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彩虹工厂翻译】《天马设备:清算》第五章
原文标题:Pegasus Device: Reckoning
作者:AuroraDawn
原文链接:https://www.fimfiction.net/story/483427/pegasus-device-reckoning
原文标签:MLP:FIM; Gore; Violence; Death; Profanity; Dark; Horror; Alt. Universe; OC
译者:乱山昏、藤椒向日葵
已获得授权,中文版转载请经过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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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尽管诡异的绿光充斥了整个房间,云掩还是感到周围一片黑暗。
她再次打开“附录B”文件夹,检查纸张的边缘,看是否有粘在一起的。这根本说不通。这不可能说得通。她又看了一遍首页的标题:“预案B”。
“B。”她读出声来,好像这样就能搞懂一样,跟拼图的最后一块放对位置一样简单。但事实并非如此。“为什么是‘B’打头的?等等……”
她翻动那个偷来的鞍包,拿出气候科学部里拿到的另一个红色文件夹,又读了一遍。它非常明确地指出有两种应急预案。然而,在这协调指挥公司所有活动的物流主管办公室,却只有第二种方案。
她把清算文件夹放回去,又读了一遍附录。她用一只蹄子托着脸,皱起眉头。这是不完整的。倒不是她特别想再读一遍——面前的计划让她感到恶心。一时间,云掩为自己有翅膀而羞愧。
她发现的应急预案无异于对皇室的严重背叛。这里面有很多行话和激进术语,让她不得不进行猜测,但大意是没有错的。这是一个分成四步的计划,步骤的名称萦绕在云掩心头,令她想起作为自由天马的最后几分钟。
踢云。撤回主要授权地区的气象支持,让其即时陷入剧烈的天气变化中。收拾好所有的辅助工厂,准备运送。
飞行。所有的辅助工厂运送回巨云座,均匀分布在城市周围。
下坠。降落在重点目标——主要是城镇和资源区,还有一些没有其他意义的目标地点——保障它们,以备群体之需。
完成。大概是关于建立一个“安全区 ”,尽管云掩不明白其中的大部分术语。它似乎是在描述某种保护罩,由辅助工厂提供动力,以公司总部为锚点。
然后是一些后清算时代管理决策的描述,镇压和隔离之类的词从书页里朝着雌驹蹦出来。但这还不够。连她都能想明白,显然还有更多地方需要解释。你不能光制造一个小型的孤立文明,并期望它像社会一直以来运作的那样继续下去。所以现在,云掩少的不仅是第一个应急预案,连第二个预案的后续内容也没有。
她把头埋在蹄子里,呜咽着。不是因为悲伤,也不是因为恐惧,而是疲惫。她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但却感觉无所适从。这些文件除了公司信头外,没有任何官方签名或其他不利标记。如果云掩想对公司发起一场名誉攻击的风暴,她需要更具体的内容。
她听到门外传来笑声,本能地钻到桌子底下。
她也得保证活着。她怪自己没有优先真正考虑这一点。她把头往后一仰,靠在结实的桌腿上,拂去垂到眼前的油腻鬃毛。她已经离开家很长时间了。不知道之前睡了多久,但她没法把被药迷晕算作真正的安睡。而现在,她偷偷摸摸地在这地狱殿堂里窜来窜去,好奇和焦虑八二分。她不确定两者是哪一个占多数,但从目前的感觉来看,她已经猜了个准。
我怎么就卷进来了?这个想法刺痛了她。毕竟,是她安排的这次采访。她以为自己是安全的,以为公司已经忘了她——一只破碎的小雌驹,找不到任何相信她的马,除了一位朋友,一只也遭受了同样多的小雄驹;然后,一年之后,一个朋友也没有了。
“哦,日华,”她说道,那个浸满了遗憾的词从嘴里溜出来。她现在拥有了年华流逝的奢侈,几乎不记清那一天了。当她乞讨回来,却发现他躺在床垫上,身体已经冷了。就在一周前,他还问她自杀算勇敢还是懦弱。
她不记得当时她对他说了什么,但那天之后,她视他为懦夫。失去唯一的朋友是如此痛苦,以至于她认为自己撑不了多久也会倒下死掉。她怪他。怪他,直到她不再思念他;怪他,直到她不再想起他;怪他,直到她忘记了他。
但现在,在过了这一“天”后,她开始觉得,也许他不是一个懦夫。日华在自主意愿下,跨过那道门槛,进入一个不可知的世界,这或许是一件勇敢的事情。无论是塔尔塔洛斯,还是天上的某个世界,或者什么都没有,这一切的不确定性总是让云掩感到害怕,也是她坚持下来的原因。但这不正是勇气吗?尽管感到恐惧,但你还是在做该做的事?
