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梅开二度
“你怎么了？”廖棣赓好奇地问道。
谷绍强回道：“你也知道，我们物化政有个人常年盘踞第一，而我这次的成绩又比不上他，最多也就是第二的水平。而你就不同了，这次考试你必是物化地第一。”
“哦？何以见得？”廖棣赓平淡地问道。
谷绍强回道：“大帝说晴姐这次考试翻车了，既然如此，那第一不是非你莫属吗？你别忘了，你曾经说过，在物化地的人中，你和晴姐可称一时瑜亮啊。”
“我当时这么说有两个原因，一是我想在自己脸上贴金，二是我那时忽略了闭关修炼的信息学子。要知道姜塱荃今次也考得很好，他是有可能超过我的。”廖棣赓解释道。
“你就别狡辩了，等着请我们吃饭吧。”萧允宁回道。
庞广伦听得忍无可忍，怒吼道：“你们别吵了！别吵了！”众人听罢，只好回到座位自习。
自习完后，在回宿舍的路上，廖棣赓淡淡地对萧允宁说道：“唉，我觉得我们还是勿要在此时议论晴姐今次的翻车了。”“确实，我也觉得这样似乎有点嘲讽的意味，这不太礼貌。”萧允宁用略带惭愧的语气回道。“这是一个缘由。”廖棣赓继续说道，“还有一个是，我听班上同学说，今日乃是晴姐之诞辰。照此看来，她的这个17岁诞辰过得很不太平啊。”“那倒是，不过碰巧赶上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廖护卿听后，也摊开双手，回道。
廖棣赓又说道：“说到碰巧，我又突然想起，我的诞辰距离数学联赛出结果的时间也非常近，基本相差不到三日。”“照这样算，你的17岁生日是在北京城过的了？”唐鼐调侃道。“是的，这是我头一回在外省度过诞辰。”廖棣赓昂起头，回道，“我倒是希望，我明年的诞辰还能在外省过，最好，就是在华磊中学的学术中心里。”“好，好，好。”其他几人见状，纷纷赞道。
到了周日晚上，段考的成绩单正式出炉。只见在十八班的名单之上，萧允宁以年级第八、物化生第六的成绩赫然列于榜首，而紧随其后的就是廖护卿和唐鼐。见此，廖棣赓内心不由窃喜道：“大帝啊大帝，你这次可要破费了。”
紧接着，他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只见自己是年级第十三、物化地第一，而紧随己后的正是姜塱荃。遂寻思道：“想不到我真能有此殊荣，如此，纵是请一次客，那又何妨？”
随后，他怀着好奇心，继续向下查看。但连续看了几行，都不见吕晴晴的名字，顿时吃了一惊。直到看到接近中间位置，廖棣赓才发现吕晴晴的名字不起眼地躺在那里。内心顿时感慨道：“还好我刚才没有大声炫耀，不然人家会怎么想。”随后又大吸一口凉气，惊恐地想道：“我后面会不会也遭遇到同样的情况啊？”
随后，他立即跑到十九班，只见十九班的成绩表旁同样围满了人。他一边踮起脚尖，一边往内看，只见谷绍强果真位列物化政第二，且与第一名间夹着两个物生地的同学。“局长啊，你怎么不能再考好一点呢？”他顿时嗔怪道。此时忽有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头一看，发现正是谷绍强。
“怎么样？你可要愿赌服输啊。”谷绍强得意地说道，“鼐哥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了。”廖棣赓听罢，淡淡地回道：“但是大帝也输给我了，你还是找他请客吧。”谷绍强点了点头。
到了11月14日上午，贾富杨告诉大家，在此周六将会再次进行综合班考试，六科全考，而且是跟外校联考。
“光用一天的时间考得完吗？那岂不是要占用整个周末了？”唐鼐暗自抱怨道。
此时，吕晴晴也在黑板上写完了考试安排。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考试自上午七点开始，到晚上十点结束，除休息时间外，几乎纵贯整日。
