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乌衣巷(13)(abo)
前朝小皇帝羡(O)&臣子叽(A)
ABO=乾元,中庸,坤泽,信息素=信香,【 】期=雨露期,抑制剂=清心丹,标记=结契
带崽玩,雷的出门左拐。
会有点虐但不是BE。
这个星期课都还没全开所以比较闲,以后乌衣巷且看且珍惜吧hhh。
实不相瞒,初中所有必读书目里我最喜欢的是儒林外史…我觉得这是唯一一本让人有看了十回还想看下去的感觉的名著_(:D)∠)_我学校里好几个朋友都特别喜欢简.爱,但是我就是爱儒林外史【?果然我就不太正常。
第十三章又名:#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和暗恋对象睡了一张床是什么感觉##暗恋对象误会自己了是什么感觉##表白也要挑背景#三连

蓝忘机是因为魏无羡身上丝丝缕缕的花香气而醒过来的。
坤泽在非雨露期的信香并不会对乾元产生多大的影响,他稍微动了动头,敏锐地发觉了此时自己似乎并不在自己的床上。米白色的床单和被子,简单得几乎不加任何修饰的四条木腿,再加上前一晚模模糊糊的记忆,他立即就明白了自己现在在哪里了——
将军府。
蓝忘机看了看身旁熟睡的魏无羡一眼,忍住了撩一撩对方眼睫毛的冲动,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就这么翻身起来:
毕竟,魏无羡现在在外人面前一直是一副强势而又干脆的形象,难得见到这位前朝的太子殿下、如今的边防将军卸下满身的盔甲,不像过去的几年一样四处逃避,而是不躲不藏、真正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毫无保留地袒露在他面前。
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太难得了。
“将军”二字,森森然透着一股外泄的威压。过往在历代帝王统治年间担任这一职位的都是身强力壮的乾元或是心思缜密的中庸,坤泽实在是少之又少。就身体素质而言,大多数男性坤泽军师之所以会拒绝担任将军都是因为无法适应军中为乾元专门策划的锻炼和演习。
但是现任的将军就是个坤泽——并且,还是个史书从未记载过、史无前例的奇葩。
魏无羡刚到军营带兵的时候四面八方都在哧哧地怪笑。面对这个看上去明显比其他人瘦了一圈的小白脸,即使是在不知对方性别的情况下都有人笑他往火坑跳,甚至有人说他耽误演习,大多数都在怀疑他会不会拖他们后腿。
周围群魔乱舞,而他本人置身于这阵言论风暴的正中央,面色却平淡得出奇。等声音稍微下去一点了,他若无其事地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面对周围不怀好意的声音露出了一个微笑:
“不服的话可以现在就找我打一场。随时恭候。”
几声砰砰巨响,尘土四起,剩下的人惊恐地看着魏无羡把几个被打得头晕眼花、鼻血狂流的乾元轻轻松松地拎看领子丢到一边,拍拍手上的灰,转头和善地问他们:
“还有人要来吗?一起上好了。”
剩下的人摇头如波浪鼓。
魏无羡弯了弯嘴角:
“那么自我介绍一下,你们之前议论了很久的那位'夷陵’,正是不才——当今朝廷唯一一位将军。
“如果诸位对我有什么意见,我想我们堂堂正正地过几招是最具说服力的。”
在成功地把一群毛头小子吓得屁滚尿流就差抱着他大腿喊爹之后,“凶神恶煞”的魏无羡回府后却面临着一个天大的难题:
要把蓝忘机搬到哪里去?
做太子的那十几年也好,做将军的那几年也罢,就算是流亡在外的那段时间,他看的东西里从来没有一本书上写过如何处理这种尴尬的局面。
他瞬间觉得要妥善处理这件事情比处理一座县政府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炸了都难。
在搜刮完了脑袋里所剩无几的有关信息之后,他还是决定把蓝忘机暂时藏在自己的屋子里。不管怎样,大半夜的扛着一个大活人从府里走出去都像是一些不愉快的案件的犯罪现场。他从外面打了水想要给蓝忘机擦擦脸再让他睡,前脚刚叮嘱过他待好了别动,后脚一迈出门就感觉身后一阵凉风——
魏无羡大惊失色:
“你怎么跑出来了!”
