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熙】玉殇

【罗云熙】玉殇 剧情梗概:双世复仇向!前世为天界夜神大殿下,为报生母之仇步步为营,奈何被叛徒出卖导致被反杀!一缕魂魄逃脱入了忘川,得鬼界阎王相助,准许带着记忆转生!第二世为魔神澹台烬!历劫成魔,归来再度复仇!他成功了! 【正文】 第一章:伊始 天界,布星台。一个长衫玉立的少年,身边跟着一只小鹿,缓缓走向布星台。那少年微微张开他略显坚毅的唇,抬手摸了摸小鹿。“今日霜降尾火虎,就布九星尾宿吧!” 热推 情感解惑 默念对方姓名3次,抽一张卡牌,看看你还在不在他心里? 而后双手缓缓抬起,身后的布星石也相继连接,随后便显现出星象图。 幽蓝的光在他的指尖游走。他时而双手交叉,时而又换个方向。少年的眉头紧锁,仿佛志在必得的模样。 那少年似乎对布星挂夜这件事熟稔得很,三下五除二便完成了。 原来,他便是天界大殿下,名唤润玉。他不记得前尘往事,只记得打从自己记事起就长在天宫。待他成年了,当今天后便给了他这么一个夜神的职位。自此,布星挂夜也就成了他分内之事。 他本该是六界最尊崇之人,但不知是何缘故,他忘却了过去,以至于成了今天的模样。 他还有个哥哥,真身是一只凤凰,也是当今人人瞩目的战神,是为二殿下。 兄弟俩从小都是兄友弟恭。一切,看起来都是顺其自然的模样。 小的时候尚有父帝叫他读书习字,长大后,两人渐渐疏离。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学会了一人独处。万年的孤寂,让他不知何为孤冷。 邝露是他最信任仙侍,是那次天界招兵的时候他收上来的。原本润玉对于这事儿不过是走个过场,但奈何邝露执意跟着他,润玉也只好收下。自此,邝露便成了璇玑宫的掌事。 一个人的时光总是不好度过的。润玉便每日在书房中寻些书来看。到了用膳的时候有邝露将饭食端进来,润玉用过膳后在院内四处走走,再小憩一下,起来后在继续看书,值夜时再去布星挂夜。如此成了他每日的事事务。 在旁人眼里,他是清冷温润的大殿下,然而真实的情况,只有润玉自己最知道。 某日润玉将带回殿内的书卷看完后,便要去将书卷放回去,以便寻找新的书卷。正当他在藏书阁内翻找书卷时,忽然掉下来一幅画卷,润玉笑笑,只当是自己不小心,忙弯腰去拾。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润玉将画捡起后,忍不住好奇便小心翼翼地看了。 “忽堕鲛珠红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润玉细细念着。“这诗词暗含簌离二字,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女仙。不过画上之人似是有些眼熟,还是问过父帝再说。” 正端详的仔细,忽然听到书房门口有人叫他。“启禀大殿下,天帝有事让您去凌霄殿一趟。”“好,本殿知道了。”润玉将那画细细收了,信步去了凌霄殿。 至殿内台阶下,润玉行了礼。“不知父帝唤儿臣何事?”“拿下。”润玉瞪大了眼睛,“儿臣所犯何错?”“润玉,你且看仔细了,此物可是你所有?”“是儿臣所有。不知母后何来此物?”“哼,润玉,你干的好事。竟然趁你兄弟涅槃之时暗自谋害他!”说着将那冰棱扔到润玉眼前。“儿臣没有!那日儿臣见有黑影向弟弟的宫殿所在飞去,儿臣跟过去后,那黑影便消失了,儿臣还问过在殿门口的近卫,都说没看到,儿臣嘱咐一番便离开了。”“如此冰棱,只有你修的水系术法才有,整个天界何人修水系?”“父帝,母后,儿臣……”“好了!”太微有些生气,“来人,罚润玉闭门思过,没有诏令不得外出,带下去!” 润玉被守卫“请”回了璇玑宫。邝露来问明缘由,润玉搪塞过去,只说是要闭关一阵子。 邝露也不再多问。润玉由于外出不得,布星挂夜之事就此搁置下来。 润玉希望得到父帝母后的理解与关怀,然而他知道的,他渴望的,从来不过是奢求。 润玉的寝殿还是很大的,他在房间内找了个地方,命人将画挂了,自己则继续端详着。 没了布星挂夜的事,润玉只能在院落里练习术法。偶尔乏了便再院内的落星潭边小憩。 说起那冰棱,润玉并不陌生。那冰棱本是他修行所得。只是那冰棱为禁术,故而他一直未能展露。因而天后才会因此怀疑他。 “对于我们兄弟二人,父帝母后终是偏向的。”润玉苦笑一声,“如果能回到小时候就好了,那时候母后纵然时常为难于本殿,但父帝还在。” 邝露见他一人在桥上看星,心中不忍,便劝解于他。“无妨,本殿是清冷惯了的,承受的非议也不差这一次了。日后要更加做好自己,方无法让天后抓到把柄。”“是,殿下。” 被禁足的这些时日,对润玉来说也是个机会。润玉在殿内时常打坐苦修,以图参悟新的法术。天后多次派人暗中监视,润玉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他更愿意选择视而不见。天后得知后,恨的咬牙切齿——多久了,也没能拿住润玉的丝毫错处。 如此直到天后寿宴。天后纵然想杀了他,但碍于润玉的身份,加上实在拿不到错处,因而着实无从下手。 按天规,两位殿下必须到场。天帝只得将他放了,让润玉如期参加天后的寿宴。 这寿宴最是不能马虎的。需有各族派人前来,除此,其余大小仙官,天干地支也要悉数到齐。那蛇仙彦佑自然在列。 这蛇仙与鼠仙交好,两人同为洞庭君办事。只是蛇仙还是洞庭君的养子。洞庭君早年因失去儿子痛苦不已,才收了这么个儿子。彦佑以玉笛为器,灵力强大,看似不羁实则最为通透。鼠仙作为他们生肖仙的老大哥,彦佑自然是敬佩的,因而也与鼠仙以兄弟相称。 第二章:寿宴之变 宴席所用的桌椅分列大殿两旁,各仙官按着等级次序就坐。润玉因为是天帝的儿子,故与其兄暂时在天帝后身旁站着。 还是那身暗龙纹的朝服。宽大的袖子,洁白的衣裳。还是那少年,玉树临风的模样。 但此刻,满朝仙官的焦点却没有在他身上。在座的仙官们,时而附耳轻声谈论,时而聊着关于他兄弟的传闻。润玉立在台上,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他心里再清楚不过的,奢求的终究是奢求的,永远不属于自己。 天后:“诸位爱卿,为犒劳大家这些年为天界的付出,趁本后寿宴之际,本后与陛下敬大家。”大家饮下那杯酒后,齐声谢过。至此,天后宣布宴席开始。 天帝对他们兄弟二人说了一声让他们落座,两人这才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蛇仙彦佑在一旁看得真切。他本就是一条小水蛇,加上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这次为了吸引大殿下,他怎么也会搞点事出来。 只见他悄悄放下一只手,对着地下一指,一条小青蛇顺着他的胳膊缠绕着爬下来。彦佑对它说了一声“去”,那小蛇得令,竟悄无声息的爬上了润玉的大腿。 润玉开始还没在意,但忽然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开始还以为自己身子突感不适,正欲起身拜别众仙回去休息时,哪成想刚一起身就看到一条小蛇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润玉挥手打落,没想到它又黏上来,赶都赶不走。 “这里怎么会有蛇?”在众仙的议论声中,润玉只好行礼道歉。“是孩儿扰了母后的寿宴,孩儿稍后灵罚便是。”天后的脸上明显不悦,“本后竟不知润玉身边还多出这么一条宠物。”“是孩儿看管不力,定带回去好生看管。”“你是该看好你身边的宠物。” 只是宴席还是要参加的,不然更会让天后抓到错处。润玉施法让那蛇睡下,这才坐回了座位。 一旁的蛇仙也知道事情闹得有些大了,有些左右为难。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向了润玉,却发现润玉也在打量他,忙把头别过去,生怕他认出自己。 宴会照常进行。天后速来爱排场,故,期间歌舞琴艺自是必不可少。表演的仙子们在表演后都要说声祝贺之词,天后看了也是喜笑颜开。 看来天后对这次的宴席节目很是满意,每每她觉得表演让她满意时,她还时不时进行一些打赏。天帝也不拦着,只为了让天后开心。 润玉心里明白的很,众仙之中,唯有蛇仙是蛇体,因此那蛇定是出自他无疑。 好容易挨到宴会散了,彦佑刚想开溜,却被润玉叫住,请进了璇玑宫。天帝后见了,心想润玉定是要问他宴会上有蛇的事,也就没管他。 “蛇仙留步。”“不知大殿下唤小仙何事?”彦佑见润玉已经走过来,知道躲不掉,索性在原地行了行礼。 “蛇仙不必紧张,方才宴会之事,本殿还要向蛇仙讨教一番。”“殿下过誉了,小仙也不知道何缘故。”“哦?”润玉走到他身旁附耳对他说,“别人没看出来,但是本殿看得真切。你到底意欲何为本殿不知,因此才要向蛇仙讨教一番。”“殿下,小仙……”彦佑尬笑。“跟不跟本殿走,在你。若日后本殿查出什么来,莫怪本殿心狠了。”“小仙跟殿下走一趟便是。” 两人到了润玉的寝殿。“本殿的璇玑宫从不让旁人进来,便是天后也几乎不涉足这里。只是交谈之时仍需多加注意。”“小仙谨遵殿下旨意。”“邝露,你先下去吧,有事本殿自会叫你。”“是,殿下。” 润玉将寝殿下了结界。两人才开始交谈。 “说吧,宴会之上为吸引本殿注意,可是有事相告?”“大殿下好生厉害。”“呵,就你那微末伎俩。”润玉嫌弃的“切”了一声,“有事快说,本殿要去值夜了。” “殿下近日是否得到一幅美人图,上有“忽堕鲛珠红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你监视本殿?”“小仙确实有罪,不过,殿下近日是否也在为这幅画苦恼?”“确有此事。”润与平静的答道,像极了湖面上无波无澜的寂静模样。 “此画乃是当今天帝陛下还是太子时,邂逅龙鱼族公主簌离时为她所作。画中之人,是殿下您的生母。”“生母?”“是的,相比殿下也在疑惑,为何天后缘何对殿下心生厌恶,陛下对殿下疏离至此。”“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本殿,否则本殿定然重罚于你。”“是殿下。” “殿下的生母,簌离,本是龙鱼族最宠爱的小公主。在她的上面,尚有两位兄弟。那时的龙鱼族,居住在太湖,属天界管辖。”彦佑顿了顿声音,“原本,殿下的生母已然定亲,可坏就坏在双方并未见过面,以及那天。”彦佑说道,“那日,尚且年少单纯的她随她的生父上天述职。原本公主殿下就没见过天宫,当下便心生好奇,正当她四处闲逛之时,恰好被还是太子的当今天帝看见。但那时的天帝心里已有花界的那位。只因与他心念之人颇有几分相似故而去搭讪。公主见他生的容貌不凡,言谈举止颇为儒雅,对他自然是一见倾心。而后两人在一起相处了一段美好的时光。二人在一起吟诗作对,天帝还为她做了一幅画,便是殿下殿中的那幅。”“想不到二人还有此番姻缘。后来呢?”“然当今天帝陛下年少风流,便将那离火珠赠给了公主。离火珠本只有两串,一串给了当今天后,一串给了公主。” “而后公主随父离开。在拜别时不小心将离火珠露出,恰巧被天后看到。因天后善妒,看到离火珠自然明白一切。而后她便率亲信灭了龙鱼族全族,一把火烧了龙鱼族。”“那本殿……”“你母回去后发现自己已有身孕,原本想瞒着族里偷偷生下殿下,但还是被发现,自此解除婚约,失信于龙鱼族。但生下殿下后,为了保护殿下,甚至将殿下藏起来。殿下的本体是龙,因而与水族不合,时常被欺辱。当时殿下尚在幼年,不会隐藏龙角,故而殿下的生母日日将龙角剜去,将龙鳞刮掉。”“本殿……”润玉几近承受不住,摇摇欲坠。彦佑上前一步扶住他。“无妨,你继续。” “殿下始终以为自己是一条特别的鲤鱼。后来殿下听说鱼离了水会亖,便上了岸。但没想到自己非但没亖,还依然活着。而后天后来了太湖,给殿下吃了浮梦胆,让殿下忘了前尘,将殿下带上了天界。只是不曾想天后待殿下并不亲厚,甚至在殿下成年后还处处打压殿下。”“原是如此……本殿竟然是父帝一念之差的错误……”“殿下……”“我母如今可好?”“容颜尽毁,幸得水神庇护,另有安定之所在。如今暗修术法,以图复仇。”“天后……好,本殿知道了。若你能找到本殿下的生母,烦请告诉,本殿定为她复仇,便是堵上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殿下可想好了,小仙并不认同。”“缘何?”“一来会波及到万千生灵,须知冤冤相报何时了。”“本殿心意已决。若你愿同本殿一起,本殿自然将你奉为座上宾,若你不肯,本殿亦不会为难你。”“谢殿下。不过小仙还是奉劝殿下,抽时间去见见她吧,毕竟母子连心。更何况她曾失去了儿子,这才收养了小仙。”“本殿自会前去。到时候自会召你。”“那小仙就先离开了,殿下好自为之,不用送了。” 润玉唤来邝露。“这些时日,你抓紧替本殿收集真相。告诉本殿当年父帝和母后都做过哪些好事。越快越好,不管用什么办法。”“是,殿下。” 对于润玉吩咐的事,邝露只管照做,她相信大殿下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因而从不过问缘由。至于润玉自己,他还要在璇玑宫应付天后,因而抽身不得。 既然得知了真相,下了决心便要做到。润玉这阵子如同往常一样,愣是叫天后没抓到任何把柄。而谈话的内容,天后更是一无所知。他甚至暗暗拉拢属于自己的军队亲信,暗自操练兵马,用于日后的图谋。 面上,他还是众人眼里清冷温润的大殿下。实际上,润玉有他自己的心思。 润玉去了布星台。双指并拢向天空一划,星象显现。“父帝,待你生辰之时,本殿定会送您一份大礼。” 说完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打开盖子,将一滴星辉收了进去。“星辉难得,相信父帝您定会满意的。” 第三章:起事 天帝后的生辰间隔不过五个月。润玉便收了了五个月的星辉。他要做成最珍贵的星辉凝露,在他生辰之时让他饮下,废了他们二人的原神,让他们灰飞烟灭。 邝露知道他的意图,从润玉第一次收集星辉的时候就看出了端倪——她知道大殿下与天帝后素来不睦,怎会想着给天帝送礼。 “殿下,真的要真么做吗?”“邝露,你是来阻止本殿的么?”“邝露只知道生灵无辜。”“本殿以为你是最懂本殿的。”润玉冷笑一声,“你曾是本殿最信任的仙侍。”