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爱/微吃瘪/奉献】想要你幸福的笑容
写在前面的碎碎念：
本篇是1.8w粉回馈文第一篇，主题是：先婚后爱吃醋he
虽然说是先婚后爱，但其实男主对女主一开始确实是有情感基础的
只是女主对男主的箭头是后面才明晰的
吃醋的部分也只有最后一段给女主“上上强度”
不过还是得说啊，本故事纯属虚构，现实的话当然是要以自爱为前提才能去爱人
全文长度1.4w，中规中矩，之前有评论说此前追夫的戏码都过于雷同了，所以这次尝试了一点不太一样的，希望各位能喜欢
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也欢迎在评论区指出，你们的评论是我持续更新的最大动力！
刚从民政局走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手里攥着的那个红色的小本本有些不太真实
就这么简单的和她成为了夫妻——明明上周我们才确定了关系
不过还是很高兴的，即使这份“幸福”来的有些突然
今晚回去要做点什么呢——还是说要出去吃？
“颖霞，今晚我们——”
转过头看向她，她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手机，大概是秘书又发来了什么消息
“嗯？今晚不行，今晚——”
她还没来得及给我理由，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喂，小秦，我看到了，嗯，我现在就去，你们先接待一下，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她很忙，或者说，一如既往的忙
“对不起，我先走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说着她快步走向停车场，一辆黑色轿车旁边站着一位恭恭敬敬的司机
两人没有过多交流，仿佛是对目的地心照不宣
车子很快发动起来，我只是站在原地挥了挥手，也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了
那么，自己要去哪里呢
缓步走在大街上，看着车水马龙
现在回家的话有点太早了——但如果不回去的话，自己又无处可去
对我来说，这座城市实在是太陌生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唯一原因就是她
像是释怀一般笑笑
她这么忙，自己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但最后义无反顾做出决定的也是自己
我后悔吗？并不——倒不如说，这是我最想要的结局
无意间自己已经走过了好几个十字路口，在没开导航的情况下，像这样无意义地乱走还挺容易迷路的呢
在马路的对面，一家咖啡馆的招牌进入我的视线
我和她就是在那里，用了短短的十几分钟便草率地决定了我们未来的生活
“你好”
“你，你好……”
有些紧张地握住了她的手，旋即坐在了她对面
服务生像是提前准备好了的样子，随即端上来两杯咖啡
说实话，我有些紧张——即使是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后，在她面前还是会紧张
而她则表现得好像十分轻松——甚至有些不在意，目光一直停留在时不时亮起的手机屏幕上
低着头看着面前的咖啡，用力咬着嘴唇
在片刻的沉默后选择率先开口
“那，那个……我叫方昊，是您爷爷让我来——”
“罗颖霞——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爷爷已经跟我说过了”
我看到她正随意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目光却不在任何地方
“我的情况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吧？”
“嗯……”
虽然是“继承家业”，但无论是领导力还是行动力上都让人挑不出毛病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大概永远也接触不到她这样的“女强人”
“但我现在没心思谈恋爱”
这一点我也知道，但毕竟是爷爷让我来的，我也不好推辞——而且还抱着一点点小期待
“我不知道为什么爷爷会选择你——但他老人家催了这么久我也不好意思让他再为我操心”
“所以我们之间就只是装装样子，你明白吗？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让我爷爷开心”
果然是这样啊——该说自己早就猜到了吗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其实我本就没什么要问的——在我们见面的瞬间我就已经得到了所有问题的答案
“那就这样吧，今天先这样，一会我还有个会要开，就先失陪了”
她端起咖啡只是喝了一口，之后便招呼服务生买单
“之后我会给你发一份我们之间的君子协定，大概就是定下我们之间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目前暂定我们假装夫妻的时间为一年，一年之后再考虑要不要继续——当然这之后我会给你一定补偿，你在这边的开销也全由我负责”
然后她像是忘记了什么似的
“对了，我还没有你联系方式——”
我赶忙掏出手机打开聊天软件让她加我好友
她一边加着好友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好像还在跟其他人发什么消息
“好了，你之后记得通过一下，我先走了——”
我看着她就这样离席，推门而去，然后坐上了一辆刚刚好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疾驰而去
自己杯中的咖啡尚温
端起来，轻轻吹了吹——虽然我知道是多此一举
喝起来与速溶的没什么区别，只是好像更苦一点
但那份夹杂在苦中的醇香好像也更加明显一些
——疾驰而过的车辆带动着气流在我面前刮起了一阵风
我站在人行道的围栏前，看着马路对面的那家咖啡厅
自己本来不是那种特别感伤的人啊，而且这件事也过去没多久，怎么就睹物思人了呢
先去那家店坐坐吧，然后再看看去超市之类的地方买点食材
