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双军同人文《永恒的星光》(9)
第九章 一阵寒风吹进军帐,玛尔塔打了个哆嗦。猛然抬起头,才发现自己伏在发报机旁沉睡了一夜。她旁边是一沓手写文件和一份前一天晚上就已经发出的电文: “雇佣兵团团长奈布·萨贝达险些遇害,望上级协助调查此事。” 披上大衣,玛尔塔走出帐篷。寒冷的空气中,她的呼吸化作缕缕白气,消失在黎明前的黑夜之中。 黑暗中,她似乎可以看见奈布苍白的面庞。那句话仍然萦绕在她的耳畔:“因为我喜欢你啊。” 她并不是不懂情爱的小孩子,甚至说,她自小就知道这些事情。父亲在世时,贝坦菲尔家族如日中天。在自己刚满10岁时,就有别的世家大族多次上门来,请求未来结亲。但都被精明的父亲拒绝。后来,父亲突然战死,家族势力迅速衰败。那些谄谀之徒自不必说,通通做鸟兽散了。那些所谓的追求者和爱慕者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从那件事起,玛尔塔就对情感丧失了信心。在她看来,所谓情与爱,不过是利益的纠葛罢了。身陷其中,如飞蛾扑火,终成灰烬 但最近,她发现自己在悄悄发生着改变。或者说,正因为奈布的出现,这一切才开始发生改变。她生逢乱世,又身在军中,十几年来她几乎每天都生活在对她女性身份的歧视和源于家族衰败的欺凌下。虽然凭借着自己顽强的意志,她渡过了重重难关,还拉起了自己如今这支队伍,但无可挽回的创伤却也真真切切地留在她的心上。然而,奈布与那些人,不一样。他对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与众不同的尊重、友好和关心,在危急关头甚至不惜牺牲自己,让她在震惊和感动之余,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先前因为自己之前的经历她一直不愿承认这一点,现在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早已沦陷。 然而,即使明晰了自己心中的感受,奈布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还是让她猝不及防。先前的那些巴结她的人,为了表达心意能编出几千字的“演讲”来,却在玛尔塔心上留不下意思痕迹。但奈布这短短几个字却让她感觉心里沉甸甸的,鼓涨涨的,就像成熟的果实,随时都要从枝头落下。 玛尔塔甩了甩脑袋,思绪被拉回现实。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奈布莫名其妙地中毒这绝不是意外。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会是谁呢?昨天她已问过所有与警戒防卫有关的士兵和军官,都说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或其他人进入营地。那如果是内奸。。。 她忽然想起小军官前几天跟她说的话:“奈布团长把两个长官打伤了。”亨利那两个副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是出于报复而谋杀奈布玛尔塔没有理由不怀疑。但他们不可能亲自去,只能雇佣医院里的工作人员才可以。 想到这,摆在玛尔塔眼前的路清晰起来。首先就要找到他们雇佣的医生或护士。奈布应该是最清楚ta的样貌了。可问题是,昨天和玛尔塔的谈话似乎耗尽了奈布的体力,现在他一直是昏迷状态。虽然玛尔塔在他有意识时尽可能地收集了些信息,但医院的医生们个个戴着口罩和帽子,脸被遮的严严实实,奈布又能记清楚什么呢? 前一天晚上离开医院前,她让自己的两个警卫员留在了医院,防止奈布再次遭遇不测,同时,她也暗中派出了手下的几个副官去调查战地医院的所有军医,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 一阵脚步声响。一个副官披着夜色快步走来:“长官,有情况。” :“怎么了?”玛尔塔问。 :“调查到有一个新来的军医,叫爱丽丝•艾尔,从昨天起就没有露面。”副官低声说“现在伤员这么多,所有军医到了尚且忙不过来,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几天不来的情况。” 