“邝露不敢,只是……”“下去吧,”润玉彻骨寒的声音,“只要你不妨碍本殿,本殿可以不罚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疼爱你的父亲。”“是,殿下,邝露……退下了。” 邝露微微顿了顿身子,轻轻颔首离开。知道自己劝不了大殿下,又不想让天界的生灵覆灭,自己又不好背弃他,因而陷入了两难境地。 她甚至都不敢说与自己的父亲——毕竟这可关系到自己父亲的性命。 那日邝露从璇玑宫回府,太巳见自己女儿忧心忡忡,不免担心,忙问她。 “女儿这是怎么了?”“父亲,孩儿有事想问父亲。”“自己女儿有何事不能直说的。”“父亲认为,天帝与他的两个儿子比,有何不同?”“当今天帝尚可,至少是能追随下去的人。至于他的连个儿子,大殿下温润清冷,但不乏才干,只是未曾展露。至于二殿下乃是当今战神,领兵有方,自是无量前途。”“那父亲更看好哪位殿下呢?”“两位殿下各有所长,自然是谁能使六界稳固,为父自然就跟谁。”“谢谢父亲。”“可是发生什么了?”“并无。天色已晚,明日还要去璇玑宫做事,女儿有些累了,先睡下了。”说完就回了自己的寝殿。“哎,这孩子。”太巳无奈笑笑,“到底是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 润玉的璇玑宫本就人少,但好在他对士兵以及仙侍们都还不错,因而还是有人愿意追随他。至于邝露,润玉既知道她已然离心,也不做什么期望,只要不碍自己的大事即可。 邝露自从被他发现后老实了许多,她与润玉之间回归到最初的纯粹主仆关系。 邝露是在意他的。原本她可以继续做他最信任的人,但她有自己的立场,本想劝他放下,安安心心的。但润玉,有自己的使命。 邝露在璇玑宫的日子还算本分,润玉一如既往的看书修行,布星,看起来重复无聊的日子,润玉在暗地里蓄力。 润玉并未让她离开,而是依旧将她放在自己身边,他在观察,看看即便是不支持自己的邝露,是否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润玉的灭日冰棱已经修到了顶峰,士兵也会伪装成凤凰那边的模样,润玉会与士兵一起在天帝寿宴上演一出戏,让自己的好弟弟误以为自己能保住所有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润玉终于等到了天帝的寿宴。此时,伪装成二殿下的士兵们,已经悄悄地在凌霄殿等待。 邝露在一旁站立不安。忽然间她不顾阻拦冲上前去冲天帝大喊:“陛下!陛下请您回去!这寿宴办不得!有人要害您!”“放肆!你是那个宫的?”“小仙璇玑宫掌事邝露,大殿下准备在陛下您的寿宴上取您性命!”“放肆!你可知污蔑天家是何等罪过!”“启禀陛下,是小仙管教不力!”又拉住邝露的衣袖,“走,跟我回去!”“我不回去!陛下您要相信小仙!”“放肆!来人!拖下去!” 润玉在一旁看着邝露,知道他还是背叛了自己,暗暗握紧了拳头,眼看着邝露与太巳仙人被前来的卫兵拖走。 “润玉。”天帝忽然开口唤他。“孩儿在。”“邝露既是你宫里掌事,为何这次你不保他?”“回父帝,六界皆在父帝的管辖之内,邝露仙子虽然是璇玑宫里的人,但说到底也是父帝的所辖。父帝惩罚她,也在情理之中。”“还是玉儿识大体。”“谢谢父帝谬赞,孩儿有个礼物要送给父帝。”“哦?快呈上来。” 润玉将装着星辉凝露的酒杯交给了前来的掌事。那掌事接过,呈给了天帝。 “这是何物?”“此为孩儿精心为父帝采集的星辉制成的星辉凝露。”润玉细细地介绍着,“此物最是难采集,孩儿采集了五个月才凝练成这一小盏。还望父帝莫怪。”“玉儿有心了,即是玉儿的心意,为父还当成全了才是。”说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润玉就这么看着,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好,宴席开始!”天帝笑颜如花,开心地宣布。 天帝后的寿宴,素来最是马虎不得。可谓是热闹非凡。但今年的不同,天帝说众仙可以一展所长,因此这节目就多了起来。除了有惯例的歌舞,亦有行酒令,投壶,更有其他仙家们的参与。 原来天帝此举意在与民同乐。一来说明自己的宽容气度,而来彰显自己的亲民。润玉虽不喜这种热闹氛围,但还是不得不参加了,席间还与众位仙家寒暄敬酒,依旧是一副温润的模样。 作者:不要以为作者是在美化邝露和那谁,其实这都是为后来的转世做的铺垫。毕竟转世后要成为澹台烬的。会历劫,而后再度归来。澹台烬:都得死!(哈哈哈你懂的)润玉才是主角,其他的都是陪衬! 润玉在座位上暗暗倒数,此时宴会已经至半。天帝突感身体不适,想起身却没有力气。 “陛下!陛下你醒醒!”天帝虚弱的抬起手,指着那曾装着星辉凝露的酒盏。“润玉!你到底给陛下喝了什么!”天后暴怒,呵斥到。润玉却并不搭理她,“今天一个也别想走!”说着抬起手向着大殿一侧的鼓打出一道光线。 很快一群士兵包围了这里。那士兵披风都是火红色的。“拿下!”二殿下及时出现,将润玉围在中间,“你还有何可说的?”“成王败寇罢了,本殿既然来了,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 这时候天帝也从座椅上站起来。“润玉呀润玉,你究竟是输了。只是本帝实在想不通你到底是为什么。”“成王败寇,本殿懒得解释。” 润玉对这一切似乎并不意外,他原本就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他知道,定然是邝露,或者说另有其人暗中向天帝报了信。至于自己的那些士兵大概也是被自己的好弟弟给收了,故而才没能成事。 众仙家们四散而逃,好好地寿宴,突然间乱做一团。天帝后、士兵、二殿下围着润玉使劲打。一道道灵力打出,润玉终究重伤吐了血。 “今日之事,本殿并不后悔。”润玉铿锵有力,他缓缓站起,打算给天帝后最后一击。但奈何刚刚发力便被自己的好弟弟斩于剑下。 自此,天帝将赤霄、兵权给了二殿下,二殿下的人生达到了顶峰。 天帝掌心发力,想碎了润玉的魂魄。好在润玉的一缕龙魂逃脱,去了鬼界。 鬼界与润玉素来交好,因着受了润玉不少恩惠,故而一直支持他。 见是润玉的一缕魂魄飘荡着到了鬼界入口,守门的小鬼先去报了,而后阎王亲自出马稳住他的魂魄,将他带进了鬼界。 鬼界有桥名奈何桥。奈何桥上有孟婆,她的孟婆汤只要喝上一碗便能忘却前尘,从而转世。 桥下是绵延不绝的忘川河,河内有诸多无法转世的孤魂野鬼常年在此,等待着一个又一个无主的孤魂投落其中,他们好将其蚕食。 奈何桥的是一座长长的、看起来望不到尽头的桥。那桥很宽,桥的两旁更有红色彼岸花(曼殊沙华)常开于此。 阎王带着润玉一路至奈何桥。众鬼睁大了眼睛,遂纷纷跪在两旁给他们让路。就连在孟婆汤排队的灵魂,也给他们让开了路。 阎王对孟婆耳语了一番,便带着润玉去了投胎处。那是个由鬼界气息凝聚而成的几道时空门,分别是畜、人、仙、妖、魔、怪。 “此处便是下一世转世之门,寻常灵魂需要经判官判定前世的罪孽,再由专门的负责的小鬼带去转世。”阎王跟他介绍到,“不过殿下多次施恩于鬼界,殿下可自行选择。”