既然下定决心，总不能就因为这点小事而打退堂鼓吧
踏上了通往马路对策的人行天桥
锅中的牛奶冒着绵密而细小的气泡，整个厨房都弥漫着浓郁的奶香
火候差不多了
将微微沸腾的牛奶倒入铺了一点燕麦的杯子里，然后用勺子轻轻搅动
麦香味与奶香味均匀调和着，让人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然后加一勺刚刚煮好的蜜豆——
“滴——吱呀——咚——”
玄关传来了房门开关的声音
“你回来了”
就这样系着围裙走到了玄关，从她手里接过了包合大衣
她的脸上满是疲惫，并没有接过我的话，只是径直走到客厅为自己倒了杯水
“你吃过晚饭了吗？如果没吃的话——”
“吃过了”
她几乎不带感情地回应着
“又是随便点了外卖什么糊弄过去了？”
微笑着将刚刚做好的牛奶燕麦端到她面前
“这样的话，起码来点夜宵吧”
她看着我，面无表情地接过后立马就送到嘴边
“小心点烫，我刚做好的”
她像是后知后觉般点了点头，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然后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今天工作也辛苦了”
我坐在她身边，但也规规矩矩地拉开了一个身子的位置
“谢谢”
她好像还不太习惯我的存在，表情还是有些僵硬
不过也没关系，早晚会让她习惯的
“抱歉啊，今天直接把你扔在那”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道起歉来
我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我理解你忙，正好我也想着到处走走看看”
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虽然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妻，但你也不用这么跟我客气——毕竟你是被迫答应的一方，从我这里多要一点倒也无可厚非”
倒也并非是被迫——
“我没有跟你客气哦，倒是你一回来就跟我道歉倒是很客气呢”
淡淡的笑容从她的脸上一闪而过，随后她突然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我
“我只是，不想亏欠任何人而已”
她顿了顿，语气也稍微平和了些
“之后你要是想去哪就打我司机的电话，大部分时间他都有时间——我一会把他电话发给你”
“好，我知道了”
她端起茶几上的牛奶燕麦，用勺子舀起一点，轻轻吹了吹，送入口中
“怎么样？”
“味道不错”
“你喜欢就好”
听到她的夸赞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但又觉得现在不能轻易把这份喜悦展现在她面前，不然就一定会被她看出破绽
“以后如果能回来吃晚饭的话，还是回来吃吧，总是吃高油高盐的外卖对身体也不好”
她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不知道是真听进去了还是只是敷衍
牛奶与燕麦的香气氤氲在我们之间
看着她一口一口直至把这一杯子全都吃完，本来有些紧张的精神也随着慢慢松弛
“嗯，很好吃”
她像是有些没吃够一般舔了舔勺子，而后才注意到了我一直看着她的视线，随即板起了脸
“你看着我干什么——难不成你在里面下了什么东西？”
刚刚松懈下来的精神再次紧绷
“没，没有啊，就只是牛奶燕麦和红小豆——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喜欢吃的？”
她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突然笑了起来——但也只是笑了笑
“没有没有，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她将杯子推到我面前，语气轻松了许多
“感觉我们见的这几面你总是有些紧张——果然还是有些强迫你了吗？”
我摇了摇头，拿过杯子走向厨房
“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
在水流冲过的杯子上，百洁布上的泡沫蹭去了最后一点痕迹
本来已经不抱有什么期望了，但谁又能想到是爷爷他推了我一把呢
身后的她轻笑一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又有什么不敢相信的……我也只是想让爷爷高兴而已”
她微微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明亮的灯
“而你又恰好不让我讨厌而已”
她看着我，随即如释重负一般叹了口气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去洗漱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点点头，将洗好的杯子倒扣在一旁控干，脱下围裙后转身走向了客房
“诶，你去哪啊，客房又没有床铺”
“诶？”
伸向客房门把手的手停在了半空，我回过头看着她
她用手指了指主卧的方向
“我们的房间在这边”
“等，等一下，这会不会不太好——”
她稍稍歪过头看着我，好像确实不怎么在意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毕竟我们也是领了证的，要是之后被爷爷问起来你要是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又该让爷爷起疑了”
看我像是被说动了的样子，她也没再说什么，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吞了口口水，感觉她今晚回来之后态度好像稍微有点转变了，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冷漠而雷厉风行
她难道发现了吗？
不不不，她没理由起疑心，对她来说我应该依旧只是被拉过来和她结婚的普通人
虽然这种事情本身就没那么普通……
小心翼翼地在她之后走进了房间，像是偷东西的小贼一般蹑手蹑脚
而当看到两张单人床的时候不知为何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昏黄的床头小灯，温暖中带着典雅的装潢和床铺
