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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那一年:第三十五回 深谋远略2

2023-09-05 14:28 作者:竹语卿国学书房  | 我要投稿

青史书,乱世录,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当时明月,几度春秋,风口浪尖铸传奇

望极天涯无尽处,飘摇路谁人共命途

万里关山,寂寞龙潭明或暗,正邪黑白谁评说

 

天地大,总无涯,烽火烈焰,千载多少云烟

机谋智计,步步为营,今朝物换星移

浮世深长路遥,知行合是谓道

风云裂变,生死无间何所恋,笑看红尘万事迁

 

绿竹畔,陌上花,情义肝胆,多少爱恨嗔癫

士为知己,生死约定,追觅飘渺因缘

碧血叱咤,燃尽风华,丹心笑颜灿若云霞

千秋天下,青山依旧日月照,惊心动魄几时归

 

气势磅礴的历史画面,波澜壮阔的内外风云,

明争暗斗的朝堂矛盾,变幻莫测的君臣关系,

忠奸难猜的兄弟情义,复杂微妙的男女恋情……

 

 

《大明那一年》叁:千秋天下 第三十五回 深谋远略



  凌云冲是之前和方正安在茶居碰面时知道的李瑾密函这事,他故意这样说就是要让高寀心虚。高寀一听大为惊骇,心想崇祯皇帝没叫他这个尚书调查,却叫一个侍郎调查,可见皇帝在怀疑自己。高寀问道:“有这种事?他们查到些什么?”


  凌云冲道:“放心。那上面只说东厂有人通敌,查得的证据也只显示东厂出了奸细,并未怀疑到你头上。李瑾临死的时候把这封密函交给了方正安,现在这封密函落在了崇祯皇帝手上。既然说东厂出了叛徒,那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黄坤。因为他掌管东厂的情报系统,喂养了很多信鸽,都是传递东厂消息所用。没想到盘问之下,黄坤诸多失言,他为了保命,最后就把你供出来了。他说你叫他利用东厂传递消息的机会作掩护,以此方式和建州互通眼线传递消息。

 

  “尽管常年畅通无阻,但终归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被兵部侍郎李瑾逮到了一次。然后你们就设计栽赃李瑾,与建州来往的函件都是以李瑾的名义签署的,把罪恶的线索指向李瑾本人。很快魏忠贤得知李瑾在调查东厂和建州勾结的案子,当时魏忠贤和清流斗得是硝烟弥漫如火如荼,他认为这是清流想阴狠地整垮他、置他于死地的诡计,竟然说他掌管的东厂通敌,等于说他魏忠贤通敌。

 

  “天启皇帝再怎么不管事,也绝不会不杀一个通敌的人,哪怕这个人他再宠信再放纵,魏忠贤当然怕,于是倒打一耙先发制人,矫诏皇命,以通敌叛国罪名,叫许显纯陆超逮捕李瑾,借机大肆捕杀清流一党。这样一来,魏忠贤倒帮你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通敌事情败露后,你便销声匿迹,无所动作,再也没叫黄坤传递情报消息。

 

  “黄坤全部招供以后,他说我如果要找你报仇,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他愿意投靠在我手下,从此只听命于我。我觉得奇怪,再问之下,他便讲出了当年旧事。他跟我说,你设毒计叫他杀了和你有师生之谊的薛姓巡漕御史。当时这位御史发现你和黄坤官匪勾结,在暗中调查你的行踪,收集你的证据,可惜他只刚刚开始做,已被你觉察,你便顿起杀机,另一方面是因为他阻挠你和他女儿在一起,你为了得到薛如忆,为了你的官运亨通,你怎能不让那个御史消失呢?黄坤还跟我说,薛如忆是你杀的,是你亲手杀死她的。”说到这里,口气颇有些激愤。

 

  高寀忿恨的道:“我是杀了她,但是是误杀。”长长叹了口气,缓缓叙道:“当年万历皇帝下令召我回京,我从福州赶往京城的路上,经水路途经扬州,也不知道薛如忆如何得知这个消息,她装扮成厨娘混入我的住处,当夜暗杀我失手,她临死时,我才发现是她。我真的很震惊也很高兴。在这之前,她为替她爹报仇,一刀捅到我下腹,害得我从此不能另娶另生。当时她怀着你投河自尽。我知道她水性很好,未必死了,可是找了很久,也没能找到她。没想到时隔十几年,她居然自动送上门。我迫不及待开口追问她孩子的下落。她说如果当时不是已怀孕数月,她定会拿掉这个孽种,后来她只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说她生了个儿子。


