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注疏》何晏注，刑昺疏
（十五） 冉求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 邢昺疏：“冉求曰”至“女画”。注释说：这一段是劝勉人们学习。说“冉求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孔子的学生冉求说“我不是不喜欢老师您所教导的仁道而不勤奋学习，是我自己的水平有限，没能力学好。”说“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画，止的意思。这句是孔子在责备弟子冉求的所为不喜欢学习。夫子说，水平有限，没能力学好，那就是学习到一半要停止学习喽，如今在我看来你是自己找理由不想学习，而不是你没能力学好。 子谓子夏曰：“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 邢昺疏：子谓子夏曰：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注释说：这一段是劝诫子夏要成为君子。夫子说，一个人博览学习先王的仁道，利用学识来滋润自己，这个人就是儒士，但是作为一个君子他是利用学识来使自己更加明白仁道的义理，而作为一个小人他是利用学识来使自己更加有名气财富。夫子对子夏说“你应该利用学识来明白仁道，而不是利用学识去争取名利。” 子游为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耳乎？”曰：“有澹台灭明者，行不由径，非公事，未尝至於偃之室也。” 邢昺疏：“子游”至“室也”。注释说：这一段是讲子羽无私正直。说“子游为武城宰”武城，鲁国的下县。子游当时管理武城县。说“子曰：女得人焉耳乎？”孔子问子游“你在武城县，有没有获得有贤德的人的帮助呢？”焉、耳、都是语气助辞。说“曰：有澹台灭明。”这句是子游对孔子说已经有一位贤德的人正在帮助我，他姓澹台名灭明。说“行不由径，非公事，未尝至於偃之室也。”这句是讲澹台灭明的美德。他这人公公正正走大道，不遮遮掩掩走小路，这是在说澹台灭明为人正直。如果不是有公事要汇报的话，他从来没到过言偃（子游）的家里，这是说澹台灭明无私。澹台灭明为人不但公正而且无私，所以子游以为是获得有贤德的人的帮助。 何晏注：包曰”至“且方”（《论语》里的一句注解。包曰：“澹台，姓。灭明，名。字子羽。言其公且方。”）注释说：在《史记·弟子传》里说“武城人澹台灭明，字子羽，小孔子三十九岁，相貌长得极为丑陋。他当时希望孔子成为自己的老师，孔子看他长得不好，以为此人将来肯定没啥出息。孔子收他为弟子，教导他学习仁道，澹台灭明跟孔子学习后，回去便致力于修身实践，诸侯都知道他有贤德。孔子听到澹台灭明贤德事迹后，说‘我以貌取人，实在是对不住子羽。’”澹台灭明也是孔子的学生。在很多注解中不提他是孔子的学生，从这个记载里可以了解。说“言其公且方”公，指无私。方，指正直。 子曰：“孟之反不伐，奔而殿，将入门，策其马，曰：‘非敢後也，马不进也。’” 邢昺疏：“子曰”至“进也”。注释说：这一段是讲所谓最高尚的功德就是不自我矜夸。说“孟之反不伐”夸赞功德叫伐。孟之反，指鲁国大夫孟之侧。孟之反立下汗马功劳但从来没听到他夸赞自己的功德。说“奔而殿，将入门，策其马曰：非敢后也，马不进也。”这是说孟之反不自我矜夸的事例。军人在后面掩护称为殿。策，捶的意思。鲁国与齐国交战，鲁国军队被打败急忙撤退，孟之反这人有贤德也很勇敢，他独自一个人在后面掩护。他的功劳，理当奖赏。孟之反不希望获得这样的名声，所以在即将进入国门时，忽然捶他骑着的马，想跑到队伍前面自己先进入城中。而且说“我不是勇敢到独自一人在后面拒敌，实在是我骑的这匹马跑不快。” 何晏注：“孔曰：鲁大夫孟之侧”（《论语》里的一句注解。孔曰：“鲁大夫孟之侧，与齐战，军大败。不伐者，不自伐其功。”）注释说：杜预注解说“之侧，属孟氏家族，字反。” 何晏注：“马曰”至“前进”（《论语》里的一句注解。马曰：“殿，在军后。前曰启，后曰殿，孟之反贤而有勇，军大奔，独在后为殿。人迎，功之。不欲独有其名，曰：‘我非敢在后拒敌，马不能前进。’”）注释说：说“殿，是指在军队后面。军队前称为启，后面称为殿。”按照《司马法·谋帅篇》说“夫前驱启，乘车大震，倅车属焉。”大震就是大殿，震殿发音相似。《左传·襄公·襄公二十三年》说““齐侯伐卫。大殿，商子游御夏之御寇。”（大意：齐国君王讨伐卫国。后军主将夏之御寇的马车是由商子游驾驶。”）《诗》说“元戎十乘，以先启行。”按二部经传是说殿只在军队后面，在军队前面是启。在《左传·哀公·哀公十一年》说到此事时说“齐国的军队正在侵略我国，已经到达清地了。孟孺子泄率领右军，冉求率领左军。我军和齐军在郊外作战。右军奔逃，齐国追赶。孟之侧从后面攻入，在队伍后面拒敌，他抽出箭用来驱赶他的马，说‘这马不肯前进。’”《左传》记录的内容与孔子说的不一样，那是因为左丘明、孔子各自是以他们所听到的叙述为根据。 