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爱在黄昏日落时(十)

成长的代价是什么呢?或许来时的路上荆棘刺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心里却强大的不容一丝懦弱,但是瓶颈期的痛苦还是深深地折磨着他。 作为洛杉矶的夺冠大热门,外协没有一个不逮着研究他的。但是王楚钦根本没在怕的,在国际赛场上还是保持着极高的胜率。但是刘主席说过“奥运极可能是爆冷的温床”,要想确保奥运会上万无一失,他必须马不停蹄的往前跑,不仅仅是超越对手,更要实现自身能力的飞跃。 最近一段时间的状态特别不好,莎莎每天也都会打视频过来安抚他,他每次看见莎莎在电话那头笑的时候,他的疲惫就会不自觉地退散,他觉得她是他止疼的良药。可是他也明白有些路只能自己走,哪怕走到天昏地暗,肩上的行囊还是要自己担。莎莎的笑眼太明媚,他哪里舍得她为了自己这样劳神。 所以他有很多时候都是报喜不报忧,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眶里是带泪的。 那天他很早就去了球馆,偌大个球场空荡荡的,他挑了个最靠边的球台,端起一盆球就开练。抛球、挥拍,这两个动作他在这个早晨重复了上万次。一盆一盆的球被他打完又捡起,弯腰捡球的那刻他彷佛看见了七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他还不是主力,可是为了拼到主力层他也是这样毫无余力,那时候虽然也很难熬,至少还有莎莎、博哥、安哥和靖琪的陪伴,苦痛中还算是有一些乐事。可如今只剩他一人单枪匹马,他的心里缺失了太多太多。 他在地上蹲了良久,直到听见脚步声才猛地站起,顿时眼冒金星,脑袋昏昏的,他一大早起来连口水都没喝,怎么可能不低血糖!慌乱中有人扶住了他,他也没太看清,以为是林诗栋来了,便顺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臂。那人也没反抗,便把他扶坐在球台上。 “哥,莎姐来看你来了!”小石头提着嗓门从球馆大门就开始喊道。 “头哥,我听说你没吃早饭,顺路买了些过来。”原来莎莎搭了最早的飞机,从上海连夜飞过来的。去宿舍找他没人,半道上碰见正要去球馆的林诗栋,便买过早餐一起来了。 哪承想一进球馆就看见了王楚钦倚在球台上,旁边还依偎着一个女的。可能是离得有些远,只能看出个模糊影子,不过从那个角度看,孙颖莎肯定那个女的就是白涟,而且王楚钦的头也刚好是偏在白涟怀里的,手里还紧紧抓着她的手臂不放,还有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她也用脸轻轻地蹭着他的头发。孙颖莎一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慌了神,手里的早餐也散落一地。小石头也很惊愕地看着这一幕,瞥见他莎姐失措的神情,他连忙捡起早餐,又提高了嗓门赶紧喊头哥。 莎莎的心里如同翻江倒海般,她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原来你说的刻苦训练竟是这样,原来你也耐不住寂寞啊。是啊,异地恋,总会有人先腻吧。孙颖莎不想再往下想了,她的脑袋里似乎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在狂舞,胸腔里也好似万蚁啮心。她顾不得想其他的东西了,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晃的她迷茫、失措。孙颖莎强忍泪水,鼓足了勇气往前走,想要得到一些解释。 林诗栋一看情况不妙,便抢在莎莎前面,一面跑还一面喊着“头哥头哥”。 有些人低血糖的时候容易耳鸣,王楚钦就是那一类的。林诗栋叫了好几声之后,王楚钦才隐约听见,一转头,便隐约看见是林诗栋在朝着自己飞奔过来,还以为后面跟着的应该是他的混双搭档蒯曼。不对,如果小石头是刚来的,那自己拽着的人是谁? 王楚钦一抬眼,便看见白涟正用一种越了界的眼神望着他。他使劲儿推开了白涟,双手反扣在桌子上。 “怎么?见我来了就放开了?”孙颖莎此时已站在他面前,冷冷地说道。 王楚钦这才意识到,跟在林诗栋后面的不是蒯曼而是孙颖莎。王楚钦艰难地站起来,想要去牵孙颖莎的手,却不想被她一把甩开。 “不是这样的,莎莎,你听我解释。” “解释,行,我站在这听你好好解释。”孙颖莎的泪水已经滑落在脸颊两侧了。 “是我…是我…把她当成林诗栋了,所以才…才…”其实王楚钦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可能是冬天大家穿着上都很厚重,根本感觉不出什么,又加上自己头昏眼花,便把白涟当成了小石头。 “你自己都说服不了你自己,你还怎么说服我?”孙颖莎莫名觉得他这番说辞有些搞笑,“怎么,是我们的关系妨碍到你了么?” “你!”王楚钦有些委屈还有些恼。 “好了,我该走了,或许我就不该来的,你们继续。 ”莎莎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外跑。 “孙颖莎!”王楚钦有些吃力的喊道,撒开他们就去追。 白涟一把拉住王楚钦,不想让他追出去。 王楚钦对着白涟低吼了一声“放开!”他讨厌她,但这是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她也有些吓坏了,便赶忙放开了。 孙颖莎自顾地向外跑着,迎面撞上了正在和球馆工作人员攀谈的明焱,旁边还跟着燕柠。其实明焱早莎莎几天就来这儿了,因为燕柠是交大记者站的,学校让她来进行一个小采访,便邀了明焱一起。 从未看过莎莎落泪的明焱心里凉了半截,他是一点都不能看见莎莎落泪的,出于本能,明焱一把把莎莎拦在怀里。孙颖莎在他怀里挣扎着,但是在明焱怀里她就像个弱小的小兽一般,无法挣脱。明焱低声寻问着她怎么了。 孙颖莎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疼…” “哪里疼?”明焱关切地问道。 “心…心疼…”此时的莎莎早已抽泣地不成样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