困意汹涌而来
但身后突然响起的水声让我刚刚有些放松的神经紧绷起来
趁她还没洗漱好，赶紧上床睡觉，闭上眼什么都不要想
现在自己还没办法告诉她一切，自己真正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伸手准备掀开被子躺进去
只是扯过来的不是被角，而是一件睡衣——以及睡衣上放着的换下来的贴身衣物
我看着手里攥着的带子，好像能感受到一点她的体温一般
原来这不是我的床，是她的床啊
大脑有几秒空白，随后几乎是要尖叫出来
——很奇怪，这种情况下难道不应该是她尖叫吗，为什么反而是我会如此激动
强忍着剧烈的心跳，小心而紧张地把被子衣服都摆了回去——虽然我也不知道它们一开始是怎么放的
轻手轻脚坐回到另一张床上，十分夸张地张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故意让她知道“我很困要睡了”
虽然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躺在床上背对着她的床，用被子紧紧蒙着自己的头，生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
心脏跳的很快，脸颊也很红，感觉刚才自己做错了什么——实际上好像自己确实做了不该做的事
原本没什么温度的被子里变得有些闷热
水声渐渐停了下来，随后是开门的声音，以及湿漉漉的脚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啪嗒啪嗒的声音——只是这脚步声好像在慢慢靠近
她站在我的床头吗？以一个刚出浴的姿态？
还是说其实她已经发现了我刚才的动作，所以打算问个清楚？
又或者她刚刚想到了什么——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她只走了几步便坐在自己的床上
在一阵布料之间的摩擦声后，整个卧室陷入了寂静
心跳慢慢平稳下来，危机解除——
“晚安”
她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刚刚有些放松的我吓得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而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在数过第三个100后，把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
昏暗的卧室里只有床头小灯散发着昏昏欲睡的光
她就那样平静地躺在那，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不过大抵是没发现——或者是没在意
我也恢复了平躺的姿势躺在床上，看着昏黑的天花板
感觉今天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简单的领了证，然后她又突然被叫回公司
虽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但今天的晚饭却还是自己一个人吃了
只有等到她深夜下班回家后，只有等到她吃着夜宵的时候，才能多和她待一会
不够，远远不够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算过了几年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她仍然是那个女强人，而我仍然还是什么都没做到
自然也没办法达成我的目标
只是现在的她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感觉像是察觉到了又没发现一般的暧昧态度
有些犹豫要不要进一步再做些什么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意识逐逐渐下沉，但要做的事却无比清晰
起码要在努力一点，再靠近她一点，不这样的话是没有办法——
闹钟还没响，自己就已经醒了
是因为睡在陌生的地方所以睡眠浅了，还是因为惦念着给她做饭所以睡得浅呢
轻手轻脚起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窗外的天空蒙蒙亮，时间应该是刚刚好
轻轻地走向门口，却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她
她平静地睡着，未施粉黛的样子却又有别样的美
不好不好，这样下去自己就光顾着看她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在简单洗漱后走向了厨房
冰箱里摆放着昨天刚刚去采购的食材
简单做个早餐，然后为她准备一份便当，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淘好的米入锅，加入几滴香油，放入几段广式腊肠，开始焖煮
吐司片放入面包机，煎蛋与培根一齐入锅
当然也没忘记为她磨一杯咖啡、打一壶奶泡
虽然拉花还没学会，但简单的咖啡拿铁还是轻而易举
一时间厨房里各种美妙的味道层出不穷，给本就有些激动的心情再舔一些兴奋
章鱼肠和水果沙拉连同米饭一起放入便当盒，培根煎蛋与生菜芝士重叠后夹在吐司中一刀切开
牛奶与咖啡的交融，温度也刚刚好
她应该也快要起床了，只需要再稍作等待就能看到她或惊或喜的表情
不过我更希望她能真正地笑出来——
解下围裙，站在餐桌旁，看着自己的“杰作”，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的那个决定是多么正确——
“吱呀”一声，卧室的门被打开
在这个瞬间，刚刚还兴致满满的我反而有些紧张了
她会不会不喜欢我做的东西呢？
隐隐的不安还是一点点蔓延
而她并没有给我紧张的时间——她已经穿好了衣服画好了淡妆，几乎是看都没有往这个方向看就径直走向了玄关
“等，等一下——”
没想到第一句居然不是“早上好”之类的话
“啊？哦”
她转过头看到了我，像是如梦方醒般停下了脚步
“我，我给你准备了早餐……我知道你早晨比较忙可能没时间吃饭，所以就给你做了三明治和咖啡拿铁——”
抓起她的早餐和准备好的便当小跑到她面前，递了过去
