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怎么没想到他来了
关于买房子的事与顾柏商量后的结果就是,首付他来出,剩下的交给扈尘革。 尽管顾柏一直暗示强调自己其实早已有了不止一套房产,但扈尘革只假装没有听见。 这也让顾柏不得不气馁妥协,只能尽量争取让扈尘革同意自己为茜茜花钱以减轻尘革的压力。 商量完毕后顾柏靠在扈尘革的肩头,正享受着岁月静好之时却被一阵沙哑的门铃声打破。 家里的门铃早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了,羽阳回家不需要按门铃,其它来往的熟人更不用了。 因此这次来的应该是个陌生人。 扈尘革疑惑地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声随意常服的秦平,一见了扈尘革就展开了笑脸,反而搞得扈尘革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不欢迎我吗?” 秦平见扈尘革有些呆滞的样子,站在门外问道。 扈尘革摇了摇头,“我只是有点意外,你怎么来找我了?” 秦平没受到扈尘革的热情招待,有些不自然地站在门口,声音闷闷地说:“你说的你还住在这里,所以我就想过来看看,伯父呢?他在不在?” “他六年前就去世了。”扈尘革一提到自己的父亲眼里立马暗淡了下来。 秦平也说:“我父亲也是,他走的更早,我现在跟着我大伯当他的儿子。” “先不要站在外面说了,走进来吧。”扈尘革终于意识到了两个人傻站在门口许久,把秦平招呼进来。 秦平跟着扈尘革到客厅,茜茜正光脚踩在沙发上玩玩具,扈尘革对茜茜说:“茜茜,快叫秦叔叔。” “秦叔叔好!”茜茜乖巧地抬起包子脸带着稚嫩的笑容向秦平问好。 秦平抬起手掌,勉强牵起一抹微笑朝她挥了挥手,转头和声问尘革,“这是你的女儿吗?” “是啊。”扈尘革回着,抱起茜茜和玩具,就往房间走去,边走边对茜茜说:“爸爸和叔叔说会儿话,你先去房间找他玩吧。” 秦平坐在沙发上,对扈尘革父女俩说:“孩子她妈妈在房间里面吗?怎么不让她一起出来?” 扈尘革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顾柏,转头再看向秦平,回道:“房间里的不是茜茜妈妈,不过没关系,就让茜茜进去吧,她平时挺调皮的,总爱惹祸。” “其实我不怎么介意。” 秦平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看着慢慢挪到自己脚边的胖花他还是眉头一紧露出了嫌恶的表情,抬起脚把它一翻,吓得胖花赶紧跑回了阳台。 扈尘革关上了房间门,说他:“我记得你以前是不讨厌小动物的。” 秦平回他:“小的时候那是无聊,大了点就觉得,这些畜生不知轻重,和它们讲规矩也说不通,一点也不值得喜欢。” 听了秦平的话扈尘革顿了一下,觉得秦平这话似乎是说的重了,胖花也不是那么不值得喜欢的,也幸亏羽阳这时候不在家,要是让他听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和他闹呢。 “说起来,这栋楼人都搬走了,就你还留在这里,为什么?”秦平话锋一转把问题抛在了扈尘革身上。 尘革耸了耸肩给了一个很像是废话的答复,“因为没有地方去,所以就留在这里了。” “嗯?” “我天生就没有挣大钱的本事,只能啃老,用着我爸给我留下来的东西,日子能过一天就算一天,存了点小钱来养育孩子,也就这样了。” 扈尘革总是用这种比较丧气的方式,尽管他自己是说习惯了,可是屋里的顾柏却有些不舒服。 当然不是他故意偷听,只是光一道房门挡不住客厅二人对话的声音。 “可是十几年前我刚高中毕业的时候来过你家,那时候的伯父还很健康,他说你去外面打工了,好像过的还挺风光?” 扈尘革干笑了一声,“哪来的风光?那时候我才多大?十几岁的年纪也不过是在外面挣命换钱罢了。” “可你半道休学又是为什么?” 秦平的这一问让房间里的顾柏也悬吊起了一颗心。 是了,与扈尘革重逢以来他从来没有提到过他为什么半道休学,去了哪里,都只是丢过去不提,但既然今天秦平问了,他也开始好奇了起来。 扈尘革面对这个问题,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那时候我爸因为给别人做担保人,但欠钱的人跑了,留下了巨额高利贷要我爸来还,可我爸身体又不好,家里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当然要给他分担了。” “所以你才半路辍学外出打工是吗?”秦平说到这拍了拍扈尘革的肩膀,带着些遗憾,“真是可惜了……” “其实,没什么好可惜的。”扈尘革眼睛看向前方地板,面无表情的说:“以我的成绩本来就没有考上大学的本事,念了也是白念,还不如早点去打工算了。” 秦平不说话,也有点出神。 然后扈尘革拍了下秦平,“不说我了,你也讲讲你这几年怎么样了吧?看你穿的人模人样的,肯定赚了不少钱吧?” 秦平说道:“嗯,我大伯成了房地产开发商,刚成立了秦氏集团不久,这次回国后他想要把这些权全交到我的手里。” “房地产开发商?难道就是……” “嗯,我昨天就想和你说的,但你走的太着急了,我又有急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你不会怪我吧?” “我为什么要怪你啊。”扈尘革微笑着说:“你以后也是个老板了,这是大好事,应该庆祝的!” “是吗?那你愿不愿意……”秦平见扈尘革笑了脸色也缓和了下来,正要再和扈尘革说什么的时候,羽阳就急匆匆撞门回来了。 “尘革叔!不好了!咱们家被黑社会围攻了,外面楼梯上还有楼下全是穿西装的大汉,咱们快逃吧!”羽阳一冲进来就直奔扈尘革,抱着他的手臂就不放开,边嚷嚷着边要把他往阳台拉。 扈尘革赶紧控制住羽阳,对他说道:“没事的羽阳,咱们家这情况就连小偷都不会来,黑社会跟不会盯上的,再说了,我们家唯一的后路就是跳楼。” 羽阳听了扈尘革的话,安静下来,睁大眼睛问扈尘革:“那尘革叔我们要跳楼吗?” 秦平在一旁开口说:“看来是我带的保镖吓到他了,我下次出行会少带点人的。” 羽阳这才注意到沙发上还有一个人,顿时觉得尴尬无比,赶紧藏在扈尘革宽厚的臂膀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看他。 秦平问扈尘革:“他是你的侄子吗?” 扈尘革摇头否认,“他只是我的房客,在我这里租房子住的。” “但是我们的关系不一般哦!”羽阳双手抱住扈尘革的手臂,像是宣示主权一样向秦平强调道。 秦平当然对此好奇,所以不出意外的在问,“哦?关系不一般吗?是什么样的?” 羽阳回答说:“就是那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样子。” 很显然这个回答并没有满足秦平的好奇心,再看看扈尘革,他似乎对所有东西都生疏了很多,不会多说话不会多表达,只是淡淡的永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一切。 其实他还想问他,昨天温何为什么和他一起离开,还有一直坐在他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看起来他们的关系非常不一般。 而那个男人,他是不是就在那间房间里。 秦平的眼神看向那道房门,盯了一会儿,就被扈尘革的身躯挡住了,他对秦平说道:“秦平,我想了一下,你小时候不是和我说过,你最讨厌你大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