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119|壳卷【HCY水仙文】
PS：
1.本文小打小闹，小情小爱。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2.三观不正，请谨慎看待。
次日，卷顶着黑眼圈去上班。
他早上照镜子觉得自己脸肿得像猪头，但也来不及了。杨总监看到很震惊，按理来说昨晚英雄救美，卷也很受用，怎么说也不是这么个……糟糕样子。
“你昨晚还好吗？”
卷进办公室给杨总监送文件时，杨总监悄悄问。
卷苦笑着翻个白眼，“幂姐，你看不出来吗？”
杨总监清了清嗓子，“壳总这么厉害？”
卷：？？？？
“幂姐你脑子里都是什么啊……壳总把我送到家就走了。”
“那你哭的眼睛都肿了？”
“那肯定是喝酒喝的。”
卷一本正经地辩解。
……
今天财务部很忙很忙，这两天做的预算表实属不少，卷拉表格都快麻了，昨天又没睡好，人晕乎乎的。
中午吃饭休息，几个女生在旁边拿着预算单八卦。
“顶流就是顶流，另外几个各类开销加起来都赶不上立风哥哥一个人哎。”
“就是，我的天哪，光日常开销就好多。”
“比不上比不上，人家可是大老板相中的人啊。”
……
卷下意识地过去凑热闹。作为部门为数不多的男生，卷又年轻可爱，很受部门里姐姐们的喜欢，见他过来都热情地招呼。
“过来啊卷，一起吃瓜。”
“我哥昨天结婚，喜糖你吃不？”
“吃，”卷接过她手里的巧克力，“什么瓜。”
“飒老师的预算开销，你看去年他整个经济团队的支出，真的绝了，这就是一线吗？”
听到一线这个词，卷还有些恍惚，他伸手接过那张单子扫了扫，笑道：“听说他去年给H创下一个亿的营收，这点儿预算算什么，投资回报率老高了。”
“要不怎么说我们壳总高瞻远瞩花大价钱挖走他呢，”一位漂亮姐姐摇头感慨，“别说一百万了，分我十万我就满足了。”
“壳总挖走他？”卷很诧异，他以为这些事情不会有很多人知道。
“当然了，那段时间整个娱乐部上下都在绕着飒做未来五年的规划，他们有时候过来问我们财务方面的意见，怕被壳总骂。”
卷扑哧一笑，笑嘻嘻地打趣，“做梦吧姐姐们，还是好好干活最踏实。”
于是姐姐们痛定思痛，轮番拍着卷的肩膀，“好男人，以后谁嫁给你真是享福，我们就不一样了，在到三十岁之前还是有可能嫁给立风哥哥的。”
卷：“……”
华立风喜欢男人，你们没机会了。
……
卷这两天工作出了点疏漏，不知道为什么，精神总是很不集中。
“对不起幂姐，我领罚，”卷诚恳地低头认错，“这个审批我一小时之内改好。”
杨总监伸手递给他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那个审批我让小迪去做了，你今天把这个处理好。”
卷接过打开一看，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觉得他今天不能处理好呜呜呜呜。
话虽如此，卷还是露出一个我很好的微笑。
“好的，幂姐。”
其实他一点都不好，又要加班了，好不容易混到周中，本来指望后面两天摸鱼呢，这下鱼也没得摸了，搞不好还要通宵。
杨总监走的时候脸色有点古怪，“辛苦你加班了，你加差不多了就回去休息吧。”
卷那时候还没察觉出话里有什么问题，他只是点头，“我保证今天把文件处理好。”
杨总监欲言又止，最终没说话。
……
一个，两个……办公室的人越来越少，一个个都下班了，边高兴聊天边离开的声音让卷难以集中精力。
“走了啊卷，你差不多糊弄糊弄得了。”
卷抬头和她们打招呼，“嗯，好的，我把这里弄完就准备走了，明天见。”
“上班摸鱼水平较低，回大学重造吧。”
……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卷站起来活动身体，从窗户往外眺望。外面华灯初上，川流不息，是大城市这个点该有的热闹繁华。
他就那么出了好一会儿神，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看外面人潮涌动，有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也是他们其中一员，匆匆忙忙地涌入人流，在拥挤的地铁上挤破头才能回家。
啊，他到底在想什么，文件还没做完呢。
“快乐都是你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卷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了两句，紧接着又回到位子上工作。
……
天彻底黑下来了，卷只留了自己那一侧的灯，继续敲字。
“笃笃笃——”
卷头都没抬，“你好，财务部今天下班了，请问找谁？”
“找你。”
听见熟悉的声音，卷的动作僵住片刻，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到壳拎着外卖进来，“吃饭了没？”
卷望着桌上咬了一口的三明治，“算……吃了？”
壳把外卖放他桌上，“吃点热的吧。”
“您怎么知道……”
卷话还没说完，突然就反应过来幂姐今天说话为什么奇奇怪怪的，看来是壳授意她叫他留下加班的，所以幂姐才说什么加班差不多了就可以回去了，原来并不是为了让他把文件处理完。
卷抿了抿唇，那天的事历历在目，此刻突然面对面，他觉得尴尬和心虚。