她好像还没理解我的意思，只是愣愣地接了过来
“早餐不能不吃，而且要吃好——便当里是我给你准备的午餐，高油高盐的外卖也要少点”
她看着我，费了半天力气才理解了我的意思
“谢，谢谢你为我准备这个……其实你不用准备也可以——”
摇了摇头，算是婉拒了
“不然你现在这样反而像是我雇的佣人”
她刚说出口，表情就有些慌张
“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只是说，我们的那个约定里面也没有要你做这么多——诶不说了我走了之后再说吧——”
说着她便有些焦急地走到玄关，我从她手里接过了早餐和便当，看着她穿好鞋子穿好外套挎着包顺便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把手里的早餐和便当又塞回到她手里，目送她离开
随着大门“砰”的一声正式关上，我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好像在期待着什么——或者说自己也想做点什么
比如给她一个拥抱，或者亲一下她的脸颊给她一个惊喜，又或者是像一个“佣人”一样多唠叨一句
但最后我什么也没做——总觉得她好像离我也没那么近
如果自己过于热情，她会不会对我起疑觉得我是有其他目的而靠近她的？
可我真的需要为了这一点无所谓的顾虑而小心翼翼吗
又是否所有的热情都可以用那一句“毕竟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所蒙混过去？
轻轻咬着下唇，想不明白
又或许正如她所说，她只是需要我这样一个存在帮她堵住很多人的嘴，至于我是谁、做了什么，都不重要——
我不敢去细想这最后一种可能——我害怕它是真的
大概我也真的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说不定好好做好自己“佣人”的角色，反而会更加容易达到目标
只是这样做，对我来说可能更像是一种无谓的自我牺牲
目标明确的我，此刻正站在门前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
最终长长叹出一口气
只要能达到那个目标，倒也无所谓吧
回过头，早晨的阳光从落地窗倾斜而下，照亮了客厅与半边餐厅
总是在想这些有的没的，起码先要完成自己的那个目标，再去考虑其他的吧
转身，走到餐桌前，看着另外半杯拿铁和另一份培根煎蛋与烤吐司
“我开动了”
希望有一天能和她一起在餐桌上吃早餐
“罗总，这是——”
小秦看着我手上的东西一头雾水
“没什么，是昊——是我先生为我准备的”
摸着还有些温热的杯子，看着热气腾腾的三明治，温暖与疑惑一齐涌上
“那今天是不是就不必去——”
“嗯，不用了，直接去公司吧”
车子平稳驶出，我的目光久久没有办法从他为我准备的这些上面移去
咬下一口，清爽的生菜、酥嫩的培根与弹软的煎蛋一齐在口中奏响清晨的起床铃
好吃
闭上眼睛便是他紧张到无时无刻都在害羞的表情
总不能，他真的别无所求？
方昊……方昊……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呢……
是想要和我继续那时的“过家家”吗？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也过于幼稚了
又或者是，他真的藏着什么秘密
——毕竟如果是一个毫无秘密可言的“小孩”，又为何会出现在我身边呢
也不知道那个老头子在做什么打算……
“我回来了”
快步走到她面前，接过她的外套和包，然后笑着回应着
“欢迎回家”
就像这几日一直在做的一样
“今天的夜宵是水蒸蛋，就放在茶几上——”
每日的早餐午餐和夜宵都是我亲自准备的，晚饭这个没有办法掌控就只能任由她或点外卖或去应酬
虽然她偶尔还是会说“不用麻烦”，但她的身体还是很诚实地享受着这些独属于她的美食
感觉这几周下来，我们的关系好像确实稍微拉近了些，偶尔也能看到她露出些没那么表面的表情
“对了，我在水蒸蛋里加了几个虾仁，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回过头看去，她正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吃着，不知道听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怎么样？好吃吗？”
她抬起头眨着眼睛，点了点头
“工作一天辛苦了，回家就要好好放松一下”
绕到她背后，双手搭在她的肩头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看着我
而我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因为最近进展的有些太顺利而得意忘形了，赶忙抬起了手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想帮你按摩一下”
她没说什么，转过头，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我就这样举着双手不知所措
只是过了许久，她终于给出了回应
“确实，最近肩膀确实有点酸，就麻烦你了——”
她靠在沙发靠背上，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肩膀确实僵硬酸痛般活动了一下肩膀
“我，我也没有那么专业的手法，就只是随便捏捏——”
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还在拘谨什么，明明她都已经答应了
双手轻轻放在她的柔肩上，颇有些随意地揉着肩膀
而她本来有些僵硬的肩膀也慢慢软了下来，不知不觉间她手中的水蒸蛋也见了底
做到这种程度的话，应该能达到目的——
“最近真的辛苦你了”
瓷碗与桌面碰撞的声音
“没什么，我也喜欢做这些——”
随口应着她的问题
“不只是为我准备吃的，家里也是你在打扫吧，好像张婶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吧”
“毕，毕竟我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嘛，正好也活动活动”
“不管怎样，都十分谢谢你为我们这个‘家’所做的这些”
“嘿嘿……”
