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尸心制药推销员（第53记）

童秘书把我带到9楼的总裁办公室。

走进去，踏在厚实的地毯上，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属于男人的特别气息。

童秘书离开后，偌大的屋子里只留我一人。

等待面见王总，我自然会紧张，但这样的紧张不是心跳不安，而是头顶一阵阵的酥麻，凉凉的，仿佛透出丝丝寒气。

一步步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我留意到放在上面的深灰色烟灰缸。

里面盛着四只烟蒂，三长一短。

随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只相框上，背对着我的相框。

我知道，自己不该随意触碰桌上的任何东西，但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拿起相框。

方方正正的相框中，我看到王总的照片。

这是我第三次看到他，第一次在诡异的打卡机里，第二次在施七道安排的晚宴上。

眼睛、鼻子、口唇，我终于有机会细细地看他。

我从没这么认真地看过一个男人，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既遥远又相近。

我正看得出神，忽然，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我一惊，即刻将手中的相框放回原处。

“李小姐。”

“您好，王总！”

眼前，王总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打着一条暗红色的领带。

“不好意思，有事耽搁，让你久等了。”

“没……没关系，我没等多久。”（我赶忙回应到）

“上一次，回去之后，施经理没有为难你吧。”（一边说着，王总走向窗边的茶案）

“没有！我是公司的新人，领导还是格外包容的。”

“嗯，那就好。”

王总坐到茶案前，我坐在他对面。

“想喝什么，绿茶还是花茶？”

“客随主便，听您的就好。”

“别紧张嘛，你有权选择。”（王总跟着一句）

“那就……花茶吧。”

“茉莉花茶，喜欢吗？”（王总问到）

“嗯，喜欢。”

香气扑鼻的茉莉花茶，我喝下一小口。

只隔着一张茶台，我不敢抬头看王总的眼睛，但我能感觉到，他在望着我。

“李小姐，知道我为什么请你上来吗？”

“不知道。”（我摇摇头）

“你认为，九新集团和施新制药的合作能成吗？”

“王总，我们非常珍惜这次可能合作的机会，我们仔细研读了招标公告，有力整合资源，制定出详细的……”

“李小姐，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作为备选合作方，施新制药并不具备显著优势。”

王总此言一出，我的心暗暗一沉。

“您的意思是……两家公司合作的可能性……很低？”

“如果一切走流程，在一众竞争者中，你们想要胜出，怕是不容易。”

“我们一定要争取的，无论如何，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你真的想要这一线希望？”（王总的一双眼睛看着我）

“想要，很想要。”

“好，我给你希望，但你也要给我希望。”

“王总，我……我不太明白……”

“没关系，你会明白的，我给你时间。”

走出九新集团办公楼，陈美丽已坐在车里。

她从车窗看向我，以一种形容不出的神情。

走近前，我刚要伸手拉车门，一辆白色吉普车开过来。

“思歧！”

“杨医生！”

杨医生走下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问杨医生）

“九新医疗集团，我们医院的合作伙伴。”

“你是来谈事情吗？”

“不，我是专程来接你的，没想到，来得……刚刚好。”（杨医生微微一笑）

“我……我可能还要回公司一趟。”（我转头看了一眼车里的陈美丽）

“你让你们公司的车先走，你坐我的车，我带你回去。”

我上了杨医生的车。

当车开出九新集团大门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有种被强行带出去的感觉。

我问杨医生，为什么想到来接我。

他回答，他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一辆黑色的车朝我冲过来，我慌忙躲避，掉进路边的河里，河水浑浊而冰冷，他跳下去，拼了命地要救我上来。

我再问，梦的结尾如何。

杨医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