子曰：“不有祝鮀之佞，而有宋朝之美，难乎免於今之世矣。” 邢昺疏：“子曰：不有祝鮀之佞，而有宋朝之美，难乎免於今之世矣。”注释说：这一段是讲世人崇尚能说会道的人。佞，指口才，能说会道的意思。祝鮀，是卫国大夫子鱼。子鱼能说会道，世人都很尊重他。宋朝，宋国的一位美男子，过于放纵，引来世人的嫉恨。夫子说，做人要象祝鮀那样能说会道，这样子会得到人们的尊重，假设人没有祝鮀的能说会道，却长着像宋朝的美颜，很难避免不被现今世人的伤害。 何晏注：“孔曰”至“善也”。（《论语》里的一句注解。孔曰：“佞，口才也。祝鮀，卫大夫子鱼也，时世贵之。宋朝，宋之美人而善淫。”）注释说：说“祝鮀，卫大夫子鱼也。时世贵之。”《春秋》定公四年：“会于召陵，盟于皋鼬。”《左传》说“即将会面时，卫国的子行敬子对灵公说‘这次会面意见难于一致，肯定争论不休，到时候场面很难控制，您可以带祝鮀一起去。’灵公说‘好。’便令子鱼跟着前往。”祝鮀就是子鱼。《传》又说“到达皋鼬，即将宣誓缔约，准备安排蔡国在卫国前面宣誓缔约。卫灵公派遣祝鮀私下去见苌弘。（这里文多不尽述二人对话）苌弘很高兴，去告诉了刘子，和范献子，让卫侯在蔡侯之前宣誓缔约。”这件事让祝鮀获得世人的尊重。说“宋朝，宋之美人而善淫。”按照《左传 定公 定公十四年》说“卫灵公为夫人南子召来宋朝。”杜预注解说“南子，宋国的女人。朝，宋国的公子，以前南子和朝公子是恋人，因为是宋国人而称宋朝。”朝公子是宋国的一位美男子，而且极为放纵。 子曰：“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 邢昺疏：“子曰：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注释说：这一段是讲人立身于世道德是最重要的，所以夫子说“谁人能出入不由门户？”用这个譬喻来讲明人要立身于世有不通过道德的吗？夫子说，要成功立身于世应当遵守道德，就如人出入自己的家必须经过大门。 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後君子。” 邢昺疏：“子曰”至“君子”。注释说：这一点是讲明君子。说“质胜文则野”夫子说，人如果本性多于教条，就如粗野人讲粗鄙简略的话，说“文胜质则史”夫子说，人如果教条多于本性，那么就如史官。说“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彬彬，指本性和教条一半一半的样子，人能做到本性和教条有序结合，才是君子。 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 邢昺疏：“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注释说：这一段是明确人应该以正直为美德，夫子说，有些人之所以在世上能寿终正寝而不遭遇横祸早早夭折，是因为这些人正直。罔，诬陷毁谤，夫子说，有些人诬陷毁谤行持正直的人还能得以生存，那是因为这些人侥幸而免于遭遇横祸。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邢昺疏：“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注释说：这一段说人在学习仁道的用心有深浅的差别，夫子说，人在学习和实践中获得知识，正确的了解知识不如从心里笃定并深深喜欢这些知识，从心里笃定并深深喜欢这些知识不如从这些知识中获得极为深切的悦乐。 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 邢昺疏：“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注释说：这一段是讲教授学生的方法，所讲的知识应该让学生听得懂。语，指告诉他人的话。上，上知所知道的知识。人对知识的认知分九个等级，也就是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上上指圣人，下下指普通的人，这两种人很顽固，他们所认知的知识很难转变。上中以下，下中以上，这样的人是可以教授引导的人。中人，指第五中中之人以上，就是上中、上下、中上这类人，因为他们天生比较聪明学东西快，所以可以告诉他们圣人所知道的知识。中人以下，就是中下、下上、下中这类人，因为他们不太聪明甚至有些人在学习上有困难，因而不可以告诉他们圣人所知道的知识。这就是所谓人家说的“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以下不可以语上。”文章中提到最多的是中人，因为中人可上、可下的缘故。说到中人，因为他们有些人相对来说比较聪明，对他们可以讲圣人所知道的知识；相对来说不太聪明的，就不能对他们说圣人所知道的知识，这就是说中人可上、可下的原因。 樊迟问知。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问仁。