突然被她夸奖了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所以……可以说说你的愿望吗？”
捏着她肩膀的手停了下来
她回头看着我，表情并非冰冷，而是另一种渴求
她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也不能让你白做这些——所以我想，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来补偿你”
她好像话里有话，但我不确定是不是我想的那个“话”
“我……我也没什么愿望——”
毕竟我真正的愿望说出口的话，就永远也没办法实现了
“没事，你说吧，无论什么愿望我都会尽可能的答应你——”
与她那仿佛能将人贯穿的目光对视了几秒，然后错开
“我……我真的没什么愿望……”
“那你每天都在做这些明明我已经说了不需要你做的事情？”
“……”
我沉默了
果然还是因为自己过于主动，所以让她起疑了
可现在，我还没办法告诉她
“因，因为我……想这么做……因为我们是夫妻——”
她轻笑一声，像是在嘲笑我，也像是在嘲笑她自己
“我明白了……”
不行，只是这样的话还没办法让她打消疑虑，必须要提出什么请求之类的——
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
“那，那我——”
她挑了挑眉，转过头看着我，表情就像是在说“你果然有想法”
“我想让你陪我——去看一次爷爷”
这个愿望好像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只有这样？”
我点点头
“就明天，正好是周末，我们一起去——”
她摇了摇头，像是对我十分失望
“明天不行，虽然是周末但已经约好了要去开个会讨论合作合同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改天——”
我释然地笑了笑
“那既然明天不行的话……就算了吧，我自己一个人去也可以，就是可能要借用一下你的车和司机——”
“正好我最近有点忙没办法去看爷爷，你替我去看看爷爷他也好”
她像是不想听我继续说下去了，没有回应便打断了我的请求
就好像她只想要一个符合她想法的坏结局
她甚至没有多问，为什么一定要是明天
不过这算是糊弄过去了吗？
可看着她舒适的表情下，仍然藏着一点点疑惑
“这边再用力一些就好了——”
她耸了耸右肩，我也并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给她捏着肩膀
我多想告诉她事实，可事实本身就是一个不能对她言说的秘密
而我现在有些迷茫了
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目标，对她，对我来说，究竟只是一个虚无缥缈永远无法实现的空中楼阁，还是真真切切能够触摸到的未来——
在护工的引导下，我找到了爷爷所在的房间
拎着果篮的我推开了房门，一股微凉的清风拂面而来
“哎呀，您怎么又把窗户打开了，现在天气凉了，吹了冷风很容易感冒的——”
身旁的护工抢先一步迈进房间，而我跟在后面微笑着对爷爷挥了挥手
爷爷就坐在窗边，一边听着护工的数落一边看着护工关上窗子，目光盯着面前的棋盘
“爷爷，我来了”
我缓步走到他面前，将果篮放下
他转过头看着我，面露笑意
“昊昊，你来了啊，没想到你还会惦记着我这个糟老头子……”
“爷爷，别这么说，您身子骨还硬朗着呢”
“最近过得还好吗？”
“嗯，我挺好的，颖霞她也很好，只是她今天有点忙所以没能来看您”
他笑着摇了摇头，像是早就知道了会这样
“小霞她没欺负你吧？”
“没有没有，我们两个挺好的，虽然说她可能不记得我了——”
他笑着将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到了窗外的树林，眼睛微微眯起来
深秋的阔叶林，地面上覆满了火红金黄的叶子
看着面前这个瘦削的老人，心里百感交集
“爷爷，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咽了口口水，又深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您会选择我呢，明明我最后也没有达到您和我父亲的期望，可您还是——”
“抱歉啊……这是……老头子的……一点私心吧……”
他淡淡的话语打断了我，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深处好像又不只是那片树林与那一地的落叶
“你是个好孩子……也只有你能照顾好她……仅此而已……”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皱纹也逐渐舒展
“当初让她照顾你的时候，还没想这么多……”
“现在看来……反而是老头子我没考虑过你的想法……对不起啊……”
“没关系的爷爷，您不需要道歉——我对这个决定本来就没有问题，不然当时也不会爽快地答应您了”
可当想到她总是想找到我的那份本不存在的“不良动机”，还是会对自己产生一点怀疑
“可是你还是会不开心，不是吗？”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上的微小波动
“不然……也不会在自己生日的这一天，单独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呆愣片刻，想要说点什么辩驳，却又找不到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面对他，感觉只能说出自己的真正动机
“我怎样都无所谓——只是……我害怕自己没办法让她能真正感到开心……”
他转过头看着我，好像笑了出来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但你这样未免有些太为她着想，她一时半会肯定没办法接受你的好意”
“而且你也说了，她大概已经把你忘了——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没关系”
微微攥了攥拳头，眼前仿佛浮现出了那个早就做出决定的下午的景色
她做什么、怎么选择、怎么想，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要做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件事
