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沧海——单独角色篇:雪浝
每一个角色都有自己的故事呦~
谁说只有主角才配拥有故事?——蛋糕
“好乖的孩子呀……真是可惜阿……”拍了拍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语气中满是怜爱。
“你不会是想收留他吧?白泽,我们还有没做完的事。”一只灰灰的兽在一旁看着白泽抚摸着地上的一只毛毛,很小,很瘦。
“你说……兽们将来会怎样看这段历史?”
“哟,我们的白泽竟然会思考这么有意义的事了。”
“别闹,真的,你说他们会怎么看呢?”白泽又拍了拍那个小小的毛绒绒的头。
“真的看么?”那只灰灰的看向他们刚刚经过的村落,那里被洗劫干净,村中只剩下血迹,没有尸首——尸体都被吃掉了。“那要看哪一方才是胜利的一方,如果是素系的兽赢了——当然,这很难——那么这就是一场惨烈的种族屠杀;如果是另一方的话,那就仅仅只是‘推动了文明的进步’这么简单。”
白泽又摸了摸,那只小小的毛没有动弹,应该是饿晕过去了。
“胜利才是最终目的吗……”
“不要纠结,白泽,你只要看着,什么都不需要做,你我始终游离与世界之外。”
“但——啼幕,我想收养这个孩子。”白泽抱起软软的瘦弱的毛团子,继续朝着某个地方走。
“白泽,你要想好,这孩子,如果会创造历史,那么你将会被拉进这个世界,成为局中兽。而且,你与这孩子从来没有任何交际,又怎么会善心大发?”
“没有,这只是我的一时兴起吧,你就这样理解,不要多打扰我。”
“但你就不为自己多想想?”
“这与你无关。”
“可我是为了你……”
“够了!”白泽凶了起来,这是他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冲啼墓发火,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连忙改口:“哦抱歉,啼幕,你知道的……我……有那种感觉?”
“没事,说说看是什么感觉。”
“说不出来,是很重要的,这孩子,对我很有意义。”白泽搂了搂胸前的孩子,现在已经苏醒了,但又很快地陷入沉睡。
“那好吧,你要留就留吧,以后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录者的事弄清楚了吗?上次你说的,是真的吗?”啼墓停了下来,挠了挠耳朵,看着远方有一个荒破的村落。
“都还好,还活着。”
一行兽继续往前走。那孩子一直都醒着,把一切都听进去了。

“诶诶诶——白泽!白泽!你的这只东西把我蛋糕吃了!”
“别那么小气嘛,雪浝,别怕,继续吃,不要管这只怪怪兽。”
“啊啊啊!吃的东西又不是你的!你也太欺负兽了吧(>﹏<)”
“诺,那我把我的给你吃。”白泽递过来一本厚厚的书。
啼墓:……我又不是白泽……(小贴士:神兽白泽,食书为生)
“好啦好啦,下次让那位帮你再带一块来,他还小就让他吃吧。”
雪浝趴在桌子上用爪子扒拉着一块蛋糕,一条大大的尾巴在后面摇晃,白泽满是怜爱地看着他,那个模样……嘶——让啼幕感到毛骨悚然。
“我是不是该告你炼铜……”啼幕蹲在那里弱弱地说了一句。
“你再说一遍?”白泽抄起一本比雪浝尾巴还大的书瞄准啼幕。
“抱歉!!!不要啊——”啼幕飞奔而去,但那本书已经飞了过来,啪地一下把啼墓打出去三米远。
“看你还说我!去你的吧!”白泽吼到。
“哈哈哈……”小雪浝在桌子上笑着努力从地上爬起来的啼幕。
“呜……你们合伙欺负兽!”啼幕控诉着眼前不公的一切,看见那块没吃完的蛋糕泪水止不住地从嘴角流了出来。
“再警告你一次,不要打雪浝的主意。”
“呜……”啼幕难过。
雪浝吃完了蛋糕,在白泽的书山上玩了一会就倒在啼幕的小窝里睡着了。刚吃饱的肚子鼓鼓的,身上的毛一起一伏,呼吸声小小的就像风吹过树林的声音。白泽过去怜慈地摸了摸雪浝还沾有蛋糕的嘴角,又随便找了本书嚼了起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像兽爪踩在木头地板上。
气氛真不错。
“咔——”在桌子下面,传出来什么奇怪的声音。白泽听后叹了一口气,抱着那本还没有吃完的书换了一个地方去坐。一边大口嚼,一边任凭泪水从眼角流出顺着双颊浸湿脸上的毛发。啼墓很清楚白泽的难过,也很懂他的大喜大悲。对于自己这位任性的好友啼幕非常理解。太难了,作为神兽真是太难了。
啼幕把那个小桌子翻了个面,按动一个木制的活扣,咔地一声从里面落出一本封面裂开的书,上面清清楚楚地用福瑞斯大陆通用文字写了“炙汀”二字,空白的书页因为封面破裂的缘故掉了出来,哗哗啦啦,满地狼藉。
啼幕把所有的书页拾起来,重新把他们钉好,弄整齐,再把他们交到白泽的爪上。
“啼幕……”白泽哽咽。
“哭,就哭出来,不要憋着。”啼幕抱住白泽,轻轻地拍着他毛绒绒的背。
“呜!阿!……”白泽放声大哭,哭声吵醒了刚刚睡着的雪浝,小小的他一脸懵地看着面前这两只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两只兽抱着大哭,哭得最凶的那一只还是对自己最好的那只兽。
“好奇怪……emm……是发生了什么呢?”他很疑惑。
哭声从白泽密居传出来,外面就是兽潮汹涌的集市,纵使白泽哭声再大外面也听不见一丝一毫。
“要振作……还会有的,还会有的……”啼幕安慰白泽,又像是安慰自己。说到寂寞,啼墓自己丝毫不逊色于白泽,但白泽的路还很长,自己不能陪他一直走下去。
是只有雪浝不知道,在白泽的小窝里有四个小木牌牌,那是白泽用四块蛋糕托啼幕刻的,第四块上,刻着“我的第四只录者,会是永远的录者,炙汀”。
“白泽,再找一个录者吧。”啼幕说。