他把打水的木盆胡乱往旁边一扔,动作敏捷地把蓝忘机塞回了屋子里,“砰”一声关上了门。
若是让人看见了他们的皇帝陛下这个样子,那可真真是大事不妙。
若是说蓝忘机喝醉了之前看魏无羡都是不着痕迹地悄悄看上几眼,那么他喝醉了之后就是光明正大地用炽热如火的目光把魏无羡从头看到脚。魏无羡被他盯得脸上发烫,在身上连着胡乱摸了好几把确认是不是哪里少了一块,发现不是了之后咽了口口水,连连后退:
“蓝…湛……你盯着我干什么?”
“……”
他从屏风左边绕到右边,蓝忘机的目光就从左边跟到右边,无比坦诚,全然没有寻常理智异常的影子。魏无羡被他直勾勾地看了一会儿,等到没觉得那么不自然了,试探性地摆摆手:
“蓝二公子,我是谁?”
“魏婴。”
答得还挺快。
“你怎么喝醉的?有人在晚宴上给你灌酒?”
“…嗯。”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我好看吗?”
“嗯。”
“……”
他憋笑憋得辛苦,本来还想着再玩蓝忘机一会儿,冷不丁想起几年前喝醉了之后他们都干了些什么,下意识地身上一痛,倒吸一口冷气,默默地掐灭了这个念头。
于是魏无羡耐着性子像哄小孩一样对蓝忘机慢吞吞地道:
“你先在这里等着,哥哥去打水给你洗脸,啊?”
“嗯。”
好在蓝忘机虽然行为举止幼稚了不止一星半点,但醉了也是个好讲道理的人,颇为认真地嗯了一声之后就端端正正地找了个地方坐好了。把人好说歹说劝到了凳子上坐着,他捡起之前乱扔的那个木盆准备去舀水。刚刚往前走了几步,背后似曾相识地一凉——
蓝忘机默不作声地又跟来了。
魏无羡简直哭笑不得:
“蓝湛你怎么……”
门在风中咯吱咯吱地叫得欢,看样子是不让他跟着就打不了水了。于是魏无羡伸手牢牢捉住他手腕,生怕这尊大佛一不小心就跑没影上别处丢人去了:
“那你跟我走吧。”
“嗯。”
他啼笑皆非:
“是不是一提到我你就回答得特别积极?就这么喜欢我?那可真的谢谢你了。”
“……”
听见“喜欢我”三个字,蓝忘机的神色就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挣开魏无羡的手,往旁躲了两步,依旧是面若冰霜一言不发,魏无羡却总觉得他似乎不太高兴。
于是他将之前那点小心思抛之脑后,像小时候一样死皮赖脸地往蓝忘机那儿凑了凑:
“怎么了?”
“……”
魏无羡:?
是他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吗?
一路尴尬地挪回了府,魏无羡都没见蓝忘机和自己讲话。他识趣地闭上了嘴,拿了条帕子给他就不再过问,自己默默地转身去了屏风另一边迅速洗漱完毕。正当他准备把头发擦干时,只听一阵剧烈的响动,屏风应声而倒,窗外栖息的鸟扑棱棱地朝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魏无羡的心登时一悬。他拨开倒身上的东西,顾不上管别的,大声问道:
“蓝湛?!你有没有事?”
等到他看见了一脸茫然地站在一片狼藉之间的蓝忘机、确认人没出事之后突然提起来的那颗心才暂时落回了原处,扶额看着这一堆碎得七七八八的东西,半晌才呻吟出声:
“……你又撞到什么了?”
蓝忘机的神色迷惘中夹携着几分自责。
魏无羡差点又噗地笑出声,一边感叹喝醉了的蓝湛真是太诚实了一边到处摸索,半天才弯起腰来,拍拍蓝忘机的肩:
“不怪你哈,是我忘了把这个机关给封好。今天先睡吧,明天我找人收拾。”
说罢他就把蓝忘机推进门按在了内室的木榻上,刚要出去,忽地感觉肩上一凉。
回头一看,是蓝忘机默默地拽着他的袖子。由于他担心方才蓝忘机出了什么事,衣服都是囫囵一套了事,现在被这么一拽,薄薄的一层中衣登时从肩膀上滑了下去。
魏无羡吓得一激灵:
“干什么?!”
不会又像几年前一样来一次然后再揣个小小砚吧……被蓝忘机意识不清地扒光了衣服,这个画面想想都瘆人。
蓝忘机显然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手一缩,于是那件可怜的衣服即刻被彻底拽离了魏无羡的肩膀。魏无羡立即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又拽了回来,生怕一不小心直接来一场民间小画本上的情节:
“打住!我陪你睡!陪你睡还不行吗!”
