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eR:Automata同人】17.9S：错位之刃
本以为，我已经能够通过对你过去行动的记录来大概地预知你的行动了。但现在看来，那不过是我一人的傲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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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怪乎某个旧世界的心理学家会在临终之时仍然对女性心理束手无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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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模仿人类的心理所设计出的人造人的性格都如我所面对的你这般复杂，真正的人类女性，应该是拥有着深渊一般的内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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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在窥视着它的时候，它也在窥视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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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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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我想到这里，过去的我总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一阵凉意——或许我在你眼中仅仅是一个永远无法长大的少年型人格而已，我难道在被轻视着么？还是说，一直被嘲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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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这样的想法是对你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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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无法抑制这样的不安，就像我无法抑制，我在走在你身前的时候，对你手中刀刃的恐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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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我正试着不断地说服自己，去放弃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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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戒你是没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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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的态度，应该有更多的信赖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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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能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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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祈祷这一切，并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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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踏入游乐园的那个瞬间开始，我便注意到了总是有一段来源不明的魔素数据流试图进入我的系统。我只好临时的编写了一个特异性防火墙来进行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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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担心2B会不会就这样将其接受，但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将问题及时的向我反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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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没有主动的向我求助，看样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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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场中的建筑仍然保持着他们最初的样子，尽管万年的岁月让他们早就失去了最初的颜色，电力供应不明的灯光却依旧将整个园区点缀的如同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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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从数据库中找到和不断回响在公园之中的歌曲相同的语言，但就算我穷尽数据库中一切和人类语言有关的信息，最多最多也只是找到了一些只存在于艺术作品中的架空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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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机械生命体自行延伸出的交流方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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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YoRHa的情报方面还有很多做的不足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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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主干街道后我和2B穿过了些错杂的小巷，2B在一个中心对称的游乐设施之前停下了脚步——如果说过山车这类的设施是为了让人体验到高速行驶以及高空威胁的刺激感，那么眼前这些仅仅是用金属长杆将马型塑像从腹腔的部位穿透，再让它们沿着固定轨迹不断旋转的设施，我实在无法理解其中的原理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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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开心——啊，好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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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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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小型双足的机械生命体正坐在旋转的马型塑像之上，用生硬的动作挥舞着关节简单的双臂，伴随着背景音乐的节奏一摇一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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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没有意识到站在他们身边的我和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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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的，沉浸在了那种无意义的行为之中——身体仅仅是由电路和机关所构成的他们是不可能通过一般的游乐设施来达成对人类体验的模拟的，既然如此还要去模仿他们的行为，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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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我想试试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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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的话语彻底颠覆了我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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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是说，要把上面的机械生命体消灭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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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没有回答我，只是单纯的将手中的武器解除了，然后自顾自的走向了旋转木马——我有些慌张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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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没打算邀请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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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来不禁感到有些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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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2B，现在可是任务中啊——要把时间花在这种地方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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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应该没有来这里的机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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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这里的机械生命体处于莫名的和谐之中，就算是在过去也没有过一次对这里的任务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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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2B并没有将那些失踪的队员放在心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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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将这句话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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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是一种懦弱——如果我听到了我预料之中的答案，我过去对2B建立的希望将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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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样沉重的心情，我将双脚踩在了停在面前的木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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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站在了我的前面，可能是因为制式的黑色裙子考虑到了行动的要素敞口很大的原因，她选择了将双脚踩在同一边的形式，站在踏板上用双臂固定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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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那些机械生命体并没有在旋转木马停下的时候从车上下去，现在的他们注意到了我和2B。我警戒地握住了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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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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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摇一晃，一摇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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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着的机械生命体，似乎是想要向我和2B传授如何更好体验旋转木马的经验一般，一边说着一边摆动着自己的身体。我皱着眉头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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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家伙真的是一点紧迫感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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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毫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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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并不打算防备，他们就像是意识不到防备的必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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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人是机械生命体的敌人，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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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所见到的机械生命体的概念中，这都是已经固定在了他们灵魂中的概念。甚者就算是将自己毁灭，用自爆的形式也要将其贯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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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我勉强承认他们的意志，那份决意，是唯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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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音盒的声音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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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清脆的节奏，旋转木马开始了新一轮的旋转。可能是因为2制式的机体约莫半吨的重量对于人类的设施而言要求太过苛刻的原因，2B的头顶上传来了老化的塑料结构变形时的哔啵声音，碎屑从上方的缝隙中落下，掉到了她银白色的短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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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将上面的灰尘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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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开始和那些机械生命体一般，合着八音盒的节奏，在轻轻的摇摆着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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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悔没有坐在她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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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现在的话，能够看到她的笑容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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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怎么说这样的想法也太过贪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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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自己的笑容，也都是根据预设的数据装出来的猫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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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旋转的过程中，我看到了在木马旁边一直站着一个双足中型的机械生命体——他正将双臂环绕在胸前，一言不发的看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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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确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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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在注视着，我和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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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那边的机械生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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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我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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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的声音中没有任何对于旋转木马的犹豫——尽管我在坐了两圈之后系统中也开始产生了不稳定的未知情绪参数，是我以前从未记录过的，快感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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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2B的后面跳下了旋转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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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了那几个小型双足的机械生命体有些遗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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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下次一定要再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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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再见一次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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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家伙在说些什么啊，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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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刚才还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跟2B的，仅仅是一起坐了会儿旋转木马就认为和我们搞好关系了么？