那么,我算勇敢还是懦弱?
她不知道。
她意识到她正躲在桌子底下的黑暗中进行这番内心对话,因为她选择留在了一个厌恶她的城市,因为她害怕来世。她觉得,自己可能是个懦夫。
然后她又意识到,她之所以在这张桌子底下,是因为她又回到了那栋导致了她所有不幸的大楼。她已经直视了这地方掌管者的眼睛,指责他们的错误行为,当他们极力想要杀死她时,继续寻找上述错误行为的证据。她认为,自己也许是勇敢的。
她聆听着,没听到门外有对话声了,于是站起来,环顾房间。
一定还有别的东西——特别是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房间里——有助于她或者她的案子。她查看了诸多屏幕之一上的时间,发现现在大约是凌晨四点半。她满怀希望地认为,这意味着这层楼里的工马没有那么多了。也许礼文这个点已经回家了?
“礼文能有家?”云掩疑惑道。她在桌子抽屉里翻找,除了更多的铅笔和记事本,什么都没有。她没有理会它们——她的身侧就有一个,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她被自己的小玩笑逗乐了。她又检查了房间的后部,似乎在那里总是运气比较好。
屏幕下方有几个文件柜和一个矮橱柜。她选择向橱柜走去,不管那些文件可能是多么确凿的罪证,她已经翻倦了。她打开第一个柜门,看到一些奇怪的小工具。它们中的大多数看起来都落了灰尘、破破烂烂,或者贴了“无用”“禁用”等字样的便条。下面几格摆的也都是相同的东西,其中还混杂了几台旧的夹式对讲机。她关上柜门,打开下一个,倒抽了一口气。
最上面一格架子放着一个护身符,躺在一个马尼拉文件夹上。它是魔法和技术的杂糅:坚硬的金属框架中,镶嵌了一颗切割粗糙、凹凸不平的宝石,闪烁着淡淡的粉红色光芒。不过,它并不大,只有比特币的直径大小。云掩把它拿起来,凑近看了看。她发现宝石是空心的,光芒填充其中。这魔法光晕在它的水晶牢笼里懒洋洋地旋转着,就跟独角兽施放咒语时他们的角被点亮的样子一样。上面的项链是一串连锁的抛光铝扣。
“哦,管它的呢,”她说道,把它套到头上,拉起链子下的短鬃毛,吊坠垂在她的胸前。
除了一丝失望之外,她没有任何感觉,但她暗自庆幸没有发生任何疯狂的事情。她打开封皮,读了起来。
“哦,真酷,”她说。这的确是一个独角兽咒语——传送咒。只要把宝石往她身上击碎,咒语就会释放,她就会被传送到……哪儿?
