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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注疏》何晏注,刑昺疏

2023-06-03 18:52 作者:三步一颠  | 我要投稿

(三十二) ​ 子问公叔文子于公明贾曰:“信乎,夫子不言不笑不取乎?”公明贾对曰:“以告者过也。夫子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乐然后笑,人不厌其笑。义然后取,人不厌其取。”子曰:“其然?岂其然乎?” 邢昺疏:“子问”至“然乎”。这一段是讲卫国大夫公孙拔的德行。说“子问公叔文子于公明贾曰:信乎,夫子不言不笑不取乎?”夫子指文子。孔子以前听说文子有这样的三种行为,心中疑惑未定,所以问公明贾说“你相信吗?”说“公明贾对曰:以告者过也。”过,是误的意思。公明贾对孔子说,告诉你这话的人错说成不言不笑不取啊。说“夫子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乐然后笑,人不厌其笑。义然后取,人不厌其取。”公明贾说文子不但有言而且有笑以及有取,不像世人所传的说的那样;文子是在适合他说话的时候说话,他平常不讲废话,所以人们不讨厌他的话;有可乐的事才笑,他不随便笑,所以别人不会厌恶他的笑脸;见到能获取的东西他先思考是否符合义理,若是符合义理的话便获取,从不因为自己贪求而去获取,所以人们不会指责他的获取。说“子曰:其然?岂其然乎?”然,如此的意思。孔子听到公明贾这么说,惊讶文子竟然有如此的美德,赞美文子已经获得仁义,所以说“其如是”。又怀疑文子是否做到这么完美,所以说“难道他真的这么完美吗?” 何晏注:“孔曰:公叔文子,卫大夫,公孙拔。文,谥”(《论语》里的一句注解。)注释说:按照《世本》说“献公生成子当,成子当生文子拔,文子拔生朱,为公叔氏。”在《谥法》里说“慈惠爱民曰文。” 子曰:“臧武仲以防求为后于鲁,虽曰不要君,吾不信也。” 邢昺疏:“子曰:臧武仲以防求为后于鲁,虽曰不要君,吾不信也”。注释说:这一段是讨论臧孙纥要挟君王这件事。防,武仲之前所住的城市。为后,类似立后人。武仲以防守自己所住的城市作为条件,要求立他的后代为鲁国的卿大夫,别人虽然在流传说“其实武仲不是要挟君王”,我不信这样的说法。孔子说他就是在要挟君王。 何晏注:“孔曰”至“要君”(《论语》里的一句注解。孔曰:“防,武仲故邑。为后,立后也。鲁襄公二十三年,武仲为孟氏所谮,出奔邾。自邾如防,使为以大蔡纳请曰:‘纥非能害也,知不足也。非敢私请。苟守先祀,无废二勋,敢不辟邑!’乃立臧为。纥致防而奔齐。此所谓要君。”)注释说:篇幅太长省略(可以参考《左传 鲁襄公二十三年》) ​ 子曰:“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 邢昺疏:“子曰: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注释说:这一段是讨论当时的二位霸主所做的事。谲,诈的意思,说晋文公召来天子,并让诸侯到晋国来朝拜,这种行为属于诈而不正。齐桓公讨伐楚国,实际是因为侵略蔡国然后继续讨伐楚国,齐桓公当时是站在公义的角度以这种方式谴责楚国多年不向周王进贡祭祀用的包茅,再问为何周昭王南征不返,这种行为属于正而不诈。 何晏注:“郑曰”至“正也”(《论语》里的一句注解。郑曰:“谲者,诈也,谓召天子而使诸侯朝之。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训。’故书曰:‘天王狩於河阳。’是谲而不正也。”)注释说:说“谓召天子而使诸侯朝之”,按照《左传》说法:冬季,僖公和晋文公、齐昭公、宋成公、蔡庄公、郑文公、陈子、莒子、邾子、秦同人在温地会见。为何诸侯有这次会面?因为晋文公召请周襄王前来,而后带领诸侯朝见周襄王,并叫周襄王到温地打猎。说“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训。故书曰:天王狩於河阳。”也是按照《左传》的说法。说“是谲而不正也。”晋文公的本意,是希望通过这次诸侯会面,集合诸侯一起尊事天子,晋文公当时是以臣子的名义召集的,实无觊觎之心。