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降us·短篇】他和她

当他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工作一段时间了。 一个严谨认真的家伙，才不管别的什么的，迅速就能进入状态。 睁开眼睛的第二件事，就是瞬间起身。 踏着平稳有力的双腿地来到机械前，打开了开关。 在预热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就呆呆地站在机械前。 哪怕什么都不会发生，哪怕他重新回去睡觉，或是现在立刻冲上去和她亲热，也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就是站在这。静静地等待这预热的三十分钟。 静静地等待这三十分钟过去，然后立刻开始工作。 二十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如齿轮般转动，从未脱离原本的位置。 只是转动，不去考虑别的。 但其实，多多少少已经有一些不一样了。 他看了一眼她。 偏远的废弃观测站。 原本是人工的，但是废弃了，但又被重新启用了。 改成自动化的成本太高，就派了他们两个过来。 需要五六个研究人员配合完成的工作，他们两个各做各的就能完成。 还有5分钟就到19点了。 他呆呆的坐着。 不是看了眼时钟，更不是看了下手机。 这是他脑海里的声音。 而现在他也不是在休息。 只是在这段时间里，没有规划好的任务。 于是每天的这段时间里，他呆呆地坐着。 称不上是等待，因为要说是等待的话......那应该是多少是带点对未来的感情。 但他没有。 他不是等着去工作。 他在等待，只是因为他没有事情做。 而在这段没有事情做的时间里，他不是在等待。 不是在等待。 你能懂什么意思吗？ 还有5分钟就到19点了。 19点的时候，她就会回来。 喝一杯冷却剂。 然后，又重新回到工作的地方。 而那时候，他也应该和她一起过去了。 好奇怪。 奇怪在什么地方呢？ 好奇怪啊。 为什么呢？ 往返需要两分钟。 往返需要两分钟。 还有4分钟就到19点了。 这是没有被设定过的程序，这是他第一次做出非常规的行为。 他接了一杯冷却液，走了过去。 平时，在19点的时候，他会和她一起过来。 然而，在今天的18:57 他端着一杯冷却液，走到了她的面前。 此时的她已经准备回去了。 接下来的工作是—— 18:58，回到控制室。 18:58，接一杯冷却液，喝下去。 18:59，回到这个地方，和他一起。 19:00，开始工作。 但是，今天的18:57，他过来了。 还带着一杯冷却液。 18:57，离开这个地方。           18:57，看着他到来。 18:58，回到控制室。            18:58，喝下他带来的冷却液。 18:59，回到这个地方，和他一起。     18:59，待在这个地方，和他一起。 19:00，开始工作。             19:00， 开始工作。 现在是18:59，还有1分钟就到19点了。 今天，他和她坐在一起的这一分钟，是他争取来的。 接下来的一切，就都和往常一样了。 和以前的每一天都一样。 当他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工作一段时间了。 在他起身的时候，她看了他一眼。 生锈的齿轮依旧在属于它的位置，麻木地转动着。 他站在预热中的机器前。 和以往一样，他看了一眼她。 还有5分钟就到19点了。 他等待着，等待着18:56到来。 但他没有。 18:55，他接了一杯冷却液。 18:56，他来到了工作的地方。她在工作。 18:56，他端着冷却液，看着她。 18:57，她停下工作。 18:58，喝下他带来的冷却液。 18:59，待在这个地方，和他一起。 19:00，开始工作。 接下来一切，又和以往的，没什么两样。 “以后你可以晚29分钟30秒起床。” 某天工作的末尾，先完成工作的她在离开前，突然就和他搭话了。 这是设定之外的东西。 没有过问。 为什么呢？他不知道。 但脑内的闹钟，已经稍稍往后推动了一点。 对于他们而言，休眠也是一种享受。 不需要思考的时光。 当他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工作一段时间了。 她看了一眼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事。 他坐起来，走到机器面前。 预热好的机器，已经可以开启投入工作了。 她在他本该开启机器的时候，开启了机器。 他不用，再呆呆地盯着机器了。 那一天，其他的事情依旧，就那样结束了。 第二天，他睁开了眼睛。 和以前一样，和昨天不同。 他并没有晚29分钟30秒。 她看着他，手顿了顿。 他走到了机器前，打开了机器。 机器要预热30分钟。 这意味着，这30分钟内，他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什么都不会发生，哪怕他重新回去睡觉，或是现在立刻冲上去和她亲热，也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呆呆地看着机器。 转过身，走到了她面前。 “我可以帮你做点什么吗？” 他和她并排坐着。 工作提前完成，剩下的时间，他和她不需要做任何事。 他和她并排坐在一起。 后记：其实后面还有，但我觉得就这样结尾也很美。 后续写出来，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堂堂复活，又迷茫了一段时间。 但这是给自己的话，也是给大家的话。 “什么都不做，也就什么都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