端的匿踪方法往往只需要最朴实无华的技巧——以及压倒性的实力差距。

        作为无限的旅途当中的一站,空曾经到过一个依靠咒语、魔药和炼金术构建的文明世界,并在哪里停留过一段时间,现在这个文明的痕迹出现在了提瓦特。

        “我们进去吧,希望她欢迎我。”空推开了门。

        屋内奇幻华丽的装饰毫不掩饰的向访客展示着店主的羁傲不驯:足足十五米高的穹顶远远的超出了书店外观的高度限制,右手边是富丽堂皇的图书馆,陈列书籍的书架镶嵌着光彩夺目的宝石。左侧杂乱无章的摆放着锡,黄铜和金制的瓶瓶罐罐。使用者仿佛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富有一般,所有的量器都是用黄金打造的,只在标注刻度的位置才镶嵌一块玻璃。

        “这里……还有暗门?”感受到了空气中涌动的魔力,空的目光被右侧书架上的一本书吸引。与它相邻的其他书籍的封面都像是现代智人的皮肤一样光滑平坦,唯独它的封面上覆盖着野兽的皮毛,空伸手向那本书——

        随后他光速收回了手——在这本书睁开三只眼睛并向他露出獠牙后。

        “呜哇!好可怕啊——”另一边传来派蒙的求救声。

        “派蒙!”空不假思索的冲向声音的来源,随后他看到——

        “旅,旅,旅行者那那那那有个死人……”

        顺着派蒙指的方向,空看到一只纯金的坩埚旁倒下的骸骨。这具骸骨上的软组织已经基本腐朽殆尽,只剩下骨骼。在骨骼上还缠绕着一些衣物的残留,从形式上来看,它们原本应当是十分大胆的设计。

        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在稻妻还有别人知道你的存在吗?”

        那具骸骨毫无反应,派蒙瞪大了眼睛。

        “原本那个死在坩埚旁的人是谁?”

        空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道击穿他护盾的黑线,死亡的阴影便迫近了。

        涌动着魔力的丝线缠绕在他的躯干和脖颈上,只要他稍有异动便会爆发。在他的身边,派蒙失去了知觉,一头栽在了地上。

        “请别伤害我的朋友,我们没有恶意。”空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

        身后传来细不可闻的足音,空缓缓的转过身来,神里绫华赤着双足,款款向他走来,在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优雅的向他行了一个提裙礼。

        “真是的,明明说好了要回木漏茶室找我呢,旅行者却背着我偷偷的找别的女孩子,这是不乖呢……”

        “?”

        “我必须称赞,”空提高声音打断了“神里绫华”的话,“你对于人心的窥测,但与之对应的是,你的伪装技巧真是惨不忍睹,洛。”

        被叫做“洛”的少女明显愣住了:“你怎么发现的?”

        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少女的双脚,那是一双白皙的玉足,十个精致的脚趾头不安分的扭动着,脚趾甲上涂抹着淡蓝色的指甲油。

        发觉空在盯着自己的光脚看,少女低下了头,有些微微脸红,但依然没有放弃追问,“你到底是怎么——等等?”少女猛地抬起头来,“你不会,你不会是,那个神里绫华的脚——”

        “?”

        她的想象力也是一点没变。

        “洛,距离我们从魔法学校毕业已经过了至少几百年了吧?你怎么还是这么擅长——幻想?”空哭笑不得。

        “你——你少多嘴!还有,我现在有自己的名字了,我叫竹年——不对,你赶紧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舔——”

        “看在梅林的份上!”


        “……我知道你善于利用人内心的弱点来削弱对手,但这种手段并不是万试万灵的……”

        “能够看出,你认为我因感觉自己受到利用而愤怒,所以你想用神里绫华的形象来蒙蔽我的判断力。这点不能说错,但事实上,这件事带给我的最多只是受挫感,这还远远达不到能够令我愤怒失去理智的情况,”

        “还有就是,这里离你原本所在的世界有些太远了。离魔力之源太远,易容法术和天赋都是十分受限的……”

        一旁的派蒙看着几分钟前还咄咄逼人的少女,此刻像蔫掉的卷心菜一样,老老实实的接受着空的说教。

        “那个……”竹年的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

        “嗯?你有什么问题吗?”空看着眼前几乎蔫掉的少女,开始犹豫是不是自己讲话有些过于直接了。

        “你到底是怎么识破我的伪装……”

        “哦,这个啊,主要是三个问——”

        “……你是不是真的……”

        “¿”

        “原因有三!”空有些没好气,“第一,我是来找在我的旅途中,曾和我一起学习魔法的编年史学家的,神里绫华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第二,你在施展法术时魔力带来的压迫感比雷电将军都强,神里绫华要是有这个实力在你的压制法阵里搞出这种动静,那稻妻早就姓神里了;第三,”

        空咽了口唾沫。

        “第三,你不了解神里绫华,不管她想实现什么目的,苦心经营的完美形象、利用好感与暗示,这些才是她可能使用的方法。她不会像你一样在别人面前露出涂着淡蓝色的趾甲油的裸足,这与她经营的形象——”

        “……你果然舔过——”

        “我@#$%&*……”

        在那一瞬间空甚至想要放弃向她求助的想法。

        万幸的是,空最后还是成功安抚了她的情绪。

        “……你是说,这里的地脉出现了一些紊乱,这种紊乱表现在与记忆有关的现象上?”