“这一点……虽然我在之前也想过了……”
“我也体会到了，可能这样会比较痛苦，但我还是想要试一试——”
笑意在他的脸上逐渐明显起来
“你这不是早就想好了吗，也不用刻意来找我这个老头子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明明是我和她的事情，却还是想着从爷爷这里得到一点建议
“唉，说起来，今天你过生日，我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本想着把我自己手里的股份多少划一些去你的名下——”
“不用了爷爷”
看着他，如释重负般笑了出来
“您能把颖霞送给我，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他突然大笑起来，花白的胡子也随着颤抖着
“真是没想到啊……我这孙女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痴情种了……”
随后他长长叹出一口气，无比郑重地看着我
“但是有些时候，她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
我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姐姐，姐姐——”
四下张望着寻找着姐姐的身影
她从门后走出，表情一如往常的平静
我笑着跑到她面前
“姐姐，今天我们玩什么呢？还是继续玩上次的游戏吗？”
“可以——你今天的作业做完了吗？”
“当然了！如果作业做不完的话，和姐姐一起玩的时间就变短了！”
这是一天里为数不多的兴奋时光，是只有在这里才能体会到的温暖——把那些扎向心头的话语、泼过来的冷水、还有不屑一顾的眼神，通通挡在门外
不知道她到底笑没笑，只是看着她拿出手柄打开电源
而我则兴奋地坐在沙发上，兴奋地摆着腿等待着游戏开始
她递给我一个手柄，自己则拿着另一个
简单的双人合作闯关小游戏，但一般我会拖她的后腿，最后变成她的独角戏
她也并不说什么，也不会说我游戏打得太菜之类的话，只是默默地推完整张地图，然后把最后的boss打得落花流水，漂亮地拿下胜利
她说的少，但十分认真——无论是对游戏，还是对照顾我的这件事
“姐姐果然很强啊——”
感慨着靠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大大的胜利
只是身旁的她好像并未露出多少欣喜之色，反而情绪有些过于低落了
姐姐她，在不高兴吗？
“姐姐？”
她如恍然醒悟般眨了眨眼，淡淡的看着我
“怎么了？”
是因为姐姐玩腻了吗？那要不要再换一个游戏？
“姐姐，我们今天试试其他游戏吧——”
她没有拒绝，熟练地退出了游戏，打开了另一个游戏——但无论怎么换下去，她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没什么变化
那份深藏其中的阴霾却挥之不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屏幕闪烁的五颜六色的光效映照在她的脸上，反而有一种恐怖的感觉
在又一次被她带着通关后，我放下手柄，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姐姐……你……你心情不好吗？”
她转过头看着我，像是想要对我笑一笑的，但她没有笑出来
“没什么……”
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神里闪过的一丝谎言的味道
而对一个早早就寄人篱下的小孩子来说，这无疑是十分重要的信号
只是面对她，我不想虚与委蛇
“如果姐姐不想玩游戏的话今天就不玩游戏了吧，我可以乖乖去看书，姐姐又想做的事情也可以不陪着我”
她轻哼一声，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
“谢谢你呀，但我不是因为你而不高兴——我们继续吧”
“但是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呀”
双手攥住了她握着手柄的手
“虽然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不高兴……但是我也想替姐姐分担一些——”
“我想要让姐姐能开开心心的”
她抿了抿嘴唇，突然放下手柄抱了过来
“姐姐？”
她死死地抱着我的脑袋，肩头很快被她打湿
“我已经在努力去做了……但我真的没办法……”
“我好累啊……我不想再当一个好孩子了……”
彼时年幼的我并没能完全理解姐姐的话语，自然也没办法宽慰她
我只知道，姐姐现在很难受，我应该帮她——就像她照顾我，把所有痛苦都隔绝开一样
我也紧紧地抱着她的身体，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拍拍她的后背
只是……还是说不出什么来……
但也就是这样，心里暗暗种下了一颗种子
——我希望有一天，姐姐能真正地笑出来
一个急刹车将我的梦境撞碎
“抱歉，刚刚前面有一条流浪狗突然窜了出去”
司机小秦解释着，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我
稍微摇了摇脑袋，清醒了些，而车也继续正常行驶着
“现在在哪里？”
“离您到家大概还有十几分钟的车程——”
望向窗外，深蓝色的天幕与耸立的高楼和流水般飘过的霓虹灯光交织着如梦似幻的图景
她今天去开会谈生意，晚上自然又要应酬一番
虽然我知道她不会喝酒，但晚上到家的时候大概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而我要做的就是在这之前准备好迎接她
“前面的购物广场，我在那里下车就行”
小秦点了点头，然后又像想到了什么，问了句
“需要我再回来接您吗”
“不用了，你去接颖霞就好”
待我下车后，车子便很快就驶离了
深秋的傍晚，连空气都是冰凉的
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子上，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里显示的资料，眉头紧皱