“最近可有人家有即将出生的孩童?”“待小王查查。”说着拿出命薄,翻了翻,“有了,这家人最为符合殿下的身份,只是要历劫一番才行。”“细细说来。”“此人便是即将出生的澹台烬,生于周国澹台王室,但此人身怀魔骨,天生为魔神,真身乃是一条黑魔龙。此人生来凉薄不通人情,孩童之时便被丢弃,六岁时便被送去夏国为质,身世之坎坷实属天地动容。但魔骨觉醒后,他覆灭周夏二国,更是一统魔界。”“就他了。”“可是……”“此人虽然身世过于坎坷,但若为将来复仇所用,定是极好的。”“殿下……”“就这样安排。本殿先去了。” (其实润玉去的是“人。”因着澹台烬最初便是周国的小皇子,成魔之前毕竟是凡人。) 随着润玉踏入“人”的一刹那,他的第二世命运也将开启…… 第四章:澹台烬(转世•魔神之始) 人间,周国,澹台王室。柔妃艰难产子中。 “不好了,王上,娘娘难产,只能保一个!”前来禀报的产婆焦急地找到周王,想让他尽快拿主意。 “你去,把柔妃给本王保住!”“是,王上。”那产婆进了产房,将王上的话告诉了柔妃。“我要我的儿子……”“娘娘您坚持住啊……”产婆在一旁很焦急,正左右为难之际,柔妃虚弱的开口,“就说这是本宫最后的心愿。”“是,娘娘。” 一盆盆血水端出去,一盆盆热水端进来。终于在不久后,柔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生出来一个小王子。 伴随着婴孩的啼哭声,产婆们喜出望外。“生了生了!”产婆出去报喜,“王上,是个小王子。”“快让本王看看!”周王喜出望外,柔妃是他最宠爱的妃子,他们盼天盼地,才盼来这么一个儿子。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呢?明明是个婴儿大小的人,却在一旁嬉笑,忽然间他看见了什么一样,一把扯过他母妃的肚肠,仿佛看到了什么新奇之物一般,竟细细拿在手里把玩,丝毫不顾自己手上满是血污以及奄奄一息的柔妃。一旁的宫女、产婆吓的抱在一起缩在角落。 周王见了,又气又怕,拔出侍卫的剑,怒喝一声:“妖孽!胆敢放肆!”说着就要刺向那婴孩。 “王上……”柔妃虚弱至极的声音,“他是我们的儿子啊,他叫澹台烬,是我唯一的血脉……还请王上好生照料他……”说完就咽了气。 只剩下一旁哭泣不止的周王。 “来人!把他给本网扔到荒山野岭,自生自灭!”“是!”“王上不要啊!这是娘娘唯一的血脉,也是您的儿子啊!”“留着此等妖孽作甚!你滚开!否则本王连你一起杀!” 那宫女想是对柔妃最衷心的一个,不忍他被恶狼啃食,故而才不顾性命的求情。但她位卑言轻,只得另做打算。 小小的澹台烬就这么被裹在襁褓中,由周王的贴身公公仍去了荒山野岭。 荒山野岭中的毒虫、饿狼、老鼠不计其数,可也有不少野果子。说来也奇怪,狼群、毒虫没有任何敢靠近他的,反倒是饿急了的老鼠,本想把他当做食物,却被他抓来吃了。除了生吃老鼠,他甚至自己摘野果,喝从山上流下来的清水,如此才不至于被饿死。 但也因这些事,小小的澹台烬从出生就被人视为不详。那宫女偷偷用自己的银两买通守卫,有时候会去看一眼他,顺便给他带些衣物与吃食。因着她是半夜偷偷出来的,为了不被人发现,她只得匆匆回去。 两年后。 周王想起了澹台烬,命人去丢弃之所在看看,如果还活着就带回来,说是另有他用。 原来当下正是战乱之年。周王因周国实力不足颇为担忧。他把澹台烬接回来,不过是想着万一以后战败了好把他交出去,以换得周国喘息。 那公公去了当初的丢弃之所,见到了满身脏兮兮的澹台烬。他的身旁,还放着当初裹他的襁褓。 “奇迹!”公公大呼,“要换了寻常孩子怕只剩一具尸骨了。”于是走到树下,对着还在树上的澹台烬笑眯眯的。想要哄他下来。 “小殿下?”那公公和颜悦色的说道,“小殿下可还记得老臣否?王上今日就叫老臣接您回去呢!”“不认识。”澹台烬淡漠地说到,“你们都巴不得我死了才好。”“小殿下怕是误会了,王上这是想锻炼您呢,如今王上想您想得紧,这不让老臣接您回去呢!”“滚,别让我说第二次,否则都得死!”小小的澹台烬带着些许怒意,显然,他并不欢迎这些人的到来。 那公公见好言相劝他不听,为了不违背王令,竟令身边的随从强行将他带下来。 “小样,一个小娃娃还能翻了天不成,你不走也要走,到了王宫里,自然有你的好日子。” 别看他小,但他可不傻,他怎么会相信王宫里出来的人。索性挣扎不止。 侍卫们见他挣扎,干脆死死的将他按住,五花大绑后,将他送进了马车,带回了宫。 周王早在大殿内等候。见人被带来了,蹲下看了看。又挥挥手,侍卫会意,行了礼,退了出去。 “别怕,我是你父王。你生母虽因你而亡,但本王并不怪你。今日本王就恢复你的王子身份,也给你准备了你的居所。来人。”“是,王上。带回去梳洗打扮一番,随后就带到他的居所。令,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探望,违令者斩。别让他饿死就行。”“是,王上。” 小小的澹台烬,看他父王的眼神,竟带着些杀意。他知道,他这个父王的身边定有许多保护他的人,如果现在动手,那他也会亖。 如此,澹台烬就被带了去,沐浴一番,略微束了发后,就被带去了西边最远的一处宫殿。 这处宫殿看着破败已久,澹台烬知道以后自己就要住在这里了。 刚推开门,立刻扬起满院子的灰尘。澹台烬赶紧捂住自己的口鼻。再进屋,却发现里面不仅杂乱无章,就连窗户都是破的。没有火盆,没有任何换洗之物以及任何生活所需。 那侍女将他送到后便离开了。随后,又有另一名侍女来看他。澹台烬见了,认出就是当初去荒山野岭上看望自己的侍女,名唤采珠的。 “是你。”澹台烬见有人来了并不惊讶,他似乎对有人能来看自己并不抱有任何希望。用冷淡的声音道:“你来做什么。” 被唤作采珠的侍女却并未回答,大概是思及他是柔妃唯一的血脉,加之看到王上又如此对待他,想到他日后要经历的,不禁悲从中来,抱住他就哭。 “殿下,王上怎可如此对您!您可是他最小的儿子啊……” 哪只澹台烬却不冷不热的推开她。“要帮忙就赶紧的,不然就滚。”“好,殿下。” 采珠也不介意他的冰冷,只觉得最少殿下还记得自己,愿意理睬自己,不嫌弃自己。 只是这院子实在是荒废已久。整个院落,只有那井水尚且还没干枯。因着常年被树干压着,所以井水也没被污染。采珠在院里收拾了一天,才将院落收拾了个七七八八。她看了看澹台烬的屋内,只觉得屋内实在破败不堪。遂先将屋内大致打扫了一番。而后告诉他:“这两日我会偷偷找人给殿下送点东西过来。”说完就匆忙离开。 此时正值冬季,澹台烬的衣裳实在单薄。加之他从小被冷落遗弃,故而身型亦单薄得紧。 周国的冬,往往是白雪皑皑,冷的发颤。澹台烬实在冷坏了,他看着屋内尚有一些稻草,就将它们抱至角落里,自己躲在稻草里瑟瑟发抖。 只是采珠做的这一切,周王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他并没有立即将采珠处死,他还要留着她,等到把澹台烬送去夏国后便将她处决。——毕竟若想澹台烬不死,采珠必须活着。 第二日,周王命人将采珠唤了去。 “听说你昨日去了小殿下那里?”“往上饶命,采珠再也不敢了。”“放心,本王也只是问问。看在你对柔妃衷心的份上,本王暂且留着你。