        空点点头。

        “而你关注这个问题,是因为你想要扭转雷电将军的内心世界,你认为原本的方法极不可靠,所以试图了解这个现象背后的本质,以求从中汲取力量?”

        空再次点头。

        “哼哼……”竹年以一种放松的姿态靠在他的对面,将右腿叠放在左腿上,有意无意的扭动着脚趾,将软嫩的足底展露给他。

        “?”

        “哼哼,少年呦~”

        “谢谢你,我的年纪比你大的多——”

        “如果你想要知道答案的话,就跪下来诚心诚意的舔我的脚吧,说不定我还会大发慈悲的出马帮你解决问题呢~”

        “呜哇,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派蒙瞬间羞红了脸,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好啊,”空不为所动,“等你想出办法了我就舔你的脚。”

        “诶诶诶!”竹年瞪大了眼睛,“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没——”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又立即把嘴捂上。

        留给她的只是空的一个白眼。

        “你,你等着,我马上就给你找出解决办法来!”仿佛受到了不可原谅的蔑视一般,少女“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消失在书架的深处。

        “呃,真是搞不懂状况……”空望着竹年消失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派蒙望着空的面庞,不解的挠着头。

        “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再见到故人罢了,”空的声音流露出一股深深地怀念,“我是不是没和你讲过她,还有那段旅程的故事?”

        “没有哦。”

        “那我就给你讲一讲吧。”

        ……

        “那是对我和荧而言十分重要的一段旅途,也是我们旅途的第一站。我们来到了一个依靠咒语,魔药和炼金术构建文明的世界。在那里我们停留了七年的时间,在一座最负盛名的学校里学习魔法。实际上,“空”和“荧”这两个名字,就是这所魔法学校的教授,依照古老的传统,从魔法之源的名字中截取的,赠予我们的独特称谓。”

        “她的称谓‘洛’,也是一个道理。”

        “不过按照那里的传统,老师的赠名代表了对于知识的崇尚,我们在称呼她的时候要叫她竹年,那是她为自己选择的名字,代表她自己。”

        派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你和那位竹年小姐又是什么关系呢?”

        “嗯……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本来就在讲故事哦,旅行者,这下子就成了故事中的故事呢。”

        “竹年她天生拥有对情绪的敏锐感知,几乎达到了可以媲美摄神取念的程度,只需要结合少量的背景信息她就能够判断你内心的想法。”

        “那时我们有一门课程,叫做黑魔法防御术,我们在这门课程当中练习有组织的与敌人对抗,我和她都是其中某个小队的队长。”

        “如果不把我和荧算上的话,她就是同一届学生当中天赋最出色的那个,于是很自然的,她一直想在这门课程上胜过我。不过可惜的是,她的个性并不擅长战斗。于是她就想了用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方法来胜过我。”

        “比方说?”派蒙听得津津有味。

        “比方说,她曾经试图在自己的队员面前竖立一个无敌的队长形象,她认为这样将极大的有助于增加士气。为此,她努力练习,掌握了对于当时的她而言消耗很大的昏迷咒,还暗中组织几个队员练习合力释放悬停咒,能够让她不需要任何凭借悬浮在半空中——”

        “我也能做到!”派蒙骄傲的抱起了胳膊。

        “——最终那场战斗的结果是,她高喊着帅气的口号,从队伍的最前面乘风而起,狞笑着扑向站在她面前的我,施放了昏迷咒——”

        “呜哇,那,那场战斗的结果怎么样了?”

        “我向右手边平移了20厘米,”空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然后她的昏迷咒打空了,然后她因为没有教过队员如何刹车而直直的撞在了墙上。”

        “哇哈哈哈哈哈哈……”派蒙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喂——你们在笑什么?”身后传来了竹年不满的声音。

        空瞬间转变成一副正经的怀念神色:“我在和派蒙讲我们一起在学校里度过的那一段学习生涯,还有我们在毕业后分别之前的那场决斗——”

        “呜哇哇哇你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啦——”竹年像是被抓住尾巴的猫一样,“你你你你要的资料都在这里了,拜托别再讲了!”