但是当时的周朝皇室已经衰败,天子势力微弱,忽然召集九国之师,共有千万人一齐来到京师来见天之,外表看起来像是篡夺。晋文公因恐被天子拒绝,或者怕天子怖惧,逃出京师。要是天子出逃,即便诸侯心实尽诚,也无辞可为自己辩解,所以诸侯不敢以这样强大的气势去朝见天子,所以晋文公先召集诸侯在温地会见。温地离京师近,晋文公又派人告诉天子,说诸侯要在温地朝见天子。天子不能说到温地受朝,所以假称要出去狩猎,诸侯在温地遇到天子,于是一起朝见天子,得以尽君臣之礼,这件事就是孔子提到的谲而不正。圣人的作法,是为了留下训诫给后人,臣子召天子,绝对不可以为后世效仿,所以改正旧史。旧史是依实际情况而写,说晋文公召请天子,并且指使周襄王打猎。仲尼是写说“天王狩于河阳。”说天子自己到河阳狩猎,好像是猎失其地,孔子这样写是在讥讽天子。 何晏注:“马曰”至“谲也”(《论语》里的一句注解。)马曰:“伐楚以公义,责苞茅之贡不入,问昭王南征不还,是正而不谲也。”注释说:说“伐楚以公义,责苞茅之贡不入,问昭王南征不还。”按照《左传》说法:鲁僖公四年的春天,齐桓公率领诸侯国的军队侵略蔡国。蔡国溃败,于是又去讨伐楚国。楚成王派使节到齐军对齐桓公说:“您住在北方,我住在南海,我们属于马顺风奔驰牛逆风而行两不相及,没想到您来到了我们的国土,什么原因?”管仲回答说:“从前召康公命令我们先君大公说‘五等诸侯和九州长官,你都有权征讨他们,从而共同辅佐周王室。’召康公还给了我们先君征讨的范围: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棣。你们应当进贡的包茅没有交纳,王室的祭祀无法上供,没有用来渗滤酒渣的东西,我是来征贡的;还有周昭王南征还未返回,再问这是怎么事。”说的就是这件事。(篇幅太长,以下注解苞茅部分省略。) ​ 子路曰:“桓公杀公子纠,召忽死之,管仲不死。”曰:“未仁乎?”子曰:“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 邢昺疏:“子路”至“其仁”。这一段是讨论齐国大夫管仲的行为。说“子路曰:桓公杀公子纠,召忽死之,管仲不死。曰:未仁乎?”召忽、管仲都是公子纠的手下,当齐桓公杀了公子纠,召忽也死了,单独管仲没死,并且成了齐桓公的臣子,所以子路说“管仲这人不仁义。”说“子曰: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孔子听到子路说管仲不仁义,为子路说管仲行持仁义的事,夫子说齐桓公九次和诸侯相见,而且不是刀兵相见,是穿得整整齐齐聚在一起的相见,存亡继绝,华夏各国得到治理而安定,这些都是管仲的功劳,所以要是管仲不仁义,现在这个世道还有谁比管仲仁义啊。孔子的话是批评子路,并深深赞美管仲,说“九合”《史记》说“兵车之会三,乘车之会六。”《谷梁传》说“衣裳之会十有一。”范甯注解说“十三年会北杏,十四年会鄄,十五年又会鄄,十六年会幽,二十七年又会幽,僖元年会柽,二年会贯,三年会阳谷,五年会首戴,七年会甯母,九年会葵丘。”总共是十一次见面,排除北杏以及阳谷是九次。 何晏注:“孔曰”至“死之”(《论语》里的一句注解。孔曰:“齐襄公立无常,鲍叔牙曰:‘君使民慢,乱将作矣。’奉公子小白出奔莒。襄公从弟公孙无知杀襄公,管夷吾、召忽奉公子纠出奔鲁。齐人杀无知。鲁伐齐,纳子纠。小白自莒先入,是为桓公,乃杀子纠。召忽死之。”)注释说:说“襄公立无常”至“出奔莒”,都是出自《左传·庄公·庄公八年》,杜预注解说“当时政令无常,由鲍叔牙,小白在主持。小白,僖公的庶子。”说“襄公从弟公孙无知杀襄公”,是《春秋》庄八年里面说“冬季,十一月七日,齐国的公孙无知弑齐襄公姜诸儿。”这件事。说“管夷吾、召忽奉公子纠出奔鲁”,这句也是出自《左传·庄公·庄公八年》。说“齐人杀无知。鲁伐齐,纳子纠。”出自《经》庄九年。说“小白自莒先入,是为桓公。”这句出自《左传·庄公·庄公九年》。说“杀子纠,召忽死之”,按照《左传·庄公·庄公九年》里面说“夏季,鲁庄公开始讨伐齐国,准备将公子纠送回齐国。可是那个时候,齐桓公(公子小白)已经从莒国先一步回到了齐国。秋季,鲁军和齐军在河边交战,鲁军溃败。鲍叔牙率领军队对鲁庄公说‘公子纠,是我们国家的人,请您杀了他。