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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双洁/HE/ABO】穗玉钩27【帝湛VS后羡/满庭芳,骨生香,欲难填,美人榻,君不朝

2021-03-21 07:08 作者:一位大人家的乔  | 我要投稿

27

 

羽林卫走了趟金氏,虽则带走的,只是一个管家,但御史参奏桩桩僭越,无一错漏。

 

做官的见风使舵惯常。

 

瞧了这势头,朝堂上这两日散朝,那些往日在金光善父子身边凑的人头,明显弱了不少。

 

金尚书在外仍旧泰然做派,可回了家也是日日聚集门客,筹措良方。

 

最终,大家讨论下来,还是先上书己过,求皇帝宽恕为先。

 

众人思忖,到底宫中贵妃封诰仍在,协理六宫权柄未失。

 

而皇帝这两日朝上不支声,当是也在观望。

 

前朝后宫一体,皇座更离不开氏族拥护。

 

如今最要紧,还是赢回帝心。

 

于是,第三日上早朝,金尚书跪拜金阶,泪啼己过。而那一干跟金氏脱不开的朝臣,对皇帝兴兵之举再没了异议,反而纷纷出谋划策,掷箭投壶。

 

丁卯初十日。

 

皇帝在金殿下旨。

 

孚威将军明营掌虎符,领帅印,统军入晋,抗击鞑掳。

 

陈留王苏软软监军。

 

直隶都督任不全改任三晋都督。梅山知府魏长眠为大同府知府兼守备,文武一身。

 

同时,任不全和魏长眠赐金箔黄纸,有直书皇庭之权。

 

其他辅政官制,另日再定。

 

这便是皇帝给赴晋打仗,定好基本班底。

 

宣罢此事,才又提起连着几日,都不曾说的金氏。

 

金氏僭越大不敬罪名已成,刑部审理金氏管家翟大,又获他罪,尚需待查。

 

礼部尚书金光善暂待家门,等案件审清再议罪咎。

 

左都御史金子勋查案不明,深负朕恩,免去其职,归家作文,不得再入官门。

 

内宫贵妃擅用权柄,六宫不睦,宫务混乱,酌削去贵妃封诰,降格为妃,留待后观。

 

 

于是,这日朝会散去,金氏父子落单而出。相反的,倒是任不全和刚刚出了刑部就上了金殿的魏长眠,这两位即将赴晋的成了香饽饽。

 

就此,也算给了众人一个信号。

 

皇后一族,将得重用。

 

正是所谓上阵父子兵,皇帝没兄弟,就一个先太子还在圈地养马。

 

所以,他身边可用可信的,最终还是妻族。

 

……

 

戊辰日,月十一。

 

京城东郊,上柱国公大宅。

 

开的正好的黄金秋桂下,玉带锦袍的青年对花笑。

 

老国公得了管家通禀,一身家穿练功服匆匆而来。

 

‘ 老臣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蓝湛侧目看人,殷勤相托。

 

‘ 国公爷久居府宅,这院子花草是栽的真好。’

 

‘ 陛下天威踏此,不知何事?老臣年岁大了,耳聋眼花,也就只能在府里种花养草。’

 

目光在金淮武装打扮上略过,皇帝笑。

 

‘ 国公身骨英朗,想当年皇家猎场,您一箭十雁,朕也是亲眼见证。那时候的将军英姿,至今难忘。’

 

‘ 听说,自大郎从南平一役归来后,就让赋闲在家,不肯出仕了。’

 

见皇帝提起儿子,金淮答:

‘ 臣老了,夫人走了,就这一个儿子,总也希望哪天走的急,有人送终。是臣私心了。’

 

‘ 哎,国公想的也对。’

 

‘ 你金氏枝繁叶茂,就像这满园秋色。可枝叶再多,朕瞧着您照料最好的,还是金桂。就如家中大郎,侄儿外甥再多,都没亲儿体己。’

 