        派蒙一脸疑惑的看着空,又看看竹年,看来那次空实际上并未说出口的决斗又是以她的惨败而告终?

        无论如何,

        “有什么进展了吗?”空看向竹年怀中抱着的那一摞比她自己都高的书本。

        说到正事,少女终于也冷静下来。

        “有,但是这个故事有点长。”


        “这个故事要从500多年前讲起。”

        竹年一反常态的安静的坐在空的身边,轻轻的靠在他身上。老实说,空挺喜欢这个充满活力的小姑娘的,他们两个在魔法学校时关系还不错。虽然荧有时候会做出一副吃醋的样子来逗她玩,不过在他们相处的那几年里空好像没有和她发展出更进一步的关系来着……?

        “还记得在毕业典礼上,我们为自己许下的愿景吗?你和荧不约而同的写下了‘旅人’,而我为自己写下了‘编年史学家’。你们寻求旅途的意义,而我寻求理解,我希望能够解读‘真相’本身,我渴望洞悉所有的法则。”

        “所以,在我穷尽了那个世界的知识之后,我选择追寻你们的脚步,最终我也来到了提瓦特。”

        空的心“咯噔”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这就是第一个问题,”竹年苦笑着,“对我来说,我曾经两次进入提瓦特,第一次是十二年前,我在提瓦特呆了将近十年时间,随后离开。第二次是六个月前,我带着我的研究成果再次来到这里,建造了这座堡垒。”

        空抬起头来看看足足十五米高的天花板,以及满是空间魔法痕迹的结构。

        “这确实是一座堡垒。”

        “但对提瓦特的人来说,我上一次出现,是在500多年前。”

        “哦,所以提瓦特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等等?

        空有些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你怎么能确定?”

        竹年拿出一件圣遗物。

        “魔女的破灭之时……嗯?”

        这让空想起了一些细节,关于他曾经调查过的各种圣遗物的背景与历史……

        “还记得吗,我们的文明建立在魔咒的基础上,而所有魔咒的本质都是一种魔法仪式,而所有魔法仪式的根基,都是交易。”

        “我们用魔力交换效果,用祭品召唤威力,虽然过程看上去神秘莫测,但——”

        “挥舞星辰之火的禁咒魔法,其本质与一枚氢弹一颗恒星没有差别。”空重复道。

        “没错,这个观点构成了我的理论的核心。”

        “但总有一些魔法仪式不遵循这个规律,比方说大部分的黑魔法。还有这和当前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你不会用这些黑魔法干了什么——”

        竹年的反应让空觉得自己大概一语成谶了。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有一种召唤仪式,”竹年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根纯黑色的魔杖,她缓慢的移动魔杖,在空中写下一个又一个像是燃烧着的字符。当写下七个字符后,它们便像有生命一般,搏动了起来。

        “厉火,传说中刻耳柏洛斯的血液,不可阻挡,焚尽一切的地狱之火。它无法被除了自身的反咒之外的任何手段驱除。世上没有任何能够抵挡它的焚化的事物,而如此强大的魔法仪式,你猜猜它需要多少魔力?”

        “嗯,我猜……”空努力的回忆着魔法学院老师的话,“魔力不是这个仪式的主要因素?”

        “不错,”竹年的表情变成了轻蔑的笑,“它需要消耗少量的魔力,并且献祭你体内的一滴血,这一滴血从今往后就再也不会再生了——”

        空快速的估算一下一滴血大概是多少,“听上去像是一个普通人一辈子只有几万次使用次数的魔法。”

        “没错,它是一个连小孩子都能用的魔法,只要他敢。无论如何,这个仪式当中最重要的是意志力,使用者必须有极强的意志力才能控制厉火,否则厉火必然会失控反噬。”

        “可以形象的说:这个仪式当中唯一一件与它的威力相匹配的事物就是对于使用者意志力的要求了。”

        空礼貌的表示了沉默。

        “怎么?你就没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我觉得这很合理啊?一个威力强大的仪式总要有困难的地方——”

        “那你是觉得,是仪式的使用者的意志力,在为厉火提供能量?”

        “嗯……我不会轻易下结论,但就我的见闻而言,在提瓦特这里,人的思想与情感便可以成为拥有巨大力量的源头。”

        “对我而言正好反过来,”竹年没好气的说道,“正是因为在这里人的意识能成为能量源,我才选择这里进行研究。”

        “你怎么研究的?”

        “我去了须弥,用了点小手段,让一个非常有天赋的学生‘发明’了厉火的召唤方法——”

        …………?

        “竹年。”空打断了她的讲话。

        “嗯?怎么了?”竹年带着疑问看着他。

        “你口中的这个学生,是不是叫‘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

        “……你怎么知道?”