喝醉了的乾元并不知道如何收敛自己的信香,此时魏无羡在这阵檀香的影响下已经开始觉得身上不自然地有些发热。他从柜子里取过一瓶清心丹,倒了几颗在掌心吞了下去,等这阵热量下去了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翻身上榻,与蓝忘机保持着十足的距离躺了下去。
于是第二天就出现了现在两个人面对面沉默看扫地的尴尬局面。
等最后一块碎片也被清扫出去了,蓝忘机才开口道:
“魏婴。”
“…什么事?”
“你要去见温逐流。”
“……”
魏无羡朝他无所谓地笑了笑:
“只要我们两个里有一个没死,就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蓝忘机蹙眉道:
“此事须谨慎,他手下仍有温氏余党。你…”
“我知道。”魏无羡打断了他的话,揉了揉眉心,继而抬头毫不示弱地直视着蓝忘机的眼睛,“但是我等他出现已经等得够久了。蓝湛,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但是在这件事上,杀我父母的仇不是那么容易就放下的。所以,如果仅仅是关心我的话…还是收手吧。”
蓝忘机没有接话。
他们理所当然地又一次不欢而散,就如几年前在起义军中的那无数次一样。
深夜。
魏无羡最后在熟睡的小朋友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替他掖好了被角,遥遥地向蓝忘机所住的地方轻轻说了声“对不起”,独自戴上斗笠提着剑步入了沉沉的夜色中。
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今夜大雪纷飞。
雪花在漆黑的夜里扬扬洒洒地下落,很快落了满肩。手上的油灯在一片阴沉中忽明忽暗地发着光,他伸手掸掉肩头的积雪,抬头望天:
这么冷的天,蓝湛身上应该很暖和吧。
马上他又暗自嘲笑自己在这么严肃的时候居然还在想这些问题,晃了晃冻僵的脑袋,把这些杂念都排在了脑后。
蓝湛,对不起了。
魏无羡不是一个擅长表述自己的人,这一点他和蓝忘机很像。皇室的战争向来是冷酷而又残忍,每前进一步身后都会留下无数人的尸骨。蓝忘机对他很好,非常好,他能感觉到这种好是感情一向古板而又迟钝的蓝二公子能力范围内所能达到的极限。
蓝忘机在尽全力留住他,想要将他牢牢地留在自己的庇护之下,在能力范围内给予了他最大的自由。但正因如此,他才会选择慌不择路地逃离:
因为他们本身就不是一路的人。
他是前朝余孽,是废物皇帝,是个面对叛军狼狈至极的逃兵——他身后是整个国家为此丧命的百姓的冤魂,手上欠着无数人的血债,每走一步所造成的后果自己根本就无法掌控。他不想将无辜的人牵扯进自己糟糕的命运里,尤其是面对自己的心上人、一个在用全力试图将他从泥沼中拉出的人。
他可以满身伤痕在血泊中摸爬滚打,这不要紧,但是蓝忘机不行。蓝二公子一生都雅正端方不染尘埃,而这样的一个人,却想要为了他让自己的一袭白衣染上尘土和鲜血——
他不敢握住蓝忘机向他递出的手。
因为他怕了。他的生活已经够糟糕了,但蓝忘机不是。他怕这样以后,在满天风尘之中就再也看不见他了。
大雪落在颈间融化成冰水,顺着脖颈一路淌进心口,魏无羡一个哆嗦回了神,抖落了肩上的雪,准备继续前行。
可他的动作却忽地顿住了。
一束明亮的光直直地打在他挂着冰棱的斗笠上。
蓝忘机提着灯从宫中追了上来,在他身后声音发颤地喊他的名字:
“魏婴。”
魏无羡的眼眶立竿见影地开始酸涩起来。他没有回头,哑着嗓子在呼啸的风里冲蓝忘机嘶声道:
“蓝湛你回去!这根本和你没关系!”
可蓝忘机给他的回答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转身,过来。我陪你。”
他睁着一双水汽弥漫的眼睛惴惴不安地回身。
迎着明黄色的灯火,魏无羡看见了蓝忘机向他动作略显笨拙地伸出了手,脸上带着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紧张与不安。
他如愿以偿地紧紧扑进了蓝忘机的怀里,在数次与温暖失之交臂后牢牢将其拥进怀中。
蓝忘机的手紧紧环着他的腰和肩,不断在他耳边重复着同一句话:
“…我陪你。”

没有完结,马上进入全文最虐的回忆了,一些疑点都会陆续说明白。
还有他们是相爱的,搞清楚这一点,我不会写拆忘羡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