  “那个时候你应该有十三岁了,也不知她把你寄养在哪儿去了。她说她要你叫她薛姨,她说她不让儿子知道他有一个……有一个畜生爹。她跟我说,她告诉儿子害死他外公和娘亲的人叫高寀,叫他长大后要替薛门一家报仇。我追问你的名字,她对我嘲弄的一笑,说儿子名字中有一个云字,她在你身上刺了朵云彩,她说将来有一天我看见这样一个小伙子来找我报仇,那就是我儿子了。从那个时候起,我心里就一直有个阴影,既想见到你,又怕你不认我,更怕你杀我给她报仇。今天认回你,我这桩心事才算了了。”

 

  高寀总不能忘怀薛如忆告诉她他们的儿子名字中有个云字,他对她这句话印象极其深刻,所以他叫凌云冲为云儿而不是冲儿。凌云冲暗暗寻思,薛如忆临死如此戏弄高寀,其实只是报仇失败后的另类报复,倒不是有意扯上自己,不过是即兴随口一说。她蓄意编了儿子的事,令高寀以后都活在惶恐不安当中。不得不说,她这种报仇或者说报复的手段确实成功了,高寀心里的阴影长期存在,直到这时才得以解除。

 

  凌云冲道:“我猜就算你没有误杀她,你知道她再次找你报仇,欲取你性命,你也不会放过她,你终究会亲手杀了她。是吗?”


  高寀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其实我很爱如忆,我很爱她,我并没有想要杀她,可惜她逼我杀她。我恨她爹,但我爱她,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背着她干掉了她爹,千方百计掩盖,不让她知道,可她却偏要找我报仇,到那种时候,没有别的选择,我也不得不下手了,何错之有呢?虽然我杀了如忆的爹,也杀了如忆,可是我一直都没有愧疚哎,我没有哎。愧疚已经没用了,我没空愧疚。从当初我开始走上这条路,我就得认明,如何看待我身旁的事,身旁的人。你今天就拿愧疚跟自私这两件事让我选其一,我选自私,要不然我活不下去啊。其它的选择,我不会啊,我没学过。我的信条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这辈子就这么走下去。我这个答案,你满意么?”

 

  凌云冲道:“敢做敢当,理直气壮,无毒不丈夫。人情世态不是不重要,只是很难兼顾,所以唯有置于权势之后。这件事情,我绝对可以理解和接受,而且原谅它。”口气颇为诚恳而爽快。高寀听得大喜,拽住凌云冲的手膀道:“云儿,我的好儿子,难得你深明大义。你能说出这番话,真是颇得我的真传啊。”B站大明那一年

 

  凌云冲轻轻扒开他的手爪,说道:“你刻意对前尘往事滥加篡改,希望我能全盘相信,你这样做法其实也只是想我不记恨你罢了。我有权知道湮灭已久的真相,我说过,只要你亲口跟我承认,我不会怨恨你。既然你坦白讲出,我也一定识大体顾大局。”


  高寀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道:“看样子,我之前的担心有点多余,在我想象中,你可能会跟我发生冲突。尽管这种冲突在我看来是不必要的,但你若是要给你娘和外公报仇,就一定会对付我。我儿子找我复仇,我不得不担心呐。现在好啦,这些惶惑统统烟消云散了。”

 

  凌云冲道:“我跟所谓的外公,连面也没见过,我跟所谓的娘亲,也没有深度相处,我心里一直当她是我的阿姨。薛姨这个称呼,我叫惯了,一时很难改口。我在她面前待得时间不长,她早早的就把我送走了,到现在我对她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你说的对极了,过去的事情回不了头。那又何必要去回头。旧帐算来算去怎么也算不清,又何必自找麻烦自寻烦恼。过去已经过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高寀哈哈大笑,万分喜悦的道:“对!对!说得好!说得好!过去就是过去,何必再去管它呢。明天才是咱们要握在手里的。咱们父子联手,共同创立大业。”凌云冲拉开衣服左领露出肩头,高寀看见了那朵云彩纹身,印证了薛如忆的话。