        “……总而言之,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你将厉火咒暗中教给她,是想要测试一个没有你们的那种‘魔力’的人能否以某种形式成功启动仪式,现在事实证明你的实验取得了强阳性的结果,可喜可贺;但在那之后的事,或者说罗莎琳用厉火咒搞了多大的动静出来,这……”

        “这我也没想到啊……”竹年满脸委屈,“谁能想到我在外界才呆了几个月,在提瓦特就是500多年呢?”

        “唉……”空以手扶额。

        沉默了一会儿后,

        “不过至少有一个好消息,”竹年安慰道,“刚才说的,我知道这次地脉的紊乱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地脉记录着这个世界的一切,也包括昔日的罗莎琳与厉火。而罗莎琳几百年前就死了,这很大概率只是一个自然现象——”

        “她还活着。”

        “啊?”

        “?她当然还活!”空诧异万分,“如今的愚人众第八席执行官,「女士」就是她,目前正在稻妻。以你的实力稍作调查就很容易能发现这些信息的,别告诉我外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竹年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锁国令你总知道吧?稻妻的锁国令。”

        竹年再次摇头。

        “你是不是从布下匿踪结界后就再也没出过家门一步?”

        “呃……诶嘿?”

        “诶嘿你个头啊!”空和派蒙同时喊道。

        互相看了对方一样,派蒙示意空先说,“好吧,事实上罗莎琳还活着,那这种情况下,地脉异常——”

        “只能是有人在暗中操纵。”竹年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猜又是愚人众的家伙搞的鬼。”派蒙气呼呼的抱起手臂。

        “没关系,会飞的小不点,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了——”竹年站起身来,拉着空的手,快步向某一排书架的深处走去。

        “喂,我叫派蒙!才不是什么会飞的小不点!”

        “——我们进行一次占卜。”

        “不许无视我!”

        空有些无奈的跟随着竹年的步伐,她的个性还是这么跳脱,不过……至少在帮助自己这件事上她挺积极的……

        竹年在一本象牙嵌板材质封面的书前停了下来。“你知道这里的所谓占星术等等技术都没办法真正的观测时间吧?”空提醒道,看着她抚摸书架的边缘,空气在她的手下泛起涟漪。

        “我当然知道,提瓦特的边界和人工天幕造的可是有点假,这是真正的预言法术”,竹年取下来那本书——“咦?”

        一张纸条躺在书的后面。

        “嗯?那是?”空一下子警惕起来,挺直了身子,手隐匿的伸向无锋剑。

        竹年顾不上回答,从身上掏出一个笔记本,从上面撕掉了空白的一页。

        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躺着书架上的那张纸条,它的边缘形状和竹年手里的一模一样。

        竹年取下书架上的纸条,读了起来,半晌,她重新看向空,纸条在她的手中化为灰烬。

        “那是什么?”

        “一个……预言。”竹年的声音呈现出一种动摇感,但并不是犹豫。

        “什么预言?”空追问道。

        竹年摇摇头。

        “不能说吗?”空拉起竹年的手,“你,或者说我们遇到什么威胁了吗?”

        竹年再次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先知是时间的棋子,所有预言法术的原理都是最简单的,因为预言法术本质上和人们看见云朵就知道要下雨是一样的,魔力只是强化了我们对时间的感知。”

        “诚然。”

        “当一件事试图在时间中发生时,就会积累一种信息层面的压力,最为‘巨大’的那些事件的压力则有机会突破时间的桎梏,先知就是压力的释放口。”

        “所以你绝不会见到同一件事被预言两次,因为一旦被预言,压力就已经被释放了。”

        “空。”

        竹年反过来紧紧的握住空的手,淡蓝色的眸子呈现出近乎恳求的目光。

        “怎……怎么了……”被她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空觉得自己仿佛亏欠了她什么。

        “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什么?”

        “我们一起去面对雷电将军,想办法扭转她的意志。”

        “我……”空下意识的想要拒绝,这很危险,不能把朋友也牵连进来——

        但是……

干涉来自于你无法违抗时间无尽森林

        “……谢谢你,竹年,谢谢你,”空不由自主的紧紧抱住了她,“在进入魔法学校的列车上我选择了坐在你的车厢里,那真是幸运的一天。”

        “你——你又在想什么啊。”竹年双颊上飞来两朵红云,轻轻的捶了一下空的后背。派蒙看着这不明所以的反应,只好把疑问放在脑后。

        “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

        “嗯,在我这边计划进行到了收集证据的步骤,”空简要说明了当前的局面,“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好,我们就这样,按部就班的来。”

(未完待续)

第三章·破碎王座,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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