曰：“仁者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 邢昺疏：“樊迟”至“仁矣”。注释说：这一段是明确仁德、以及智慧的运用。说“樊迟问知”，孔子的学生樊须向孔子请教，什么才算是智慧。说“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孔子回答樊须什么是智慧。夫子说，最关键的是引导人民了解道德的意义，以及利用恭敬鬼神来疏远鬼神，这样子才不会因为亵黩而让鬼神报复，能做到如此，可以说是有智慧。说“问仁”樊迟又向孔子请教什么是仁德？说“子曰：仁者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这句是孔子回答学生什么是仁德。获，类似得到的意思。夫子说，仁德就是指有劳苦之难他冲在前最先去承受，当在领赏接受功德时他躲到最后，这样的所作所为就是仁德。 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 邢昺疏：“子曰”至“仁者寿”。注释说：这一段最开始明确智慧、仁德，然后明确如何运用智慧、仁德，第三明确智慧、仁德的功德。说“知者乐水”乐，就是所谓的爱好。夫子说，有智慧的人天生喜欢运用他的才智来治理这个世间，就如流水一般不知道停止。说“仁者乐山”夫子说，有仁德的人思虑喜欢如山一样的安固，自然而然不动摇，而生万物。说“知者动”夫子说，有智慧的人总是向前进所以动。说“仁者静”夫子说，心怀仁德的人没有任何贪欲，所以静。说“知者乐”，夫子说，因为有智慧的人是使用他的才智，成功得到他所想要的而欢乐。说“仁者寿”，夫子说，心怀仁德的人尽量减少无谓的思考因而寡欲，天生安静的人，大多长寿。 子曰：“齐一变至於鲁，鲁一变至於道。” 邢昺疏：“子曰：齐一变至於鲁，鲁一变至於道。”注释说：这一段在说齐国有太公、鲁国有周公遗留下的教化，太公是大贤人，周公是大圣人，如今二国的政治与教化虽然衰落，但是如果出现明君来振兴政治与教化，那么齐国可以改变成为周公时的鲁国，鲁国可以改变回到周公时期政治和教化与大道契合的时期。 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 邢昺疏：“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注释说：这一段说执政必须遵循礼义。觚，礼器，用来盛酒，能装二升酒称为觚。夫子说，觚，当你使用它的时候必须遵守礼义的规定，如果不遵守礼义的规定使用它，那就不能是觚了，所以孔子叹息“觚哉！觚哉！”，意思现在的觚已经不是觚了，夫子利用它来譬喻作为君王在执政时应当以仁道为准则，如果违背仁道，就不适合执政了。 何晏注：马曰：“觚，礼器。一升曰爵，二升曰觚。”（《论语》里的一句注解。）注释说：按照《特牲礼》里说“用二爵二觚四觯一角三散。”说明觚是礼器。在《异义》里说“《韩诗说》‘装一升酒称为爵。爵，是到头了，刚好的意思。装二升酒称为觚。觚，是寡的意思，说喝酒应当尽量少喝。装三升酒称为觯。觯，适量的意思，说喝酒自己应该懂得适量。装四升酒称为角。角，触的意思，自己不懂得喝酒要适量，已经接触罪过了。装五升酒称为散。散，讪的意思，喝酒不懂得节制，被他人讽刺讥笑。总的名为爵，其实称觞。觞，饷的意思，觥也是五升，属于惩罚不恭敬的罚酒。觥，廓的意思，是形容光明磊落。如果君子有过失，应该坦荡荡光明磊落，不是所谓的饷，因而不能称为觞。’”这里只讲到爵、觚，其它的顺便简单介绍下。 宰我问曰：“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其从之也？”子曰：“何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 邢昺疏：“宰我”至“罔也”。注释说：这一段是明确有仁德的人的用心。说“宰我问曰：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其从之也？’”宰我以为有仁德的人必须对患灾难的人进行帮助救济，所以他问孔子“有位有仁德的人，有人来告诉他说‘井里有位有仁德的人。’说有位有仁德的人掉入井中，知道这件事的这位有仁德的人，是应该跳入井中将掉入井中的那位有仁德的人救出？还是认为这位有仁德的人自己是为了体验人为何喜欢活着而跳入井中。”说“子曰：何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这句是说孔子认为宰我的问题忒怪异有些抗拒。逝，往的意思。然，如是的意思。夫子说，到底是什么事能令一位有仁德的人这么就跳入井中呢？那位有仁德的君子，应该先到井边探视一下，不要这么轻易的跳入井中。夫子说，人不可能没事找事跳井玩。说“可欺也，不可罔也。”宁愿被欺骗而到井边探视，也不能猜测而扯淡说人家是自己跳入井中的。 