“你们要不要考？”唐鼐好奇地问同桌唐振启。只听唐振启平淡地回道：“旦哥说这种试根本没有考的必要。”此时廖棣赓刚好路过，便问道：“你能否让他跟王菊讲一下？”“对不起，不能。”唐振启摆摆手，回道，“他不会插足这点‘小事’的。”廖棣赓听罢，只好无奈地说道：“好吧。”
当日下午，在去数竞室的路上，廖棣赓跟唐鼐抱怨道：“上次综合班考试的题目严重缺乏科学性，对我们的能力测试根本没有什么帮助，这次我是实在不愿再考了。”“我也不想考这种试了。”唐鼐回道，“不如我们再向王菊请示一下。”“跟他请示？他这种人有什么好请示的？”廖棣赓不耐烦地说道，“还记不记得他上次是如何回答的？”
“不过王菊的立场摇摆不定，说不定他这次又改变想法呢？”唐鼐用乐观的语气回道。廖棣赓听罢，只好无奈地回道：“好吧，就让子弹飞一会儿。”但王菊此次并未前来上课。
当晚，廖棣赓刚洗完澡，便听见其母打来电话。只听其母问道：“你们这周六是不是有综合班考试？”“是的。”廖棣赓不耐烦地说道。其母继续说道：“王教练也非常支持你们去考呢，你们可要加油啊。”廖棣赓听完电话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胡玖堂见状，好奇地问道：“怎么了？”“王菊又让我们考综合班考试了。”廖棣赓失望地回道，“我怎么就没有赵副校长这样的教练呢？”
晚修结束后，唐鼐找到廖棣赓，焦急地问道：“王菊真的让我们去考这场试，如之奈何？”廖棣赓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回道：“王菊曾让我们‘勇于当坏学生’，那我们这次就在他面前当一回‘坏学生’吧。”“好！你不考我也不考。”唐鼐露出坚定的眼神，说道。
“赓哥，你真的不考吗？”吕晴晴听罢，惊讶地问道。廖棣赓听后，用较为迟疑的语气答道：“也许不考吧。”“你不考简直是一种浪费啊，我们班的数学成绩还等着你来撑场子呢。”吕晴晴露出期盼的眼神，说道。廖棣赓听罢，摸了摸下巴，不知如何应答。随后，吕晴晴继续说道：“而且，我们班的选科成绩也还要靠你来提高平均分呢。”廖棣赓听罢，只好惭愧地挠挠头，说道：“我先考虑一下。”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希望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心理负担。”吕晴晴见廖棣赓这般模样，只好无奈地劝道。“罢了，你毕竟只是在做一个学习委员该做的事而已。”廖棣赓摆摆手，说道，“还有，对自己要有点信心。至于我的话，看情形吧。”言讫，便与唐鼐一同离开课室。
在回数竞室的途中，唐鼐对廖棣赓说道：“其实我得知物理组不用考之后，我就已经决意不考了。反正不管你意下如何，我都不考。”廖棣赓长叹道：“晴姐的话虽也不无道理，不过王菊亦曾说过，勿要在意那些虚名。看来我惟有对不起晴姐一次了。”唐鼐笑道：“有你的支持我就放心了。”
随后，廖棣赓又补充道：“王菊还跟我说，我最近的进步速度比不上庞广伦。如果我再不抽时间，到时就要被他远远地甩在后面了。”唐鼐听后点了点头。
“而大帝和护卿这两个好学生是肯定会考这场试的，有他们在，撑起数学的场面足矣；而晴姐只要不翻车，应该也能给物化地的人撑起场面来。”廖棣赓继续说道，“至于所谓的能力检验，那只是王菊一厢情愿，不理也罢。若是非验不可的话，反正我和晴姐也称得上是一时瑜亮，只要她正常发挥，我就直接以她的成绩来推断我的水平。”
“好啊！看来这坏学生，我们是当定了！”唐鼐笑道。
到了数竞室后，二人又问了一下其他人的意见，只见萧允宁和廖护卿果真十分坚定地要去考这场试，而谷绍强和连永亮则有些摇摆不定。
