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丰富的想象力
严格按照作息时间把张云雷放倒睡觉,杨九郎继续和朋友们聊事儿。
这几年,他的朋友各有成就,而他除了因张云雷带来的名气,就是德云社的平台和师父的偏宠。
前者很难转化,后者不够有说服力。
张云雷是德云社的艺人,不是他的,别人不可能把张云雷的流量视为他的资源。
德云社倒是个大平台,但他在德云社没有职位,在别人看来,他只是德云社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演员,他总不能说“我师父疼我,我跟我师父关系特好”吧?
他好意思说,别人也得能信呢。
要不,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师父说说,让师父给他在公司安排个职位?
四哥说饼哥特眼馋别人交际的时候互换名片那派头,现在他也有点那样了,他也想能拿出个名片来,上头有唬人的头衔。
印什么好呢?“郭德纲的徒弟”太多,“张云雷的搭档”太弱,“八队副队长”太小,跟师父说不知道师父会不会多心,要不,让张云雷跟师娘说说,请师娘点个头?
合适吗?
杨九郎随手往张云雷背上一搭,不料张云雷身体一抖,发出古怪的嘤咛。
杨九郎立刻开大灯:“张云雷?”
张云雷满面红晕,媚眼如春波流转。
杨九郎一愣:“怎么了你这是?”
张云雷含羞带怨瞅他一眼。
杨九郎摸摸张云雷的额头和脖子,看着红,摸着不热,没发烧啊。
张云雷欲忍不忍,软绵绵地在杨九郎胸上击了一掌。
手触着杨九郎时还可以算是拍,手指滑下,便只能算是抚了。
杨九郎又是惊骇又是失笑:天啊,他真的很久没有陪张云雷了吗? “吃春药了你?不是刚……”
张云雷理直气壮:“是啊,你喂我吃的。干嘛,不认账?”
“认!”杨九郎摸摸鼻子。别说张云雷了,就是他,也怪馋的。
馋是馋,姿态还得有。杨九郎故作正经:“不行,我刚挨的打,动不了。”
张云雷:“明天不就上课了嘛!”
杨九郎故意:“上课怎么了?”
张云雷软语央求:“上课不就该我挨打了嘛,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杨九郎:“这什么话!上课打你那是为你好。”
“现在你就不为我好了吗?”
“为!”杨九郎坏笑着给张云雷盖被子,“早睡早起身体好,年轻人,要克制哦。”
张云雷:“我……”
杨九郎:“你怎么啦,困了是不是?来我拍你睡。”
张云雷没好气:“求你!”
杨九郎:“用嘴求啊?”
憋得实在受不了,张云雷大喊:“就用嘴,快点儿!”
杨九郎还要拿糖,不防被张云雷兜住脖子往下一按,熟悉的味道和触感扑面而来。
杨九郎摇晃肩膀,试图挣脱张云雷的桎梏。
张云雷:“不许动!”
杨九郎不动了。
张云雷开价:“三千!干不干?”
电流在杨九郎身体里奔蹿,奇奇怪怪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在脑子里飞速播放。
他是囚犯,张云雷是狱卒。
他是肉票,张云雷是土匪。
他是误入风月地错被认成像姑的公子,张云雷是钱多得花不完的豪客。
三千,挣不挣?不挣白不挣!
他屁股还疼着呢,他不是自愿的,他是被迫。
不屈从就要挨打就要受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跟了这位爷又能得赏钱又能图快活还能少受欺负,为什么不从,凭什么不从?
他多可怜啊,给自己找个靠山有什么不对吗?
张云雷加力把杨九郎按下去,喊出第二个报价:“五千!”
五千块,买九爷?杨九郎恶狠狠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爷挺值钱。
爷就算落魄了,也是落魄公子里头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
爷有人抢!
抢。
杨九郎的想象力越发天马行空。
他是被张云雷抢来的。
张云雷是落草为寇的戏子,他是捧过张云雷的少爷。
现在张云雷对他做的,都是以前他对张云雷做过的。
半真半假的强迫,再二再三的追价,公之于众的炫耀,张云雷是在报复。
谁敢说那报复里头没有藏着贫贱不移富贵不改的真心和抵死纠缠绝不放手的决心?
杨九郎抖抖地举起一个手指。
张云雷:“一万,成交!”
杨九郎默默地收回手指。
拿钱干活天经地义,没必要解释他伸手指不是这个意思。
那可是一万。
他就是这个意思。
一万啊!
一万块钱的活,杨九郎干得甚是卖力。
张云雷心满意足,甚至开始盘算他还能掏得出几个一万:“杨淏翔,都是熟客了,下回打个折成不?”
杨九郎:“把你腿打折成不?”
张云雷:“腿折了才有这待遇吗?”
杨九郎:“去!”
价没谈拢,张云雷提笔刷刷刷写下欠条,扔到杨九郎脸上。
杨九郎吃惊地从脸上把欠条抓下来,翻过来掉过去地看:“还带打白条的?”
张云雷:“谁说打白条,不分期付款吗?”
“一天一块啊就?”
张云雷开心地扭:“你要嫌多也可以商量。把我伺候舒服我就给你十块,伺候得不舒服,一毛都没有!”
杨九郎摊开身体,不动弹了。
没等来杨九郎硬上手段强要账,张云雷往杨九郎跟前蹭:“怎么啦?逗你玩呢,还真生气啊?”
杨九郎圈住张云雷,把他揽到胸前:“没有,就是有点累。”
张云雷有些后悔:该让你歇歇的……
“别瞎想!”杨九郎搂住张云雷,“不是因为这个累。”
张云雷从杨九郎怀里挣出来坐直,按揉一会儿杨九郎的太阳穴,又在他脖子上揪痧。
才揪几下,杨九郎的脖子就变得跟紫茄子似的。张云雷心疼得直皱眉:干嘛去了你,受风受成这样?翔子,咱都结婚了,我还不能见人吗?
杨九郎:“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不然你干嘛老往外头跑?”
杨九郎装死不动。
跟认死理的张云雷最好别犟,犟到底不是气死就是累死。
赶紧睡,睡着了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好久不见,大家还好吗?
不过半月,感觉这个世界又颠倒了个个儿。
好像除了活着,没有别的目标了。
然而就连“活着”这两个字,都感觉很是奢侈。
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吧。
残酷又无奈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