说着,皇帝似看了个什么稀奇,指着金桂旁长了一人高的秋海棠。

‘ 不过,朕瞧着,这海棠长的可有点歪。都是你家院子树,他又捱的金桂紧,可要小心,别叫他烂了根子坏泥土,反而耽误金桂生长。’

 

‘ 自家坏木自家除,免得…得不偿失…’

 

金淮说着自己耳聋眼花,听了皇帝话,却是耳朵尖儿一直动。

 

‘ 老臣明白,多谢陛下指点。’

 

‘ 呵,朕啊今日来找你,确实有事。’

 

‘ 陛下请讲。’

 

‘ 朕想借你大郎一用。’

 

‘ ……’

 

‘ 明英为帅,朕还缺个副的。’

 

‘ 这,我家怀城如何能当此任。’

 

‘ 哎,难道国公爷信不过朕的眼光!’

 

‘ ……’

 

‘ 金怀城在南平一役,以少胜多,死守城池,于万难中活将士命,保家国土,破敌军围。他的才略,不该一世困在这四方宅院中。国公,你的儿子,我的臣子,是给你留,还是与我用,朕让你选。’

 

‘ ……’

 

‘ 老臣一家,愿为陛下,甘洒热血,马首是瞻!’

 

……

 

翊坤宫,庆云殿。

 

魏婴在高座,笑着叫人给明氏姐妹看茶。

 

‘ 我家婆母过世早,泉下有知,他的书册被殿下钦点成传,必是欢喜。臣妇代为告谢。’

 

说话的妇人,乃金怀城夫人,也是掌三军帅印的明营二妹。

 

而在她下首坐着的,则是明家待字闺中最小女儿,明心。

 

略作寒暄,魏婴叫冷菁将盛着糖果子的食盘端去三姑娘桌上。

 

借此,明笑话匣又开。

 

‘ 我这小妹是个文静的,越是人多话越少,小门户出来,殿下见谅。’

 

‘ 哎,我看三姑娘极好。你们武将世家,养出这样水嫩安静的孩子,可是不易。’

 

明笑听了,不由捂嘴乐。

‘ 殿下说的是,若一家子都像我,还不跟养鸭子的池塘似的,呵呵。’

 

她人看着明丽爽快,说话也的确符合将门出身。

 

这位嗓门有些大的金氏少夫人,的确给人好亲近之感。只是她家妹妹,或许因为话少,魏婴一时竟有些瞧不出些什么。

 

吃了块糖果,明家安静小妹忽然开口:

‘ 其实,奴婢与殿下,还有陛下,算是同窗。’

 

‘ 哦!你…上过太学。’

 

‘ 是,奴婢与殿下同级,只是不同班罢了。’

 

‘ ……’

 

‘ 明心还曾…喂过一次殿下的猫,可能,您都忘了。’

 

……

 

午饭后,太医院司正来给魏婴循例看脉。

 

待他走了,魏婴对冷菁道:

‘ 小林太医还没回。’

 

‘ 奴婢打听过,老侯爷病的重,是要拖了。’

 

‘ 嗯,好,你和嬷嬷记住,司正每次看诊,说的,做的,用过,碰过,皆要记清看明,该擦的擦,能洗的洗,再不然就扔。’

 

‘不是本宫猜忌他,而是这深宫里…人心隔肚皮,凡事不能尽信,不可不防。’

 

‘ 是,奴婢明白。’

 

说着话,冷菁就顺手将司正做过的圆垫拿出去。

 

容嬷嬷进来,端了一小碗鸽子蛋。

 

‘ 殿下,这是老奴新卤的,您尝尝味儿,晚上,陛下来了,看能上桌么。’

 

‘ 嬷嬷的手艺,陛下素来喜欢,有什么能不能的。’

 

魏婴说着,还是用小叉戳了一枚。

 

‘ 老奴瞧着今日明氏姐妹走了,殿下直揉额头。’

 

‘ 哎,斗胆劝您莫往心里去。他明家这是要起势了,陛下动那心思…也并非喜欢,终究还是为了前朝。’

 

‘ 嬷嬷的鸽子蛋卤的好吃,晚上给陛下多盛些。’

 