到了周六早上六点左右，廖棣赓忽觉头部一阵剧痛，连路都走不稳，遂给贾富杨写了张请假条，随后便回家休息了。
而唐鼐则在教室收拾好学习资料后，直奔数竞室而去。
庞广伦和胡智江看见唐鼐后，顿时大吃一惊。唐鼐解释道：“我已经决定不考这场试了，不然哪里还有时间学竞赛？”庞广伦赞道：“强者就是强者！话说赓哥呢？”“他头痛，回家休息去了，不过这倒也错开了考试。”唐鼐叹道，“可见他最近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随后，唐鼐便与二人一同自习。
到了晚上九点半左右，就在三人正在自习之时，忽有一人一脚踢开数竞室的大门。
只见王菊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怒斥道：“唐鼐，你怎么不去考试？”唐鼐连忙解释道：“这种考试会占用我们学竞赛的时间的。”王菊听罢，便狠狠地说道：“这是个很好的检验能力的机会啊！年级主任苦心孤诣地给了你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非但不感激涕零，反而唱起反调？”
“但是……上次……那套考题……出得也太离谱了。”唐鼐支支吾吾地回道。“离谱的是你！还有，别跟我扯什么上次不上次的！你都没有考过这次的试，怎么知道这次的题怎样？”王菊狠狠地敲了一下讲桌。唐鼐顿时无言以对。
接着，王菊狠狠地敲了一下黑板，怒吼道：“唐鼐，你给我写三千字的检讨！还要在下周二下午念给整个数学组的人听！”言讫，便摔门而去。
“倘赓哥在此，卿断无此劫。”庞广伦叹道。胡智江则关切地问道：“鼐哥，你真要写吗？”唐鼐无奈地苦笑道：“我五千字的都写过，区区三千字又何妨？我可不想被逐出去。”
到了下周二下午的数竞时间，唐鼐将自己的检讨念了一遍。随后，王菊对大家说道：“年级主任给了你们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你们一定要好好珍惜！我希望你们勿要重蹈唐鼐的覆辙，若下次还有人如此，我定逐不赦！”
在唐鼐回座位之时，廖棣赓用满怀歉意的目光望着他。
此时，王菊又说道：“廖棣赓，你虽然头痛，但是头痛并不会传染，所以你也应该去考一下，好好地检验一下你的能力。”廖棣赓听罢，惊讶得差点将自己拿吕晴晴做刻度尺的事情和盘托出。
随后王菊便离开了现场。
王菊走后，廖棣赓大骂道：“人言否？”随后再次拿出那张与王菊的合照，但还是不忍下手，随后大喝一声，将照片递给谷绍强，说道：“待三日后再还我。”
下课后，其作《钗头凤·综合班考试（其二）》以记之，其曰：
征文读，弦歌续，一朝言尽君王欲。
刀锋折，亲朋别。但问田中，鼠虫谁灭？缺，缺，缺！
林难复，枕残木，垄间还剩三分绿。
苗几绝，税犹烈。良稻千石，那时能掇？说，说，说！
其后不久，王菊又回来探查情况，只见里面仅剩庞广伦一人了。庞广伦见状，不禁好奇地问道：“王老师，您为何硬是要他们考综合班考试？”王菊听罢，长叹一声，说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秦橒停课搞竞赛，却反陷两头不到岸之境。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搞文化课。”
“原来如此。”庞广伦点了点头。王菊继续补充道：“若非年级主任不准，我会让你和胡智江也去的。”“我还想多花点时间搞竞赛呢。”庞广伦挠了挠头，回道。王菊听后，责曰：“你怎么如此不上进？这很危险的！”
“老师，我知道了。”庞广伦惭愧地说道。王菊拍了拍庞广伦的肩膀，欣慰地说道：“这才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