玛尔塔一皱眉:“去检查她的帐篷了吗?” 副官摇了摇头:“检查过了,她不在里面。” :“那她的同事是怎么说的?”玛尔塔又问。 :“他们也不清楚。”副官耸了耸肩“她的名声并不好,之前因多次怠慢病人被处罚过。同事们也都瞧不上她,抢救病人时经常把她支开,防止她碍事。” 但最后这段话玛尔塔完全没听进去。回后方?可根本没人离开军营啊?而且也没有人向她提出过申请啊?莫非是跑回去了?可她为什么要逃跑?要是没有逃走,帐篷里为何没有人?突然,她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 她猛然抬起头:“你们赶紧去搜查一下军营周围的各个可以藏匿的地方,如果发现任何异常立刻来报告给我。 :是!”副官干脆地说,转过身。 :“还有!”玛尔塔又说:“亨利上校派回来那两个人呢?有没有离开医院? :“都已经离开了。” :“那你们也把他们看好了,暗中监视他们的一言一行,坚决不能让他们离开营地!” 副官抬手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初升的太阳越出地平线,耀眼的光辉把枯蔫的草木映成一片金海。玛尔塔瞥了眼昨天下午就发回的战报——外敌已溃退,我军开始回撤——便把它丢到一边。这时,电报机有些尖锐地响了一声。 :“把电文拿过来一下。”她下意识地说,但没有人回应。平日里呼之即来的小军官今天却不见了踪影。她这才想起来,他被军校紧急叫回了。玛尔塔皱了皱眉,扫开接收器旁边的一小堆废纸。起身戴上耳机开始译电。 :“自行调查,如抓到凶手,送往首都接受审判……”玛尔塔无奈地苦笑两声,抬手扯下了耳机。上级甚至不愿意派一名调查员来调查。不过这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那些府中端坐的官老爷,哪里知道雇佣兵团的重要性。在他们那狭隘古板的目光中,这些心甘情愿归于正规军的雇佣兵仍然是一群唯利是图,不堪重用的杂牌。他们宁愿相信自己的所谓“见识”,也不愿意看看他们到底做了多大的贡献。宁愿相信自己那早已被腐蚀地千疮百孔的军队,也不愿相信这些忠心的将士们。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好在她之前也处理过一些部队上的案件,也不算是个纯粹的门外汉。 她又一次站起身走出帐篷,橘红色的太阳正在原处冉冉升起。她又想到了奈布,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很想去看看,但她也清楚,去了也只不过是对着一个昏睡的人发呆罢了,也提供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找出真凶就是对他最好的帮助。”玛尔塔想。 但同时,她又有些好奇。奈布作为一个雇佣兵,为什么会放弃原来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甘愿被收编呢?“回头一定要问问他。”她暗想着。 事实证明,玛尔塔的猜测还是十分准确的。第二天一早,几个士兵就急急忙忙冲了进来。:“长官,出大事了!” :“找到了?”没等士兵们再说什么玛尔塔就抢先问道。 士兵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没错,在要转运的士兵的遗体中,铭牌和人不匹配。外面的铭牌是伪造的,里面……里面……” :“怎么了?”玛尔塔问。 :“说实话,”士兵咽了口口水,“要不是起风了,把遮尸体的白布刮起来一点,我们还真没注意到。”他又深吸了一口气:“那白布下面,是一具女人的尸体,而且看起来没死多久,好像还是医院的一个医生。” 玛尔塔嚯的站了起来。:“带我过去,快!” 摆放尸体的位置离指挥部有点远,在营地的最边上。战士的遗体用素白的布裹着,整整齐齐地摆了一排又一排。被发现有问题的那一个已经被玛尔塔手下的几个副官和士兵围了起来。见玛尔塔来了,他们纷纷举手敬礼,然后让到了一边。 玛尔塔俯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尸体的每一个她能够辨认的细节。这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女子。