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曼·永恒】第10.5章 个人翻译
当伊格尼斯打开通往机器甲板的舱门时，他闻到了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
“警戒协议，” 他大声下令。克雷登斯发出啪嗒的响声作为回答。 伊格尼斯将意志注入手中斧头的晶核，让它的边缘亮了起来。他可以看到舱口外机器堆砌的轮廓，被红煤的火光照亮。他感到脸上的某一块肌肉在抽搐。这些甲板是Xrutcari人的领域。这个机器部落统治着它们。他们将自己与船的其他部分隔离开来，没有人能够进入他们的领地。唯一的例外是千子成员，即便如此，伊格尼斯仍然认为这既是出于尊重也是缘于恐惧。Xrutcari人脾气暴躁，甚至很危险，但没有他们供给机器的动力，船的其余部分就会失灵。船里的空气会充满毒素，船上的每个生命都会沉寂地死去。
他沿着两个高耸的电容器之间的龙门架走下，周围既黑暗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电离子的气味。他也能闻到油和肉烧焦的味道。这意味着 Xrutcari人已经开始自相残杀。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就坚持不下去了。
他可以在前方看到一个宽阔的平台。一道火光从格栅下方射出。他听到一声叮当作响的嚎叫，就像气泡在钢管里炸开。平台上站着一圈人影。他们的肩上挂着几片铜色和银色的羽毛。带有球状蛙眼镜片的锻造金属半面具遮住了他们的脸，他们的嘴巴上方布满了磨损的电缆和钢牙。他们中最高的一人只有伊格尼斯一半高。他是一个长着高跷般细长腿部的祭司，脊椎上挂着尖锐的树突状机械刺。当它转身看着伊格尼斯和克雷登斯时，它的羽毛斗篷上挂着的金属片发出撞击的响声。它的每只手上都拿着粗糙的燧石刀，嘴里嗡嗡作响。 伊格尼斯没有回应。有七具尸体被锁在地上。它们下面的地板上被泼上了油并点燃，腻人的黄色火焰正在烧烤着尸体上的肉。他注意到大多数披着斗篷的人都在挣扎，站立和移动都很困难。无论是什么东西之前破坏了飞船的系统，它对Xrutcari人的植入装置也造成了同样的影响。
长着高腿的祭司又开始冲着伊格尼斯嗡嗡作响。他没有理会。他能听到头骨后部传来刺耳的呻吟声。被束缚在船上许多机械装置中的恶魔正在它们突然变冷的监狱中蠕动，渴望熔炉的热量和静电或代码的刺激。他们越来越饿了。Xrutcari人也能感受到那种饥饿感。机械是他们的金主，其中的恶魔是他们的圣人。他们知道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那么他们都会悲惨地死去。在机器安静下来后突然的黑暗中，他们做了他们能想到的第一件事：他们已经开始牺牲自己。
伊格尼斯不得不承认他们有一定的道理。缺乏空气和动力会让生命维持装置停摆，这确实会杀死船上除了千子成员之外的所有人，但如果船内的恶魔挣脱束缚，那么他们连死于窒息的机会都不会有。问题是，只死几个低级信众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你认识我的。你会聆听并服从我的意愿，” 伊格尼斯说。他的声音在金属的峡谷中翻滚而过。上方的机器堆里有东西发出愤怒的咔嗒声。克雷登斯向上转动枪口。有人影蹲在管道之上。黄铜色的滑翔翼折叠在他们的背上，一对对死气沉沉的目镜在火焰的影子中闪闪发光，看起来像是用废金属雕刻而成的飞蛾。伊格尼斯能感觉到数十道心灵的存在，他们在紧紧地盯着他。