而管夷吾、召忽,是我们国家的仇人,我们必须亲自杀了他们才甘心。’公子纠在鲁国的生窦被杀死。公子纠被杀后召忽自杀,管仲请求鲁庄公将他抓起来,鲍叔牙接受鲁庄公送来的管仲,到堂阜的时候,他为管仲解开了绑缚的绳子。回到齐国,鲍叔牙对齐桓公说:‘管夷吾的治国才略高于高侯,可以让他做宰相。’齐桓公听从了鲍叔牙的意见。”说的就是这件事。 ​ 公叔文子之臣大夫僎与文子同升诸公。子闻之,曰:“可以为文矣。” 邢昺疏:“公叔”至“文矣”。注释说:这一段是讨论卫国大夫公孙拔的德行。说“公叔文子之臣大夫僎与文子同升诸公”,诸,于的意思。大夫僎原本是文子(公孙拔)的家臣,文子向朝廷推荐他,使大夫僎升为大臣与文子同是朝廷官员。说“子闻之曰‘可以为文矣。’”孔子听到文子有这样的德行,所以称赞文子说“够得上文字谥号。”按照《谥法》说“锡民爵位(指赐予臣民爵位)曰文故也。” 子言卫灵公之无道也,康子曰:“夫如是,奚而不丧?”孔子曰:“仲叔圉治宾客,祝鮀治宗庙,王孙贾治军旅。夫如是,奚其丧?” 邢昺疏:“子言”至“其丧”。注释说:这一段是讲治理国家在于任用人才。说“子言卫灵公之无道也,康子曰:夫如是,奚而不丧?”丧,亡的意思。奚,何的意思。因为夫子说到卫灵公无道,季康子便问孔子说“既然卫灵公如您说的这么无道,那他的国家为何没灭亡?”说“孔子曰:仲叔圉治宾客,祝鮀治宗庙,王孙贾治军旅。夫如是,奚其丧?”夫子说卫灵公虽然没仁道,但他懂任用人才,比如他任用仲叔圉、祝鮀、王孙贾,国家政治有这三个人主持,为何会灭亡? 子曰:“其言之不怍,则为之也难。” 邢昺疏:“子曰:其言之不怍,则为之也难”。注释说:这一段讲一些平庸的人说起大话自己也不难堪。怍,惭的意思。几乎所有稍微知道点事便讲大话的人,他们一扯起淡来,自己一点都不觉得难堪。但是把他们的话听进去,你会发现自己很难堪。 ​ 陈成子弑简公。孔子沐浴而朝,告于哀公曰:“陈恒弑其君,请讨之。”公曰:“告夫三子。”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君曰‘告夫三子’者,之三子告,不可。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 邢昺疏:“陈成”至“告也”。注释说:这一段是记录孔子厌恶不讲道义。说“陈成子弑简公”,就是《春秋》哀十四年里说“齐国人陈恒杀了他的君王壬”这件事。说“孔子沐浴而朝,告于哀公曰:陈恒弑其君,请讨之。”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孔子在鲁国,听到齐国人陈恒杀了他的君王,便斋戒沐浴后上朝见鲁哀公,他向鲁哀公说“齐国大夫陈恒杀了自己的君王,请出兵讨伐。”说“公曰:告夫三子。”鲁哀公让孔子和季孙、孟孙、叔孙三位卿大夫讨论这件事。说“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孔子说我已经和大夫们说了,所以说“从大夫之后。”但是三位大夫不和我讨论,按照礼节我应该来向君王汇报,所以说“不敢不告”。说“君曰:‘告夫三子’者”,夫子说按照礼节我已经向君王汇报了,不必再去和这三个人说这件事。如今君王让我去,我再去一趟。说“之三子告,不可。”之,往的意思。孔子再去和季孙、孟孙、叔孙说这件事,三位不同意出兵讨伐齐国。说“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孔子说这次是君王令我来和你们三位讨论这件事,你们三位不可不和我讨论,所以孔子将这句话又说了一遍。这里的说法和《左传》里的记载有些小差异,这里说“沐浴而朝”,《左传》说“齐而请”,这里说“君曰告夫三子”,《左传》说“君曰予告季孙”。礼,规定斋戒必须沐浴,季孙、孟孙、叔孙三人,季孙为长,作者各自记载他们所知道的,所以不同。这里又说“之三子告”,《左传》没有这样的说法。《左传》的记录者是史官,他只是记载孔子和君王说话的这部分,孔子离开君王到三位卿大夫那儿所说的话,只有孔子的学生知道,史官不知道孔子和三位卿大夫的谈话,所以《左传》没这部分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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