红色的长发系在脑后,青紫色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恐的表情,脖子上还有一道很深的紫色痕迹。很明显,她是被他人缢死后伪装成战士遗体放在这里的。因为战士遗体运回后方都要火化,凶手显然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毁尸灭迹。 玛尔塔站起身:“请战地医院的医生辨认过了吗?” 副官们纷纷点头。 :“她帐篷里的相关证据都搜齐了吗?”玛尔塔又问。 一个副官伸手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一个纸袋,把它递给玛尔塔。:“都在这里了长官。” 玛尔塔点点头:“好的,各位辛苦了,大家各司其职去吧,记得好好’看住’’那两位’”。 副官们纷纷敬礼,然后就离开了。 回到军帐,玛尔塔突然发现平时堆在电报机旁的那一堆废纸莫名其妙地没了。虽然有些疑惑,玛尔塔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那只是一堆废纸,她随手翻过几张,上面写满了乱七八糟的字母,没什么实际意义。 她拿出纸袋,捋了捋袋口,打开了袋子。 里面试是一些有关肌注和静注的小册子。一些老旧的金属注射器,内壁残留着一些闻起来有些奇怪的液体。几个被注射得千疮百孔的模型,以及最后——一个小瓶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些晦涩的外文。装的正是那种奇怪的液体。 玛尔塔这种外文水平一般,但也依稀看懂了几个词,大致确定了这就是使奈布中毒的那瓶毒药。如此看来,这个姑娘就是被人收买试图害死奈布的医生。看起来收买她的人为了杀人灭口,在事成之后也将她一并杀死。 不过,让她高兴的是,被利用的医生已经找到了,现在要调查的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究竟是不是亨利派回来的那两个军官。不过既然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找到了投毒者,玛尔塔自然很自信地觉得用不了多久她的手下们就能找到明确的线索。 一个下午过去了,没有消息。 第二天上午,也没有可靠的消息 第二天下午,仍然没有确切的消息。 …… 连续几天时间,尽管玛尔塔尽可能动用了所有的调查方法,仍然没有一条新的有用的线索,甚至没有一点提示凶手特征的哪怕一句话。玛尔塔开始感到不安。毕竟,晚一天抓住凶手就多一点漏网的概率。可她也做不了什么。上级不给予帮助,没有专业的调查人员和设备,她也只能尽力而为。尽管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更可气的是,在询问那两个军官的时候,他们不但矢口否认,而且——可能是因为奈布现在没什么行动能力——他们借此机会又把玛尔塔羞辱了一番,弄得她非常不爽 第五天的傍晚,正在玛尔塔阅读调查资料时,两天前才回来的小军官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长官,”小军官擦着汗说,我发现了一些很重要的线索。 玛尔塔一惊,:“什么情况?” 小军官扭头看了看外面,合上了帐篷的门帘,从贴身的衣服口袋里抽出一封信递给玛尔塔。 玛尔塔把那张皱皱巴巴的纸展平,开始阅读。 尊敬的艾尔医生:
很抱歉第一次就以这种原因和你通信,但时间紧迫,我们只能长话短说。目下威胁军队安危的正是看似英勇无比的雇佣兵团。而他们的团长奈布•萨贝达更是心狠手辣之徒。据可靠情报称他曾不止一次的纵容士兵肆意屠杀。所以,我们希望你能以国家和军队安危为重,暂时放弃做医生的道德准则,替我们除掉这个祸患。你可以利用职务之便,趁机把瓶中的毒剂注射到他的体内。这种药剂要隔半个小时后才发作。你有充足的时间离开。事成之后,是财富也好,地位也罢,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当然,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不合作的后果你一定是清楚的。请你三思。
卡特&格雷迪 少尉
玛尔塔有些惊愕得抬起眼:“你是在哪里发现的?”