子曰：“君子博学於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 邢昺疏：“子曰：君子博学於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乎！”注释说：畔，违背的意思。这一段是说君子如果博学先王遗留下来治理世间的文章，还必须利用礼义来观察约束自己的行为举止，只有这样才不会违背仁道。 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邢昺疏：“子见”至“厌之”。注释说：孔子这么委屈自己，无非是求灵公执行仁道。说“子见南子”，南子，卫灵公的夫人，此人放荡淫乱，灵公半信半疑。孔子到达卫国，就是见这位南子，希望因此通过南子去说服灵公，让灵公实行仁道。说“子路不说”，子路性格刚直，没能完全明白孔子此行的目的，他以为君子应当以道义作为立身准则，可孔子却要去见一位淫乱的妇人，所以很不高兴。说“夫子矢之”矢，发誓的意思。看到子路不高兴，所以夫子发誓。说“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这句是孔子发誓的话。予，我的意思。厌，弃的意思。夫子说，我去见南子，如果不是为了求灵公实行仁道，愿老天讨厌嫌弃我。再说一遍，表示这个誓愿很重，希望子路能相信。 何晏注：“孔曰”至“疑焉”（《论语》里的一句注解。”孔曰：“旧以南子者，卫灵公夫人，淫乱，而灵公惑之。孔子见之者，欲因以说灵公，使行治道。矢，誓也。子路不说，故夫子誓之。行道既非妇人之事，而弟子不说，与之咒誓，义可疑焉。”）注释说：说“孔曰：旧以南子者，卫灵公夫人，淫乱，而灵公惑之。孔子见之者，欲因以说灵公，使行治道。矢，誓也。子路不说，故夫子誓之。”之前的儒士已经对此注解了。说“行道既非妇人之事，而弟子不说，与之咒誓，义可疑焉。”孔安国以为先前儒士的注解，不符合事实，所以怀疑他们的说法。在《史记·世家》中说：孔子到达卫国，灵公的夫人南子派人来找孔子说“四方的君子如果看得起我们君主，希望与我们君主成为兄弟的，必须先见我们的小君主（指南子），我们的小君主也愿意见你们。”孔子先是辞谢，后来发现必须先见南子才能见到灵公，便不得已答应见面。灵公夫人在絺帷里面，孔子一进门，向北面稽首。夫人在絺帷里回拜，此时听到有玉佩发出的声音。见面后孔子对子路说“我原本也不想去见她，既然不得已见了，见了肯定要行礼啊。”子路对此次见面很不高兴。孔子对他发誓说“愿老天讨厌嫌弃我！愿老天讨厌嫌弃我！”史记记载的就是孔子见南子这件事。栾肇说“孔子见南子这件事，实在是不得已，就如周文王被拘留在羑里。天厌之，是说我如果不是委屈自己来做这件事的话愿老天讨厌嫌弃我。”蔡谟说“矢，讲述的意思。说夫子在为子路讲述天命。” 子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 邢昺疏：“子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注释说：这一段是讲在乱世，人无法实行中庸的美德。中，是中和的意思。庸，常的意思。鲜，罕的意思。夫子说中和是可以恒常行持的美德，不但要恒常行持中和甚至人需要将中和行持到极致！因为现在世间时势混乱，先王遗留下来的仁德已经被废弃，所以百姓中非常长一段时间没见到有人行持中和了，但这并不代表中和思想落后了不适应现代了，而是因为时势混乱被废弃了。 子贡曰：“如有博施於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於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 邢昺疏：“子贡”至“也已”。注释说：这一段是明确仁道。说“子贡曰：如有博施於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贡向孔子请教“假设君王能对百姓广施恩惠济救百姓于患难中，这样的德行怎么样？是不是可以称为有仁德的君王呢？”说“子曰：何事於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这句是孔子回答子贡的话。夫子说，君王能广博布施救济民众，做出这样的事的君王何止是仁德！孔子以为这样的行为不仅仅是仁德，能这样做的人也可以成为圣人！但是现实做起来特别的难，尧、舜二人已经是圣人了，依然感叹广博布施救济民众真的很难。说“夫仁者，已欲立而立人，已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这是孔子进一步向子贡说仁道怎么实行。方，类似道的意思。夫子说，行仁道的人，自己希望在这个世界安身立足并一直进步达到目的，必须先帮助他人达到他的目的，又能利用就近其他人的行为作譬喻来抉择自己的行为，使自己能把心里最想要的，都可给予他人；把自己心里最不想要的，不可给予他人，说这样的行为就是仁道了。 （雍也第六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