“从今天开始,你,雪浝,就是我白泽的第五只录者。”白泽说。
这一天,福元2000年。

“要好好照顾自己呦~要照顾好白泽兽主呦~我走啦,以后没有兽再和你抢蛋糕啦。”啼幕拍了拍雪浝的头,有对着白泽笑了笑。墓
“我……一定会照顾好白泽兽主的!”录者雪浝信誓旦旦地说。
“啼幕,就不能多陪陪我吗?”
“时间到了呢,这几千年,已经够了,我得走了。”啼幕对着好友笑了笑。“雪浝也是呢,接下来的几千年,你要好好陪着白泽呦~我不能回来看你们,所以要自觉,懂了吗?”
“懂了!啼幕前辈!”雪浝很紧张,他不知道为什么才吃完晚饭这两只平时对自己很好的兽就突然开始告别。
“真的懂了吗?”
“真的!”
“真的?”
“是真的!”
“说谎的兽尾巴会掉下来呦~”
“阿?”
“噗嗤,骗你的啦,白泽,雪浝,我先走了。”啼幕又对着两只兽挥了挥爪。
“嗯。”这是白泽的声音。
“尾巴真的会掉下来吗?”这是雪浝的声音。
啼幕从抽屉里拿了一把电击枪,那把枪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会射出高达五万伏电压的子弹。在雪浝的注视下,这位他曾经又爱又恨的啼幕前辈在他们面前拿着枪对着额头开了一枪。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玩”
这是雪浝在啼幕前辈的窝下面发现的纸条。

“要注意安全阿~”白泽依依不舍地挥挥爪,明明雪浝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知道啦!白泽兽主,你回去吧!”雪浝最后一次摇了摇他那标志性的毛尾巴,然后在树丛中留下一道蓝毛龙的影子消失在白泽面前。
白泽拿出一个小本本,那是他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没有吃掉的一个本子。上面写着“福元1982年”,那是他收留雪浝的时候。