‘ 是,知道了,老奴这就去安排。’

 

看容嬷嬷出了门,魏婴将手里叉子撂下。

 

起身走到兰草盆边。

 

‘ 三边烽乱惊,十万且横行。’

 

明营如今手握十万大军,皇帝用人,也得防人,就如自己对太医司正。

 

何况那日,自己说过…明事理。

 

早便心中有底,何必此时怅惘。

 

天上太阳,有人等日暖,有人嫌天长,一个日头,个人所求不同,才分短长。

 

可只要你呀,放平了心,对日无求,也就自在了,不是么。

 

但人活着,哪能无欲无求。

 

指尖点在兰草上,沾了滴水珠。

 

魏婴啊魏婴,你求的是什么。

 

难道不是日子平安…

 

是啊,原本是的啊,可如何,竟好似…有些不够了。

 

……

 

晚膳前韩内官来传话,说皇帝过不来。养心殿里军政要议晚,陛下今夜不入后宫。

 

于是,魏婴晚饭后很早就躺下。

 

外墙根野猫遛弯。

 

内殿中明烛未灭。

 

随着声微微猫叫,帐幔给人从里掀开。

 

榻下值夜的冷菁睁眼。

 

‘ 殿下怎么醒了,是渴水么。’

 

‘ 没,没事,做了个噩梦。’

 

‘ 奴婢服侍您喝口水再安歇吧。’

 

‘ 好。’

 

冷菁去取温水,魏婴则坐在床边,眼神发呆,额角带着汗渍。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那样的梦,还…

 

摸上脸,泪痕没干。

 

手移到胸口,只觉里面堵人的感觉仍存着。

 

梦里的心疼,梦醒不散。

 

‘ 陛下,应该还在养心殿吧。’

 

冷菁不解主子为何这样问,下午韩内官宣旨明确,皇帝这会除了养心殿还能去哪儿。

 

‘ 冷菁,给我更衣,咱们…去看看他。’

 

‘ 啊,现在!’

 

‘ 对,现在。’

 

……

 

‘ 什么,承天观!’

 

‘ 是,回陛下,容嬷嬷遣人送来消息,说殿下夜里做了噩梦,心绪难平,便起驾去了承天观。’

 

‘ 阿羡睡不好,怎会这样。太医院不是日日往翊坤宫看诊,还能叫皇后夜里睡不着,一群庸医!’

 

啪,合了折子,蓝湛下地。

‘ 你,跟朕去承天观。’

 

……

 

承天观为内宫供奉,地界处在宫城西北角。

 

周围和宫苑中一样的红墙围拢,正门不大,也就比寻常百姓家宅门宽个半尺。

 

门内八卦壁,壁后绿植甬道,道上树着上善若水的牌楼。

 

牌楼后一块空地上人为挖出池子。

 

这池早先没有,还是沈时珍任观主后才动的土,说是风水。

 

有趣的是,他还在水池养了许多鸬鹚。

 

取的是羽动风声起,是个顺风顺水意头。

 

 

魏婴出了翊坤宫,轿子上让凉风吹过,脑子才清静下来。

 

想着自己半夜往男人屋里着急忙慌钻,总归不好。何况,又没诏谕,明日后宫人们听去,竟是笑话。

 

于是,便叫人转了轿头。

 

手腕跟着轿子动,正看见那根红绳。

 

想起了编绳的小胖子道士,便也记起,宫中还有这么个批八字算命的地方。

 

天上月亮远,反而显得星星亮。

 

皇后仪仗摆在承天观外。

 

魏婴没有进正殿,而是立在水池边看鸟。

 

毕竟他也不是来拜神的。

 

‘ 没想到,道长还有这般机缘。’

 

听了沈时珍说的和皇帝遇见经历,魏婴笑着感叹。

 

沈瞎子眼睛向着前头,脑脖侧歪,看人还不如街边算卦的瞎子正。

‘ 老道感着殿下气场,应是虚浮不平。可否拿手来看。’

 

‘ 呵,劳烦道长。’

 