她又读了一遍文件,紧张地动了动。显然,这是一个原型。从理论上讲,她想的是去哪儿就是去哪儿,但这还没有经过测试。还有更多的专业术语,但她已经厌倦了试图解释它们。无论如何,她都决定要留着它——她现在有了一条逃生路线,管它究竟要把她放到哪里去呢。
她坐下来思考。她可以,马上,用这个奇怪的小装置获得自由。她也许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坎特洛特方面、公主的王座厅、皇家卫队首领,去到他们跟前。毕竟,她的确掌握了一些信息,而且她希望,自大审查后皇室对公司保持了足够的警惕。礼文的影响力不可能一直上达到日月那里。
她把吊坠放在胸前,按住它。她感觉到锋利的金属边缘扎着她的皮毛。只需要砸碎它,她的噩梦就会结束了。
她想到,也许这将使她成为一个懦夫,于是放开了吊坠。它松松地垂下脖子。
这也意味着,如果她真被抓了,也还有一条出路。所以她可以勇敢地寻找确凿证据——一页盖有礼文印章的纸,一套董事们下达的命令,等等。就算她在半路上被抓,也有办法脱身。
她有办法逃脱彩虹工厂了。
云掩快速穿过走廊,目标明确。她现在不需要任何伪装,多年的记者生涯让她明白了一点:看起来理所应当属于这里,往往是最好的避免质询的办法。她小跑在白色走廊上,吊坠轻轻撞击着她,觉得试试这个理论也无妨。云掩刚到这里时,礼文已经在她的办公室里开展日常工作了。如果她现在还在那里,可就太荒谬了。尤其是到目前为止,云掩还没有听到任何警报或大呼小叫地寻找她的小马。
一个员工绕过拐角,默默走来。云掩意识到是时候检验她的理论了。
它看着她,礼貌地笑了笑。
云掩回以礼貌的微笑,并短暂地察觉到她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它走得更近了,那匹工马——云掩看出是一匹雌驹了,深蓝色毛皮——朝她眯起眼睛。
云掩目视走廊前方,仍然微笑着。奇怪的是,她的心现在似乎跳到了脑子里。
“我喜欢你的项链!”那匹工马说。她听起来很疲倦。
“哦,谢谢你,不过是我在市场上淘到的小玩意,”云掩撒谎道。她听起来也很疲倦。
那匹工马安静地走掉了,云掩继续对着空气微笑,直到她转过一个拐角,才发现自己没有注意往哪里走,不确定自己在办公区的什么地方。
她停下来,看向其中一扇门。她不熟悉这扇,她转过身,跳到空中飞起来,让她的腿休息一下。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可以原路返回,直到找到她记忆中的那条走廊。
就在她拐到十字路口之前,一些声音传进她的耳朵。一个声音似乎在跟谁讲道理,而另一个声音安静、冰冷、毫无生气。
礼文的声音,云掩意识到。她左顾右盼,找到了一扇窗口黑着的门。她飞快地跑过去,试了试门把手——锁住了。她抬头,看到了又一个往外吹冷风的通风口。声音越变越大了。当她考虑这个选择时,不禁露出扭曲的表情。简直是胡扯,只有在愚蠢的动作片中它才会管用。它怎么也没法藏住她。声音已经到了转角。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她奔向通风口拉了拉,发现盖子很紧,但没有扣件。她拉开往里面看。换气口在收缩成更小、更合规的管道尺寸之前,刚好可以容下她。她倒转身子,往上退,死死抓住通风口盖子不放。她没法从里面盖紧,只能拼命地把它举到换气口上。她的一条后肢滑进风道内,冰冷的空气刮过,冻得腿痛。她身体的其余部分都扭着,一条前腿也以奇怪的方式弯折起来。她非常肯定,如果她以错误的方式移动,很可能会骨折。但她总算藏起来了,她想着。但愿如此。
声音绕过拐角,朝着她刚才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她听着。这绝对是礼文的声音,但她分辨不出另一个。
“……一至十三初级团已经到达他们的位置并开展行动。启程时军团指挥官都声明没有状况,抵达也在顺利进行。我们预计剩余部队将在大约一个小时内就位。”那个声音低沉但富有感情。当他们从栅格下面经过,进入云掩视野时,她看到了。声音来自一匹白得耀眼的雄驹,长长的钴蓝色鬃毛凌乱而油腻。他戴着一副破眼镜,但似乎不以为意。“我希望这份报告让您满意,油翼女士。”
“的确如此,远见,很好。我就知道你能做得这么好。”她说。云掩压制住自己惊讶的吸气,听起来,礼文真的很自豪。“一切都在按计划准确进行。把我的话转告给你的团队,他们出色地完成了工作。”
“礼文!礼文,我们这边出了点状况!” 另一个声音,一匹雌驹的声音,从走廊远处传来。
“我充分肯定这份报告,远见。我相信到了这个节点上,你的团队已经不再需要你的领导了?”
