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管风琴

我们拥有过什么?

拥有过，也只是失去时才拥有它

它消失时才变亮、

变成它自己，变得完整；

管风琴开始演奏了，原来

先前只是音乐开始时的寂静

谁的木踏板、谁的白鸽、谁的休息?

这寂静里有谁的一生?

乐声响起就把谁举向天上?

不由分说、不容辩解，时间把人举起

我们到底拥有过什么?

寂静留在了大地。

只有寂静留了下来

人们还活着，但寂静是听不见的。

只有雨天，和灰蒙蒙耳廓似的海面

只有雾气，和玻璃后模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