  凌云冲这样做是故意让高寀更加不怀疑自己的身份,诱使高寀取出那片荷叶书签,那是他要查证的物证。高寀看了他肩膀上的纹身,道:“果然一模一样。”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方白色锦帕,里面裹着的正是那张书签。“你看,是不是一样?”高寀说着,把书签递与凌云冲手里。

 

  凌云冲终于看到了这叶书签。他拉好衣服,拿过书签仔细一看,只见其上绘着和一朵自己肩膀上相同的红色的祥云图案,旁边写着一句诗‘花落随风子在枝’,落款是薛如忆,一枚篆字的印章。每样都丝毫不差,上面的诗文、落款、图案,和无可告诉他的完全一样,他想高寀一定给任青阳看过这页书签,所以任青阳才会痛苦的说她不要那书签上的图案和自己身上的纹身一样。

 

  他那日听方正安跟他转述任青阳这句醉话,他就很想见到这页书签。这页书签,像一只纽带,令高寀一早就猜想自己是他的儿子。他想高寀知道自己诱使黄坤讲出了陈年旧事,也一定讲了之前在‘一庭芳’验查自己身世,查找自己身上是否有此图案的设局。他在思考怎样应对。高寀道:“上次你到‘一庭芳’来,其实是我指示黄坤带你来的。”凌云冲道:“这个我知道。黄坤都招供了。”

 

  高寀道:“不过你可能还不知道,那晚陪你过夜的无可姑娘,可是我千挑万选送来给你的。”凌云冲道:“现在我看到这叶书签什么都明白了。其实你命令她跟我缠绵一夜,为的是要找我身上这个纹身,你要她查到之后告诉你,我身上有没有这个云彩图案,是不是和这叶书签上的一样。然后你就差不多可以肯定我的身世了。”高寀点头道:“这正是我的想法。可惜这丫头身在曹营心在汉,不过这趟查你的身世,她倒是难得没有欺骗我。”

 

  凌云冲听他这话,顿时心头一紧:“难道这老狐狸发现无可的真实身份了?”不动声色的试探道:“开始我以为她是这‘一庭芳’的艺人,现在才知道她原来是宫里的女史,她真正的身份其实是你安插在宫里的眼线。”高寀道:“看来你还是不知道,她叫张无可,是浙江张族世家名医的独女,她真正的身份是孙承宗派到我尚书府里刺探情报的密侦。被我反将一军,送进宫里去做女史。”B站大明那一年

 

  凌云冲听他知道了无可的真正身份不由得大惊,但脸色保持不变,镇定自若的说道:“我听说最近皇帝身边有一位新提拔的女史,名叫张无可。难道是同一人?”高寀道:“正是。我让她离开我身边,便查不到我的证据。孙老头一直暗地里跟我作对,最近这几年他偷偷派进我尚书府的探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统统让我给肃清了出去。这次他刚被皇帝调回辽东,就遭王在晋一伙参劾,现在他向皇帝请辞归养在家,无兵无权,这趟咱们倒不用对付他了。我知道你曾是孙承宗的密侦,这样你也不用为难了。”

 

  凌云冲听高寀这么说,不由得担心起无可的安危,心头思忖:“难怪刚才佟佳倩宁说我要再想见无可永远没有可能了。难道无可有什么不测?佟佳倩宁说我要真的这么惦记着无可,她可以马上带我去跟无可碰面。难道无可今晚真的出了宫,现在在他们手上?高寀这么说,是想试探我和她的关系,他知道了无可的真实身份,他怀疑那晚在‘一庭芳’我和无可是不是串谋。虽然他相信我是他儿子,但是他认为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就不知道无可是要查我的身世,以为她不过是‘一庭芳’的艺人,只会和她风花雪月风流缠绵。


  “不久前,皇帝下旨流放魏忠贤当日,我和方正安通力合作,朝野皆知。高寀也一定知道我是皇帝的人,是孙承宗安排进东厂的卧底,而非魏忠贤的手下。以他找儿子的心态,必定是慎之又慎,生怕错认亲生骨肉。现在魏忠贤倒台后,他一定查得我是孙承宗的密侦了。既然他知道我和无可都是孙承宗的人,他定然会怀疑我们是不是认识,怀疑那晚我们是不是在做戏。”

 

