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一 同人后传】圣天使 第三章 是梦吗？
“这里……是……？”她问自己。
周围是似真亦幻的景象，像是一片虚无的黑，又像是有什么在流淌，她什么也没感知到，却又有莫名的感觉，像有什么在呼唤她。
“是梦吗……”她想不起自己为何会在此，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甚至不记得自己曾经的一切，陌生又熟悉的感触充盈着思想。她发觉自己在梦中，却不知怎样醒来，或者说———
她觉得自己还不到醒来的时候。
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她，这样的感觉愈发强烈。她试着踏出脚步，在黑暗中迈步，从迟疑的步伐到快步地奔跑，她不知道自己在跑向何方，在期待着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得一直跑下去，跟着那虚无缥缈的呼唤一直跑下去。
直到，找到呼唤的源头。
“我……我是谁？”
“谁在呼唤我……”
“这里是哪里！”
一面奔跑，一面不断地追问。是在追问谁呢？自己吗？还是那呼唤的源头？
不知过去了多久……
“……天使之神……”
“谁？！”她猛地停步，“天使之神？是你！还是我？”
“因为你，我苏醒了……”
“苏醒？是你在呼唤我吗？”她大声问道，不管声音是否能够传达到，“你是谁！你又为何沉睡？”
“……来吧，来看吧……”
“看———！”她正要发问，脚下却突然一空，尚未出口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下坠拉长，无边无际的黑暗坍塌了，难以计量的光芒奔涌而出，像是翻涌的巨浪，将冰封的海面劈开。
但她无暇欣赏这震撼的景象，她在破碎的黑暗中坠落，坠向破除黑暗的光明。炽热的风撕扯着她的肌肤，灼热的火焰灌进她的肺，巨大的痛楚像重锤一般砸向她，一次又一次，每一秒都在累积，在加剧，但她只能去承受，或者像那个声音说的一样———去看。
“你……简直是在……飞向太阳！！！”她叫道，“为什么？！你给我看的……是你沉睡前的经历吗！”
她坠入了太阳。连最后的一眼，都没有投向身后。
———！
“我！……我……走火入魔了？不对……不是……”千仞雪猛然睁开眼睛，不受控制地喘息着，气息紊乱得让她自己都感到惊讶，“刚才，刚才是什么……”
抚平紊乱的呼吸心跳，千仞雪轻轻地离开床塌，顾不上整理妆容衣衫，屏蔽气息后就推门而出，左腿魂骨技能“空间移动”发动，刹那间便到达汉斯城东方的森林，站在最高的树顶端，面对东方，正遥遥升起的太阳。
“你是谁？为什么要像赴死一般飞向太阳？”她向着太阳发问，“你又为什么！为什么找到了我？找到已经没有未来的我！”
没有回应，那个声音，那些画面，那些痛苦，仿佛就是梦罢了。
但她感受到的，一种情感，那种追求着什么的感触，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让她想起了自己。曾今的自己。
“我已经，不是天使之神了啊……”千仞雪像是花了很大气力一般，坐在树枝上，披散的长发在微凉的晨风中飘扬，“你，又曾是谁呢？”
精神力波动，是胡列娜的呼唤。千仞雪微微抬头，回应说没事，只是做了个梦罢了。
“再会吧。”千仞雪朝太阳招了招手，拢好发丝，“如果你不只是个梦的话。”
……
“姐姐，你没事吧？”胡列娜正在准备早餐，温热的牛奶在壶中咕嘟冒泡，简单的早餐散发出好闻的香气。看到千仞雪回来，连忙迎上去问道。
“没事，夜有所梦，心有所思，出去清净一下。”千仞雪摇头，“吃饭吧，今天穆焱就该到了。”
“嗯，我一定会拿下他的。”胡列娜拉着千仞雪坐下，没再多问。
……
地下。
某处。
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一个徒具“人形”的怪物。衣袍被其下畸形的身体撑起，腥臭的液体滴答而下，淌在它走过的地面，强酸般侵蚀着地面。
尸毒，这是一具死尸。
“啊啊，我找到了，就是此处。”它抬“头”看向千仞的峡壁，正欲抬“手”去触碰。
“......你，休想......”截然不同的声音出言阻止，但却虚弱得多。
“你已不能阻止我了。”黑袍扬起，终于显露出它的身躯。
千手百眼的污秽，扭曲生长的肢体，犹如一个拙劣的裁缝，将无数的尸体缝补其上。
涌动着，扭曲着，嘶叫着，哭泣着......
