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地底的情诗》

作者：不详

 

1.地底人爱上短耳族，短耳族爱上地上人。地底人为短耳族的不解风情而忿怒，却明白自己的专一。地底人不可能爱上短耳族之外的人。

 

2.未烙上印记的地底少女，与采药的短耳女童相遇。“汝不惧蛇虫虎豹乎？”地底人问道。“我父死，母有恙。我兄亡，别无途。”短耳回答如是。

 

3.短耳又问：“汝为何在此？”地底人答：“我无父，为母凌。我有功法，不惧猛兽。”于是护着短耳女童下了山。

 

4.地底人也是凡人，她被家人带回。但与短耳族的邂逅，让她感到了缺失。

 

5.缺失是空洞，是饥饿，是变革。地底少女陷入了渴望再会的疯狂。但再次踏上地面，已是二百年后。

 

6.地底人拥有一半，但地上的皇帝有另一半。

 

7.主母传书于帝，书云：“你们仰慕地上人，将自己的一半与他们的光辉结合，只能成为文质彬彬的伪君子。若是和我们的一半相结合，你们将明白你们真正的面目。两半的豁口严丝合缝，我们将填满彼此的空洞。否则，我们会以反对你的姿态现世纠缠，至死方休。”

 

8.帝不解，问于主母：“什么是两半？”主母答：“你有质料，我有形式。你有动力，我有目的。”

 

9.帝不置可否，乃封主母为元老，行客礼。主母汲汲顾影。

 

10.地底众怒难平，主母抚之：“他以为自己是圆满的，他也必然这么以为。”众皆云：“那我们就反抗他，把那一半也夺过来。”主母不置可否。于是众蜂起，为新帝所败。

 

11.新帝即位，虽无刀兵，却非帝之血裔。主母见之，曰：“你真是他的杰作。不过我认为，你还可以从败者身上学习。”新帝深以为然。

 

12.帝国的完满姿态开始呈现。有的短耳族终于发现，地上人不过空有过往年华，他们投向了地底人的怀抱。随后短耳族们发现，原来自我是如此强大。

 

13.短耳族学者向主母问道：“您的愿望实现了吗？”主母回答：“它以我所不期望的方式实现了。但这是因为它还没完全实现。因为被精灵祖先们的成就迷惑的人类还太多了。”

 

14.学者又问：“金发人和金肤人应该最看不起精灵，您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呢？”主母答：“我这里是一无所有的空洞，金发人却误以为充满了质料。那是他们所蔑视的，甚至仇恨的。金肤人则以为他们征服了、超越了精灵，于是自鸣得意地在无意中成为了精灵文化的传人。他们把悬浮在天上的、沉降于地底的，当成了码放在地上的。所以他们曾经才会执着于消灭精灵的肉身，却对精灵真正的精神毫无防备。”

 

15.烙上印记的地底人发出一声叹息，采药的孩童还能否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