要知道,在时候到来之前,他还不能死。”周王想了想,“这样,你就说是本王的命令,找人将冷宫修缮一番,将他所缺的都补上。费用由本王出。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采珠颤抖着应了。 Ps:不要以为周王是真的关心他,他只是为了利用澹台烬而已。至于采珠,只要澹台烬离开了周国,立刻会被处死。 第二日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去了冷宫,有工匠,有侍从,也有宫女。澹台烬见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殿下!殿下!王上派人来给您修缮房屋添置用品了!”采珠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王上还是关心您的。”“嗯。”澹台烬的声音依旧冷冷的,似不再愿与人多说一句。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只一天下来,冷宫就被修缮成了寻常房屋的模样。澹台烬看着现在的冷宫,虽然不如宫内其他地方那般豪华,但不至于受冻。 不过澹台烬并没有因此感谢他们,反而是从此日日被人看着。 说是照顾,倒不如说是囚禁更为贴切。 而那个叫采珠的宫女,只偶尔得空了才来看看他。平日里只有澹台烬一人独来独往。冷宫的夜晚最是难熬,他一个人又孤苦伶仃,只偶尔有些黑鸦飞过。好在屋内的一根烛火能让他看到一丝光亮。 回宫那年,澹台烬四岁。在被丢弃的日子里,他不过依旧是个孩童。 澹台烬在冷宫待了两年。这两年,他总是饥一顿饱一顿,有时饿了便靠着喝水勉强撑过。若是在春夏秋季,他还能靠着自己打些天上飞过的鸟类来吃。 只是每每到了晚上,冷宫的树上总是停留一些黑鸦。那黑鸦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召一般,竟然从未伤害过他。有次澹台烬好奇得很,便抬出一只手。那鸦便落在他的手腕上。一只只的,倒是与他十分亲近。 这些黑鸦也是澹台烬在冷宫里唯一没有射杀的鸟类。那鸦见到他似乎是通了灵,日日给他叼来一些它们杀好的动物给他。澹台烬就将鸦们叼来的动物处理了,生火烤了吃。自此,澹台烬在冷宫里也吃上了热乎的。 那群黑鸦,因着常年杀生,眼睛早就变成了血红色。它们保护着澹台烬,以至于澹台烬能够驱使黑鸦。 宫里的人见到了血红色眼睛的黑鸦纷纷四散而逃。但看到那群鸦飞往了冷宫,也开始对澹台烬心生忌惮。自此宫内流言四起,澹台烬更加被当成是邪物的存在。这就导致送饭的宫女将饭食送到门口敲了敲门就匆匆离开。 连年的战乱,使得原本就疲惫不堪的周国更加雪上加霜。周国被逼的连连败退,被夏国要挟。不得已,周王将澹台烬从冷宫提出来,送往了夏国。 那年,澹台烬十六岁。得知消息后,他冷哼一声。“原来留着自己与采珠,不过为了这般用途。究竟是帝王家无情。”澹台烬走到冷宫门口,见只有一辆马车,一个老车夫等着自己,他上了马车。 街市上,百姓们立于两旁,等着车马缓缓出城。 没有任何的同情,澹台烬听到的多是咒骂与恨意。有的孩童甚至还往他的车马扔石头。有的石头甚至都砸到了他,他也忍着一言不发。默默留下两行清泪后,澹台烬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随着车架驶向远方。 他曾希望过,哪怕有一丝丝同情。但,奢求终究是奢求。他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情感。哪怕是唯一对他好的人,在他的心里,他也未曾感受到有丝毫的暖流。 王宫内,有侍卫来报。“启禀王上,人已出城。”“好,将采珠处理了吧,记住,莫留一丝痕迹。”“是,王上。” 当看到鸩酒、白绫、剪刀后,采珠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向澹台烬离开的方向行了行礼,“殿下,娘娘,采珠无法完成使命了。”话音落,饮下鸩酒。 第五章:在夏国的日子 夏国不同于周国,街市上更为繁华。百姓们早就听说周国送来一为质子,生的容貌俊美,只是身形单薄,但不知道具体的容貌,因而,做生意的放下生意,来往的路人们也停了下来。百姓们分立两旁,满怀期待的等着他的到来。 负责押送的卫兵早就在城门口等候。车架在城门口停了,澹台烬下了车。 “质子殿下,您请。”为首的人是个将军模样,对他倒是客气,见他下来了,侧身做出了“请”的姿势,让他自己走路。 澹台烬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大队人马。至城内时,百姓已然议论纷纷。“这就是周国送来的质子殿下?不过是个战俘罢了。”“听说他是个不祥的怪物呢,来咱们夏国别是祸害咱们夏国吧?”“这人看着也太单薄了些。”“可不么,他虽然贵为皇子,但不过是个被厌弃的皇子罢了,听说呀,他把他母妃都害死了,据说那可是周王最宠的妃子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澹台烬听了冷笑一声,他自知旁人定不会说与他好话,便在人群中置若罔闻地走向皇宫。 到了皇宫。依旧是由侍卫们押着。为首的将军将他引至一处冷宫。“质子殿下,这里便是殿下日后的居所。至于您的生活所需,还要看王上安排。末将告退。” 澹台烬四处看了看。院子倒是大。只是严冬还未过去,反而到了夏国,雪下的更大了。 “到底是夏国,就是个冷宫,也还有点样子。”澹台烬冷哼一声。 独自去殿内看了,“被褥倒还勉强能用。倒是以后定然不如在周国的日子好过。” 澹台烬的事在夏国传的人尽皆知。即便是到了夏国,他依旧是人人唯恐避而不及的存在,更何谈会有人来看他一眼。 只是宫女们实在是好奇,常常结伴去冷宫,隔着门缝偷看他。对此,澹台烬早就习以为常。 日子久了,宫女们还争先恐后的去冷宫给他送点什么,只为能正大光明的看他一眼。 夏国皇室很清楚,虽然他为质子,但也不可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因而,偶尔也给他送点什么过去。 其中有个宫女看他实在可怜,常常偷摸给他送点物件,不过她能力也是在有限,因此也无法给他实质性的帮助。 “谢谢。”澹台烬脱口而出。“殿下您刚才说的是?谢谢?”“嗯。”“不客气。”“告诉我你的名字。”“奴名唤青梅。”“哦。”“那奴这就离开了,晚了掌事姑姑要罚的。”“哦。” 那宫女离开了,澹台烬一夜无话。 周国。一群血鸦不见了澹台烬,便飞去了夏国。 都说灵物认主,它们怎么会不熟悉澹台烬身上的气味。 一群乌鸦遮云蔽日,如魔王降临般,乌压压地飞走了。 等它们飞到夏国已经是半夜。正是夜深人静时,百姓们正要就寝,忽然听到窗外有什么飞过,纷纷掌灯开窗查看。结果差点吓了个半死。 为这事,夏国出动了多方势力暗查此事。 查着查着,就查到了冷宫。原来那群血鸦一股脑的都去了冷宫,只是到了晚上才会现身。因此当守卫进去查看时,并无任何蛛丝马迹。 澹台烬离开周国时候,所带细软甚少。