  凌云冲装作吃惊的神色,不慌不忙地说道:“没想到孙承宗竟然派一名女子潜进尚书府。倒也没什么为难,我只是孙承宗的密侦,而不是他的部下,论交情论关系,根本都是无稽之谈。就算要对付他,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你说无可是孙承宗的人,但是那天晚上在‘一庭芳’,我倒没觉察出她有什么目的,最后我睡在她的温柔乡里,那真的是很浪漫的一夜。她掩藏的这么好,我一点也没发觉,你是怎么发现的呢?我想当时你也不知道她是孙承宗的人吧?不然你也不会让她来查我。”B站大明那一年

 

  高寀道:“无可这丫头当然掩藏的很好,而且演技更好。你也是密侦,连你这么有经验的人也没发觉,何况是何璧良呢?这傻小子被她搞得神魂颠倒,对她痴心一片,无知无觉地栽在她手上,险些坏了我的大事。幸亏我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何璧良是我一手养大一手栽培的心腹,从来对我服服帖帖,唯命是从,我叫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他见无可和他亲近,他就满心欢喜,以为那丫头真是喜欢他,没曾想其实是美人计。今儿个我就要他自己去了结对那丫头的痴情。”

 

  凌云冲心下又惊又急,暗暗寻思:“看来我猜测何璧良喜欢无可真是没错。可是那日在医馆,我这么说,无可却不信,我看她惊讶的样子,她根本不知道何璧良喜欢她。那日皇帝临时改变主意让无可出宫参加义诊,我不知道,高寀更不可能知道。我在医馆碰到无可纯粹是偶然,想来高寀也不知情。他所谓的无可和何璧良亲近是指的什么?难道就是无可跟我说的她医治何璧良右手的旧伤?高寀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无可根本不知道何璧良喜欢她,何来令他栽在她手上之说?那日我走后,无可从医馆回宫,是不是巧遇何璧良,又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他们的感情不会这么突飞猛进。高寀要何璧良今个儿去了结这段情,莫非他叫何璧良亲手杀无可?刚才佟佳倩宁说我要再想见无可永远没有可能了。难道是真的?”


  凌云冲越想越怕,镇定了一下心神,从容的说道:“怪不得高大人今天没人陪同,一个人来此,原来你让何璧良去办别的事情。”B站大明那一年

 

  高寀道:“本来我走哪儿到哪儿,都会让他随侍左右。但是今天情况特殊,我早上才发现无可的真正身份,给他下了格杀令,下午黄坤就跑来跟我秘密汇报你晚上要到‘一庭芳’,而且说你今天和方正安大吵一架,还被他打了。我想你要来‘一庭芳’也许是要找无可,想要她再陪你一次。可是这女子不能再留,我不会再让你和她见面,既然你要来,正是我们父子相认的大好机会,我便让何璧良去把无可办了,我一个人来此和你见面,否则我会看着何璧良,看看他到底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对我不忠。”


  凌云冲心头顿时一沉,不由得大急,想到无可果真要遭遇不测,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出‘一庭芳’,赶到她身边去救她。可是他此时走不了,只能在心中祈祷,上天庇佑。同时希望何璧良手下留情。他又存一丝希望,希望无可今晚没有出宫,那样就绝对安全了。他想无可不会不听他的话而出宫,但是他又不明白如果无可不出宫,高寀他们怎么让她出宫,怎么抓得住她。

 

  他现在的思绪在无可出宫与否的猜想上徘徊。他得知无可可能有个三长两短,越想越心惊肉跳。凌云冲很奇怪高寀怎么一下子就发现了无可真实的身份,之前那么长时间,就算他怀疑,他都没有证据肯定。怎么今天突然就肯定了?他到底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证明了无可的身份?刚才凌云冲和佟佳倩宁说的话,高寀在墙壁门后都有听见,他听到凌云冲因为无可对佟佳倩宁甚是不客气,便觉得凌云冲也很喜欢无可,虽然不像何璧良那样痴迷,但是如果再多见一次面,就不好说了。


  凌云冲知道高寀故意在自己面前说要杀无可,是要试探自己的反应,他知道高寀仍存怀疑,一是怀疑自己和无可同为密侦,会不会早就认识,那晚会不会串谋什么的。二是怀疑自己对无可动了真情,这是他最不能允许的,何璧良就是一个例子。

 

  凌云冲暗暗冷静了一下,淡定的道:“那晚确实回味无穷,现在想来仍觉得温柔缠绵。何璧良和她接触的时间比我长,只怕他下不了手。难怪你叫佟佳倩宁去帮你看着他。”高寀道:“如果换了是你,你下得了手吗?”凌云冲道:“我这个人一向放纵,见到可心的女人,一时兴起,春宵一度,得到之后,也就没有兴趣了。我玩过的女人那么多,也不少她一个,况且她是咱们对头的人,我怎么会对她还有兴趣呢?”