好无聊啊……
在今天的行程表上,雪浝在“摸鱼”这一项后面又打了一个勾,和他之前打的每一个勾一样。“好饿……不知道白泽兽主现在在干什么……是还在吃书吗?”雪浝用爪子托着头,随后又站了起来,晃了晃有些打结的毛。
“出发!万枫林那里应该还有枫糖~嘿嘿~好吃的~”录者在只属于他自己的小房间里乐呵呵地,随便找了一个小罐罐就化作一道一闪而过的影子消失了。带起的风把那张写有摸鱼的纸条掀了起来,像一条小船一样划拉划拉地从天上划到地上。
庞城。万枫林。
“阿……还是来晚了……”面对一颗金黄色的枫树,雪浝深感遗憾,所有的枫树中只有这种金黄色的糖枫才能产出枫糖,但很明显有别的兽已经捷爪先登。
“庞……伽尔……那户奇奇怪怪的羊族兽?哼~又是一户和我抢东西吃的兽,下次跑到他家里去找好吃的~”(录者有快速移动使别的兽发现不了的能力,并且,大家一定不要跑到别的兽家里去偷东西吃……)
把名字刻在树上,是每一个采枫糖的兽都要做的,据说是为了能让采不到枫糖的兽也能够在不属于糖枫的季节里尝到枫糖的味道。
但雪浝才不会管这些,他只想着好吃的(雪浝:闭嘴!我哪有这么馋!)
雪浝跑到树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在不远处还有一颗糖枫,那上面还有一个颜色浅浅的兽影在一动一动的。
“是弘淼那小子……怎么大半夜地也到这里来?受不了这些兽,净和我抢东西吃,诶~我不会是第一个饿死的录者吧?”正发牢骚,弘淼开始往这边动了。雪浝赶紧行动起来,结果——
“啪!”什么东西砸到了雪浝。
“什么东西?!额……阿!?一只兽?哪来的?嘶——全是血……此地不宜久留,额?这是……”雪浝举起一块黄灿灿的东西,如果他认得,那其实是一块怀表——福瑞斯大陆上可没有这个东西。“好好收起,肯定有用~也可以送给白泽兽主当礼物~不好,那一只要来了。”眼见着弘淼就要顺着另一颗树跳过来,雪浝带着那块怀表悄咪咪地沿着树干溜走了。就在他走后不久,一块金色的徽章凭空从半空掉落,落到了树下的枫叶丛中。

“那两个老家伙,怎么走得那么近……嘶——不会……算了,先走为妙。”伽尔与城主罗生站在那远远地瞧着孩子们愈走愈远,录者雪浝则在他们的后面悄悄地跟着,不会被任何兽发现。
夕阳好美阿,白泽兽主……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星醉……研究所?奇奇怪怪,进去找好吃的(。ò ∀ ó。)”雪浝刚刚还在盘算着怎么进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研究所内。“呀!是白泽兽主!他在那干什么?兽主!!我来啦!”然后两眼一黑直接被迫进入梦乡。(十分安祥)
另外很远很远的地方。
还在啃书的白泽:啊呜?谁在喊我?

嘀嗒~嘀嗒~那块怀表在走,引得众兽围住。
“好奇怪呀,这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兴许又是那伙坏东西搞的鬼。”
“不知道能不能吃……”
“啪”!一个暴栗。
众兽:就知道吃!
“呜呜呜,很饿的说。”
此刻,待在房顶的雪浝注视着下面的一切,他刚才只是打了个盹就闹出这幺蛾子。
那块黄色的东西……不很重要吧?雪浝想。

“千诗!”弘淼在那喊,喊得撕心裂肺。
“蛋糕!”一只奇奇怪怪的兽在那喊,喊着一个以前啼墓前辈最喜欢的食物,喊得声嘶力竭。
“弘淼!不要过去!”
“唤龙!快!救兽!求求你……求求你……”
“你这只**龙!怎么这个时候还想着你的联邦?!它亡了!亡了!”
他们一个两个都喊得好大声。“好像和他们一起喊……”雪浝想,但刚才的爆炸已经把这只整天灵活、快乐的录者炸得非常难受,就像是当初啼墓前辈欺负他时白泽兽主扔出的书扔到他身上一样,好痛,好沉……
白泽兽主,你在哪呢?现在又在干什么呢?雪浝还在想着白泽兽主。
还有啼幕前辈,他真的只是暂时离开了吗?
还有弘淼,还有千诗,还有……
好困……
以前整天在屋顶上爬都不累的……
是累坏了吧……
先睡一觉,录者今天还没有摸鱼……呢……
……
……
废墟下的录者疲惫地闭上了大大的眼睛。
“咔——”站在众兽之外的白泽抚摸着一本封面逐渐裂开的书,他看着那一堆兽在那纠缠,像是在看到一堆粒子在彼此吸引、融合、分裂、互斥,生生不息,不得休止。封面的裂痕越来越大,最后终于止不住地崩裂开。与上一次的场景不同,写满了文字的书页从裂开的书中飞出,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今天是雪浝走的第4627天……”“今天是雪浝走的第11023天……”“今天是雪浝走的第一个一百年……”
“啪”!裂开的封面掉在地上,扬起一阵尘灰,上面“雪浝”二字触目惊心。
白泽的裤子上有一条带子,上面栓了五个木牌牌,看起来最新的那个上面歪歪扭扭地刻上了一行字:
是第五只录者,也会是白泽兽主的永远的最后一只录者呦~雪浝
——NO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