又无随从在身边,加之严冬还未过,加之水土不服,因而到夏国不久便病倒了。 这还是被人偶然发现的。那人发现后速速报了夏王。夏王忙宣了御医看了。随后,夏王便下令不得让人死了,饭食,衣物等日常所需该有的还是要有,说只要死不了就行。 于是澹台烬才得了夏国皇子们一些不穿的旧衣物。至于饭食,他还是饥一顿饱一顿,还时常吃不饱饭。 鸦们还是一如既往,到了入夜的时候便丢给他一些动物。好在冷宫内还堆着些些树干树枝,澹台烬自己动手,简单的搭起了烤架火堆,这才吃上了点了点热乎的。 整个皇宫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因而在冷宫的日子虽然难捱,却也算安稳。 这样的日子直到那日。起因是夏国的皇子的生性好吃喝p赌,日日去酒坊赌坊度日,还常偷银两首饰拿去卖。澹台烬没去之前倒是不曾有什么,澹台烬去了之后,那皇子便将过错全部推到了他身上。 那日,夏王妃发现丢了一些珠钗首饰,便急急地命人寻找。下人们找了许久无果,恰好二皇子走进来。这二皇子盛行好吃喝p赌,见到这一幕便知道自己母妃依然发现首饰丢失之事。为了不被发现,心生一计,便大步走了进去。 “儿臣见过母妃。”“快坐下。天冷了,怎么还到处跑,也不怕得了风寒。”王妃嗔怪到。“儿臣身体好着呢,还要多多照顾母妃呢。”“你这孩子。”“对了母妃,这是发生何事了?儿臣看下人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害,也不知怎么了,母妃近日发现丢了一些珠钗首饰。别的也就罢了,唯有那尊玉佛,抛开价值连城不说,那可是母妃特意去禅悟寺求来的呢,那方丈说是一位施主赠给他们的,方丈说了,出家人六根清净,见本宫虔诚,觉得玉佛与本宫有缘,才以此相赠。”那皇子知道事情闹大了,有些心虚,却又不好让自己母妃看出来,便谎称前两日看着澹台烬曾拿着一尊玉佛叫人拿出去换点银两,让王妃派人把他带来问询即可。 “来人,把质子殿下带来。”“是,娘娘。” 澹台烬被押着到了厅堂,又被押着跪下。“质子,你可知罪?”“何罪之有?”澹台烬不卑不亢。“你见财起意,偷盗首饰财物被发现,还不认罪?””“随便安个莫须有的罪名便要我认罪,当真贵国王室的作风。”“你不过是被送来的质子,是生是死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一旁的二皇子见他不认,忙抢先道。 “这位想必也是个皇子了,莫不是自己做错了事不认,反而强加到在下身上?”“放肆!”王妃急了,“你可知污蔑皇子是何罪过?本宫的儿子本宫知道,他素来不说谎。倒是你,到底是弃子,何事做不出来?”“我们什么好说的。”澹台烬依旧不卑不亢,冷笑一声。 “来人,”王妃冷冷的声音,“把他押至冰湖上跪着,直到认错为止。” 澹台烬在冰湖上跪下。此时大雪已经停了,正是上冻的时候,外面刺骨的很,时不时还有寒风吹过。澹台烬的身子本就单薄,又是大病初愈,在这样的天气下最是难以抵抗。故而,两个时辰刚过,他已无血色,嘴唇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不肯低头。 入夜,寒风更是呼啸,是夏国最冷的时候。澹台烬就这样跪着,路过的婢女看了,也是满眼的鄙夷之色。 是啊,这偌大的皇宫,谁会相信他一个质子的话呢。 他就这样跪着,贵了一整夜。第二日天亮,他被人发现时,已然双目紧闭,只留了一口气。 最为同情他的宫女青梅本想着扶起他,却被二皇子看见了喝止住。“别以为你偷摸给他送东西的事儿本殿不知道,再帮她,当心本殿告发你。” 青梅只好灰溜溜地走了,自那日起,再也没见过澹台烬。 他本是身怀魔骨之人,只是还没觉醒,因而现在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二皇子回去找了自己的母妃。“怎么样了。”“还有一口气。”“罢了,你去将那玉佛寻回来便是,你父王说了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这人还有用。”“那就这么算了?”“他若死了,以后谁给你背锅。以后我们之中谁犯了错,谁来抗。”“儿臣晓得了。” 二皇子找来几个侍从,将他抬回冷宫,请来御医给他把脉,找了个侍从守着,直到他恢复。 毫不夸张的说,他的饭食还是有其他人送的。就是喝的药,也是由药童熬好了给他送来的。 被派去守着他的侍从其实并不乐意做这份差事。只因是二皇子的命令才不得不做。在他心里,沾上他的人只会平白得一身晦气。 澹台烬不傻,昏迷期间,那侍从念叨的话他都听得见。若非他身子虚,他真的会跳起来杀了他。 他早就暗暗握紧了拳头,等待着身子恢复的日子。 足足躺了五日,澹台烬才得以下地活动。那侍从一脸嫌弃地扶起他。“总算醒了,真不知道浪费了多少药材。”“看来你很不乐意。”“要不是二皇子的命令,我才不愿意来守着你,还平白得了一身晦气,呸!”“哦,那你可以去死了。” 此时已经入夜。澹台烬吹了一声口哨,一群血鸦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纷纷扑在那个侍从身上。很快只剩下一堆白骨。 “是时候了,本殿下可不会坐以待毙。”澹台烬将尸骨处理好,邪魅一笑,“夏国,我定让你们所有人付出代价。” “夏王只说了别让我死了,却没说我不可以出冷宫。”澹台烬想了想,“不如先在王宫四处转转。” 此时大小宫殿都还是烛火通明。澹台烬打晕了一个侍从,将他的衣服脱下给自己换上后,拖到一处角落里喂了乌鸦。 他特意改变了声音,让人以为他是新来的。正当他不知道二皇子的寝宫在哪里时,恰好看到有一排侍从端着什么似乎要去往一处殿内。澹台烬不假思索的混了进去。这果真引起了侍卫的怀疑,澹台烬以自己是新来的,二皇子让他过去有要事吩咐为由糊弄过去。 澹台烬压低了声音。“启禀殿下,大殿下说有要事要找您去祠堂商量。”“跟大哥说,本殿不去了,莫要扰了本殿的好兴致。”“回殿下,大殿下说了,您不去不行,说这事儿是关于您的,而且大殿下已经在祠堂等着了。”“真是麻烦,待本殿换上衣服。” 澹台烬见二皇子果真没怀疑,漏出鬼魅一笑。 “走走走,真的是。”“是,殿下。” 两人到了祠堂。 “大哥?”见没人回应,转身问“侍从”:“你不是说大哥在等我么?人呢?”“大殿下不在,倒是质子殿下在等着你。”说着露出了真容。 “是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皇子!这里是夏国皇宫!”“殿下还是想想想自己吧!”说着吹了声口哨。很快血鸦们得了令,纷纷飞来扑向二皇子。 几乎是毫无征兆的,毫无声音的,二皇子只剩了一具白骨。 澹台烬将一切都收拾好了,转身回了冷宫,将侍从的衣裳换下烧了,又捡来一些树枝熏熏味道,这才安然入睡。血鸦们也消失在一片夜色中。 果不其然,第二日便传来二皇子失踪的消息。澹台烬再次成了被怀疑的对象。 面对众人的询问,澹台烬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当面对质疑的时候,澹台烬反问一声:“那诸位可有何证据证明在下昨夜未在冷宫?