 

  高寀道:“那我想知道,你对任青阳是个什么态度?”凌云冲想到刚才佟佳倩宁说自己像傻子一样看着任青阳,不由寻思她在哪里看见过自己和任青阳在一起,绝不可能在边关。若在京城,自己和任青阳唯一见过面、唯一一次见面的地方就是静逸茶居,难道自己的茶居里有高寀安插的眼线暗中监视?会是谁?


  凌云冲再次想到这里,心里忽然一激灵:“王顺!一定是他!佟佳倩宁一定是从王顺那里听来的。既然佟佳倩宁知道我和任青阳见面的事,高寀也一定知道。我干脆坦白的说,打消他的猜疑。不过我得修饰一下,把爱的真情说成是征服的欲望。”凌云冲道:“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着实是一个非常难哄难搞难得手的女人,我想不出天下间还有哪一个比她更让人头疼的女人。越是难得手的东西,我就越是有兴趣。”B站大明那一年

 

  高寀怀疑的问道:“你真的还没碰过她?”凌云冲理直气壮的道:“你以为想碰她那么容易吗?要碰得到才行啊。”高寀仍是疑心,又问道:“那她怎么看到你肩上的纹身了?”刚才他在墙壁门后听见佟佳倩宁和凌云冲的对话,佟佳倩宁说任青阳跟凌云冲有染,凌云冲冷声否定。他对此心存怀疑,很是不信。


  凌云冲心头暗忖:“高寀刻意把书签给青阳看到,意在测试我和她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如果青阳没有看到过我肩上的纹身,那她看见荷叶书签上的图案就不会惊讶。高寀的想法是,如果我肩膀上的纹身都给青阳看到了,他就可以断定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了,宽过衣解过带也说不定。他想对付青阳,但又怕我不答应,所以想方设法的试探我们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厚,以便他采取不同的手段对青阳下手。他见青阳看到书签上的图案惊讶了,他已经知道青阳看过我的肩膀,他不相信我没碰过青阳。”

 

  凌云冲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她看过我的肩膀?”高寀道:“我见过任青阳,也和她谈过话,凭真心说,这个女人的确有趣,你的眼光委实不俗。不过我希望你弄清楚一件事,这个女人毕竟和我有杀父之仇,她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铁定不可能。纵然你看上她,你也不能和她在一起。不怕你放纵,就怕你情根深种。”


  凌云冲这下明白了为什么那天在静逸茶居任青阳会那么伤心难过,果然是高寀搞的鬼挑的事。原来任青阳那天痛哭流涕,不只是因为她姐姐的死,还有高寀这厮跑去找她,说他和自己是父子关系。怪不得她那么矛盾痛苦,怪不得她说要离开自己,她误以为自己是她仇人的儿子。

 

  凌云冲道:“女人这回事,看不上眼的,我不喜欢,容易得手的,我没兴趣。只要是我看上眼的,我就不会放过,越难得手的,我越有兴趣,一定要搞到手才罢休。任青阳对我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最初我以为她轻浮放荡,慢慢才发觉其实不然。清冷孤傲如她,于荒漠黄沙之中,还是像朵晶莹盛开的莲。当初这个傲性的美人愣是不屈尊看我一眼,好不容易她现在终于愿意凝神专注的看着我了。我要让她慢慢被我的魅力征服,让她心甘情愿献身才有意思。以前我玩别的女人都是速战速决,但是她不一样,我也想换一种玩法。到现在我还没有碰过她。我希望在我碰她之前,你不要动她。”

 

  高寀用拖字诀,以凌云冲为屏障,拖延任青阳找他报仇的时间,甚至想让任青阳放弃报仇。凌云冲也用拖字诀,拖住高寀对付任青阳的时间,只要他一直没和任青阳发生关系,高寀就不能动她,她就一直是安全的。


  高寀道:“好,没问题。只要她不来给我找事,我也不会动她,就当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那天见面,我一眼就看出这小妮子是个很倔强的女孩,她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傲气灼灼逼人,要想让她心甘情愿,委实得很花一番工夫和心思。”