:“我和这二位之前就认识,而且关系不错。”小军官说。“这是今天上午去他们的帐篷闲谈的时候发现的。临走的时候卡特少尉交给我一个袋子,嘱咐我一定要烧掉,我问他是什么,他只说是些废纸,不烧掉当燃料可惜。我总觉得有蹊跷,就在里面细细地翻找了一番,最后就在袋子里发现了这张纸。”
:“干得漂亮!”几天以来,玛尔塔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她转身叫来了几个卫兵:“把这两个卑鄙的家伙给我控制住,带到我这里来。然后再彻底调查他们军帐里的东西。”
不一会,那两个军官被几个士兵控制着,推推搡搡地进了玛尔塔的帐篷。两人的脸上依旧挂着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一边叫嚷着:“我们有何罪?玛尔塔你别想公报私仇,我告诉你亨利要是知道了觉对饶不了你……”
玛尔塔冷冷一笑,:“针对奈布团长的刺杀是不是你们两个策划的?”
这一句话,两个军官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好似火山口喷发出的岩浆流到了海里,形成的奇形怪状的岩石一般。两人面面相觑,然后格雷迪少尉率先开口:“怎么可能?”他愤慨地说“这是谁在……在…诽谤?一定是有人要害死我们!”
玛尔塔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证人证物都在这,你还怎么狡辩。”说完,拿出了那封信。
看到信的一瞬间,两个军官的脸上瞬间变得一片死灰。他们偏脸看看站在玛尔塔身边的小军官,瞬间,红色又一次涌上了他们的脸,不过这次,是因为愤怒。
:“巴克尔!!”卡特少尉咆哮着“你居然出卖我们,你这个不要脸的贱骨头!我们曾经对你那么好,没有我们,你能坐到你现在的位置上吗?”旁边的格雷迪也咆哮着:“玛尔塔•贝坦菲尔,我现在告诉你,你的这个’证人’与我们同谋,他也是参与计划的!”
玛尔塔偏过脸,微微瞥了小军官一眼——他正低着头一言不发——正在这时一个士兵说话了吧“报告长官,巴克尔副官事发时正在给我们发冬衣,指挥我们整理牺牲的战友的遗体。不可能跟他有关系”
玛尔塔又低头看向两个人,他们的额头以沁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布满血丝双眼因为恐惧和愤怒瞪的老大。
:“所以根据你们上面说的话,你们已经承认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了?”玛尔塔说。
两人的嘴同时张开又闭上,又张开,又闭上,但始终没吐出半个字来。
正巧这时,派去调查两个军官帐篷的副官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瓶子。:“报告长官,在他们的帐篷里发现了相同的毒剂。”
这下,两个军官再也坚持不住了,纷纷跪倒在地,泪水从两人的眼眶中涌出:“贝坦菲尔上尉啊,我们真的是冤枉的!求您,求您……”
但玛尔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把这两个家伙拖出去,连同证人证物连夜押送回首都接受审判。”
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把“粘”在地上的两人拔起,摘下了他们的肩章,脱去了他们的军服,手脚都带上镣铐,拖了出去。一直到引擎声轰然响起,他们的喊叫声才听不见了。
看着远去的军车,玛尔塔长舒了一口气,这件事终于真相大白了。
残阳的仅剩的余晖点燃天西边的一角,另一边,紫蓝色的夜幕已悄然降临。玛尔塔忽然想起这么多天都没去见奈布了。尽管上次的表白让她有些尴尬,但至少要确认一下他的恢复情况。
:“这么多天了,他也醒过来了吧。”她这样想着,迈开了脚步。
作者の话:首先呢,先跟大家说声对不起,第九章咕咕了这么多个月。中间呢有不少读者老爷给我发消息,很抱歉放了你们鸽子。
原因的话其实很简单,就是学习太忙了,再加上课余生活全被社团占去了(没错我有没有说过我以前是学校社团的社长)。而且再加上我这个人对文章要求又比较高,经常出现那种为一个句子想半天或者觉得剧情不好删掉一大堆那种事。所以咕咕了这么久才写完
很感谢大家对这个系列的支持。明天我就开始高三补课了,可能以后更新速度会慢一些(但要没什么意外不会像这次这么慢)但不管更新多慢,茶墨永远不弃坑!!各位读者老爷记得继续支持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