何况冷宫地处偏远,人迹罕至,在下一个质子又从不离开,如何得知二皇子失踪之事?若非有人来传唤在下,在下还不知道。”“那你为何一点也不惊讶?”“首先,我与二皇子并不熟。也就是从冰湖时候开始,我才知道那是皇子,但并不知道那是二皇子。此前在周国,也无人向我提及此人。再者,他就算那日为难于我,我一个质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众人一时间哑口无言。但是夏王仍然怀疑他,命人将他关在牢狱,等洗脱他的罪名后再将他放出来。 但,当夜,澹台烬便从牢里失踪了。澹台烬失踪后,躲进了一处山林,他先在山洞里躲了一晚。一路上,倒是有血鸦暗中护着。 血鸦为他找来食物。澹台烬用罢,抬头看了看,今夜月亮竟然是红色的。 忽然间血鸦围着他,将他包裹在其中。澹台烬只觉得体内有什么力量要喷涌而出,而后便腾空而起,血月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周身瞬间泛起黑色的雾气,还带着火星灼烧的味道。待那血鸦褪去,澹台烬已然换了一身衣袍。 澹台烬这才发觉自己的不同。抬手运起掌心之力,发出的灵力竟然轻易打散了巨石不说,还将巨石化为齑粉。 “原来我身怀魔骨,只是并未觉醒。”澹台烬的眼里泛着光,“周国,夏国,你们欠本殿的,本殿定然让你们都吐出来,” 也因着澹台烬魔骨觉醒的动静太大,夏国陷入了恐慌之中。 伴随魔骨觉醒而来的,还有一条黑色的魔龙环绕在澹台烬的周身。这便是他的真身了。 澹台烬大手一挥隐去额头的黑龙角,也隐去身上的气息。“此地不宜久留,还需另寻他处。”说着腾空而起,伴着血鸦,他瞬间就到了周国境内。 第六章:复仇伊始(周国,夏国,都得死!) 魔骨意外觉醒,还获得了本体,对澹台烬来讲是好事。这意味着他不再怕任何人,可以将曾经受过的屈辱都找回来。 “天界的事儿先放一放。现在在恰好在周国地界,倒不如先回家看看。”打定主意,澹台烬打算先在原地等着。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月黑风高,鲨人夜。周国,本殿保证你们活不过今晚。” 夜晚的山林还是比较清冷的,好在澹台烬有魔骨,加之觉醒了火系术法,因而他还能过得去。 好容易等到月色出现,此时城内正是万家灯火时。澹台烬挥挥手随便抓来一些鱼和其他野味,一条自己吃了,其余的让黑鸦分食。 饭罢,澹台烬收拾收拾起身。化成一道黑屋,在黑鸦的包围下,他进了周国的都城,只恍然一眼,便站在了王宫的房梁上。 守卫见了,大喊“有刺客。”宫女侍从们吓的四散而逃。周王以及他的哥哥们闻声而来。 “何等宵小安敢在此处放肆!”周王怒吼。其他人也将周王以及他的大哥二哥护在中心。 澹台烬坐在房梁之上。在月黑风高的映衬之下,俨然一个魔尊无所忌惮的样子。 “一年了,本殿入夏国一年了,父王怕是早就忘了本殿这个儿子。一年前父王装作父爱如山的样子,给本殿送吃送喝的样子,当真是让本殿怀念。可惜了,如果是真心的该多好。”“你是……澹台烬?”“是本殿。父王你倒是说说,为什么都是儿子,别人都是父慈子孝,到了本殿这里便是弃如敝履?”“那是因为你生来不祥!”澹台明朗急了,忍不住脱口而出。“不祥?你们认为的还是上天示警?本殿倒是认为,父王若是一代明君也不至于如此!”“你放肆!”“放肆?本店还有更放肆的,本殿便是来取尔等姓名的,今夜,整个周国,本殿都要收入囊中。” 一群士兵手持长枪利剑,高喊着上前。澹台烬冷笑一声,大手一挥,打出一道带着火星的魔气,那群士兵瞬间便化为齑粉。 众人吓的呆住了,澹台烬把玩着掌心的魔焰。清秀的脸庞,眼中尽是入魔后的不屑。生灵万物在此时的他看来,不过草芥蝼蚁。 周王想跑。澹台烬飞身而下。挥手灭掉守卫后,便用掌力一吸,将周王的脖子捏断。而后便四处寻找青梅。没成想久寻不见。愤怒之下的他抓起一个侍女就问。得知真相后,暴走,飞上暗黑的天空,将整个王宫的人,不论男女老幼一并屠戮殆尽。 紧接着在皇宫放了一把火。任凭火势蔓延,照亮了整个夜空。 还不够。他想起一年前周国百姓的所作所为,施法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梦中。再放出三万血鸦,顷刻之间,整个周国便成了一座亖城。 “魔神出,永夜烬。”今天,算是应验了。夏国收到消息也是举国震惊。于是速速召集人马商量对策。连着商量了三天三夜也不得结果。 覆灭后的周国怨气极大,澹台烬本就是魔,吸取怨气修炼也不甚奇怪。故而找了一处空地后,开始打坐吸收怨气。 黑色的玄衫上下飞扬,如怒吼,诉说着澹台烬心中的愤懑与委屈。两行清泪划过他清秀白皙的脸颊,强忍住悲伤,克制住内心想要爆发的欲望,尽可能防止反噬。好在有魔骨的支持,他可以完全吸收怨气。 随着他的灵力大涨,澹台烬的的气息越发恐怖,因而人人自危。人们见到他更加避之不及。澹台烬所在的地方,可谓是方圆百里寸草不生。他走过的地方,都会凭空开满曼殊沙华。 对于自己的故土之人,他尚能现身一见,但对于夏国,他不会。 忽有一日,人们只见血鸦漫天,紧跟其后的,是如火蛇般蔓延的烈火 周夏两国的城还是有些大的。澹台烬 放出的几把火,整整燃烧了七七四十九天才逐渐熄灭。 至此,人间的疯批魔神诞生。 他虽得一身修为,又因生平所怨得了这么一个乖张暴戾的脾气,但他的心中,始终留着一丝丝微光的空间。于他而言,这已足够。 如此屠戮人间,天界当然不会坐视不管。然而天界的士兵们一见他身上亖亡气息便纷纷不战而退。 看了看熟悉的天界,澹台烬冷笑一声。“前尘旧账日后再清算即可。现下是该好生修炼,以图后续。” 澹台烬找了个洞天福地,暂时开启了他的隐居生活。他生来适合火系术法,便自行参悟。期间也会四处游历,一来增长见识,二来增长战斗经验。也是在此期间,他偶然获得一本灵焰的修行之术。 书中自有一方天地。他才知道灵焰共分十层,他现在的觉醒所得,不过是最初的威能。他便按着书上的修行方法,不畏寒暑。 如此,人间又过了五十年。五十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国家沧海桑田。岁月轮转下,人们早就将他遗忘。也忘记了周夏两国存在的历史,忘记了那个战乱的年代。 人间获得了短暂的和平。和平之后,却又总是在战争与平和之间反复横跳。 这时候的人间诞生了一代明君,容齐。他统一了整个人间,而他也是一位隐逸的大金龙,只因为平日里都是凡人的做派,故而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五十年的时光对于人间而言,说长不长缩短不短。但按着天界的时辰来算不过须臾。澹台烬看了看天空,随手掐指一算,得知下月正好再次血月降临。为此,他便专心谋划着。 第七章:前世的仇,今生来报(天界,该易主了!) 澹台烬拼命地修行。灵焰在每一层都会多出一种颜色,进而增加一层的威能。澹台烬觉醒了魔骨,也就拥有了修行的天赋,加上他以前炼化的怨气,在修行上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因而在这五十年内,他的灵焰便已达到巅峰十层。 修炼的空档,他也四处打听关于天界的一切。