简单到极致的思维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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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一直站在旋转木马下面的那个中型二足看到我和2B从木马上下来之后，双臂从胸前放下，踏着沉稳的脚步向我们两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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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在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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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YoRHa的二人。久仰大名未能远迎，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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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揖的样子倒是蛮像样的。是捡到了奇怪的芯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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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他有些紧张的用金属的手指嘎吱嘎吱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嗯，我懂的，毕竟是来自那个2B的凝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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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们也应该看到了——这里的机械生命体，是故障了的。一开始只是被某个频段特殊的歌声吸引到了这里，在接收到了某个特定的旋律之后，系统便会被改写，失去对人造人的敌意——我自己，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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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机械生命体正用流畅的语言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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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感到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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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能你们会觉得，像我这样流畅的进行交流是很自以为是的表现，但这也是我努力了很久之后的成果——为了能够，和人造人的各位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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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陷入了常常的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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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郑重其事地向我和2B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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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事相求——我希望你们能够帮助那个人，获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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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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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生命体看到2B并没有在一开始就拒绝自己的想法，显得有些高兴，额头上本来快要掉下来的高檐帽也向上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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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为，以我的力量是完全做不到的……我以前本来有这样的机会的，但我当时因为犹豫，没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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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的声音仅仅是单音节的拼凑，我却无法否认自己所感受到的，他话语中所包含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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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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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时间不是要浪费在一个铁皮怪物所产生的虚无上的。我向前踏出一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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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有任务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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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听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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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打断了我的话。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无视掉我的意志了——就算是我也是会生气的，我握住了正在向前走去的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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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你真的要听这个一副大叔口气的家伙说些无意义的话么？机械生命体是没有心的——你在想些什么？难道不是任务优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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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将头向后微微转了一些。我努力将自己的意志灌注在自己的眼神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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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像你啊，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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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由你所决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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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抑着自己声音中的怒火，我有些吃惊的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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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黑色的眼罩之中，闪过了一抹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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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无数次，无数次，在梦魇的机械生命体的双眼之中见过的，象征着敌意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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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素汇聚在一起飒然声音以她为中心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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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契约的长刃，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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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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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攫住了我的喉咙一般，我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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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过去自己有过被病毒感染过的记录，在那之后我进行过相关方面的调查——来源是机械生命体的共同意识，他们会在人造人与其接触的时候伺机以魔素为媒介将带有病毒的数据流传输到人造人的意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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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机械生命体的信息水平在人造人眼中是处于十分低劣的阶段的，所以一般的人造人对此往往疏于防备——尽管在最近一段时间的了解后，我渐渐的意识到了我们之所以会觉得他们的交流水平十分的低劣，只是因为我们无法了解，或者是他们自己有所隐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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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的2B，那双目之中的红色，让我感到一阵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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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刚才还能互相开玩笑也无所谓的……强烈的恐惧感压迫着我的胸腔，我，并没有方法确定眼前的她是否还是曾经的2B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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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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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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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骇入2B的意识的时候，她眼中红色的光芒消失了。她像是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变化一般，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白色契约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尽管现在的她并没有那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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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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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怒火从心中乍起，在我将右手抬起的过程中黑之血盟的巨刃已经出现在了我的手中，2B有些诧异的看着我将能够将对方轻易斩做两半的金色刀身朝向了双手高举着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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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是你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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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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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就算我不说你应该也意识到了才对——这个，是歌姬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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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听说过那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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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和2B接触过的，只有眼前的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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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失去感不断的刺激着我的怒火回路，刚才如果他晚一秒开口的话，我可能会就那样将刀刃挥出了——但若是真犯人的确是他的话，2B应该也会在那一瞬，对我刀剑相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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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变成那样的话，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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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个，已经不是2B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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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生命体大叔发出了自嘲的笑声，听上去就像两声瘪掉了的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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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我一步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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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看来，那些说你们人造人没有心的话，的确是没有根据的传言呢——这不是会好好的生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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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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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的冷静是交流高效性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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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率相应的降到了较低的水平——现在的2B看样子也已经稳定了下来，我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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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好。既然你并没有受到病毒的影响，我想你应该是有所手段的——对于这个公园里，那些充斥着携带着病毒的信号段。