“不......”“颈”上的脸孔嘶声道，但确实如它所说，他阻止不了。
“血肉。”平息那无伤大雅的异动，它迫不及待地调动起力量。
“恶念。”它抬起“手”，手臂相互攀援着，头颅相互吞吐着。
“我需要。”磅礴的力量迸发，峡壁龟裂开来。
嗤——
岩壁承受不住之后的重压，鲜红的液体迸射。
血色长河，即便杀戮之都不复存在，由鲜血和恶魂组成的长河却永不停息，这是它追寻的养料。
“多些！多些！”它升上半空，死尸编制的躯干像是一座复生的乱葬岗，不只是人类，兽类的残肢也在奋力伸展着，像是在渴求那血色河水。
他狂笑着，将血色河水尽数席卷。血水犹如无穷无尽，在他的吞噬之下逐渐充盈着身躯，他臃肿诡谲的躯干像蜡一般融化在血水中，直到一个黑红的球形，包裹住常人般大小的身体。
“我都将.....杀死......”沉重的威压荡起了方才沉降的烟尘，其内的人形自语道。
“天使之神。”生着六翼的神明，令人作呕的光明，令人厌恶的情感，“我的继承人啊，你是因为她而未能完全成就我吗？”
血色的锁链将她锁上十字架，手执镰刀的女性依次砍下她的手脚与头颅。
“海神。修罗神。”令人惊异的存在，读过的记忆里他一直是如此的冷静，“那么，便让你不再冷静，来找我......落入我手中吧......”
半空中的巨像垂下双臂，将跪坐的男子拥入怀中，随后扼住了他的咽喉。
“啊，那就从这里开始。”他的至亲，他会因此而来，“碾碎他们，杀死他们。”
锁链拖曳着尸体，在尽头是被斩断双翼的巨龙。
“一分.......为三。”双手探入身躯，身躯海葵般绽开，血球被这膨胀拉伸出人身的形状，像是另一层皮肤。
砰！
血球破裂。
三张脸孔，三具身躯，静立在这黑暗之中。
“去吧。”当中的说道，另外两具闻声而动，“将生命带给我。”
……
一日无话，夜色渐起，已是傍晚。
胡列娜和千仞雪静候在屋子里，研究穆焱可能停留的几处地点，城主府、武魂殿和“青云上”酒楼，整理胡列娜的探查情报和事先得到的情报，布置计划。二女清理好居住留下的痕迹，准备得手后立刻消失。
“列娜，他来了。“千仞雪静立窗边，道，“跟上他。”
“好。”胡列娜一席黑衣，答应了一声，便隐没在夜色之中，第一魂技“诡像默行”发动，遮掩身形、隐匿气息、降低存在感、扰乱锁定，配合她的高速行动，即使是高位魂师，不专精精神力，也难以锁定她。
“列娜，不要心急，我相信你。”千仞雪的感知跟随着胡列娜，默默道。
……
清脆的马蹄声敲打在夜幕之上，汉斯城侧门的守备士兵从军帐中探出头，只看到车夫用马灯打出的符号，是“城主特许”的暗号。
“快，开门，小点声。”卫队长带着士兵们忙不迭地搬开路障，打开城门，向驶过眼前的马车敬礼，待它驶过，又悄悄地恢复原状。
马车驶过空无一人的街道，偶尔遇到巡逻的队伍，士兵们也都避让在一边。
谁也没有发现，一道影子紧紧跟随着马车，胡列娜像猫一样在屋顶上穿行，确认了穆焱的身份后，再未用精神力贸然探查。穆焱虽然靠药物之力才得以晋升，但也是货真价实的魂斗罗，值得胡列娜百分之一百二地谨慎。
“果然是要和城主交易么，雷万奇，你可真敢做买卖。”马车径直走向城主府，胡列娜心想，“穆焱，你又何必呢。”
汉斯城城主雷万奇，继承城主之位前是汉斯商会的会长，以心狠手辣，狡猾胆大而闻名。穆焱和雷万奇的交易，估计是他急于出手秘宝的结果，身携密宝，就算他是魂斗罗，也绝非安全。