自从前世复仇失败后,天界俨然一副新气象。六界往来更加频繁,各族也不再彼此心存结缔,甚至可以通婚。但妖族还好,唯有魔族还是偏弱了些。 要说这魔族,论实力可以不差,只是他们在万年之前与天界生了嫌隙,故而被天界看不起。妖族虽然是独立的族群,渴也要受天界管辖,因而多多少少也不看好魔族。因而魔族长久以来便是众矢之的。从澹台烬前世复仇失败之后才有所缓和。、 至于为什么是复仇失败之后呢,那时的澹台烬还是润玉,天界大殿下。天界的繁华虽然浮于表面,内外中空,倒也勉强过得去。后来润玉一心复仇,虽然失败了,却也令天帝开始反思,尽管他不承认自己过去做的有多过火,但也开始加强同各族的联系,这样对自己也是一种保障。(说到底还是为了防止润玉这类的事再发生) 可魔族中,仍旧有人不甘心屈居于黑暗的地带,他们也想同天界一样居住在灵气强盛的地方。可这事儿始终是个死局,区域是划分好的,而且也持续了万年,天帝也不可能因为一族的要求而伤害到他族的利益。 五十年后的血月之夜。澹台烬看了看天空,他知道天界还白天。他便收了在人间幻化出来的竹屋,吹哨唤来血鸦,踏着血鸦径直上了天。 白云被染成了黑色,炸雷滚滚,仿佛能将整片天空撕裂开来。有的云甚至卷成了渡劫的雷云,大风嘶吼着。天界迎来最黑暗的日子。 血鸦穿过南天门,众将士来不及反应便全被撂倒。澹台烬一把十色灵焰自掌心推出,凡活物皆被焚烧殆尽。这灵焰,触之必死,无解,且能焚尽灵魄,令修者无法转世。 开始还有将士抵抗。然,凡抵抗的全被烧的随风飘散。澹台烬还不解气,天宫的每一处角落他都不曾放过。 “天界,本殿回来了。前世你们欠下的,本殿要你们都还回来。” 在人间的这些年,澹台烬并非一无所获。修十色灵焰还只是其中一个。他自造一弓一剑两把灭世神兵,分别名屠神和斩天。 澹台烬杀伐动静太大,直接将当初的二殿下、以及天帝后等一干人“炸”了出来。 “何处宵小胆敢在天宫放肆!”“呦,人到齐了。本殿可是久等了。”澹台烬嘴角上扬,“不知你们可还记得天界大殿下润玉?可还记得他的杀母之仇?”“难道你?”“正是在下。润玉亦是在下。”“没想到当初竟然让你逃脱一死。”“非也,当初逃脱的只是在下的一缕魂魄。”“所以你是来复仇的?”“是。要不一起来吧,省的消磨时间。”澹台烬百无聊赖的玩着掌心的火焰,“差点忘了,你们天界修的是火系术法。巧了,在下也是。只是不知道在下的成名绝技跟你们天界比当如何?”“天界怎么会输给你!”那二殿下颇为自信。 三人齐上阵,各种法宝尽出。澹台烬的身子悬在半空,双手做爪状抵抗着他们的围困,“呦,天界果真是珍宝无数。”“放肆!”二殿下加大了法力,欲将他擒住。“可惜用在你们这帮废柴的手里。” 澹台烬双臂交叉,停留了一会儿,而后用力一撑,那阵法就被破了。“轮到在下了。”说着祭出十色灵焰,“此火由怨气为引,以怨火、天火、怒火、孽火、业火等十种焰火炼化而成。”说完一掌推向二殿下。 十色灵焰焚身之苦,便是琉璃净火也遭不住。澹台烬双手使出魔气束缚住天帝后,又让他们同自己看着,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在自己眼前飞灰湮灭。 澹台烬邪魅一笑,“亲人离世的滋味如何?”“你这个疯子!本后杀了你!”“那下一个便是你。” 天帝后皆受重伤。整个天界被澹台烬打的溃不成军,有能爬起来的天兵还想逃,却被澹台烬发觉死在了澹台烬用余光打出的火焰之下。 澹台烬捏着天帝的脖子,慢慢抬起,以掌心之力将他推向半空。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将十色灵焰打在他身上。 看着天帝痛苦的嚎叫、嘶吼,澹台烬觉得无比解气。他回想着他们三人以及众将士们灰飞烟灭的场景,澹台烬露出了一丝得逞的微笑。 澹台烬去了璇玑宫。看着自己前世的居所,澹台烬有些感慨。“走了这么些年,这里还是这般冷清。”澹台烬进了寝殿,摸摸自己的书案桌椅。“都这么多灰了,也不曾有人打扫。”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也对,当初本殿还在时尚有一些守卫,那时邝露也还在打理一切。究竟是离心了……可魇兽呢?” 澹台烬化为前世润玉的模样,运用水系灵力感知魇兽的存在。终于在杂物间的草堆底下找到了瑟瑟发抖得魇兽。 “魇兽。原来你在这里。”润玉运转灵力探查它的状况。“原来是惊吓过度。那些人也真是的,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本殿离开这几万年,瞧着都瘦了。” 润玉抱起它,幻化回了今生澹台烬的模样。“你还是像原来一样陪伴在本殿身边吧!虽然本殿转世归来全然世另个人的样子,但是你在本店的心里还是不变的。” 澹台烬抱着它回了璇玑宫。“如此清冷之处,不要也罢。”澹台烬挥挥袖子,独独带走了所有的昙花。“昙花留下就好。”索性挥挥手,将璇玑宫变换了模样,并命名为“盛阳宫。” 澹台烬将魇兽放下,给它疗伤。又小心翼翼地给它下了保护结界。 也是经历了转世,在凡间历劫归来后,他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觉。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前世今生,唯有魇兽失而复得。 下一步便是魔界。既已入魔,天界便不再适合他。他的手上已经沾染了太多性命,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神。但也因此,他不用再惧怕任何人,他终于拥有了无可匹敌的力量。世上任何修者都难出其右。 “天界,以后便作为行宫罢。”澹台烬释然的声音,“想必原有的模样都已经焚烧的差不多了,趁此机会,刚好可以改善一番。” 仅仅一日的功夫,天界就被改成了一处优雅的私人行宫。虽往日的豪华不再,但胜在清雅。偌大的行宫只有他一人,她便开温泉,种竹子,又添置了几片昙花园。更,另择他处种了好些曼殊沙华。日日精心浇灌。 瓜果蔬菜他也自给自足。因着天界更适合清修,澹台烬才只改造了寝殿。 澹台烬将行宫以结界保护,防止有人私自闯入。为了保护行宫,他甚至隐去了行宫的所在。自此任何人皆不知晓其位置。 即便是一个人,澹台烬也不是没事可做。除了打理行宫、日常修行以外,他还博览群书。魇兽总喜欢趴在他的身上睡着。相比以往,这一人一兽倒是更为亲近。 天界的书倒是囊括三界孤本。澹台烬还带着魇兽四处搜罗各类孤本,其中不乏有趣的书册。 好好的一个魔修愣是活成了个隐仙。但澹台烬的本质是个亦正亦邪的人。只因为太害怕失去,加之再不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才选择了避世。 五百年后,澹台烬得魔界,曼殊沙华开遍了整个魔宫。远远望去一片血红色,红到足以灼伤天际。 同年,澹台烬将魔宫命名万魔宫,抢娶人间修仙女子倾焰为后。夫妻恩爱,一年得太子,名澹台黎苏(取黎明苏醒之意)。 澹台烬自转世复仇一战成名,六界多有传说,延绵不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