 

  凌云冲道:“连你也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我对她的做法了?”高寀道:“不过现在不同了,我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欢你。那天我设计给她看到荷叶书签,她见上面的图案和你肩上的纹身一模一样,尽管她再掩饰,哪怕是一闪而过,她那惊愣失神的表情瞒不过我的。也许曾经你无法碰到她,但你现在要碰她根本是易如反掌。你不要给我找借口推后延迟了,要做就加紧去做。”


  凌云冲道:“你是故意拿那叶书签试探她对我是否有情是吧?可是这真的喜欢和真心的喜欢还有点距离,我不是没试着去做过,但都被她挡了回来。你何以能确定她如此个性的女人喜欢你就即刻会为你宽衣解带?何以能保证她什么时候愿意跟你上床?哪有那么快呢?也许她现在是有点喜欢我了,可是要她跟我大被同眠还差得远呢。我是要加紧去做,更要加把劲去做,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在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是不会冒然去做的,否则就会功亏一篑前功尽弃。像她这样的女人,我得按部就班循序渐进。这游戏是越来越有趣,越来越好玩了,干这种事,要的是高兴,图的是快活,这是我的兴趣所在,你别把我逼得这么急。难道我连玩一个女人也得被你管制?”

 

  高寀道:“我只是提醒你,或多或少教与你几招。想要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你要先让她为你神魂颠倒,而你却以守为攻,让她患得患失,等时候到了,再一举出击,必定手到擒来。”凌云冲道:“唔,可以这么说吧。”


  高寀道:“你对她打的什么主意,动的什么脑筋,我当然明明白白。当初你在五福客栈,你自有你的目的,你在那里遇到任青阳,有意无意接近她,一来为日后行事方便,二来可以亲近佳人,何乐而不为。可是接触多了,感觉来了,她的个性十足风情万种,对你充满了诱惑力,难免让你动了心。最初你可能只是想图个风流快活,就怕你现在真的堕入了情网,对她情根深种。当初你不知自己的身世,和她好上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我不管当初你是怎么和她搞上的,你给我记住,玩玩就算了,千万别把她放在心上。”


  高寀听凌云冲这么说,他以为凌云冲是因为一直没得手,所以才对任青阳如此有兴趣,如此心心念念的。他在想,也许凌云冲把任青阳睡了,兴趣也就大减了,甚至消失了,那么儿子移情别恋也就指日可待了,儿子喜欢佟佳倩宁也不是没可能了,那么他要对付任青阳就不用再看儿子的脸色了。高寀在盘算,怎样让儿子快点如愿,他也就好早点除掉任青阳这个心患。

 

  凌云冲冷冰冰的反问道:“你以为我会陷在儿女情长之中,羁绊于情情爱爱吗?我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更不是一个糊涂的人。”高寀听得他的口气颇为自信,伸手一拍他的肩头,道:“我没有小看你。我知道你的见识非凡眼光长远,心怀大志,是做大事的人。”把手放下,叹了口气,继续道:“何璧良何尝不是如此呢?偏偏还是过不了情字这一关。我之前三番五次提醒过他,可他还是栽了进去。像任青阳和张无可这样的女人,她们的杀伤力实在太大,远非佟佳倩宁可比。她们不像佟佳倩宁卖弄姿色、投怀送抱勾引男人,她们是若即若离、欲擒故纵吸引男人,甚至于不惜以真情打动男人,可实际上却是另有目的、利用男人。何璧良不就陷进去了么?你现在就在情坑的边上徘徊了,我不想你重蹈覆辙,我担心你呀。”

 

  凌云冲不以为然的道:“那我看你这个担心又是多余的。我对任青阳只是兴致盎然,但非真情倾注。”他心里在想,高寀拿何璧良的情感历程来推断自己,真是想当然。无可哪是对何璧良欲擒故纵,她哪有对何璧良若即若离,她根本就是太善良太仁慈才会医治他的旧伤,其实这个与她本职的卧底工作不相干的事,她大可不必过问更不必去做。她根本只是尽医者的本分,她根本不知道何璧良对她动了心。再说自己和任青阳,更不是高寀所谓的欲擒故纵若即若离,他根本不了解自己为什么喜欢任青阳,那是知己的感觉,心的相通。

 