马车缓缓前行，驶入了城主府的后院，胡列娜抢先一步，攀上城主府二楼阳台，隐藏在茂盛的植物后，观察后院里的情况。
遮蔽视线的铁门关上，马车上的人掀开帘子下车，正是穆焱。
“穆长老大驾光临，真是令鄙人惶恐不安。若非白天人多耳杂，公务繁忙，鄙人必将亲自去迎接，给长老摆宴接风洗尘。”雷万奇已经等在车旁了，以往那摆排场的仆从侍女都不在场，只有事先约定的两名近卫陪同，这也是这位“贵客”的要求之一。
“雷万奇，客套话不用说了。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穆焱不耐烦地说，他手握密宝却只能找这个笑面虎来交易，也是不得已，只想把这烫手山芋抓紧出手，求得自身安宁。
“穆长老说笑了，鄙人是经商之人，怎会言而无信，请跟我来。”雷万奇做出“请“的手势，把穆焱带进府邸中。
“哼，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值得穆焱出手秘宝吧。“胡列娜也进入府邸中，更为谨慎地跟随着事先规划好的路线，避开其中的视线，深入城主府。
雷万奇带着穆焱，来到府邸的地下空间，这里就是他的宝库了。
“……圣火磐玉和亚龙血液，保存在冰库中，穆长老看看吧。”二人停在库房最深处的一扇门前，这道稀有金属打造的厚重大门上凝结着一层白霜。
雷万奇拿出钥匙，打开大门，随着咔哒咔哒的机括声，阵阵冷风从门缝中挤出，发出尖利的声音，房内发散出的寒意让过道里的灯火都弱了几分。
“雷万奇，你最好不要耍花招。”穆焱上前一步，运起力量，抬手推门。门上凝结的冰霜化为水滴，沉重的大门轻若无物，寒气袭卷而出，即使有穆焱挡在门前，这股寒风也让雷万奇倒退两步，趔趄着站稳。
“……”穆焱不管雷万奇，步入冷库中，作为魂师，提升实力是永远的梦想，他用药物之力把自己拉上魂斗罗行列，升至85级已是强弩之末，难再提升。如果这次能得到这一小块圣火磐玉和50滴亚龙的血液，就说不定还有些许希望。
穆焱走近被放置在冰雪中的赤红岩石。只有拳头大小的圣火磐玉，被包裹在粗糙的岩石之下，传说中在极深高热之处才会诞生的火之结晶，对火系魂师来说是无价之宝。穆焱屏气凝神，在手上附着魂力，试着去触摸。
呼……
穆焱的呼吸乱了一拍，这倒不是他被磐玉惊讶到了，而是他发现身后人的气息……
消失了。
两名近卫的气息，和雷万奇的气息，都消失了。
“……”穆焱收回手，没有转身，精神力发散而出，“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出手了啊。”
———先前雷万奇趔趄后退时，近卫没有上前搀扶。
杀掉是普通人的两个近卫和雷万奇再简单不过，但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穆焱，惊讶么？”声音分不出男女，感知里也出现了目标，但是，不止一个。声音仿佛也折射了很多次，找不到来源，蛛网般的精神力抓不住目标。
“扰乱了锁定么。”穆焱定下心神，“不敢正面出手，而是想要干扰我，来者实力应该不如我……”
“不一定哦，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那个声音飘忽不定，抓不到目标，似乎洞察了穆焱的想法。
“敢问穆某人过去是否得罪了冕下？”穆焱恐怕敌手是封号斗罗级别强者，他试着拖延时间，精神力朝着几个值得怀疑的位置集中，“如果是，穆某人在此道歉，面前这些珍宝也是冕下的。”