倒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谈判已经结束了，合同也签完了，至于晚上的宴会，自然也是被我婉拒了
只是我以为这个被爷爷硬塞给我的，好像单纯到有点蠢的“小孩”，实际上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
五岁丧母十岁丧父，这段时间爷爷资助了很多——只因他的父亲曾是爷爷手下最得力的员工
所以自己的记忆并没有出现差错，自己和他确实在很久之前一起玩耍过
十岁丧父后他被亲戚接回了老家的小镇，靠着父亲一脉的亲戚轮流供养，此后至今我们再也未见
他在被爷爷叫来之前，他刚刚在那个小镇上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蛋糕店
他难道真的是来跟我玩“过家家”游戏的？
如果真是如此，可我之前故意诱惑他的时候，为什么他又无动于衷呢
——你到底，想要什么？
当然还有一点让我有些动容的，则是他生日一栏上标注的日期，正是今天
所以他才会邀请我今天一起去看看爷爷，即使是我去不了他也要去
桌面上的手机发出轻微的震动，是小秦的消息
“方先生已经从疗养院离开，后提出在xx购物广场下车”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小秦今天你先下班吧，我之后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好的罗总，请您注意安全”
合上笔记本，盯着聊天软件里他的头像看了许久，起身结账走出咖啡厅
深秋的傍晚降温降得很厉害，中午时分外套还有些穿不住，傍晚便有些冷了
他去购物广场，大概率也只是想在自己生日这天吃点好吃的，或者是买点什么给自己犒劳一下
抛开自己所想象出的他的那些目的不谈，现在的他为我做的一切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如果他生日这天再没有什么表态，自己也终究会过意不去
正好，自己也去那个购物广场给他挑个生日礼物，然后去给他一个惊喜
起码这样也能稍微缓解一下自己心中这种瞎猜瞎想的心态
——说不定，他真就是个傻子，真的就只是闷着头对别人好然后什么也没想呢？
——如果他真的是个“傻子”……那实际上自己想要找的人，就在身边，不是吗？
上车，发动车子直奔而去
心里的某处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转了一圈，并没有想好今晚给她准备什么夜宵
总觉得她的口味很难抓——不是因为无论做什么她都说不好吃，而是无论做什么她都会平淡地回答“还不错”
这种模棱两可的反应还是有点难以判断
叹着气走出了超市
还是就这样回去，用冰箱里的食材看看能准备点什么吧……
路过这一片的美妆区，里面人声嘈杂
连成片的美甲屋，点缀在其中的是护肤品与彩妆商家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注意到她用的什么化妆品，之后要不要注意一下——正好下个月她也要过生日了，给她准备个礼物，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步子渐渐地也慢了下来
“嘿，这位小哥，要给女朋友买化妆品吗？要不要来看一看？”
导购小姐敏锐地发现了我的犹豫，熟练地贴了上来
只是现在就挑的话，对我来说难度还是有点大——
“不了不了”
低着头快步向前，想着尽快脱身，却被死缠烂打
“这位小哥来看一看嘛，正好学习学——诶？方昊？”
刚刚还缠在我身边的导购突然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颇有些好奇地转过头看向她，有些熟悉地笑容出现在我面前——虽然画着浓浓的装，但这个笑容确实是有些熟悉
“是我啊，菲菲啊”
记忆中搜索了一番，像是恍悟一般睁大了眼睛
“你是……曹婉菲？”
她笑着点了点头，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怎么，这才七年没见，你就忘了我啦？”
我尴尬地笑了笑
七年前我们曾在高中短暂的做过同桌，当时她说她的理想就是去做美甲——或者是去推着小车摆摊卖冰粉
“抱歉抱歉，一时间没想起来……”
然后在高考前夕她也表白过，只是都被我拒绝了
现在没想到她真的在向自己的理想一点点靠近
只是当初用“我有喜欢的人了”来拒绝她的我，现在离自己的目标却快要越来越远了
“真没想到能在这边遇到你诶——所以要来看看我们家最近新出的男士香水吗？清新淡雅不油腻，搭配你这张脸绝对迷倒万千少女——”
她好像并不在意过往我们之间的那些事，在勾起回忆的寒暄后自然而然地回到了导购这个身份——不得不说，嘴皮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利索
“不，不用了……我现在也用不到——”
“嗯？怎么可能用不到嘛——现在买还有优惠的哦，新品优惠真的很少见诶——”
“因为我已经有女——已经结婚了”
“哦……那没关系，你还可以选择——什么？你结婚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她愣愣地看着我，眨了眨眼
“不，不是我不相信你啊……只是你这进度也太快了——”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异常坚定
“那正好，可以买一套我们推出的保湿去皱护肤套装送给爱人——”
“她……目前可能还用不到去皱吧……”
她该不会以为我是傍上了富婆吧？
虽然颖霞她确实也算是“富婆”
她歪着头稍微想了想——大概是想还能推荐我什么东西来赚我的钱
“那你要不要看看我们家最近出的这款——”
她还在滔滔不绝，可我的兴致却变得有些低落
原来我对她的了解，还是不够多
或许化妆品这种东西本就应该让本人来挑才好
可是自己在这一方面确实了解还是太少了，连送什么给她都不清楚——
“嗯，果然还是这款面膜比较好吧——天天面对电脑屏幕的话皮肤也肯定很缺水啦，这样就可以在睡前敷一下补补水——而且我们这款也是适用于所有皮肤的，敏感皮也能用——”
说不定这个还可以？
半推半就地还是买下了
“现在买的话还给送试用装，如果有问题的话也欢迎随时来换——”
她将几个小包装塞进我手里，然后话锋一转
“——恭喜你了”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
“谢，谢谢……”