  高寀道:“但愿多余。不过我有此担心并不是平白无故。至少我晓得一次,就是那次你倒在张无可的温柔乡之中。你以为你跟她春宵一度,缠绵一夜,其实都是你的幻觉,她根本没有失身于你。”凌云冲佯作诧异道:“怎么可能?我不信。你凭什么这么说?”他趁此机会要迫高寀说出‘血之亲’的秘密,他想也许解药除了自家亲人的血,也许可能还有别的方法。不管有没有,这是个机会,他会抓住追问下去。


  高寀道:“如果她真的跟你缠绵欢爱了,她就不可能活着来见我。”凌云冲继续装作诧异地道:“这是为何?”高寀道:“因为她身中‘血之亲’这种毒。”凌云冲故作不知的问道:“‘血之亲’?那是什么毒?啊,对了,之前你没有查到无可的真实背景,今天怎么一下就肯定她的身份了呢?”

 

  高寀道:“我起初只是怀疑这丫头是孙承宗派来的人,但没有抓到半点漏洞,所以我就让她喝下‘血之亲’,以防万一。这是一种可以令人失忆的药,然后我就可以让她彻底为我所用。一年多以前,她来到我尚书府,在我面前,我亲眼看见她把我加了‘血之亲’的茶水喝了下去。我让她来查证你的身世,一是想试探她是不是真已失忆,真正成为我的棋子,看看她的办事能力到底有多强。二来,要是她是装出来的,或者她不够机灵,她都没命再回来。她的武功我了解,想也想得到,自然是不及你。要是她没有失忆,她便不会听从我的命令跟你上床,如果你逼她就范,以她傲气的个性,一定会自尽。要是她不够机灵,失身于你,‘血之亲’就会致她死命。”

 

  凌云冲强压下心底的怒火,脸上现出讥诮的神色,冷声道:“亏你想得出这个方法,你也真够毒的。”高寀阴毒的一笑,说道:“一个没有能力的棋子我是不会用的,死了也就死了。如果她真是孙承宗的人,我这个除敌之法神不知鬼不觉,万无一失。她为保清白,又要完成我交给她的任务,她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让你中招。”

 

  凌云冲道:“愿闻其详。”高寀道:“‘血之亲’是一种很奇特的毒,首先它能致人失忆,中毒的人平常无碍,与常人无异,只是失去记忆而受制于人。若遇阴阳交合,它就能致人死地。也就是说,身中此毒的人只得禁欲,如若纵欲,就必死无疑。此毒源自东瀛邪蟒,制炼极为不易,这毒唯一的解药是自家亲人的血。那次‘一庭芳’的事情以后,我确定无可是可用之人,于是给她服食了东瀛邪蟒的原毒,用以克制‘血之亲’的毒,她便再无死亡的危险。但是我没有料到,她竟然没有失忆,她一直在我前面演戏,还演得竟如此逼真。当时她喝下‘血之亲’是我亲手安排亲眼所见,她不可能没有中毒,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料到,‘血之亲’居然对她不起作用,她身上虽然中了毒,但却没有失忆。

 

  “本来我也不知道中此毒未失忆者,到底是不是中了毒,凡中毒者必然失忆,以往中毒的人没有不失忆的,也许没有失忆就没有中毒,那么也许那晚在‘一庭芳’她真的被你打动,自愿献身于你,也未尝不可能。那样她就算跟你缠绵过,也不会有性命之危。可是在我问过何璧良之后,我排除了这个可能。他告诉我说,无可是处子之身。这样我就知道,在‘一庭芳’那晚,她没有失身于你,她只是把你诱上床,然后把你迷晕,一切就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了。至于她为什么没有失忆,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凌云冲听得高寀亲口道出设计谋害妹妹的伎俩,心头怒火冲天,愤如火烧,恨不得即刻出手杀了高寀,但当此时,只得咬牙强忍,心想:“怪不得高寀说何璧良栽在无可手里,难道他们已经上过床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莫非是我和无可在医馆分别那晚?对的,只可能是这晚,之前无可根本不知道何璧良喜欢她,又怎么会和他上.床。那日我走后,无可从医馆回宫,一定巧遇了何璧良,一定发生了什么事,难怪他们的感情这么突飞猛进。”凌云冲问道:“何璧良怎么知道无可是处子之身?难道他们已经……是何璧良按捺不住痴情强占无可?他什么时候干的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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