“不必担心，我只想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那就是有得商量了，不知是什么呢？”穆焱嘴上说着，却愈发的紧张起来，自己身上的东西，不就是武魂殿的密宝么。
“穆长老这不是清楚么，不如交出来？”
“冕下，不知从何处得知的呢？”
“不如不要知道这么多的好，对吧。”
“那……好吧。”
穆焱缓缓把双手举过头顶，他的储物手镯戴在左手腕上，魂导器发出柔和的白光……
“那么，接着吧！”
魂力骤然激荡，黄黄紫紫紫黑黑黑八大魂环显现，紫色光芒闪烁的同时，火流迸射，第一魂技，火之眷顾，第三魂技，炎龙火崩！来自千年地火龙蜥的吐息向着穆焱周身每一个方位射击！
这是试招，用这种密集弹幕类型的下位魂技来估算对手的类型与实力。很老练的做法。
胡列娜在思绪的瞬息分析形势，从倒挂在天花板上“弹射”而出，诡像默行遮盖了放出的魂环与调用的魂力，让穆焱看不出自己的实力。
“第二魂技，妖狐神形变。第四魂技，欺心幻狐。”身为强攻系魂师，哪怕是穿梭在火雨之中，她的速度也绝不输同级敏攻系。而放出的分身则同样特殊，不仅能“欺心”，还能“攻心”。
“好快，分身？敏攻系么！”火焰当中劲风掠过，穆焱察觉到了对方的移动，但多个目标还是让他无法锁定。尽管对手尚未现身，但不由得他不出手，“第五魂技，火纹熔毁！”
胡列娜周身的火球突然明亮起来，火球中暴躁的火元素被穆焱催促着爆发，原本狭小的空隙被火光充斥，将闪避空间尽数占据。
“幻狐，去！”胡列娜空中旋身，外附魂骨发动，巨大的狐尾护住身体，从火中穿过。与此同时，分身则同时加速猛冲，“爆。”
一声令下，分身在被火焰侵吞之前引爆，蕴含的魂力与精神力陆续爆发，不仅抵消了部分熔毁的力度，六重精神力冲击更是直冲穆焱而去。
“是精神技能！？”感知到波动，穆焱心下震惊，当下却也无法可想，只能调动起精神力撑起防御。但不专精精神力之人如何抵挡接踵而至的冲击，在胡列娜的精准引爆下，精神力冲击犹如浪潮，一浪更胜一浪，四轮冲击过后，穆焱仓促的防御便被冲破。
“呃啊啊啊啊！”穆焱惨叫一声，脑内如中尖锥，眼鼻中更是鲜血涌出，“若是此等高手，我又如何抵挡的了！？”一时间思绪混乱，竟忘了自己先前意图通过逼迫胡列娜防御来暴露本体位置。
而爆炸的余波中，胡列娜安然无恙的出现，护身的狐尾骤然甩出，尖端骨刺便破空而来，直取穆焱心脏。
“不！不能等死！”骨刺撕开空气，穆焱顶住剧烈的头疼，闪身后退，袍袖一挥，第四魂技圣火坚盾多次释放。在他魂斗罗等级充足的魂力灌注下，这低等级的护盾技能充当了缓冲，在破碎凝聚间把消耗着骨刺的冲击力，而穆焱也逐渐从精神力冲击中缓解，能够正常调动力量了，“第六魂技！熔岩之爪！”
第六魂环闪烁，穆焱退却的脚步逐渐放缓，火焰之力深入地下，待他停步之时，面前被纵横的岩浆裂缝覆盖，火元素汇聚成近乎实体的炽热巨手撕开地面，将已经无甚威胁的骨刺轻松拍散，穆焱心中疑惑：“直线攻击被我防下，莫非不是封号斗罗级别强者？只是依靠伪装来戏弄我？”
“给我出来！武魂真身！”一想到此，穆焱更加恼羞。一时间，地面崩塌，这座由地下洞窟改造的巨大仓库瞬间被翻涌的岩浆毁灭，贵重的收藏品和货物沉入岩浆当中，穆焱的身躯消失不见，岩浆与火焰构成的硕大双爪砸向面前的一切空间。
小丑！出来！
