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太当真 也许其中也有我的真实想法
你说;“你的病好了,我自然就会好。”这句话是在我对你总是情绪激烈而不可遏制,数落我的做得不好的地方时,我听不下去,感觉心脏想跳出来,然后,我说:“你可不可以小声一点,我感觉你也需要去八院看看,你是不是更年期了。”如果我是个奄奄一息、眼神暗淡、涣散的毫无希望者,你就是最不可理喻的暴烈地想把我拉回到现实的徒劳的野心者。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这样的希望,我和你是一样的。但我们都是不诚实的人。我不懂你的快乐,你也没法让我快乐。你有你的憧憬,也许全是关于我和弟弟,但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未来,不过是一个个不同着又那么轻飘飘痕迹慢慢平复的明天。就算你们的世界全是我,我的世界是一片迷茫。也许你们本不该把自己的人生目的设在我们身上,让我们总是感觉世界那么小,让你们体会的只有人生的幻灭,也许这一切的悲剧都是我造成的,任何人当我的父母都只会觉得郁闷。在我还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时,我就已经残了,想像三毛那样流浪远方,也只是在高中的周记里做梦。在一次周记里,我写道;真想从现在起,做最真实的自己,然而梦醒之后才发现,所谓快乐,不仅仅是自己快乐,也是对他人的承诺与负责。相信理想终会实现,期待下一个自己。然后,班主任评道;“真实的自己”也需要通过奋斗获得!我不知道,事到如今,是必然还是什么,给我一个的美好内心世界,我是否有勇气过一个无怨无悔的人生。可是,也许没有所谓选择的可能性,结果就是唯一的真实,分岔的小径,也许都走的通,自我却只有一个。
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也有一定的自知之明。我搞不清社会是怎样运行的,需要什么样的理想,维护什么样的利益。我从来就不清楚,从小我就是一个其实很无知很傻的也不怎么筹划未来的人。我所谓的奋斗,也许只是基于一种不愿被淘汰的自尊心,和没法安心地无所事事的强迫症。本来我做什么都是用心去感受领悟,看报纸都是从头到尾觉得都很有意思的孩子,写作业也总是因为不懂而查资料一下就到晚上很晚。可是,我发现,这样的效率是没法应付考试的,所以,我慢慢开始不求甚解,停不下来,为了节省时间蓬头垢面骑着自行车飞奔到学校。老师喜欢讲父母的辛苦,以此来让我们感到学习的意义,为自己荒废时间而内疚。记得每次老师满腔的热情在讲着大道理,而我竟然听得眼眶湿润,全班像我这样的傻子估计没有几个。我是一个很容易被道理折服的人,在那个没有自己的判断力的年纪,父母的见识也很有限,我一下子就被这样的所谓情感的力量打动,我觉得父母就是很不容易,死命学习就是天经地义。可是,这样的一腔热情,是本末颠倒,生活需要的难道只是知识吗?其实,人才是生活的一切中心。我没有听过大人说,你才是最重要的,人与人才是社会的真正联结。当我朝着目标前进,我变得越来越孤僻,有时候,我想放弃这一切的卷,去换取和周围人的和谐相处,去因为爱人而爱生命。但我渐渐没法热爱了,我感觉一切都不知道在围绕什么而运转,如果说我们需要的是理性作保障,那为什么人群中像我这样的人,就是行尸走肉,因为没有人的情感而看起来有问题。在不同人的眼里,我映照出了不同侧面的自我,而真正的我,是虚的,这就好像是在一个人人都有衣服来标榜自我的地方出现一个赤身裸体的人,被所有人的眼神看穿,而且被他们视为异类,精神病。可是,我就是空空的。妈妈以前说,我看见任何别人家的孩子都羡慕,人家不管什么样都是快快乐乐的。前些天收废品的大叔,我鼓起勇气说我帮你抬吧,他果断拒绝了,是那种仿佛我就是个假假的人,说着不知道是来自身体哪个地方的话。任何人见了我,都是冷漠。想起来更早的时候,一个女生来店里买东西,进门看到我给我一个仿佛见了鬼的眼神,然后果断转身出门。不过,我根本不在意,我只是更不敢看别人罢了。现在的我,貌似已经比那时好多了,就像一个人私信我的,我觉得很形象。大不了,大家看待自己都只是npc。你如果觉得我有病,就觉得好了。如果你觉得我还有用,我也愿意做些什么。被世界淘汰不是我的选择,我就是没有自我,随便你们怎么定义。很多人都说劳动者最光荣,我是连劳动者都做不了的废物。围绕在我身上的,不是精神病,就是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话都被你们说尽了,在我是个孩子的时候,我既不懒惰,也通情达理,客观中立,关怀同情身边人,从不肯吃独食,总要分给周围人。我知道很多人的人生都比我有价值有意义,这难道不是最大的快乐?有希望的人,苦也是乐。不要说我不理解你们,你们理解我们吗?我至少曾经也是你们。我已经放弃了我的所有意志,这样的我,被叫做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