“先吃吧。”
卷把工位上电脑什么的移开，腾出一片空地。外卖里东西一份份拿出来，竟也有不少，还是两双筷子。
原来他也还没吃饭。
卷是真的饿狠了，打开一看居然是麻辣烫，而且好几份，每一份里面的东西都不一样。
卷狂夹肉吃，“你个总裁，居然吃麻辣烫，会不会不符合你的身份。”
壳的吃相明显文雅了很多，甚至不忘清清嗓子慢慢入口，“谁规定总裁不能吃麻辣烫了。”
“喔，你居然点了这个，”卷夹起一个紫色的糯米球，“我之前一直想尝尝这个，但觉得甜的东西在骨汤里会很难吃，就一直没买。”
“你尝尝。”
卷咬了一口，然后皱起眉头，本想嫌弃地丢在自己碗里，又觉得不能浪费粮食，勉为其难地吃下去。
“……果然很难吃。”
壳没忍住笑出声。
……
摸鱼的晚饭时间很愉快，壳问了他工作的情况，他一一回答，壳有时也会讲起自己的工作，说每次向董事会汇报年度计划和工作时都感到压力山大，卷刚想以打工人调侃一句，就想起董事长是他爹。
艹，果然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他有这么个爹就直接躺平算了。
时间又像是倒流回了最最最初的那个晚上，他在壳的厨房里给他做了一份炒饭，两个人都饿的要死，不仅炒饭席卷一空，连果盘和饮料都清干净了。那个时候应该是他对壳的好感巅峰吧……卷胡吃海喝的过程中胡思乱想，那个时候就觉得他好厉害，人又绅士有礼貌，除了床上混蛋点儿好像也没什么缺点了。
话又说回来，床上混蛋点也不算什么缺点。
“你吃相真是这么多年都没变。”
这话也不知道是褒是贬，卷翻了个白眼，只顾埋头狂吃，最后壳被他的架势吓到停筷子，卷索性独自把剩下一半的麻辣烫吃空。
他吃的很快，壳忍不住提醒他，“吃慢点，别噎着。”
“我还有文件要做啊。”
卷故意没有说破，心想这么糊弄过去算了，甚至才吃光最后一口，都还没咽下去就含糊不清地说话，然后就开始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丢进旁边的垃圾箱。
麻辣烫有点辣，卷喝了口水，从工位上拿了两块薄荷糖。
“呐，饭后清口，不要带着口气回去见飒飒哦。”
两人一人一颗，卷转动自己的座椅，“壳总要是专门来慰劳我加班，就可以回去了，毕竟天也不早了。”
他期待着彼此双方都能默契地在这件事上达成一致，只可惜壳只是沉默了片刻，“……今天我还有事对你说。”
卷敲键盘的手指停顿了片刻，似是已经想清楚了即将要发生什么事。
他深呼吸一口气，合上电脑屏幕，转过身。
“壳总请说。”
“……”
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壳已经不是第一次感觉到在卷面前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无所适从感，这么些年两人按着两套不同的价值观生活，只能并行不悖，一旦交叉就总有一方要妥协。他可以妥协，只是不知道卷还能否再接受他的妥协，那人的理智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日俱增，或许有一日他们真的渐行渐远以后，他会把自己视作他人生的污点之一。
“……我来说，我们两个的事。”
卷沉默片刻，抬头笑着反问，“我和壳总，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
壳愣住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是执意要撇清关系，这种情景让壳一下子就回想起自己大学的某年，面前的人也像极了当初的人，就连性格都相似，他每每遇到这样的人都警惕自己远离，却又无可奈何地沦陷。
卷说完便觉得话重了，壳的沉默更是让他自觉抱歉，他强装镇定地把头扭向一边，鼠标假装翻动着电脑屏幕，“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应该没有那么多事情要说吧。”
壳的视线牢牢地钉在他身上，“朋友也会情不自禁吗？”
卷握着鼠标的手一顿，目光暂时脱离了屏幕，眼前一幕幕浮现那晚他们两个所有的暧昧情景，他是如何引狼入室，又是如何表现得欲拒还迎，接吻、脱衣、再主动接吻，难舍难分。
他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去，“酒喝多了，壳总别误会。”
“你管那叫误会？”
“……”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然后卷抬头，反问他，“那飒飒呢。”
壳面不改色，“我会和他说清楚。”
“你简直就是个混蛋。”
卷眼皮都没抬。
屋里又陷入安静，就像是已经走到无解的僵局一样，除了让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没有别的办法。
哒……哒……哒……
楼上有人加完班，下楼打算走了。
卷的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大拇指不停地在掌心摩挲，把冰凉的手掌擦热。
切记，不要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