高脚的祭司再次对他发出嘶嘶声，试图用其部落的代码暗语表达什么意思。伊格尼斯能感觉到它心中的恐慌和愤怒。它大脑理性的部分已经失灵了，思考能力已经变得残缺。部落里的其他人都和他一样，甚至更糟。伊格尼斯能感觉到在它们表层思想中逐渐上升的攻击性和恐惧感。也许他们没认出伊格尼斯，或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他也不在乎。自从船变黑以来，他自己的头脑始终在分秒不停地计算每时每刻都在改变的生存可能性。他能听到冰冷机器中恶魔蠕动的声音。他需要尽快采取行动。
机械祭司又摇摇晃晃地走了一步，嘴里还在发出嘶嘶声。聚集在机器堆上的人影紧张地准备着。当油焰吞噬被锁在地板上的一具尸体时，一个脂肪泡泡爆裂了。
“Xrutcari人的直觉是正确的，” 伊格尼斯想道。解决当务之急的办法只有献祭，用鲜血和死亡来喂养机械中的恶魔，让他们以亚空间之火重新供给舰船的动力，恢复机器运行。这是一则简单的必要性计算。
“克雷登斯……” 他喊道。
自动机发出一声确认的咔嗒响。
房间里响起了一阵破碎的代码交流声。
那个长着高脚的祭司又向前跨了一大步，穿过甲板。
“……杀戮协议。”
瑟特卡能感知到墓穴圣甲虫群已经涌入了船上黑暗的角落。它们从船体上的裂口潜入，滑过船的内部结构，直到它们到达关押他的房间上方的管道。五层金属镀层位于它们和腔室之间。虫群开始破坏镀层。人类飞船的金属板非常粗糙，由高热和压力的作用铸造而成。 低劣科技的缺陷使它漏洞百出。这使得破坏过程更加容易了。片刻之间，蜂群就把六边形金属的分子键断开了，在其上打开一个大洞。虫群无声地滑过，并随之重建了他们身后的缺口。它们不断重复这个过程，直到成功突破舱室的天花板。它们在其表面上扩散开，形成平坦的一层。它们的外壳改变了颜色和图案，以完美地模仿金属板的外观。然后他们把洞封上，开始扫描。
瑟特卡看着它们。当它们收集数据时，他能感觉到它们逻辑中枢发出的咔哒声。他还不能直接命令它们，但他了解虫群会做出的评估和它们将会采取的行动。
一个单独的圣甲虫单元从虫群中分离而出。它朝着旋转的青铜圆环盘旋而下，当其中一个圆弧经过时它停了下来，片刻后再次俯冲了下去。它闪耀着光芒，周围的空气莫名地变稠了。它启动了它的物质消耗装置，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消耗。它发出嘶嘶声，翻滚着，针状的腿在灵能力量的碾压下踢来踢去。一道绿光闪过，然后它就被烧成了一撮悬浮的灰色金属尘埃。上方，观望的虫群做出了评估，并规划了行动。它们在天花板上移动，直到位于瑟特卡上方。然后他们开始下降，一个叠着一个互相攀爬，形成了一个从天花板延伸到圆环的钟乳石结构。虫群的尖端遇到了铜环内的束缚法术场。一个个墓穴圣甲虫开始强行向前，哪怕很快就会燃烧并崩溃。尖端开始发光。在天花板上，蜂群开始分解金属板。它们拆分分子并将它们传递给钟乳石结构的尖端，作为原材料让最前端的圣甲虫单位能不断复制自身。虫群向圆环深处推进，新复制的单位替换被法术烧掉的单位，直到复制的速度超过灵能力场烧毁它们的速度，刚好足以使其像金属线一样向下伸展。瑟特卡等待着。
我已经懒得吐槽GW作者的理化知识水平了
整个船都在颤抖。他在颤动的模式中感觉到千子成员正在试图重启飞船的发电机。这种尝试必须要尽快成功。现在船搁浅在网道的碎石区之一。如果它不能再次起飞，那么他的计划就无法进行。这是一个不能接受的可能性。
虫群组成的线的末端刚好伸展到了他眼睛的上方。他看着一个圣甲虫单位从虫群崩解的尸体上方出现。它爬过最后一丝空间……触碰了他的额头。
瑟特卡的权能通过虫群的链接扩大。它们开始改造自己。圆环外的虫群再次扩散开来，分解金属并扩展、复制和建造远远超出他们先前能力的物体。瑟特卡耗尽了虫群中储存的知识和框架。
蜂群完成了它们的构造——一个纠缠在一起的交流界面。它不够精致，也不够强大，无法发送最高级的秘密内容，但足以让他跨越宇宙的距离与墓穴守卫联系。这是他长久以来第一次与他王朝的守护者交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