“您说得对,油翼女士。”
“很好。去休息吧,接下来我还需要你做很多事。”
“是的,当然。谢谢您,油翼女士。”远见的声音很是感激,不像松了口气,而像得到了一份伟大的馈赠。“我将等候您的召唤,以开启下一个阶段。”最后一句听起来很伤心,几乎是悲恸。
云掩看见那匹白色的小马转身走开,他的位置被她刚才听到的那匹雌驹取代。
“是,医生?怎么了?”礼文的声音失去了片刻前那种激动的痕迹,“你蹦得像要尿了似的。很重要吗,这样说?”
“是啊,礼文!我回了医疗室,准备收拾好给外科小组用。”听到这,云掩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她闭上眼睛。求你了,看在露娜的份上,别听到我,她想着。医生已经冷静了下来,努力让自己的表述更专业:“当我打开门的时候,我发现废物已经逃脱出了束缚,追逐(Chaser)他死了。”
“嗯。我明白了。他的鸡巴上有口红印吗?”
嘿,云掩感觉自己被侮辱了。这就是你的第一反应?
“没有,女士。颅骨骨折,脑出血。捆绑也没有松开。它一定是溜出来偷袭的他。”
“听起来他应该接受口交的,我想。说实话,我不能怪他放走了它。我想知道为什么每隔二十年就会有一个废物成功逃出囚禁,在这栋楼里搞破坏。”礼文叹了口气。
“对不起,女士?”
“没什么。联系安保,找出它去哪了。找个队伍——不要单枪匹马,一个团队,告诉他们我说的是一队——把她再抓起来。我会在医疗室里等。如果30分钟内他们还没有把它送到过来,我就用你填补它的位置。明白了吗?”
“是,啊,是的,女士。遵命。再见。”医生一跃而起,迅速飞走了。云掩不怪她。
“这个地方他马的有些诡异诅咒。”礼文沉思道,沿着走廊慢慢离开了。
云掩在换气口里等的时间比她需要的长得多,但她想确保礼文绝对已经离开了。当她终于下来时,两条前腿剧痛地抽筋,被挤在冰冷管道里的那条后腿完全失去了知觉。然而,走廊上确实空无一马,她知道每一秒躲藏带来的潜在冻伤都是值得的。她重新合上盖子,朝走廊前方飞去,飞得又快又猛。如果问礼文办公室什么时候有空,那就是现在。她不想在路上浪费一秒钟。
几分钟过去了,她不得不沿原路折回两个偶然的拐角,终于来到了那扇灰色的门前。她觉得这很怪异,它的朴实与她所察觉到的背后的邪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彩虹生产部门主管”的字眼盯着她的脸,一只小雌驹在她脑袋里尖叫着,让她停下,快跑,快逃,千万别打开门。
她试了试把手,它转动自如。
她推开门,它轻易地打开了。
她直直站在门前往里看,办公室里空无一马。
“感谢操蛋的露娜。”她说着走了进去,随手关上门,上了锁。
她花了点时间在办公室里转悠,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引起她的注意。房间后面的柜子很大,而且似乎没有上锁。她想,如果她需要的话可以躲在里面,并把这个想法留到待会再说。这张桌子和物流主管办公室的那张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没有成堆的文件和文件夹。它很整洁,只有一台电话、一个名片架、还有一瓶插着一支看起来很贵的羽毛笔的墨水。
云掩正考虑着“撬开”书桌抽屉上的锁,这时,她眼角余光捕捉到的东西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转头,发现视野中的闪光来自架子上的光谱罐。彩虹色的液体轻柔地旋转着,当光彩横溢的液体在罐子里起舞时,顶灯光线的反射也随之扭曲。云掩环顾四周,不知道是什么搅动了它。她还没有碰过任何东西,虽然彩虹工厂的塔式建筑是由云建成的,但它们并不像日常生活中的云一样会受到微风的影响。然而,彩虹自顾自旋转着,不知道也不在乎它没有权利也没有理由这样做。
她走近,小心翼翼地看着罐子。这是个陷阱吗?用来迷惑一匹愚蠢的雌驹,把她引向灭亡的小玩意?她伸蹄,把一只蹄子按在瓶盖上。
