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顿回忆录【44】
【44】巨鲨与石斑鱼•后篇!
字典对“黑暗”一词的解释,就像维多莉娅如今所经历的一样。
因光线过暗与生理不适,造成视觉盲区。有些可能会因时间流逝而产生适应,还有些则依旧是纯粹的暗夜。
在一座位于监狱底部的地下隧道中,这显然会是第二种情况。
或许深水弹是对的,或许这里真的存在那位幕后黑手的踪迹,或许他真的是清白的。
可是,可是—这里是监狱的底部,不是什么地下拳击俱乐部。只是些土块与泥浆,那倒还好,可若是让太多岩石变为砂砾—
“不,深水弹,快停下!”
整座监狱地基都会塌陷,会有人受伤。
更糟糕的是,囚牢中的重犯们,将会因此重获自由。
这不是个人的主观臆断,而是维多莉娅通过客观分析,得出的结论。
“继续破坏岩壁的话,这里都会塌陷的!”
可深水弹坚称自己能够感受到对方,就像他能看到面前的维多莉娅,与她脸上的怀疑这般:信任,在这黑暗中反成为一种施舍。
不会真的有鱼类认为,它们的敏捷程度与对黑暗的利用,可以超过一条鲨鱼吧?
真是个天真的家伙。深水弹曾是条鲨鱼,一条淡水鲨,一条能够直奔水底的鲨鱼。
就连黑暗与高强度的水压,也不算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干燥、纯粹到毫无干扰的黑暗?
当猎手在尚未抓捕成功,便认为自己势在必得之时,也恰是其沦为猎物的时刻。
“有些优势,隐藏到最后再使用,它才能被称作是优势—!”
深水弹的双瞳,在他接收到又一阵脚步声后便在瞬间亮起。
“啊—!”暴露于光线的第三位在场者,他用自己枯瘦的五指,遮挡面部的真容。
警灯般的红光闪烁着,两处暗红光圈的汇集之处,黑暗中的藏匿者现出原形。
深水弹是台被改造为战争机器的鲨鱼,他对黑暗的适应,自然要比有机生命体要高效很多,不过他眼前的猎物—
“永远,只会在背后偷袭的老鼠!”
“准备好迎接,属于你的虎爪吧!”
—长期在黑暗中游荡挖掘,又暴露于深水弹的探照灯光下。能否迅速适应强光,这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而不是深水弹与维多莉娅的。
“你这个,肮脏的家伙!”
深水弹在咒骂声中,抓起对方双肩的骨状突起:真棒,比行李箱上的提手还要方便。
同一间用于关押重犯的牢狱地面,在格雷戈里与雪尔莎等人的见证下,深水弹成功将一个巨大坑洞,复制为双份。
凶手是被他通过双臂空抛至地表的,就像在地底玩扔铅球那样。
随后,深水弹将维多莉娅护入怀中,他需要维多莉娅坐稳扶好—重返地上世界的路途—可能会艰险万分。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小雪球。这位真凶先生呢,他太丑了。”
这是格雷戈里对暴露于光芒下的袭击者,做出的第一句贬义评价。
“从逻辑学角度,这是种贬低没错。从美学的角度,我也赞成你的话,格雷戈里。”
智多星将雪尔莎拉到他的身后,就像格雷戈里所做的那样:七岁的小女孩,可不能看这种限制级暴力犯罪内容。
“拜托,可你们只比我大两岁!”
雪尔莎的脸颊,又鼓成了两颗熟透的大西红柿。她的双臂,也如餐刀与餐叉般交叉于胸前—附带不断对地板踮踏的脚尖。
“你被捕了,先生!”维多莉娅与亮出枪械的警员们,将数十只枪口对准面前这具骷髅潜行者的躯体。
“等等,警官。在你们将他送上法庭前,我还有些问题—要—咨询咨询—!”
深水弹抓起那具半人半鱼、只有些隐约皮肉与石鳞作为皮囊的骷髅。
“为什么,要嫁祸于我?为什么,要袭击那些无辜的人?为什么,又要毁坏囚室?”
“这些事,一件不少,全都说出来。否则,我就把你当成磨牙棒,剔成骨针!”
这是鲨鱼是不是从德克萨斯西部来的?—智多星小声对格雷戈里问道。
在智多星的印象中,他上次看到这种逼问方式,还是在某部极其限制级的西部枪击动作电影里。
与深水弹一样,他似乎是由某种水生动物进化而来。他不只是具骷髅,更是一台设计精密的器械。
三天过后。
“一号试验品的计划,居然失败了呢。”
“真是可惜,心情不好的话。咖啡加上多少糖块,尝起来也都是又苦又干。”
布兰莎•希尔维娅,这位电视台主管正用她的笔记本电脑,浏览最新一期新闻网页。
深水弹为自己赢得荣誉,庞顿中城又新增一名钢铁英雄。真凶骇魔步入法网?
“不过,这块小熊蛋糕怎么能浪费呢?我可不能辜负它的面粉,奶油和小樱桃哦!”
三天前,有名嗜赌如命的男人与布兰莎在此相见,为了换取更多耀眼的赌场筹码,这个男人对布兰莎,签下一张卖身契约。
男人的体内被种下一颗种子,一颗将他变为网页上那只半骷髅石怪的种子。
种子只是个比喻修辞,布兰莎更愿将其称为是芯片,一种可用于系统更新的芯片。
再打个比方来说吧:人类的躯体就像上个世纪的蒸汽齿轮机械,早晚会有老掉、生锈的悲惨时日。
这就是芯片出现的意义:扭转这种局面。布兰莎摘掉鼻梁上的老式墨镜,可惜,这种东西的适配者太少了,唔。
“完不成指标的话,总裁先生他又会责骂我的—唔—怎么办怎么办—好烦啊!”
电话还是响起了,最糟的事情总是最快发生—这就是最大的坏消息。
“不接下的话,会死的很惨的,”
“可是接下的话,恐怕会生不如死啊!”
至于好消息嘛,呃,布兰莎可没说过会有好消息,至少现在还没有。
喝下一大壶不加方糖的苦咖啡后,布兰莎意识到,自己要想壮胆的话,恐怕得学会喝点酒或辣椒水。
“您好,感谢您打电话给我—刚刚的等待真是抱歉—麻烦您咯!”
布兰莎满脸笑意,按下手机上的接听键。尽管对方无法看到她的笑颜,可她还是像具表演人偶那样,对手机的另一端露出微笑。
“总—总裁先生?”
若要将布兰莎小姐的嗓音比作半杯冰可乐的话,估计她嗓中的冰块,都要被怒焰所燃尽—化为乌有了。
“总裁先生,您的信号还好吗?”布兰莎倒是希望,对方的信号能差到说不出话来。
那是种充满奉承与恐惧,却又不失忠诚与真心的微笑:当然,前者中的恐惧,在情绪领域中占有绝大部分。
布兰莎似乎早就猜到,总裁会对自己说些什么了:从她近期的败局中,便不难猜测。
和智脑科技的人称兄道弟,最后他们被兰瑟与那个小侦探歼灭,高弧线圈也没能到手。
之后是芯片的测试,骇魔的失败令她的主人再财团面前蒙羞。
“布兰莎—?我需要你过来,立刻就要。”
手机的另一端,传来平静得像秋日爽风的声音。可布兰莎也知道,她能从这风声中,听出被极力掩饰的愠怒。
就像用木纸去覆盖火焰,无济于事。
布兰莎必须回去,去面对她的命运。
但首先,她得把咖啡和蛋糕的费用给结一下—两大壶苦咖啡—剩下的,留到路上喝吧。
是时候休息了,可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