“哼！”胡列娜轻叱一声，魂力外放，在空中接连闪避，躲开翻涌的赤色浪潮，“武魂真身！”这样做会暴露实力，但胡列娜已对此做好了准备。
伪装除去。九尾妖狐！武魂真身释放！
黄黄紫紫黑黑黑七环伴随着红色狐影踏火而出，与武魂真身一同出现的还有九道分身，那是经过武魂真身强化过的幻狐，它们扑向砸来的火焰巨掌。而本体真身则径直踏过岩浆池，袭向穆焱的所在！
“竟然！只是魂圣！那为何魂力如此深厚？！难道还是伪装？”穆焱魂力虚散，少见强者真正实力，胡列娜深厚的魂力底蕴令他怀疑。何况胡列娜精神力之强，更远超他想象。他在武魂真身后已与火焰融为一体，但红狐奔袭而来，分明是锁定了自己。他的想法一次次被自己推翻，他此时甚至不能相信自己的推测。
“熔岩之爪！侵袭之炎！”第六第八魂技悍然击出，红色火焰带上紫色气息，这是来自万年深岩斓蛇的毒火，挥出的巨大手爪如同捕食的毒蛇，獠牙咬向九尾红狐的咽喉！“这下，任你如何伪装，也无意义！”
“哼。”武魂真身中，胡列娜冷哼道。若如此就被击杀，她也愧为武魂殿圣女了。她调用起精神力，释放出久违的魅惑，武魂真身加持下的魅惑。
第三魂技，笑魇之息。释放。
她的魅惑，在精神力不断强化后，已经成为了暗藏的杀招。尽管这时是借由第三魂技发出，但威力甚至不比寻常的领域差。趁穆焱精神松懈的瞬间，以无孔不入之势袭去。
“唔！”穆焱只觉得混乱的想法“撞”进自己脑中，疯狂、杀戮与欲望，种种阴暗面的念头似乎活了过来，无论是魂力掌控还是技能控制都被干扰。这次的精神攻击，比上次的还要强大数十倍有余！连那逼近红狐咽喉的獠牙，也因此慢了几分。
接着，杀神领域。释放！
先前用于隔绝魂力波动掩盖战斗的杀神领域朝穆焱压去。
伴随着一抹红芒的绽放，狂暴的火焰似乎都被压制了下去，穆焱的呼吸与魂力一滞，心脏似乎已经被刀尖抵住，力量更是被压制着减退了近两成。
“这是什么？”穆焱只觉自己愈发愚蠢，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紫火巨爪只差分毫，就能轻松结果这诡异的对手！拼命运动魂力，“现在！受死！”
“受死？”胡列娜轻语，“纤弦御灵。”
第六魂技，纤弦御灵，侵入操纵意识，极大消耗精神力的强力技能。精神力弱于自己的对手，便会成为暂时的傀儡。
在杀神领域当中，胡列娜便是主场，精神力跃过空间，刺入穆焱的精神之海。后者的攻击再度停顿，迷茫弥漫了他的双眼。接连受到攻击，他精神之海的排斥不能阻挡胡列娜的侵入。
“松手。”穆焱顺从了，红狐从松开的火爪中跃下，“御灵丝，绞杀。把他拉出来！”
胡列娜微张的右手握拳，在穆焱精神之海中盘根错节的御灵丝便瞬间收紧，绞断途中的一切存在，对穆焱的精神之海造成毁灭般的打击。
“啊啊啊啊啊啊呕呕呕呕呕呕——”穆焱如同被重锤暴击，精神之海的重创让他失去了对一切的控制，武魂真身解体，血液、胆汁、胃液不受控制的呕出，下身更是失禁不已。武魂真身解体，他被扯出岩浆，拼命的瞪大双眼，沁血的双眸中，是不断步近的红狐。
“不！不可能！我不能死！”他已经无法思考，对眼前敌人的极端恐惧，对自己生命的自私渴求，穆焱已经疯癫，“你去死！你去死！你该死啊！”
他癫狂的吼叫着，没有动用任何魂技，就是最纯粹的爆发，最暴躁的火元素的爆发！为了毁掉面前的敌人，哪怕把整座汉斯城都毁灭也不在意，甚至连自己也将被毁掉也没有意识到。