那色彩慢下来,静止了。
“我操操操操操。”云掩低声道。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在罐子下,一层薄薄的灰尘下面,是另一本红色的清算文件夹,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提起罐子,没有听到警报声,于是她滑出文件夹,把罐子放回原处。她放下它时看了看。颜色没有动了。
她摇头,耸肩,觉得不过是这栋该死建筑里的又一件怪事。她走到桌前,放下文件夹,打开读起来。
“预案A。”它以此开头,这相当令她放心。她继续读下去。
“在概述了预案产生的原因和原理后,笔者急需说明它们的重要性。这是星球上任何物种想要生存下来的唯二选择。只要模型是准确的,预测是正确的,那这两种情况不仅是可能的,而且在其持续时间内都是可行的。
“第一种方案名为‘预案A’,是基于道德立场设计的。在劳动力、花销、原材料、合法性、外交关系方面,它昂贵得多,但能保证最少的死亡。
“第二种方案名为‘预案B’,是基于最大化利用现有资源而设计的。只要在设备和培训方面进行适当投资,就可以相对快速地实施。然而,就其保护能力而言,它只能算是一道‘底线’。我们的城市将在全球的牺牲下得以保全。道德责任要求笔者声明,只有第一个方案由于某种原因失败或变得无法实施时,才能实施这一方案。
“在第一种方案中,需要完成很多目标。首先,协调来自不同组织和城市的才干和专业知识。其次,派遣外交使团将前往非马国地区,告知预案的重要性和清算的危险。第三,将散居的生灵大规模迁移到我们所谓的‘避难城市’之处,在那里庇护他们的安全。
“一切就绪之后,拆分巨云座,从太阳喷口将云中城分裂。每一块,称之为‘区部’,将配备上第16页和第17页概述的技术,并运送到本附录末尾列出的避难城市。光是巨云座的瓦解,就能给世界争取到大约十年的时间。
“在避难城市,可以部署小规模防风盾,掩蔽其所在位置免受恶劣天气的影响。城市间间隔,护盾以及它们从清算系统中转换的能源,能够削弱清算系统,并降低全球的系统破坏力。大气能量的减少,也会将不可控天气的时间跨度缩短到一个世纪。那时候,剩下的小马中可能已经没有记得这个世界样子的了,但在幸存者的父母或祖父母们还记得。这种方案也将有利于清算后的社会重建。”
云掩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一方面,她找到了确凿的证据——在最后一页,盖了一个大大的红色“驳回”,还有一个签名,虽然龙飞凤舞,但很明显写的是“礼文·油翼”。但另一方面,她发现公司已经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拯救大部分世界——至少,可以拯救生活在世界上的大部分生灵。接下来的段落描述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气候也不是那么致命——没有被冰削平的高山,没有被烈日烤干的海洋,没有被雨水填满的峡谷。
为什么她驳回了?云掩想不明白。公司本可以藉此雪洗自己在历史上的任何罪名,成为发现清算巨怪并组织协调预案打倒它的英雄。
是为了保持云中城的完整吗?是这样吗?她能看出来,但感觉这不太对。就算是礼文也知道,她不能和一个死寂的世界做天气生意,说到底,生意对她来说比这座城市重要多了。肯定是如此——CWC的活动已经对巨云座上的小马和事物造成了太多太多的侵害事故,云掩在职业生涯中屡见不鲜。把烟雾径流倾倒在医院下方啦,未经维护的液态雷电管道穿过学校啦。
孤儿彩虹化,她想,记起自己最初来这儿的缘由。
为什么不重要,她想。她已经有了证据,现在需要的是听众。她伸蹄想要收起文件夹时,咔哒一声响。她僵住了,抬起头来。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