“她，就是你当初说的那个喜欢的人是吗”
我没有说话，也只是点了点头
“真好啊——”
她笑了，大概是释怀了，或者是认命了之类的
她抓住了我的手，郑重其事地说着
“要好好对待自己爱的人哦——”
我看着她的眼睛，像是想通了什么，如释重负般点了点头
“希望你也能找到那个爱你的人”
她笑得更开心了
“那就借你吉言咯——”
然后她又快速转换回了导购模式
“如果觉得好用的话也请务必来回购哦，照顾照顾我的业绩——”
视线里出现了第三只手——死死抓着我的手腕的第三只手
我看了过去，是颖霞——或者说，是有些怒不可遏的颖霞
她慌张地松开了我的手，刚想要解释什么
但颖霞没有给她机会，而是抓着我的手快步走开了
“颖，颖霞，你怎么在——”
我就这样被她拽着走下楼梯，推开大门，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不论怎么喊她都没用——她就像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一般
她走到一辆车前，打开车后座门，将我扔了进去，随后自己也跟了进来，关上了车门，整个人压在我身上
“方昊，你到底想干什么？”
车里光线很昏暗，我一时间看不清她的脸
我只知道，她大概是生气了
“我，我只是想着买——”
“我知道，在你生日这天拒绝了你的邀请没和你一起过生日，你心有怨念想要报复我——但你也不用这样去跟你高中的暧昧对象玩这一出吧？我好歹还是你名义上的妻子啊，你能不能多少给我一点面子？”
“还是说，这就是你的目的？想着用悉心照料的戏码让我放松警惕然后用着我的钱包小三？”
我静静地等着她发泄结束
“我……我没那么想过……今天也确实是个巧合——”
“巧合？真就是巧到刚好让我碰到了？”
我把手里装着面膜的包装递给她
“我只是想来这边逛逛，给你选礼物……碰到她确实只是个意外，我在乎的只有你而已”
她像是冷静了下来，接过我手里的袋子，拿出来，借着昏暗的灯光勉强算看清了
“你……你真的就只是……”
她摇了摇头，像是不敢相信这些，而后才缓缓松开了压在我双肩上的手
“对，对不起啊……我我刚才有点冲动……哈哈……”
她从我身上下来，坐在一旁，轻轻摩挲着包装
“没关系，我不在意——”
“你为什么……不在意呢？”
“因为确实是我和她有些亲密让你误会了——”
她稍微理了理刚才因为狂奔而散乱的头发，用力做了个深呼吸
“我希望你能在意一点”
她看着我，眼睛里闪着什么
“包括刚才误会你这件事……包括今天你生日我却什么都没表态这件事……还有此前的种种——我都希望你能在意”
眼睛稍稍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她那蓄着眼泪的目光看着我，说出口的话语却波澜不惊
“可我确实并不会因为这些而觉得你做错了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查过你此前的一切了——包括小时候我们曾经也在一起玩耍过这件事”
“只是现在看着你就在我面前，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更何况，现在的你还几乎没有从我这里索求什么，一直都在为我做各种各样的事”
“我想不明白……你究竟是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的语气软了下来，肩膀也松了下来
“即使我对你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趣——即使我还在怀疑你，你为什么还要选择继续宽容我的这份怀疑”
“我希望……你能认认真真地告诉我……”
咬着嘴唇，心中在强烈地纠结着
要不要告诉她？
嘴唇微微颤抖着，做着最后的斗争
而这等待我答复的短暂几秒，时间与空间仿佛冻结了一般
最后还是决定
“因为——”
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
“我想让你能够真正地笑出来”
“我希望能成为你背后的支持者”
“我希望你能幸福”
说完最后一个字，突然就有些释怀了
只是希望她能真正地开心地笑出来
只是希望她能幸福
我会怎样——这都不重要
而她却愣在那里，甚至没办法控制眼泪涌出
“就……只有这样？”
“只有这样”
她像是如释重负一般，一边笑着一边哭
“什么啊……你是傻子吗……到头来就只是为了我的笑容……明明笑容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啊——”
她努力地笑着，可眼泪却完全止不住地涌出
“不是的……我想要的是，你能发自真心地因为幸福而笑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如果我告诉你的话……我害怕你会为了不让我担心而故意在我面前装作开心的笑——那样的话，就偏离我的初心了”
她用力擦着眼泪，用尽全力挤出一个笑容
“这样……可以了吗？”
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那……这样呢——”
她嘴角扬得更高了
“你倒是把眼泪擦干再笑啊——”
伸出手准备擦去她的眼泪，却被她突然抓住了手腕，按在了窗玻璃上
“那……这样呢——”
甜中带咸的吻占据了我的唇
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她滚烫的呼吸在喷涌、柔软的唇在肆虐
她只是把我按在了车窗上强吻，却也没有死死地约束着我
我可以伸出手推开
但我选择了将她搂进怀里
隐藏了许久的心情也慢慢溢出，学着她吻我的样子品味着她的嘴唇
不知过了多久，她总算是松开了我，眉眼里笑意盈盈
“现在呢”
我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即使想要说“不是”也开不了口
虽然和自己想象的有些差异，但此刻她的笑容也绝非是伪装出来的
“现在可以算是……但就是……我没想过会是这种方式……”
嘴唇上残留着的温热，滚烫发红的脸颊和胸腔中仍在高昂搏动着的心脏是刚才陶醉时刻的延续
“那我就……温柔一点……再来一次？”
我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再来……一次……”
然后像是补充说明一般又添了一句
“还有……那个笑容也……再来一次……”
深秋的夜晚很冷
但我们的心很炽热