“不可能让你得逞啊。”杀神领域凝在脚下，压下磅礴的火浪，红狐蜕变成胡列娜的形象。她将精神力注入头部魂骨当中，额头泛起红光，红白纹路从眼中延展，血色雾气喷薄而出，胡列娜如同嗔目修罗，轻声道：
“修罗邪瞳。”
杀神领域中“睁开”了一只竖瞳，积蓄到一半的爆发被打断，他的精神之海彻底崩塌。
失去了武魂融合技之后，胡列娜以杀神领域为基础，创造出不逊色于妖魅的技能，便是修罗邪瞳。
穆焱不再狂叫，他被修罗邪瞳摄住了心神，一切癫狂杀戮之心都逃不开的修罗之法。
“呃啊啊啊啊啊！！！”
他“看到”竖瞳中迸发出白色的光带，箭雨一般洞穿他的心脏，他无法防御，无法闪躲，他坚逾钢铁的身体像破布袋一样溅射出鲜血，血色的触手纠缠住了他，把他往死亡拉去。
“不！我不想死！”穆焱徒劳地捂住伤口，黑色的血从指缝中流出，他的生命力在流逝，他的意识在消失，“我还要……”
……
沉闷的洞穿肉体的声音。
“什……么……”穆焱最后一次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掩盖在面纱下的脸，是个女人，那个杀了她的女人。那女人做了个“嘘”的手势，转身离开了。
“不……这……是梦……”
沉闷的重物倒地的声音。
骨刺上流淌着血液，狐尾也被渲染成暗红色，大尾巴流顺地舒展开来，把沾染到的血液甩掉。胡列娜取下骨刺尖端挂着的储物戒指，检查了一下密宝是否在内，回头看了一眼那具失去心脏的尸体。
穆焱死在了崩塌的噩梦里，修罗邪瞳摧毁了他的精神，胡列娜结果了他的性命，这是修罗邪瞳第一次被用于实战。
“列娜，传送。”千仞雪的声音传来，“集中精神，坚持一下。”
“明白。”胡列娜闭上双眼，熟悉的空间波动传来，再睁眼时，已是在城外的森林里。千仞雪把御寒的大衣给她披上，搭住胡列娜手腕，查看她的情况。
“没能控制好战况......”胡列娜自语道。以穆焱造成的破坏而言，整座城市的地下已经无比脆弱，地穴的毁灭也许会让城市在不远的将来崩塌。
“无妨，魂斗罗本就拥有灭城之能，你已经将战况控制到最好，地面上并未有伤亡。”千仞雪回望已经灯火通明乱作一团的汉斯城，“这座城市的命运，至少不会终结在今晚。”千仞雪在暗中出手隔绝地层，将迸出的烈焰与熔岩吸收，卫护地面平安。
“好......”胡列娜道，她并非不知战场外情况，一闻地面平安便知千仞雪出手，“我，还不够强。”
“好了，你消耗不小，别多话，也别多想。”千仞雪道，“两刻钟路程，有预备的马车。”
“我没事，姐姐。”胡列娜说道，随后就被眩晕打断了话头，“……好像，有点头晕……”
“精神力消耗过大，先服清灵草。”千仞雪扶住她，“放松，我带着你走。”
“……好。”
……
惶惶一夜后，汉斯城人才反应过来，城主失踪了。而当他们大着胆子进入城主府寻人时，除了满地口鼻流血昏迷的人外，就是在城主府的最底端找到了一个无比的空洞，尚在冷却的岩浆旁是一具尸首，有人认出他是前武魂殿长老穆焱，猜测他与人在此交战，这才导致了汉斯城昨晚的地震，而倒霉城主则是被卷入其中而死。
城主一死，汉斯城守军自然群龙无首，而失去了报酬来源的佣兵团与武魂殿残党更是不欢而散，天斗帝国使者适时来到，稍作谈判，便轻松招降汉斯城。
至于招降前的悬案，已经在市井大众的口中被传成了诸多模样，最受欢迎的，甚至被编成戏剧。就连真正的主角，看过之后，也觉得很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