在空气里抓了三五把,惹得一旁冷菁捂嘴。最后还是魏婴自己将手塞进沈瞎子手里。

 

掐指头,按手心,摸手腕。

 

最后,放了手,沈瞎子粘着假胡子,道:

‘ 殿下放心,你梦中所见皆为相反。’

 

冷菁在侧不明所以。

 

魏婴像被震慑,半晌无话。

 

小胖子沈宝宝端着托盘来给送茶,到了近前,忙捅咕他师傅。

 

‘ 胡子,师傅。’

 

‘ 胡子,胡子挺好啊。’

 

‘ 就跟您说捻须劲儿小点,掉一半啦!’

 

‘ 啊,哎呦,都没感觉的,要不说这绵羊须做的胡子好呢,看给师傅舒服的,掉了都不知道~’

 

沈宝宝边帮老道重粘胡子,边向着皇后告罪。

 

‘ 道长没有胡子么,干嘛非要粘假的?’

冷菁问。

 

‘ 我师傅不是没有,是长不长,长了就劈叉~’

 

‘ 什么劈叉,就是有些毛糙而已,吃素啊,少油水,影响毛发美观…’

 

‘ 呦,朕可是供着观主一日一只烧鸡,怎能说吃素!’

 

‘ 陛下!’

 

皇帝忽然到来,引的众人跪伏。

 

眼里只有魏婴,蓝湛过来拉住人,像没瞧见地上的一杆子。

 

‘ 夜里凉,不好好睡着,往老道士这里跑干嘛,拜神啊?’

 

看见他,魏婴呆了呆,可听见拜神两字,却忍不住皱眉。

 

心说哪有人半夜拜神,除非那神仙不是个正经神仙。

 

‘ 就是睡不着,随便走的。’

 

‘ 不舒服了!’

蓝湛贴近他,两人脸对脸。

‘ 还是,朕不在,阿羡…想人了~’

 

魏婴脸红。

‘ 陛下,道长…都还跪着呢。’

 

‘ 哦,平身吧。’

 

‘ 阿羡,老道士爱养鸟,他后头院子花样多,朕带你去看。’

 

皇帝拉着魏婴走。

 

绕开个廊子,就见一处敞院,半边都是鸟笼。

 

夜里人睡觉,鸟也一样。

 

大部分笼中鸟都立在各自横杆上练睁眼禅。偶尔几只才扑棱。

 

‘ 鸟是挺多,但都睡了,别吵它们。’

 

‘ 呵,我的阿羡心善。你看,鸟都要睡,你怎么还不睡~’

 

冷菁和韩内官远远瞧着,皇帝的手正往皇后袖子深处掏。

 

‘ 嗯,陛下说的是,我是该回去了。陛下…回养心殿么?’

 

蓝湛盯着魏婴,眼底笑意渐浓。

 

这是他第一次从魏婴眼中看到对自己的依恋。

 

‘ 给你这样看着,朕可哪儿还去的了…’

 

蓝湛的脸缓慢贴近,两人呼吸纠缠住,可唇间还是空着细微距离。

 

‘ 好阿羡,跟朕说说,为什么…睡不着,可是…想人…’

 

被蓝湛的气息熏着,魏婴理智散了。着魔似的,答了句:

‘ 嗯’

 

蓝湛喉结大躁。

‘ 想谁了。’

 

魏婴就像给豹子吓得失了魂的猫,一动不动。

‘ 梦里,陛下…放我出宫去。’

 

几片鸟羽在半空飘。

 

蓝湛看着魏婴。

 

他很想问他,梦里出宫,是喜是愁。

 

可他又不敢问。

 

担心答案不是自己想要。

 

忽地将人圈紧,唇间距离消失。

 

时间过了许久,那头冷菁都有些担心,自己主子要给皇帝憋死。

 

在她犹豫该不该救人时,那边两个终于能喘气。

 

‘ 阿羡,你不能走,我在这里,你哪儿也不许去。知道吗!’

 

‘ 嗯,知道了。’

 

‘ 回宫去,朕…要确定,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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