对于机械生命体而言那是会将敌意瓦解的迷药，而对于人造人而言，则是会导致自我认知错乱的猛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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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一直在听着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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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说，我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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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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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我想要拜托你们的事情，将那个信号的发出源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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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的将刀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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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或者说，如果他现在是在说谎，那么他之前所承担的风险是很大的，因为他并不清楚我们会不会被病毒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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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起这个，当务之急是先处理2B系统中的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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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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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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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知性的声音不由得令我感到一阵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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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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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地坐了下去，将后背靠在了墙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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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紧张——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骇入2B的系统，但上次只是植入一些暗示之类的，涉及的层面很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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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要是干扰到自我的病毒，应该会潜入很深的地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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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了抓手，将右手对准了2B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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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要进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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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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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紧张的并不是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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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也会感到羞耻的吧，至少换成我的话是会的，因为总有一种以赤城之身示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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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很快就会结束了。2B你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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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所习惯的那样，我先将构成数据通道的魔素流注入，然后将自己的代行程序块植入，视野中变作了色彩单调的三维世界——这里并不存在时间，对于外界的那个大叔而言，我们的一切行为都将是在瞬间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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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2B？听得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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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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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看到了她抿着嘴唇小心点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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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料想中一样，2B的里面有的只是薄薄的一层徒有其表的防火墙，其他都保持着初设的最基本的资料结构，也难怪会轻易的被病毒骇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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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9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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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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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突然，我想请教一下记忆锁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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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些犹豫，她还是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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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不希望我看到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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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这种事情啊，2B。我可是职业的，最基本的操守还是会遵守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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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个事情，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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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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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吧，其实也不是很麻烦——最简单的方法是直接在检索界面进行操作，或者是直接拜托辅助机也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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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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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音刚落，眼前的一个个岔路口上便咔咔咔咔地出现了红色的封锁——虽然对我而言这种程度的防火墙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会有这么多不想让我看到的东西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挫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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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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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柱一般的巨大信息流正在以连接着2B视听系统的程序块为基点，延伸向意识外围——是通过干扰视觉来进行的误导么，还真是简单易懂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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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我在2B的眼中，可能只是一个绿眼睛的小型二足而已，而她之所以会对那个大叔很宽容，应该也是将他认知成了人造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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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开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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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大量的删除命令射向了信息流的底端，断流之后备份了这个房间内的信息后将整个房间初始化，这样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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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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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嘲笑着我一般，相同的信息流从一侧的房间之中拔地而起，通向了意识外围——同时我感到自己的代行程序块变得不稳定，就连移动都变得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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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中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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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被强烈的痛感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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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我就连呼吸都很难做到——2B正用双手扼住了我的喉咙，将我举过头顶，眼罩从2B的脸上掉了下来，我看到她那冰冷面孔上的双瞳正闪烁着猩红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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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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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无法进行对2B的伤害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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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机器大叔已经被扯掉了一根胳膊躺在了地上，看样子也试着阻止过她但是失败了——我试着将2B的双手扳开，但力量的差距实在太过悬殊，她的双手仍然像钳子一般不断的对我的脖子施加着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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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脖颈的地方传来了结构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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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不久，就会连脊骨也一起被捏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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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地蹬动着双腿，但很快也就失去了力气——因为没有继续这样的必要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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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呼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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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这点点心愿也无法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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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我还能做些什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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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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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2B，继续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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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之契约的金色刀身出现在了我的手中，但我明白，现在的我是无法形成有效的斩击的——我将刀身倒转，对准了自己的腹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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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地，勉勉强强的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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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透时的痛楚比起2B的行为来讲根本算不上什么，但那之后将黑匣子挑出的过程便让人痛到几近昏厥——我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意识，如果现在昏过去的话一切就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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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工厂废墟那里做过类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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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将自己的动力源引爆而已，多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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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样，能够阻止现在的2B的话——能让她，以一天之前的状态苏醒的话，这种程度的痛苦，完全，无所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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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把2B……还给我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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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全部的剩余力量集中在了手上，手中的黑匣子的边缘开始破碎，扭曲。在确认了爆炸之前的金色光芒正从那缝隙之中不断泄出后，我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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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亢的女声从远处的城堡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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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上的压力消失的太过突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掉到了地上——因为黑匣子和身体脱离的关系，残余的能量仅能用来维持最低限度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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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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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2B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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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听到了双膝与地面接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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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重的身体被托起，但我现在，只想，就这样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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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玩具刀。
这是玩具刀。
这是玩具刀。
重说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